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晚上十點開始,一輛輛轎車便開始從崔家駛出來。[小說族]
到了十一點左右,鬧騰的崔家才終于變得有安靜下來。
嚴小開已經等了一整晚,早就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所以一感覺崔家沒什么動靜了,這就向完顏玉與上官五素打了聲招呼,然后走到一直蹲守在樹林邊上的蕭辰宇身邊道:“我先進去了,一會兒合適的時候,我會讓人來帶你!”
蕭辰宇道:“長官,我和你一起進去吧,我可以的!”
嚴小開搖頭,不管他再說什么,整個人就刷刷的飛躍向院墻,到了墻角之后,他也不再像從前那樣需要攀爬或借力,只是輕輕的一蹬,整個人已經身輕如燕的飄到了院墻上,身形剛一站穩,腳步再次一蹬,這就像一只大鳥似的飛向了崔家的屋頂,并且穩穩的扎在那里。
整個過程不但迅猛快疾,而且悄然無聲。
蕭辰宇以為自己看花了眼,趕緊的揉揉眼睛,然后又掏出夜視望遠鏡來看,卻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嚴小開確實在瞬息之間已經到了百米開外的崔家屋頂,然后像壁虎似的迅速游移幾下,人就徹底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
一時間,蕭辰宇不由得瞠目結舌,因為他完全想不到,一年多以前必須使詐才能勉強和自己過招的嚴小開,竟然已經厲害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剛開始那點不服氣,也在見識到嚴小開的牛叉后瞬間煙消云散。
其實,不但他驚訝,就連對嚴小開知之甚深的上官五素也是一陣目瞪口呆,看著在遠處屋頂上消失的嚴大官人,她不由驚嘆道:“這,這是不是太夸張了一點?閉關兩個月還差幾天,就已經變得這么厲害了?”
旁邊的完顏玉淡笑一下,“當然,你以為兩個月是白練的嗎?等著吧,閉關完全結束之后,他會比現在更牛叉的。”
上官五素又愣一下,忙問道:“那我呢?”
完顏玉道:“只要你愿意跟他練功,自然也會隨著他船高水漲的。”
上官五素撇著嘴道:“可是每次和他練功,都要被他……感覺很吃虧的樣子!”
完顏玉再次淡笑一下,“愛情里沒有誰對誰錯,練功也沒有誰負誰贏,想開一些就好!”
上官五素愣了一下,目光不停的落在完顏玉身上,仿佛不認識他似的。
完顏玉雖然不介意他看,但還是忍不住問:“五素,看我做什么?”
上官五素道:“完顏姐姐,你是不是被誰給穿越了。我怎么感覺你執行一趟任務回來后,整個人都變了似的。”
完顏玉失笑道:“大官人也是這樣說,可我并不覺得自己有哪里變了。”
上官五素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不愛笑,也不愛說話,一天到晚都繃著臉,仿佛全世界都欠你錢一樣,可是回來之后,你不但愛說話,也變得愛笑了,甚至整個人的氣質都改變了!”
完顏玉想了想道:“這可能是我練玉女心法的原因吧,原來的時候,我一直都處于走火入魔的邊緣,隨時都可能變得半人半鬼,心情又哪里開朗得起來,現在嘛,我已經完全不用去憂心了,自然就把一切看得開了一些。怎么,你不喜歡我變成這樣嗎?”
上官五素道:“我當然喜歡的。現在的你比以前好相處,也讓人更親近。只是……”
完顏玉道:“只是什么?”
上官五素悶悶的道:“只是咱們都便宜了大官人那個混球了。”
完顏玉道:“想開一些吧,反正咱們入了這一行,也注定了不能像正常人那樣擁有婚姻與家庭,換一個角度想,這樣不也挺好的嗎?”
上官五素突然悶悶的來了一句:“我就怕肚子被他搞大了!”
完顏玉汗了一下,有點跟不上她的跳躍思維了,但最后還是慰解她道:“放心,他能把那些東西滅活,不用擔心懷孕。”
上官五素道:“萬一哪一次練完功后,他給忘了呢?”
完顏玉道:“那還不簡單,自己用功力將那些東西排出體外不就完了。”
上官五素愕然的道:“可以這樣的嗎?”
完顏玉道:“可以啊,怎么不可以,除了自排之外,也可以像大官人那樣進行滅活的!”
上官五素急忙的道:“不是,我是說以我現在的功力能做到你說的嗎?”
完顏玉道:“當然可以,你現在也算是一個高手了,這又不是多復雜的事情。”
上官五素迫不及待的道:“完顏姐姐,那你趕緊教我吧!”
完顏玉點點頭,“那咱們去車上!”
