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井古柳
前世郭拙誠一個偶然的機會在京城一家高級會所泡溫泉時認識了馮勇。不久,兩人就成了好,后來他才這個風度翩翩的馮勇竟然是名副其實的高官子弟,家里的背景大得嚇人。他隨便出手就幫郭拙誠將一個與屢屢與其作對的副市長給整趴下了。
與馮勇交往多了,郭拙誠隱約這個馮勇的出身有些問題,好像是當年馮父被打倒后到一個偏僻之地勞動改造,結果他跟當地一個好上了,然后生下了馮勇這個孩子。
馮勇很幸運,因為馮家人丁單薄,偌大的家族只有他一人血統最純正,只有他一人完全具備繼承家族遺產的資格。因此馮家翻身后不久,他和他媽媽就被馮家接到了京城。
對于馮勇的身世,馮家諱莫如深,郭拙誠不敢也沒有必要過多地去打聽。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今天竟然遇到了這個還遺落在民間的太子爺,比前世整整提前了三十年,而且是他最落魄的時候出現的,真是天賜良機啊!
這個時候的父親是堂堂的縣委書記,馮家就算已經翻身了官位肯定也不高,即使官位高于縣委書記這個級別,其地位肯定也不會很穩。這個時候郭拙誠對馮勇高調示好、不加掩飾地給馮勇送錢送物,并不會被人認為是郭家在巴結馮家,更不會讓馮家以為郭家在窺覷馮家的權勢財產。郭拙誠現在可謂是雪中送炭、是在真心幫助馮家,肯定能在馮家留下深刻的印象。
更何況現在全縣甚至全地區的人都郭知言同情右派,同情那些在文化大命革時期被打倒的人。郭拙誠這么關心馮勇,一點都顯得不突兀。
心里美滋滋的郭拙誠回到大隊部時,大家都已經起床。
大隊姜支書正在向父親郭知言匯報著……,不為到凌晨一點多的時候那些泄洪口就關了。我去問了,里面的人說蔣主任病了,不見人。他們只是遵命行事,好像是接到了通知。……,我們有不少稻田的禾苗露出了水面,但還有不少浸在水里,萬一這老天再下雨,那就麻煩了,等于昨晚降低的水位白降……”
郭知言的臉色很不好看:一個堂堂的縣委書記請你水庫管委會放掉一點水,又不是違反原則的事,為這么不給面子?
他只好安慰道也許水庫有其他方面的考慮,等下去我再去看看。”父親說完話,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到剛剛從外面的臉上。
畢竟是縣委書記,馬上跑責問,實在有失身份。
旁邊的洪杰抬頭看著東方露出一絲朝霞的天空,眼里掩藏著一絲譏諷和一絲幸災樂禍。對于洪杰而言,只要是郭知言吃了癟他就高興。
對于被發配到這個窮山溝里,他心里遠沒有表面上的平靜。
郭拙誠心里自然水庫關閉泄洪閘是一回事,心里又為大壩的安全開始擔憂如果天不再下雨,水庫水面的水位不再增加,蔣主任開閘泄洪的可能性就很小。大壩就可能長期保持高水位,前世的悲劇很可能會發生。”
他一時也想不出辦法,只能寄希望于父親再次前去交涉了。
他父親手里沒牌可打,唯一的就是縣委書記這個面子,人家如果買這個面子還好說,如果不買這個面子,父親不但不能勸動對方,還可能被羞辱。畢竟都是縣處級干部,郭知言無法命令對方。
郭拙誠只能給了父親一個無奈的眼神:爸,只能再去努力一次了。
郭知言看了郭拙誠的眼神,有點意外,他到現在也沒真正明白這次為這么堅持讓水庫泄洪。在場的人只有他心里是人,自然也的心思不可能關心被洪水淹沒的這小塊農田。他心道似乎在借力打力,似乎在暗度陳倉,可是,他的最終目的是呢?”
心里沒底的郭知言一邊往前面走一邊對郭拙誠問道這么早就跑上山,冷不冷?”
郭拙誠笑著走了,說道不冷。正熱著呢。”接著,他低聲說了二個字,“大壩!”
郭知言腳步一個踉蹌,轉過頭來盯了郭拙誠一眼會出事?”
郭拙誠肯定地點了點頭。
郭知言一陣恍惚,精神一下萎靡起來,腦海里迅速思考著對策。就在眾人驚訝,不他們父親打啞謎的時候,郭知言對的通信員問道小王,這兩天天氣?”
小王張口說道根據省電臺預報說今明兩天陰天,有時有小雨。據地區和縣氣象部門說我們這里下雨的概率不大,多云到陰天。”
很多人都嘆了一口氣,如果預報不下雨,那水庫方面更加難以松口了。可是,他們又怕天氣預報說要下雨,如果預報準確,那些沒有被水淹沒、正需要陽光的禾苗就難受了。
大家的心真是無比地糾結!
那個戴眼睛的專家調研組人員,看著有一絲朝霞的天空,說道這天氣預報的準確度不高。要我說的話,還是找水庫的老錢問問,他家兩口子都是氣象專家,對這里的氣候研究很深、很透徹。”
郭知言沒有接話,而是對大隊支書問道姜支書,現在還有多少稻田沒有露出水面?”
姜支書馬上答道大約還有一百四十畝。”
郭知言說道我去水庫那邊努力一下,不行的話,你們就圍堤。不過,到冬天你們得給我扒掉。明年就不要再種禾苗了。上級政府已經安排了拆遷地,又減免了上交任務,如果你們再種,政治影響不好。”
姜支書心里高興極了,但裝作無奈的樣子心口不一地說道是!我們保證執行上級的指示。”
洪杰撇了一下嘴,心道冬天他們若是按照你的命令扒了大堤,我的洪字倒著寫。現在他們就是缺一個理由,缺一個擋箭牌。你要跳出來給他們當槍使,他們不利用才怪?這些家伙沒有一個不狡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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