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王堂區司法警察分局的審訊室里。
楊健康以及另外兩名從事審訊工作已有十余年的老刑警,對嚴小開展開了的審訊。
不過嚴小開很頑固,頑固得就像舊時的地下黨,不管敵人怎么威逼利誘,他就是不張嘴。
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審訊下來,楊健康等人一無所獲,因為嚴小開不但不招供,甚至一句話都不說,惱怒得不行的他喝問道:“嚴小開,你不是說要把事情說清楚的嗎?現在為什么不說?”
嚴小開終于張了嘴,“因為你很討人厭,我不想和你說話。”
“放肆!”楊健康惱怒成羞的一拍桌子,冷喝道:“嚴小開,你給我老實點。到了這里,已經輪不到你的喜好來行事了!”
嚴小開淡笑著問:“你的意思是說你這里是狼窩,進來了就休想再出去?”
楊健康道:“你不把問題交待清楚,絕對別想出去。”
嚴小開嗤之以鼻的道:“你以為你一個小小的警察分局,能困得住我?”
楊健康終于忍不住了,沖外面喝道:“來人,把手銬腳鐐給這小子銬上!我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外面立即進來兩人,一人拿著手銬,一人拿著腳鐐,可是看著淡然自若的坐在那里的嚴小開,他們卻畏如蛇蝎一般,望而怯步。
楊健康知道他們在害怕什么,說實話,如果是他自己親自上去銬的話,他的心里也有些發怵,因為這小子實在是太邪門了。
“愣著干嘛?把他給我銬起來。”看見兩人猶猶豫豫的樣子,楊鍵康果斷的從一旁的下屬腰間拔出了槍,直指著嚴小開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你要是敢反抗,我就一槍打死你!”
這一次,或許是因為楊健康站得有點遠,嚴小開搶不了他的槍的緣故;又或許是嚴小開覺得警察局不是他可以撒野的地方;再或者是嚴小開心里有別的盤算,他竟然就直挺挺的坐在那里,沒有絲毫反抗,任由兩名警察將手銬與腳鐐銬到了他的手上與腳上。
看見他終于被結結實實的銬在了鐵鑄的椅子上,楊健康大吁一口心,坐下來得意的道:“嚴小開,這會兒我看你還能翻出個天來不?”
“大舅子……”嚴小開也同樣報之冷笑,喊了一聲后又搖頭道:“算了,有你智商如此低下的大舅子,我也感覺丟人!告訴我,你叫什么?”
楊健康也不喜歡他張口大舅子閉口大舅子,所以雖然憤怒,但還是道:“聽好了,我叫楊健康。”
嚴小開微點一下頭,“楊健康?我看你不是那么健康嘛,最起麻腦子就不是那么靈活的。”
楊健康怒道:“你——”
嚴小開不理他,繼續自顧自的道:“剛開始的時候,別人說你是局長,我還以為你是這警察總局的局長,心里有些失望,總局局長就這點水平?現在才明白,不過是一個小小分局的局長,難怪這么傻這么天真!”
楊健康怒得不可收拾,連拍桌子喝問道:“你說什么?你有本事再說一次?”
嚴小開不屑的道:“別說是再說一次,再說一萬次都是一樣,你覺得辦案光有沖勁就可以的嗎?不用動腦子的嗎?你覺得一副手銬再加個腳鐐,就能困得住我嗎?真是幼稚可笑。”
楊健康怒到了極點,反倒冷笑起來,“說得你這么厲害,這么本事,那你現在倒是掙脫一個我看看啊!”
“白癡!”嚴小開終于忍不住了,“我要是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溜掉,你怎么說?乖乖的喊我一聲妹夫?”
“你——”
“我什么我?”嚴小開一口打斷他的話,“你沒種,不敢賭嗎?”
楊健康道:“你要是逃不出去呢?”
嚴小開道:“那我就隨便你怎么樣,就算你要我承認是我殺了崔老二也沒問題!”
被嚴重刺激到了的楊健康咬著牙道:“好,我跟你賭了!”
