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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熱的午后,轉眼間雷電交加、狂風暴雨,即使是坐在家里面,也感覺到那種地動山搖的氣勢。
大樹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搖搖欲墜,震耳欲聾的雷聲如在耳邊,震的人心里顫微微的。
“好險!這雨下的真急!”薇拉拍著胸脯道。“如果不是師傅早點叫我們,不然這一上午的心血白費了。”
“下的這么急,躲避不及的,肯定淋濕不少人。”連嬸附和道。“澆個落湯雞。”
她的話音剛落,熊報春就從農場深處跑了出來,如人所愿‘落湯雞!’
“噗……”眾人笑了起來。
“你們笑什么呢!”熊報春拿著毛巾擦頭,被她們笑得不明所以的。
“爆熊別擦了,趕緊洗澡換身干衣服得了。”方默南看著他腳下滴滴答答的,一會兒就積成一灘水漬了。
“哦!”熊報春看看自己的狼狽樣,轉身出了房間。
“嘩,嘩,嘩,……”瓢潑大雨往下澆,大雨就像一片巨大的瀑布,遮天漫地卷了起來,眼前的一切就像披上了銀紗,模模糊糊。豆大的雨滴落在地上,打在屋頂,濺起一朵朵水花,就像一層薄煙;又“噼里啪啦”的,奏起交響曲來。真是煙雨蒙蒙,整個世界籠罩在茫茫大雨之中……
方默南他們站在走廊下欣賞難得的暴雨景色,別有一番風情。
“師傅……來人了。”薇拉指指開進來的一輛黑色轎車。
“嘎吱……”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大雨中。
“京城牌照。”方默南嘀咕道,“這么大的雨誰來了。”
“師傅!他招手讓我們撐傘去接他們。”薇拉眼尖地看著副駕駛座上的男人用手在比劃著。
“這么大的雨,打傘也無用,肯定淋個落湯雞。”連嬸頓了一下接著道,“還不如在車子里安全,夏天的雨來的快也去得快。”
薇拉只好愛莫能助的聳聳肩。
方默南掐指一算,原來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轎車內的四人透過雨霧隱隱約約的看見薇拉的動作,“我看這么大的雨,撐傘也沒用,還不如在這里等等吧!”男子說道。
“真該死!這鬼天氣,早不下、晚不下,好不容易找到了,真是該死。”女子煩躁地說道,心里面火急火燎的。
“咔嚓……轟隆隆……”一道閃電劃破天空,雷聲接踵而至,大地都在發抖。
“媽咪!我怕!”小男孩兒鉆到她懷里,瑟瑟發抖道。
電閃雷鳴的,大人還有些怕怕的。“不怕!不怕!這是自然現象。”女子摟著孩子輕撫著他的后背。“爹地、媽咪陪著你呢!不怕!不怕!”
“天朗,這次無論如何不能聽你的媽咪的,想要站起來,必須接受這最后一個醫生的治療。你忘了杰瑞醫生說的話了。”男子看向女子道,“倩倩,這一回你給我閉嘴,在胡亂說話,你馬上給我回家。聽你的這地球都跑了一圈了,也沒有能讓我兒子站起來,雙腿連點兒反應都沒有。”
就像他說的,一家三口為了孩子的病,跑遍了整個地球,各種方法都試過了,最后輾轉找到美國的杰瑞醫生,他建議他們來華夏找方默南、方醫生。
這個名字有點兒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一時沒想起來。
她是他們最后的希望,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治療了,不然的話肌肉已經開始萎縮了,這輩子想要站起來就難了。
“這次聽你的還不行嗎?”女子嘟著嘴不滿道。“啰啰嗦嗦的!都說了那么多遍了。”
雨不停的下,拍打著車頂,說話都費勁,還得大聲喊。
人已經到了,已無退路,所以倆人不聊了,省的喊破了嗓子。
雨,悄悄地停了。風,也屏住了呼吸,雨過天晴,農場里一切變得非常幽靜。玉哥兒歡快的在空中飛翔啼囀起來,仿佛在傾吐著雨后的歡悅。近處,凝聚在樹葉上的雨珠還往下滴,滴落在路旁的小水洼中,發出異常清脆的音響。不一會兒,一條彩虹掛在空中,發出耀眼的光芒。
“天朗,天朗……快看雨后彩虹。”女子指指車窗七色彩虹道。
“走吧!雨停了。”男子推開車門,然后打開后排車座彎腰把孩子抱了出來。
天,變晴了;云,變清了,陽光格外的明媚,蔚藍的天空還架起了一座五光十色、色彩斑斕的彩虹!
