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

第三百五十章 星河迢迢(一更求粉)

灝漫

收費章節(12點)

(一更求粉)

明思當時膚色太過黑黃,他反倒未有看清,只對那圓眼睛的丫鬟印象還深刻些。此番,記憶復蘇重疊,只覺兩人容貌相似太過,故而,心中著實不安。

問話出口之后,他便翼翼地望向榮烈。

只見榮烈垂了垂眸后,瞟向他,“你問這個作甚?”

兩個親隨中,布羅性子圓滑,最會看他臉色。這些時日,他從未提過那玉佩,布羅卻刻意問起——定然是有因。

布羅囁囁,“屬下想起一件事兒,不知當說不當說?”

榮烈眼底異色一閃,看了他一眼,便提步朝中堂行去,“進來。”

兩人進入中堂,榮烈在座首落座,侍女趕緊上前奉了茶,榮烈淡淡道,“人都下去。”

廳中伺候的幾人便退下。

榮烈端起茶盞,揭開茶蓋蕩了蕩,飲了一口,放在一邊,將手搭在扶手之上,手指輕叩,“說吧。”

布羅猶疑片刻,才湊近低聲道了一句。

話聲還未落,只聽“咔”一聲,他驀地一愣,低頭循聲一看,只見榮烈手下那紫檀木的扶手竟然裂開了一道細細的縫隙!

他一怔,朝榮烈面上看去,只見榮烈的面色卻似有些奇異,不由愣了愣,“主子?”

榮烈面色僵了片刻,忽地展顏輕聲笑開。

一笑間,一雙琥珀眼中頓時光華流轉,眸中更有金芒點點生輝。本就俊美絕倫的深邃面容,在這笑容中,更是勾魂奪魄般的生輝勾人。

布羅滯了滯,全然不明所以。

分明前一刻王爺還極是惱怒,怎下一瞬,竟會笑得如此開懷?

榮烈笑了半晌,突地朝布羅斜眸看來,勾了勾唇角,“你只識得那丫鬟?”

布羅微愣,垂眸沉吟片刻,忽地腦中靈光一閃,面色驀地一變,猛然抬首卻是不置信的吶吶,“主子,你是說那四兒姑娘是——”

榮烈懶懶一笑,長身而起,眸光湛然熠熠,“雖無十成十,卻也九成九!”

他一直在猜疑這個女子的身份。

在雪山上就心生疑竇,那夜臨別相見后,心中好奇更甚。

這二十來日的歸程中,也每每思量。愈是想,便愈是心疑。

行徑這般大膽怪異的女子,但凡見過一次,便絕無可能忘記。

可他翻遍記憶,也尋不出見過那樣一雙眼。他能篤定,若是見過,他絕無可能不記得。

卻沒想到,他真是見過。

只是那一夜卻是驚鴻一瞥,并未正面對視。那女子一直躲在路夜白身后,未曾同他對視。結果,他只依稀記得那那有一雙大眼,卻并未細看仔細。

而今聽布羅一說,他心中便通透雪亮!

這天下,哪里還能有第二個那般大膽惡劣的女子?

他之所以這般確定,還有一個緣由。那就是他曾經派人收集的資料中,記錄了北將軍府夫妻和離之事。其中提及過一條,便是北將軍府的老杖責少的貼身丫鬟致殘,少當夜便忿然離去,隨后不知所蹤。

前后一聯系,他如何還能猜不出那四兒姑娘的身份!而這一通透,許多事兒便能解釋通了。他自然也明白了那對他的怨氣從何而來……

布羅呆了半晌,眼前閃現出那四兒姑娘當門娉婷而立的模樣,心里卻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主子,會不會了?那北將軍府少的容貌極為怪異……”

榮烈瞥他一眼,“你可記得她的模樣?”

布羅一怔,細細回想,這才真對那北將軍少的容貌印象模糊得幾乎可算是全無印象。

遂吶吶無語,只能搖首。

榮烈對布羅的反應毫無意外,斜斜看了他一眼,“既是記不得,又何敢說不是?”

布羅怔了怔,不知該如何表述,“那四兒姑娘的言行……納蘭侯府的怎會同村婦……”斷續說了兩句,又頓住。

他原本想說納蘭侯府的如何會那般粗魯的同村婦為一鍋雞湯吵架,可轉瞬又想起雪夜中,明思那一轉身的風華——那樣的優雅韻律……連他都……絕非普通村婦所能有,念及此,便又一怔,不能確定了。

榮烈瞟他一眼,朱唇輕勾,“想呢?”

布羅面上微赧,囁囁道,“屬下還是覺著有些怪——能,能是同一人?”

榮烈此際心情大好,輕笑一聲,又拋出一句,讓布羅瞬間呆滯。

“你可還記得上回在那白玉樓外,你著了道兒?”榮烈意態慵懶,唇邊笑意隱隱,“咱們以為的江湖女子——便是她!”