嚴小開冷笑一聲,胯部突地一挺,再挺,又挺……挺著挺著,一只仿佛蛋一樣的東西就從他的褲兜里滾了出來。
是的,那確實是一只蛋,不過并不是人蛋,看起來倒是和雞蛋極為相似,只是稍為小了那么一點點。
這個地蛋跌落到地上的時候,立即就碎了。
不過里面留出來的并不是蛋黃和蛋液,而是一股濃烈的白煙“篷”地一聲冒了起來,瞬間包裹了嚴小開,也在房間里彌漫開來。
楊健康見狀大驚失色,也不管濃煙有沒有毒,嗆不嗆人,立即就在煙霧彌漫中朝嚴小開剛才所坐的位置撲去。
只是人才一撲出,腳下就不知被誰給絆了一絆,失去平衡的他“別吱”一聲結實的摔到地上,猜想絆自己的是房間里另外兩名刑警之一的他立即就叫道:“廢物,擋我干什么,趕緊上去摁住他,別讓他給逃了。”
那兩名刑警聞言立即就摸索著朝那個鐵鑄的固定椅子撲了過去,只是摸到椅子的時候,他們心里卻是一涼,因為椅子明顯已經空了。
“局長,人沒了!”其中一個刑警喊叫起來。
“追,快給我追!”楊健康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果然看到在煙霧中若隱若現的椅子沒人了,這就大喊著朝門口撲去。
只是當他們追出去的時候,哪里還能看見嚴小開,早就逃得無蹤無影了。
坐在另一個辦公室里喝咖啡提神的楊洋洋聽到外面的動靜,忙走出來,“哥,怎么了?”
楊健康頹喪無比的罵道:“那個王八蛋,逃了!”
楊洋洋愣了一下,“嚴小開逃了?怎么會呢?他把事情說清楚了嗎?”
楊健康搖頭,“我們審了他一個半小時,他什么都不肯說!”
“那沒有道理的啊,他要是沒把事情說清楚,不可能逃跑的!”楊洋洋納悶的說著,胡疑的看向楊健康,“哥,你是不是對他用刑了?”
楊健康又搖頭,“我怎么可能用刑……我只是讓人給他上了手銬腳鐐。”
楊洋洋被氣得有些跺腳,“哥,你干嘛這樣啊?剛才的時候我不是和你說了嗎?這個人不但本事大,脾氣也臭,屬于牽著不走,趕著倒退的那種二犢子,對他只能軟,不能硬……”
楊健康十分憋屈的道:“我哪能想到他那么厲害,上了手銬腳鐐還能逃掉。”
楊洋洋怒其不爭的道:“你呀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你!”
楊健康一邊走進剛才那個審訊室,一邊怒聲道:“下一次,要是被我逮住他,我絕繞不了……”
“楊健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正前方響起,“你饒不了誰呢?”
幾人定睛一看,頓時全都呆住了,感覺活見了鬼似的,因為原本已經空了的椅子上,嚴小開正好端端的坐在那里。
楊健康睜大眼睛道:“你——”
嚴小開喝道:“你什么你,愿賭服輸,喊我妹夫!”
楊健康的臉上一陣五顏六色,雖然明知道自己輸了,可是“妹夫”二字卻怎么也喊不出口。
嚴小開還要催促的時候,楊洋洋已經湊了上來,嬌喝道:“嚴小開,你搞什么鬼,我哥說你逃跑了?”
“逃跑?”嚴小開不屑的道:“我嚴大官人行得正,坐得直,用得著逃跑嗎?”
楊洋洋道:“那你剛才干嘛了?”
嚴小開道:“你哥用手銬腳鐐把我鎖起來了,很傻很天真的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他還故意刺激我,說我要是有辦法走掉,他就承認我這個妹夫。洋洋,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歡賭博的,而且低調內斂,從不喜歡爭強斗狠的,可是他既然這樣說了,我就只好跟他賭一把。”
楊洋洋有些惱的看向楊健康,“哥,真的是這樣嗎?”
楊健康急道:“狗屁,明明是這小子……”
嚴小開打斷他道:“難道你敢說你沒跟我打賭!”
楊健康唯之語塞了,經過雖然不是嚴小開說的那樣,可他真的跟這廝賭了,而且還輸了。
好半天,他才應道:“我是跟你賭了,可是……”
“好了,夠了!”楊洋洋嬌喝一聲,不再理會楊健康,而是轉向嚴小開,“姓嚴的,你既然來了,為什么不老實交待。我哥說,他審了你一個多小時,你什么都不肯說,是真的嗎?”
嚴小開撇著嘴,很委屈的道:“他兇巴巴的,先入為主的把我當成犯人一樣,我才不稀罕搭理他呢!”
楊洋洋有些哭笑不得,你都成嫌疑犯了,還指望別人對你溫溫柔柔,客客氣氣嗎?
緊接著,嚴小開又埋怨道:“楊洋洋,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來投案自首的……不,才來證明自己清白的,可是我來了之后,你就把我晾在這兒坐冷板登,你什么意思啊?咱們還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楊洋洋被弄得苦笑連連,“嚴小開,這里是奧門,不是香江,我是來探親,不是來辦案的,你在奧門犯的事情,我插不上手。”
嚴小開道:“我沒犯事,而且我只認你,別的我不管,你要是不理我,我就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