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的一聲響從嚴小開的小鼓里傳出,隨之大宅的門也被人拍響了。
秦盈聽見有人拍門,立即就慌張起來,可嚴小開竟然還懶洋洋壓著她,深埋在體內,趕緊的伸了打他的肩膀,“哎,趕緊起來,快一點兒。”
嚴小開退出她的身體,懶洋洋的躺到旁邊,不緊不慢的道:“慌什么?”
秦盈一邊往身上套著衣服,一邊道:“你聽不到有人敲門嗎?”
嚴小開道:“聽到了!不過只是有人上門了,有什么好緊張的?”
秦盈道:“萬一是畢瑜呢?”
嚴小開淡淡的道:“要是她的話,這會兒不是在外面敲門,而是已經站在我們面前了!”
秦盈:“呃?”
嚴小開補充道:“她有鑰匙的!”
秦盈道:“可剛才的時候,我將門給反栓了,有鑰匙也打不開!”
嚴小開雙手枕到頭上,擺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安啦,不會是她!”
秦盈道:“萬一是她呢?”
嚴小開原本是想說沒有萬一,可是看見她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由問道:“你那么怕她?”
秦盈搖頭,“我不是怕她,是怕她發現我們的奸情?”
嚴小開順嘴問道:“為什么?”
秦盈道:“因為要是讓她知道我將她的男人睡了,我就永遠沒機會睡她了!”
嚴小開:“……”
看見嚴小開的表情,秦盈才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之下,又將心聲說出來了,神色不由有些尷尬,仿佛做賊被拿了現形似的。
“沒想到你到了現在仍然死心不息!”嚴小開長長的嘆了口氣,定定的看著她搖頭道:“不過沒關系,因為不管她知不知道,你都沒機會睡她!”
那可不一定!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墻角挖不倒,這可是你說的!秦盈心里這樣應他一句,嘴上卻沒有吱聲。
拍門的聲音不絕于耳,嚴小開沒有繼續和她計較下去,只是道:“你去開門吧!會有驚喜的!”
秦盈疑惑的問:“驚喜?”
嚴小開閉了眼睛,沒有再理她。
秦盈只好悶悶的走了出去,然后大大方方的打開了門,只要不被抓奸在床,就算外面站著的是畢瑜,她也不怕的。
只是門一打開,不管是開門的她,還是拍門的那人,全都當場滯住了。
站在門外的,赫然就是秦盈付出一切,好容易才換來活命機會,然后又費盡心機送到臺省的親弟弟秦壽。
秦壽看見開門的人竟然是秦盈,也當場驚呆了,因為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在這一路說不停的說要“干死”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姐姐。
“弟弟,你怎么回來了?”
“姐,你怎么會在這兒?”
姐弟倆不約而同的開口,又不約而同的住了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神色均有些尷尬。
好一陣,秦盈才首先清醒過來,回想起之前和嚴小開的約定,趕緊的伸手推了推秦壽,“弟弟,你先回家,一會兒我馬上回去,有什么話,到時見面再說!”
秦壽動也不動,只是問道:“姐,這是誰家?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秦盈吱唔著道:“這個……”
秦壽催問道:“說呀?”
秦盈低聲道:“是,嚴小開的家!”
聽見這個名字,新仇舊恨齊齊涌上心頭,秦壽滿臉怒容的道:“是這個人渣!”
秦盈看見他咬頭切齒,額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心里不由一慌,因為照這個樣子,兩人見了面肯定又要起沖突的,以嚴小開的武力和智力,自己縱然有一百個弟弟也不夠折騰的。
為了避免弟弟再吃苦頭,她趕緊從宅子里走出來,接起他的手道:“走,姐現在就和你回家,有什么事,咱們回家再說!”
站到了仇人家的門口,最痛快的事情,自然是沖起去,大砸一通,然后再抽那廝一頓大耳光,只是想到那廝的能力,秦壽又不由頹然的嘆氣,不情不愿的轉身,準備和秦盈離開,只是沒走兩步,卻又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秦盈,“姐,你還沒告訴我,你怎么會在這兒?”
“這個……咱們回家再說!”
“那我怎么到這兒來了?”
“這個也回家再……”秦盈下意識的應著,可是話才出口,又覺著不對,你怎么到這兒來,你自己都不知道嗎?所以問道:“你怎么找到這兒來的?”
秦壽茫然的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找來的,反正幾天之前,我就感覺自己有點迷迷糊糊的樣子,然后就神差鬼使的從臺省回來了,迷來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找到這兒來了!”
他說得糊涂,秦盈聽得更糊涂,“弟弟,你到底在說什么?”
秦壽有些吃力的解釋道:“就好像是有人在心里召喚我,讓我趕來這里見她。”
直到這個時候,秦盈也沒有將秦壽突然回來并找到這里與嚴小開一直拍打的那只鼓聯系起來,因為按照正常道理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有什么關系的。
“難道……”秦盈吃力的想了一陣,喃喃的道:“是因為我太過想念,然后你感應到了?”
