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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夏國的鬧劇來得快去得快。
不過趙恒看著他離去背影并沒有當成一出過眼笑話,他讓樾小小全面收集吳夏國的資料,不管對方剛才所說是不是發神經,趙恒隱約感覺到他身上是破局缺口,至少他是迎娶南清婉的當事人。
南念佛也沒有在恒門呆太久,把自己跟爺爺交談的內容全面告知趙恒,他就準備回家繼續勸告南長壽,他現在已經不責怪爺爺名迷心竅,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弱點,青史留名就是爺爺最大軟肋。
而且于老謀深算的爺爺來說,婉姨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南家人,至少跟南家直系沒有太密切關系,充其量就是南家多年前收留的一個小女孩,用一外人換取諾貝爾和平獎放眼一看并沒什么不妥。
因此換位思考過的南念佛決定散去埋怨之心,準備對爺爺重新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服,一天擺不定就兩天,兩天勸不服就三天,無論如何要阻攔,不過在臨走之時,他還是對趙恒叮囑了一句:
“如果我說服不了爺爺,你要想法子破壞這事。”
南念佛清楚南清婉的性格和過去,也正因為了解才對婉姨充滿同情,早年喪父還遭遇恐怖分子陰影,依靠著自己才華在電視臺大放光彩,只是人生還沒來得及滋潤又被爺爺為了名利政治聯姻。
盡管婉姨沒說什么,但南念佛知道她心里的苦,他今晚出來的時候還見到她,后者默默一笑卻沒說話離去,南念佛看得出那是認命的態勢,但他不想南清婉認命,所以他臨走時鄭重拜托趙恒。
“如果婉姨嫁給了吳夏國,我會一生一世恨你。”
聽到南念佛語氣復雜的言語以及他漸漸遠去的身影,趙恒臉上劃過一抹苦笑,隨即又變得堅毅起來,他已經作出決定,如果事情真的無可調和那他就會讓人殺掉吳夏國,人不在,婚姻也不在。
何況趙恒手中已有一張王牌,全局關鍵都系在和氏璧上,那他就用這和氏璧來做對抗籌碼,天底下的女人有很多,和氏璧卻只有一塊,對方越是歇斯底里要和氏璧,趙恒就越有信心拿捏對方。
只是他唯一忐忑:牛空空有沒弄碎和氏璧?
“吳夏國確實有精神分裂癥。”
第二天一大早,越小小就把收集來的情報放在趙恒面前,聲線輕緩而出:“前年還被家人送入青山醫院密集治療三個月,傳聞他經常感覺到孤獨想要出家,還三次輕生想了斷自己性命觸佛。”
她低聲補充:“所以他這些年來斷斷續續治療,直到年初才正常一點,而且觀察數月沒有自殺傾向,吳家才把他從青山醫院接出來,饒是如此吳家人也不敢隨便讓他亂走,直到江破浪出現。”
在趙恒豎起耳朵安靜聆聽中,越小小又拋出幾句:“江破浪是隨江老交際遇見吳夏國的,知道他病情就告知他要沖喜才能完全復原,還拍胸膛向吳家保證吳夏國復原,于是就有了提親這事。”
“江破浪還真是狠辣。”
趙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想必江破浪知道南清婉跟自己的關系,也知道她在南系中的地位和作用,于是就來個一箭雙雕報復,既報自己茶樓一戰和龍氏花園之仇,也順便再度刺激南念佛。
趙恒對吳夏國昨晚行為不再詫異和茫然,精神分裂癥足夠解釋很多東西,趙恒也相信吳夏國會為了越小小殺江破浪,這是江破浪的一大風險,可是趙恒不想利用這點,他不會拿越小小做交易。
哪怕虛與委蛇的交易。
“確實狠辣。”
越小小神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告知趙恒:“江破浪今天早上還帶著吳夏國邀請總理和金貴妃喝早茶,聽說是要他們將來做一個證婚人,看來江破浪很想打你和南少的臉為東系出一口氣。”
如果吳夏國的精神沒有問題,這門親事還可以說是政治聯姻,可是吳夏國是還沒有斷根的精神分裂病人,江破浪讓他和南清婉結婚簡直是作踐后者,樾小小想到全身光芒的吳夏國就流露殺機。
“華總理?金貴妃?”