叫你著了道兒?好像那回著道兒了不止他一人吧?無不少字真要論起來,他貌似……還是著得淺的那個……

那一回,王爺可是忍了六個時辰,才緩過氣來……

布羅嘴角抽了抽,對榮烈的措辭很是有些無語。當然,也只能腹誹,他可沒膽子說出來。

不過,這消息委實有些驚人,腹誹過后的下一刻,他便瞪大了眼,“主子……你怎?”

榮烈面色霎時一僵,下一刻,一記眼刀“唰”地飛來,“說給你聽,聽著就是,問那么多廢話作甚?”

布羅一噤,咳了咳,心里也猜到是問了不該問的問題,趕緊轉過話頭,“主子那玉佩——?”

榮烈回身,在座位上坐下,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在她那兒。”

布羅蹙了蹙眉,榮烈斜睨他一眼,淡淡而笑,“怕?此女雖奸猾詭計,卻是怕死的緊。取我玉佩,定是有所求。那玉佩她若識得用途,早就趁我不備取走,又何必同我談判。勿須擔心,不需多久時日,她自會送上門來。”

布羅雖輕輕頷首,面上還是有些不敢。

沉思片刻,他忽道驚疑,“主子,你說她在那大雪山——可是為了那秋池?”

榮烈垂眸須臾,淡淡道,“許是,許不是。”

這個女子的怪異處,為他生平之僅見。無論性格言行,皆是諸多奇異不同,如今接觸愈多,反倒覺得愈是難以看清。不過,她那夜說是到此是為尋藥,那言辭間卻不似說謊。

布羅心中一急,“主子,不如屬下去走一遭,將那玉佩取回。”

榮烈輕輕勾唇,“你以為她還會在那兒等咱們么?”頓了頓,長腿一伸,勾唇懶懶,“急?要出事兒,此刻也是晚了。且等著吧,她會來的。”

他這玉佩之用,也只少數人才知。再說,就算知曉功用,如今非戰時,黑甲軍就在他眼皮底下,就算有玉佩,也不可能從他眼皮下面調動他的人馬。

何況,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對他應該是真有所求,并非謊言所欺。

至于秋池,他更不在意。

折斷了羽翼的老鷹,又能折騰出風浪?

讓皇兄多挪些注意力到他處,他的日子便能更自在些。

再則——如今的他,也需要來好生想想,是否還要堅持原來的打算……

沉默間,布羅又忽地想起,試探著問,“主子,那晴容郡主那邊……?”

榮烈聞言垂眸,片刻后,語聲淡然,“日后,不必再理會。”

布羅不由一怔,望著榮烈近似完美的側面輪廓,漸漸地,似若有所思。

這回從雪山歸來,雖是受了傷,但主子的心情——卻好似好了不少……

我是分割線

時光倒回到榮烈離開那夜。

明思回轉屋內,看著榮烈那隊人馬離去,心下微微松氣。

帽兒卻還有些不放心,穿戴整齊后,打開房門悄悄出去走了一遭,見那群人確是下了山,才安心返回。

回到屋中笑嘻嘻同明思說了之后,兩人便準備回房歇息。

就在兩人轉身之際,對面的房門卻打開了。

兩人聽得聲響一愣,轉過身來,卻見秋池站在門前,眸色深沉地定定望著明思,“你為何要救他?”

帽兒呆了呆,瞪大了眼,“將軍,你記起來了?”

明思輕輕垂眸,語聲淡淡,“他從未忘記,又何來記起來之說?”

從未忘記?

帽兒更是一呆,愣愣地看了看兩人,嘴動了動,卻不知該如何接話。

明思淡淡一笑,偏首看向帽兒,柔聲道,“你也累了,去歇著吧。”

帽兒咬了咬唇,偷覷了秋池一眼,朝明思輕輕頷了頷首,轉身進了房間。

堂屋中只得一張八仙桌,幾根長條凳圍在桌邊,陳設簡單,故而也空曠。

此刻,屋中并未點燭火,只虛掩的前門縫隙中,漏進一片雪光和些許薄淡的月色。這些許的光亮淺淺灑在屋內的黃土地面上,更顯出幾分清冷寂寥。

隔著地面上的這抹斜長的寂冷銀輝,兩人的目光靜靜相對,卻是兩廂默然。

半晌之后,秋池先垂了眸,“你早就了?”

明思輕輕笑了笑,語聲平靜無波,“從你醒來的第一眼。”

真是失去記憶的人,目光中又何來那許多的情緒?

可他既不愿相認,她又何必強逼。

秋池驚愣抬眸,神情怔忪,須臾,垂下眼簾,自嘲般一笑,“為何不問我?”

“不是不問,只是想等你說。”明思抬眸,眸色一片清澈晶瑩,“你該——我想些問?”

77的話:一晚上連著寫了五更,現將今天的第一更奉上,二更要等77睡了起來才能寫了

是由無錯會員,更多章節請到網址:

如有處置不當之處請來信告之,我們會第一時間處理,給您帶來不帶敬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