秦壽也覺得有這個可能,但可能性小得不能再小,因為兩人雖然是親姐弟,但從來沒有過什么心靈感應。
看著一臉茫然與迷糊的弟弟,秦盈很懷疑他是中邪了,再或者是鬼上身了,但不管是不是,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趕緊離開這里,所以她什么都不說,只是扯起他的手,徑直往他停在前面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然而,沒走幾步,秦壽就停下了腳步,任憑秦盈怎么拉扯,再不肯往前挪半步。
“弟弟,怎么了?”
“那個聲音又在叫我了!”秦壽如夢囈般喃喃的說了一句。
秦盈也隱約聽到了,不過不是別人在叫秦壽,而是嚴小開又在宅子里打鼓。
“弟弟,這是你錯覺,沒有人叫你……”
秦盈的話還沒說完,秦壽已經甩開了手,然后轉身快步的往嚴小開的大宅走去。
秦盈見狀大驚,忙追上去攔住道:“不,弟弟你不能進去!”
秦壽這回是真像中了邪一樣,撥開她就往宅子里闖去。
兩人拉拉扯扯跌跌撞撞的進了宅門,當秦盈正要發狠的將秦壽推出去的時候,卻明顯已經晚了,因為院子里已經多了一人。
嚴小開出現在兩人眼前,神色平淡,手中托著一只小鼓,“秦壽,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吧!?”。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秦壽一看見他,臉上立即布滿怒容,仿佛恨不能立即沖上來咬他一口似的。
嚴小開目光平視著他,淡淡的問:“怎么?想咬我?我以為你去臺省呆了一段時間,會有所改進,沒想到還是這幅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鳥樣,看來我得……”
秦盈立即攔到秦壽的面前,沖嚴小開喝道:“姓嚴的,你要干嘛?”
嚴小開道:“替你管教一下弟弟,怎么說我現在也是他的……”
秦盈心中一緊,忙喝道:“你閉嘴!”
嚴小開卻硬是補完后一句:“……哎呀姐夫!”
秦壽聞言神色又是一變,感覺羞辱又憤怒,沖秦盈質問道:“姐,你和他?”
秦盈狠瞪嚴小開一眼,不顯擺你會死啊?轉頭看向秦壽,嘴唇動了動,可最終一句話也沒說。
沉默,有時候代表著無聲的抗議,但更多的時候代表著默認,而眼前的無疑是屬于后者。
自己最親最愛的姐姐,竟然被眼前這個人給……那啥了?
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的秦壽終于徹底的被激怒了,爆走了,怒吼怪叫連連,一把推開了秦盈,沖嚴小開直撲了過去……
被推得摔倒在地上的秦盈花容慘變,尖聲道:“弟弟,不要!”
看著眥著牙,裂著嘴,舞著爪向自己撲來的秦壽,嚴小開真的很想一招力劈華山,將他直接拍到地上,可是大掌拍出去的那一瞬間,看到跌在地上的秦盈,接觸到她那驚惶又難過的眼神,心中頓時一軟,那只已經拍出去的手就刷地縮了回來,落到那只鼓上,輕輕的拍了一下。
“咚!”一聲響,聲音不大!
落到秦壽的耳朵里,卻仿如驚雷在腦中炸開一般,心頭巨震,整個人立即像是被點中了穴位一般,當場滯在那里。
秦壽看著嚴小開手中的那只小鼓,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好一陣才喃喃的問道:“是,是你?”
嚴小開沒有理他,只是走過去,將跌在地上的秦盈扶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背后的空門盡露,正是偷襲,使陰招最好的機會,這樣的機會,秦壽哪里會錯過,一把小刀從小腿間拔了出來,沖他后背直刺而去。
“咚!”
嚴小開頭也沒回,背后卻仿佛長了眼睛似的,但他并沒有反手出招,而是又拍了一下小鼓!不過這一次,不像剛才那么輕,而是拍得稍為用力了一些,聲音也更大。
這聲音一響,秦壽心頭猛然一緊,仿佛有只大鐵錘狠狠的砸到了心臟上面一樣,全身的力氣突然消失了一般,手中的尖銳“咣”的一聲跌到了地上。
嚴小開扶起了秦盈,這才轉過頭,看一眼掉在地上的尖刀,又看一眼呆若木雞似的秦壽,“怎么樣?還要再來試試嗎?”
秦壽看著他淡淡的神色,還有他手中始終握著的鼓,心里終于生出懼意,喃喃的問:“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嚴小開又一次不再搭理他,只是轉過頭,很溫柔的對秦盈道:“我和你弟弟有一些事情要解決,你看,你是不是先回去……”
秦盈搖頭不絕,“不,我不回去!”
嚴小開嘆一口氣,“那好吧,咱們進去。”
在兩人進門的時候,后面的秦壽也想跟進去,嚴小開也不說什么,只是一只手抬了起來,懸浮在鼓面上。
秦壽神色一變,趕緊止步于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