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高,我明白了!你是想利用王月華,達到你重回崔家,使自己成為崔家正統的目的,是這樣嗎?”。
“不錯!”面對嚴小開的疑問,李樹高極為干脆的承認,反正已經做了,反正也馬上要死了,還有什么不敢又或不好意思承認的呢!
“可僅僅是你加一個王月華,你覺得你可以成功嗎?”。
“我一直堅信,只要鋤頭揮得好,就沒有挖不倒的墻角。”李樹高冷笑一聲,又接著道:“同樣的道理,只要手段夠高明,那就沒有達不成的陰謀。何況你忘了嗎?除了我和王月華之外,還有雇我來殺你的這個賤人。”
“看我,竟然把她給忘了呢,都怪你,把我的智商都拉低了。”
嚴小開敷衍的打了個哈哈后,心里卻突然有了個主意,雖然這是一個很冒險的主意,而且很有可能被李樹高識穿。
不過再想想,覺得被識穿了也沒有什么關系,頂多就是不玩這么文雅的套路,開始嚴刑逼供而已。嚴刑逼供也不行的話,了不起就讓人將優美從奧門帶過來給他催一下眠。
不管怎樣,總有辦法讓這廝開口的。
如此一想,他就扳起了三根指頭,一根一根的數道:“陰險卑劣不擇手段的你,加上富貴就能淫,貧賤就能移的王月華,再加上……財大勢大到幾乎一手可以摭住奧門半邊天的何云何大小姐,合你三人之力,要讓崔家更新換代,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不過可惜了……”
李樹高不置可否的問道:“可惜什么?”
嚴小開壓抑著自己有些激動的心跳,語氣平靜又冷漠的道:“可惜何云讓我來殺你。”
李樹高沉默了,久久沒有說話。
嚴小開見他沒反應,有些摸不準自己到底是猜中了?猜中了?還是猜中了?
不過心里雖然著急,表面卻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忍耐好一陣之后,他終于還是忍不住道:“嘿,說話啊,裝什么死呢,不是說要講故事給我聽嗎?不講的話,那我就開始凌遲吧,反正你這故事也挺悶的。”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開玩笑,嚴小開突地手起刀落,寒光一閃之后,李樹高身上被絲襪勒出來的一塊猶如指甲大小的肉已經被片了下來。
李樹高吃痛,滋滋的吸氣慘哼,再也不敢走神開小差了,忙道:“我只是在想,這個賤人,她到底為什么要指使你來殺我。”
此言一出,嚴小開感覺自己的腦袋如有驚雷響起,轟地一聲就全亂了。
這話,無疑是坐實了何云就是李樹高與王月華的那個神秘同伙人,是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策劃者……就算不是,最少也是個參與者!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同樣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別人為什么恨自己,嚴小開并不知道,可是何云為什么恨他,他卻一清二楚。
無非就是因為她在誣蔑他的時候,他沒有主動配合的被誣蔑。而又在她不情愿的情況下,自己把她給XXOO了。
這個原因說起來簡單,實際上過程卻很復雜,有著不少的陰差陽錯。
盡管在這之前,嚴小開早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一切恐怕都與何云有關,弄不好通通都是她搞的鬼,但那僅僅只是一種懷疑,現完全證實了,他又感覺有點難以接受。
何云,你至于這樣嗎?
我不就是不小心把你給推倒了嗎?
你真那么不甘心,了不起,你反推倒我一把就是了,用得著不依不饒的非要弄個你死我活不可嗎?
好一陣,嚴小開才勉強平伏下來,見李樹高直直的看著自己,不由就問道:“你是在問我嗎?真是好笑了,你以為一個主顧請殺手去殺人的時候,會告訴這個殺手為什么嗎?”。
李樹高道:“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她到底為什么要殺我,我死了,對她根本就沒有一點好處。”
嚴小開搖頭,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道:“李樹高,這你就不懂了,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不能明白,我卻未必不能。你只要把你們的事情通通都告訴我,或許我就能幫你分析出原因了。”
李樹高終于警惕了起來,看著他問道:“你想知道我們的事情,并不是想僅僅是幫我分析原因那么簡單吧?”
嚴小開淡淡的問道:“那你覺得我想干什么呢?”
李樹高道:“你肯定是有別的意圖吧?”
嚴小開沒有否認,反倒是笑了起來,“和聰明人聊天真是愉快,你猜得不錯,我除了想幫你分析之外,還想知道從中能不能找到何云的把柄。”
“你要對付何云?”李樹高愕然又疑惑的問:“你不是她請來的殺手嗎?”。
嚴小開笑聲不止的道:“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這世上是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今天我和她雖然是主顧關系,但明天我和她就可能是敵對關系!”
李樹高遲疑的道:“你是為了以防萬一,想給自己留條后路?”
李樹高睜大眼睛:“呃?”
嚴小開的目光垂了一下他身下的女人,一臉鄙視的道:“李樹高,你的喜歡的是人妻,可我的品味卻是千金大小姐。何云現在雖然是我的主顧,可是我一點也不喜歡她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對我頤指氣使的態度。如果給我找到機會,我一定會扒光了她,將她摁倒在我的雜牌牛仔褲下……”
李樹高終于恍然明白過來了,“你想上她?”
嚴小開又笑了起來,“你總算是說對了!”
李樹高自嘆拂如的道:“何家的大小姐你都想上,你可真敢想啊!”
嚴小開道:“敢想,才敢去做,才有可能成功!”
李樹高冷笑著問道:“你就不怕玩火自焚,最后搭上自己的一條性命?”
