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王對王
第九百七十七章王對王
炮彈精準的砸在涼亭兩側山道。
一發發炮彈伴隨著雨水砸在障礙物和敵人身上,落點就像是琴符一般精準,在延長曲折的山道彈了一遍,樾憂心清晰見到一朵朵炸開的花,在雨夜中隨著爆炸聲綻放,還飛起了無數碎石血肉。
隨著炮彈肆無忌憚連續轟炸,樾憂心發現原本死寂一片的后山之路也閃爍人影,數不清的黑衣人在炮灰轟擊中四處逃竄,面對炮彈什么高手什么精銳都是浮云,再鋒利的刀也不如一個坑有用。
“果然有敵人。”
樾憂心咬著嘴唇嘆息出一聲,在刺耳的炮聲和騰升的火光中,她勉強能捕捉后山逃竄的敵人手里握著弩弓,而且人數不下于五百人,如果他們真從后山撤離的話,此刻怕是被敵人射成了刺猬。
樾憂心不由暗呼一聲僥幸,隨后目光復雜的瞥了趙恒一眼,身上帶傷的樾六儀也是看著趙恒,眼里有著別樣的玩味情緒,接著又看著兩側炮彈開口:“奇怪、、為什么炮彈只轟在涼亭兩邊?”
“你想它炸在我們頭上嗎?”
樾憂心眉頭一皺拋出一句,盡管事實證明樾六儀跟今晚事件沒多少關系,但見到數百劍門子弟倒在敵人刀下,心里多少還是有點怨言和悲憤,現在又無法直面樾相,她只能找樾六儀嘀咕兩句。
樾六儀苦笑了一下沒有回應,她也清楚樾憂心在發泄什么,趴在地上的趙恒嘆息一聲解圍:“老天厚愛我們,所以讓炮彈遠離我們。”樾憂心也沒有再說話,轉而把目光落在炮彈轟擊的兩側。
她很快也發現端倪,炮彈來來回回把整條山道都炸了一遍,起碼波及了四五千米的路程,但是沒有一顆炮彈炸在涼亭,連門口草地都沒有涉及,樾憂心側頭看了趙恒一眼,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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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朝換代?
樾憂心神情凝重起來,她嗅到了極大陰謀。
“轟!”
在樾相一臉平靜看著劍門山上響起的炮火時候,他忽然見到自己左側傳來一道呼嘯,下一秒,一道火光騰升,爆炸聲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巨大火球沖天而起,掀起的汽浪使周圍樹木簌簌而抖。
地面仿佛是在遭遇地震,而炮彈碎片傾瀉在樾軍身上。
樾相就地撲倒的時候,十余名相府近衛軍被炸成碎片,身上防彈衣就像紙糊的火柴盒一般脆弱,被強烈的爆炸轟的七零八落,手中武器也在空中垂直的翻了幾個跟頭,才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嗖嗖!”
接著又是兩記刺耳的呼嘯聲響起,兩發炮彈先后轟在樾相所在位置的兩側,刺眼火光和驚人氣浪從四面壓去,好像瞬間從空氣中鉆出來了無數頭火龍一般,把護衛樾相的連隊硬生生炸翻在地。
強烈爆炸產生的巨大氣浪,攜裹著無數的石屑和土屑向四周擴散,力量霸道無邊無盡,凝聚目光的阮麻子能清晰見到,不少樾軍精銳被直接轟上天,阮麻子大聲喝道:“趴下!趴下!有炮彈!”
阮麻子的喊叫示警其實多余了,今晚跟隨樾相來看戲的五百精銳,在第三發炮彈沒轟來之前就已經翻滾出去,第一時間尋找掩護體和保護樾相,只是所處地方避無可避才讓他們頃刻傷亡了百人。
“轟!”
火光升騰爆炸連連,一記記驚天動地的爆炸再度響起,閃入到一處積水草叢的樾相,正見巨大火焰狠狠撕裂著護衛,下一秒,爆炸聲又刺耳掠過,所處地方又全部重新接受了一遍死亡的洗禮。
槍械、石頭、尸體什么的物體,隨著強烈爆炸聲全部上了天,趴在地上的樾相能感覺到整座山丘被震得“嗡嗡”亂顫,掀起的汽浪使山上的泥土都在簌簌而抖,仿佛天崩地裂一般讓人恐懼。
樾相眼里迸射著殺機:哪里來的炮彈?
“轟!轟!!轟!!!”
