夜已經深了,仝全在京城郊區的家里還亮著燈,燈下坐著一個婀娜的女子,正是盛天集團的老板秦月麗。
在舊城改造工作重新提上議事日程的時候,秦月麗就曾跟仝全通過氣,希望仝全能夠幫她拿下來其中的幾個工程,當時仝全就很惱火地斥責她不要動那些歪心思,說這些工程市委市政府一再強調要陽光透明,搞暗箱操作,那是自尋死路,為此秦月麗還險些跟仝全鬧翻了,好一陣子都沒有聯系。
想不到秦月麗還是通過別的方法獲得了幾個工程,這些仝全都被蒙在了鼓里。
燈下,秦月麗眼角的皺紋顯得有些明顯,說句實心話,秦月麗已經人老色衰,但是仝全并沒有嫌棄她。
秦月麗跟著他有不少年頭了,早年仝全的愛人因為得了子宮癌切除了子宮,一直在療養,那個時間仝全正是壯年,秦月麗是他請來的護士,一來二去就熟悉了,秦月麗非常欽佩他對妻子的不離不棄,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兩人突破了最后一層防線。事后,仝全很后悔,覺得對不起老婆,但是他又缺少關愛,在矛盾中一發而不可收拾。好在秦月麗也沒有要求給她一個名份,而這一切都被他老婆看在眼里,對此,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只是裝作不知道,聽之任之,因為她覺得自己不能夠給予仝全一個女人應當有的東西。
這種感情一直保持到現在,秦月麗運用她和仝全的關系,成立了一個盛天集團,做了一些小工程,賺了不少錢,隨著眼界的開闊,她已經不滿足于小打小鬧,把手伸進了舊城改造工程。
為了獲得工程,在仝全那里沒有得到想要的,便動起了其他的歪心思,成本提高,自然要在工程方面有所回報,雖然對區紀委橫加指責,但那也是色厲內荏,眼見紀委的調查越來越深,她行賄的幾位區領導也浮出了水面,她這才慌了。
仝全沉著臉,一直不說話,過了很久才道:“月麗,你去自首吧,把情況說清楚。”
秦月麗大驚失色道:“仝全,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仝全疼愛地撫著秦月麗的面頰道:“月麗,其實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當作我愛人來看待了,但是這一次的事情不一樣,你是觸犯了國家法律,遲早會被查出來,到那個時候就晚了。”
秦月麗打開了他的手道:“我不要聽這些,仝全,你跟陸書記的關系好是不是?你跟他說說,我知道錯了,我會把工程的質量重新做上去,一切損失都由我承擔。”
仝全搖了搖頭:“陸書記不是個循私情的人,如果去向他求情,那是辜負了他對我的一片栽培和苦心,月麗,你聽我的。”
秦月麗驚慌失措道:“我會坐牢的。”
“沒有那么嚴重,只要你去自首,我保證你不會坐牢。”仝全對這方面還是有點把握的,憑他在市里的聲望和跟陸漸紅的關系,這一點不會有問題。
秦月麗忽然捂著臉哭了起來,搖著頭哭道:“我不能去自首。”
仝全的神情不由一變,道:“月麗,是不是牽涉到的人太多了?”
秦月麗不說話,只是一昧地哭著。
仝全的眉頭緊緊地皺到了一起,想不到秦月麗拉了這么多的人下水,深思了好一陣子才道:“月麗,你聽我說,你只是行賄,只要主動交待問題,你不會有太大的事情的。”
秦月麗的哭聲忽然大了起來:“盛天集團里也有名盛的股份。”
名盛全名叫仝名盛,正是仝全的兒子,聽到這里,仝全不由驚住了。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秦月麗恐怕不僅僅是行賄那么簡單了,而盛天集團里有兒子的股份,這里面恐怕有很多工程都是扛著自己的面子去辦的,秦月麗一直在哭,她是在擔心會連累到自己。
說來也是,如果這件事曝了光,自己跟秦月麗的關系將大白于天下,那么即便自己在那些工程中沒有出過力,自己的政治生涯也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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