嚴小開也笑了,“李樹高,像你這樣一個大公司的副總經理,在社會上有身份,有地位,有著大把的人妻心甘情愿的為你張開她們的雙腿,你都一點也不怕死。何況是我這種亡命江湖,刀頭舔血,既沒身份,也沒地位,還沒有錢的殺手,你覺得我會怕死嗎?”。
李樹高被反問得啞口無言了。殺手,干的是殺人越貨的無本買賣,是典型的亡命之徒,隨時隨地都在拿自己的生命作賭注,確實要比自己更加不怕死的。
嚴小開又補充道:“另外,就算我真的玩火自焚,真的為此而死,那最少我已經試過了,努力,那我就算去死,有什么遺憾呢?不敢去想,不敢去做,那才是真正的遺憾!”
這話十分的偏激,可無疑是符合李樹高的性格與心態,他真的有種想要給這個蒙面殺手點三十二個贊的沖動,沉吟半響之后,他突地狂笑了起來,“好,很好,好得實在不能再好。雖然我要死了,可是能讓別人抓住這個賤人的把柄,從而把她給上了的話,那也是我樂見其成的,來,我把所有的事情,通通都告訴你。”
接下來的時間,李樹高開始說故事……當然,也可以說是主動交待。
嚴大官人,無疑是進步了,因為他竟然學會了故弄玄虛的誘供!
從李樹高的的嘴里,嚴小開了解到,他是先認識何云,然后才勾搭上的王月華。
李樹高從小就懷有怨恨,想要報復崔家。何云則需要崔家公司的內部運作信息,從而獲得商業利益。兩人一拍即合,在很早之前就開始狼狽為奸,李樹高為何云運送情報,何云則許以利益,同時還承諾幫他奪下崔家。
不夸張的說,李樹高與何云看起來是合作關系,實際則是主仆關系。因為攻于心計的何云總有辦法讓他言聽計從。
至于王月華,則是因為迷戀李樹高,成為了兩人的一顆棋子。
崔長平崔長聲兄弟被殘殺的時候,李樹高是在場的,而且就是他下的手,從小就苦練跆拳道的他,在嚴小開的跟前雖然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可是在別人眼中,他卻是個高手,最少一板手砸死姓崔的兩兄弟絕不是問題。
他之所以能對崔氏兄弟下這么狠的手,除了何云的指使外,也因為他心內中對這兩兄弟有著深得化不開的怨恨,本是同根而出的血脈,憑什么他就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他們卻是風光耀眼的崔家少爺。
雇傭外籍聯盟的殺手對嚴小開實施刺殺,是王月華干的,但卻是李樹高教唆的,當然這無疑就是何云的意思。
嚴小開明白了這一切的緣由之后,多少有點佩服何云,躲在背后隨便的指使那么兩個人,就能弄得自己灰頭土臉,無比狼狽。
同時,他也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道:“既然這樣,你們為什么又要殺了王月華呢?”
李樹高緩緩的道:“因為何云的計劃并沒有完全成功,她之所以讓我教唆王月華用崔明輝的電腦去請殺手刺殺那個姓嚴的大陸仔,除了真的想殺了那大陸仔之外,同時也想引起他跟崔家的矛盾,讓他跟崔家斗個你死我活,好讓我們從中得利。可崔家的兩個老家伙雖然老了,卻并不是那么糊涂,尤其是崔志輝那個老混蛋,他從警方那里獲得了許多證明姓嚴的無罪證據之后,竟然真的就放棄了對付那個姓嚴的,而姓嚴的被放出來之后,也沒有去折騰崔家。這與我們原來的期望值差得太遠。另外讓我們意外的是,崔明輝不知道怎么地竟然開始懷疑王月華,并請私家偵探調查她,為了避免行跡敗露,何云讓我另外找了個殺手,并由我約她出來,將她滅口。”
嚴小開連連嘆氣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王月華可憐,你李樹高也一樣,同樣落得要被滅口的命運。”
李樹高苦嘆道:“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嚴小開道:“你說的這些,你有什么證據嗎?”。
李樹高道:“當然有,誰都會給自己留一條后路的,每一次何云叫我辦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我都會想法設法的記錄起來。”
嚴小開眼神微亮,“這些東西在哪兒呢?”
李樹高心里涌起一絲希望,和嚴小開談起了條件,“你不殺我的話,我可以把這些東西通通都交給你!”
嚴小開冷笑了起來,揚起了彎刀道:“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談條件了,尤其是那種根本就沒資格跟我談條件卻妄想跟我談的人。”
李樹高道:“我……”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說了,何云做了那么多見不得人的事,我從你這里拿不到她的把柄,也可以從別人那里得到的。時間差不多了,再跟你聊下去,就不夠時間將你凌遲了。來來來,咱們現在就開始吧,你忍著點,剛開始十來二十刀并不會多痛的,五六十刀之后,你才會漸漸覺得疼痛難忍,嗯,我希望你能撐住一千刀,讓我破一下紀錄,當然,我下刀會盡量快一點。”嚴小開自顧自的說著,彎刀輕揮一下,李樹高身上又掉下一片指甲大小的肉。
又一陣火辣的兇猛疼痛襲來,李樹高想到后面還有九百九十八刀,心防又一次徹底崩潰了,“不,不,不要這樣,你給我一個干脆,一刀結果了我,我把東西通通給你,通通都給你。”
嚴小開再一次揚起來的刀停在半空,用遲疑的語氣道:“這樣,不是太好吧,我可是個很有原則的殺手,我要是答應了你,會讓自己顯得很沒節操的!”
李樹高趕緊的道:“現在又沒有別人,節操這種東西,咱不要,不要好嗎?我不要求別的,只要求你給我個痛快,那些東西我藏在我外公家院子里的一個盆栽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