仿佛是連鎖反應一般,爆炸接二連三,一聲比一聲來得兇烈來得震憾,不時有騰飛而起的龐大石頭,還帶著尸體生命四處飛濺,就像是天外來客的火流星,整個山丘,被炮彈狠狠摧毀了一遍。
五百相府精銳,頃刻七零八落,樾相那原本固若金湯的防衛以及多年培養的精銳,在炮火中瞬間消散大半,數十枚炮彈奪走了四百多人性命,唯有數十人輕傷重傷或完好無損的勉強活了下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樾相第一個認識是坦克部隊炮轟坐標出現偏差,把轟向劍門山峰的炮彈轉到自己位置,只是他不覺得這是巧合是不小心,他更認為是一場陰謀:“馬上接通坦克團長電話,讓他們趕到這里。”
“通知樾都警衛隊,召集所有人手過來。”
樾相一字一句向阮麻子他們發出了指令,就當后者手忙腳亂準備打出電話,樾相的目的忽然停滯不動了,他感覺到一股寒意,一股頭發都能根根倒立而起的寒意,就像是被毒蛇盯住了的青蛙。
他眼角的余光,瞅向那份危險的來源,正見數十個黑影摸了過來,其中領頭者正向他露出親切的笑容,潔白的牙齒閃爍著嗜血的光芒,隨即,鋒利軍刀一閃,一名相府護衛被領隊劈殺在地上。
“撲!”
鮮血落在地上無比鮮艷詭異!在他動手的時候,其余黑衣人也都揚起了手中吳鉤,齊齊沒入數名剛撐著草地起身的相府護衛,鮮血濺射,相府護衛連腦袋昏沉都還沒散去就被鋒利吳鉤刺了喉。
黑衣人像獠牙一樣狠狠的撕咬著摸上來的敵人,領頭者直接向樾相奔行過來,手腕不斷抖動揮舞軍刀,刀身憤怒的震顫,飛曳的刀光如同流星雨般,肆無忌憚的傾瀉而出,精準釘入敵人身體。
鮮血,彈在他的臉上顯得彪悍可怖,十多名黑衣人也閃出了手槍,對著一批爬起來的相府精銳狂轟亂炸,狹隘的山丘里瞬間變得血肉橫飛,還不斷的響起慘叫聲,在這種情況下,拼的就是命運。
“樾王,是你?”
從剛才突如其來的炮擊聲中沉寂下來,樾相已經散去了奇怪散去了訝然,炮團偏轉坐標轟向自己原來是樾王搞的手腳,于是他淡淡一笑:“你回都也不知會一聲?還胡亂殺人,這可是造反。”
“造反?你未免天真了一點。”
樾王手指抹掉軍刀的血跡開口:“成王敗寇,你應該懂,我能出現在這里,你更應該懂,你在無名小鎮派駐的五萬大軍不僅攔不住我,連我五千精銳你也攔不住,其余各師團也已被我掌控。”
“即使有不和諧聲音,明天也會煙消云散。”
五千精兵相比有二十萬軍隊的樾相來說不算什么,但是只要五千精兵掌控了zhèngfǔ中樞以及軟禁了樾相,再以炮轟劍門的千古罪名扣上去,樾王至少有八分把握掌控住樾都,繼而擴散到整個樾國。
樾相的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沒有看正在激戰和倒下的雙方,只是望著樾王輕笑開口:“我終究低估了你,可我始終不解,樾月夜她不會背叛我的,她怎會坐視看你五千精銳進入樾都?”
“她死了?”
樾王瑤瑤頭:“沒死!”
面對樾王的誠實回答,樾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竟然沒死又怎么不擋住你們呢?事情還真是奇怪,另外,我想要知道,你前后兩次潛入樾都做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探子無數啊。”
“你想要知道的還真多。”
樾王沒有直接回答樾相的問題:“不過,我現在沒有工夫回應你,待我把你拿下軟禁在相府,我會把事情事發和結果告訴你,放心,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只要你老實合作,我不會傷害你的。”
樾王當然不會告知兩次自由進入樾都,都是憑借東方雄手中的棋子樾清明指點,東方雄昔日在貓頭山拿下的樾國工程師,沉淀多時又發揮出作用,讓樾王能夠憑借水道網絡輕輕松松進出樾都。
“不說無所謂。”
樾相保持著平靜:“殺掉你一樣效果。”
“叮叮叮!”
此刻,數十名吳鉤已經撂倒相府精銳,散開陣形沉默不語的圍住樾相,雖然沒有幾個人見過越相的身手,但在護衛盡數死去還能保持淡然的人絕非善類,所以吳鉤前傾死死鎖住一臉平靜的樾相。
樾王一丟手中軍刀,接過一柄長槍喝道: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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