趙恒的瞳孔瞬間凝聚起來,臉上劃過一抹譏嘲:“江破浪連這兩個大佬也用上了,想必南長壽更加會贊成這門親事了,也罷,就讓江破浪和東太白繼續折騰吧,他做得越多將來就越難收場。”
“我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越小小看著趙恒自信滿滿的樣子,嘴唇微咬冒出一句:“恒少,你現在可有法子掌控這門親事?如果有妙計的話不妨早點阻止,畢竟事情一旦雙方敲定就難于更改,江中華的輩分實在太高。”
趙恒眼里迸射出一抹殺氣,手指捏著那幾份情報開口:“輩分高?他也就這點優勢了,八九十歲的老頭還興風作浪,看中的不就是我不敢動他,真招惹了我,直接從樾國拉幾個人來干掉他。”
接著他又出聲寬慰越小小:“這事你就不要太擔憂了,我現在心里已經有了方案,而且相信殺手锏一出,江破浪東太白他們全都要低頭賠笑,不過我現在還不想打王牌出來,我要看這場戲。”
“看看東江陣營有多少勢力。”
越小小輕輕點頭:“明白。”這時,趙恒的電話響起,大金衣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告知老爺子想要見他,趙恒掛斷電話就讓漢劍他們護送自己前去趙氏府邸,越小小則繼續監控江破浪蹤跡。
“吳夏國在哪里?”
在趙恒的車隊緩緩離開恒門后,越小小摸出手機發出一個疑問,隨即她就得到驚艷組員的回應:“今天是初一,吳夏國在茶樓呆了半個多小時就自己出來了,他好像要去大佛寺找明月大師。”
越小小目光微微凝聚:“他去找明月大師?”她的臉上掠過一抹陰冷笑意,每個月有無數人包括各地權貴想要見明月大師不可得,吳夏國跑去大佛寺又豈能如愿?越小小神情冷漠掐算著空擋。
大佛寺,游人如織香客如潮,處處都騰升著檀香的氣息,讓大佛寺籠罩在一片煙霧中,在東南大殿的一處早課集散地,一位大師正披著金黃的袈裟,輕輕敲著有些年頭的木魚,發出清脆聲響。
在大師的面前有一排年輕和尚,在和尚背后的五排蒲團則端坐著數十名男女,大佛寺的忠誠香客正低聲跟著誦經,只是在他們一片神圣肅穆中,一名身著白色襯衫的年輕男子正皺起眉頭聆聽。
“再牛逼的得道大師,也敲不出老子的悲傷!
聆聽十余分鐘之后,年輕男子長身而起,似乎對大師的敲擊很是不滿,他本來是要求見明月大師解惑的,結果如越小小所預料吃了一個閉門羹,無奈之下只好孝敬幾千香油錢來這里念念佛經。
也不知是身邊人裝腔作勢還是得道大師節奏不對,年輕男子越聽越覺得別扭,心里像是一根刺捅著自己,于是他毫不顧忌的站起身來,拍拍衣服轉身離去,口中還念著李叔同大師的杰作: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在端坐香客和年輕和尚的怒視目光中,年輕男子不管不顧的大聲離去,聲音在寺廟回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年輕男子念著這首曾經風靡大江南北《送別》,站在大佛寺的側殿連接走廊上,但他沒有從走廊上穿出去,因為他見到一個女子堵住了去路:“殘山剩水說南朝,黃浦東風夜卷潮,吳少好!”
他臉上先是涌起一抹笑容,隨即又變得肅穆起來:
“你是來殺我的?”
吳夏國前所未有的清醒,但年輕女子搖搖頭:
“不,我是要你殺江破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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