在上官五素學習著內功避孕的時候,嚴小開已經到爬到了崔家正廳的屋頂上。
崔家的房子是典型的曼努埃爾式的建筑。
曼努埃爾式建筑是葡萄牙在15世紀晚期到16世紀中期極為盛興的建筑風格,因極力發展海權主義,而在藝術和建筑上出現其獨特的建筑風格,取名自當時執政的曼努埃爾一世。
崔家的房子無疑就是那個時期留下來的古典建筑,不過經過后世的改造修復,已變成了中西方結合的樣子。
重疊的尖塔式屋頂,扭轉造型的圓柱、國王紋章和雕飾精細又繁復的窗框,同時運用大自然圖像,在墻上鑲上貝殼、錨等。盡管曼努埃爾早已走向沒落,但它留下來的華美絕倫氣勢磅礴的建筑仍依希可見舊日的輝煌。
嚴小開像一只壁虎般牢牢的扎在傾斜的屋頂上,透過中間透明的那兩塊琉璃瓦,能清楚的看到下面整個前廳!
廳堂正上方的位置上擺著一張供桌,桌后方掛著崔長平的遺照,桌上擺著香爐,生果一類的祭品,周圍擺放著花圈,前廳與后廳還用黑色的布簾隔開。
供桌的下面,擺放著不少的桌椅,則邊的位置,幾個和尚正端坐在那里,一邊敲著木魚,一邊喃喃的念著什么。
嚴小開看了一陣,感覺沒意思,這就往后游走,到了后廳正上方的位置,發現這里也同樣有兩塊透明的琉璃瓦,這就把眼睛湊了上去。
下方,是一個相對陰暗的后廳,正中央的位置擺放著一口棺木,棺木里躺著已經整理好遺容,鋪上了錦被與鮮花的崔長平。
看著這個死鬼,嚴小開突然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因為這廝竟然是死不冥目的,那張大的眼睛仿佛正在和他對視一般。
不過,嚴小開也沒有太過畏懼,因為崔長平活著的時候他都不曾怕過,何況現在已經死翹了。
視線從棺木上移開,發現在棺木的則邊正跪著一個穿著喪服的女人。
這女人約摸是三十二三的年紀,盡管一身喪服,仍擋不住她雍容華貴,性感冷艷的成熟韻味。
嚴小開傾斜一下視線,看清她的面容后,仔細回憶一下剛才所看過的崔家資料及人物照片,終于認出這是崔長平的后母——王月蘭。
從蕭辰宇提供的資料中得知,崔氏兄弟的生母早在他們幼年的時候已經過世,這是他們父親的第三任妻子。
不過嚴小開仔細看了一陣這女之后,不由得暗暗搖頭,因為這女人的面相,咋一看好像很不錯,面長鼻大而寬,面頰豐滿額頭寬闊,這表示財運好,旺夫。兩耳貼面,下巴圓,嘴大嘴角向上,食祿豐厚,是個有福之人。然而看清楚一些,卻發現這女人的顴骨明顯過高,可是欲性強的特征,但這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壞就壞在她這張臉過長,又有立體的五官,這就變成了典型的馬臉。
馬臉的女人,性格內忍,私心重,咬人不露牙齒,報復心強,還有極大可能性出軌與無后。
看了一陣之后,嚴小開又感覺沒意思,因為這個馬臉后媽顯然只是裝裝樣子,而且裝得一點也不像,表面看是跪在那里,實際卻是坐著,垂著頭,不哭不嚎,整個木頭人一般……咦,她的手在干嘛?
嚴小開凝聚目力看去,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因為這女人正在玩手機游戲,而且是時下非常流行的什么酷跑。
我了個去,作為死者家屬,這態度未免也太不專業了吧!
正當嚴小開準備離開的時候,前面的黑布隔簾被撩開了一下,一個中年男人從前面走了進來。
第一眼看去,嚴小開以為是崔氏兄弟的父親崔明輝,可看清楚之后,卻發現是他們的伯父崔志輝,因為這人的面貌雖然與崔明輝想像,但他的嘴角明顯沒有崔明輝那樣的帶毛黑痣。
崔志輝進來之后,把手伸到王月蘭的肩膀上,一邊輕拍著,一邊安慰道:“弟妹,不要太傷心了!”
王月蘭的肩膀連晃幾下,甩開他的手后罵道:“我傷心個屁,死的又不是我兒子。”
崔志輝有些生氣的道:“你……怎么可以這樣說話?”
王月蘭滿腹怨言的道:“我有說錯嗎?自從我嫁進來之后,他們兩兄弟就像仇人似的針對我,變著法兒的給我穿小鞋……”
“夠了!”崔志輝沉喝一聲打斷她,“人都已經沒了,你還說這些干什么?”
王月華被他這么一呼喝,終于不再發牢騷了,只是問道:“我要守到什么時候?”
崔志輝嘆了口氣道:“你怎么說也是他的后母,就算做樣子也得守完這一夜的。”
王月華又問道:“那老混蛋什么時候才回來?”
崔志輝道:“他還在醫院那邊陪著長聲,估計要明天才能回來了。”
王月華再次問道:“那我一個人在這里守著嗎?”
崔志輝反問道:“你害怕?”
王月華道:“怕?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感覺無聊!”
崔志輝拉了一個蒲團也跪坐下來,“放心吧,我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