空氣格外地清新,似乎能聞道了雨珠的芬香。“有彩虹啊!”薇拉叫道。
所有人都跑了出來。
“請問方醫生在嗎?”男子抱著孩子急切地問道。他看著方默南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小心孩子!”連嬸喊道。
他激動地手指著方默南,結果忘了手中的孩子,差點給扔到地上。幸虧這手腳利落又穩穩的把孩子抱了起來。
女子撇著嘴,跳著積在地上的水洼,當聽見他們說話,抬眼一看站在走廊的方默南,“啊……”一腳踩在水坑里,濺了自己一身的水。
“老公,老公!我想起來她是誰了。”她指著方默南,顧不得身上濺到的水,“她就是京城總統套房里的那個小醫生,楊醫生介紹的。”
“啊……”兜兜轉轉一圈,接過又碰面了,最后還是得用那種恐怖的治療方式。
不過這夫妻倆也顧不得尷尬了,救兒子要緊。
“進來吧!谷先生、谷太太!”方默南眉眼彎彎,笑得如這暴雨后的空氣一樣清新,涼爽。
夫妻倆相視一眼,心中涌滿欣喜,真是大人大量。夫妻倆跟著方默南身后進了房間。
四人落座后,谷宇珩就急急忙忙地說道,“方醫生,上一次的事,是我們不好意思。”
麻倩紅著臉硬著頭皮說道,“方醫生求你救救孩子!我給你賠不是了。”她起身鞠躬道,“對不起!”
方默南的唇角彎彎,笑意安然,一雙如泉水般的純凈眼眸望著他們,“谷天朗!現在治療的話會有些麻煩。”
“錢不是問題!只要我兒子能站起來。”麻倩急吼吼地說道。
“他的肌肉已經開始萎縮,比上一次要難治,所以價格方面自然要比上一次貴。”方默南坦坦蕩蕩地說道。
谷宇珩則更直接從兜里拿出支票!刷刷……寫下一連串的數字,生怕方默南不給孩子治病。
“谷先生,錢不忙,等治好再說!”方默南笑著說道。
夫妻倆眼神中閃過一絲尷尬,“那么我兒子有希望嗎?”夫妻倆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如果是上一次的話,大概痛苦只要挨過三天,這一回需要一個星期,所以你們還是要考慮清楚,孩子和她能否撐得住。”方默南挑眉說道。“這一次痛比上一次要疼的多。”她得事先把話說清楚了,別中途又半途而廢了。
雖然方默南說的輕描淡寫,可是聽在他們的耳朵里依然寒意滲滲的。
但是為了兒子的將來,“方醫生沒關系,多痛我們都忍受的了。”麻倩積極地表示道,這一次無論如何也得堅持下來。
谷宇珩也認真地點點頭,至于谷天朗在爹媽的眼神重壓下,點點頭。
“兒子,為了能站起來,拼了。”谷宇珩握著孩子的手道。
谷天朗嘀咕道,“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方醫生,你就放心的治吧!”一家三口討論好,夫妻倆齊齊看向方默南道。
“那好!我先煎藥,然后敷藥。”方默南說著寫下藥方,“只是藥方,你們二位先看一下。”
“不用,我們也看不懂。”麻倩擺手道,“再說了杰瑞說你醫術好,呃……我們信得過。”
“那有什么需要叫連嬸,我去煎藥。”方默南說完就推開竹簾走了出去。
半個小時藥煎好后,谷天朗可不是其他懂事的孩子,喂個藥,折騰的谷家夫妻倆是滿頭大汗,湯藥沒喂進去一點兒,還差點兒被他給打翻了。
方默南在旁邊看得直搖頭,上前點了他的穴道,迫使他張開嘴。“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喂啊!在等會兒藥就涼了,藥性就大打折扣了。”
谷宇珩看向麻倩道,“還愣著干什么,喂吧!”
麻倩閉了閉眼,心一橫直接給孩子灌了下去。
方默南無奈地搖頭,這才剛開始,接下來這一個星期,可怎么熬啊!想想她都替他們發愁。
接下來,雙腿開始敷藥,這殺豬般的哀嚎就沒停下來過。
動靜大的,驚得眾人都跑了出來。
“南南!怎么回事!”姥姥跑過來問道,樓上樓下的老兵們也聽到動靜也匆匆的跑過來。
“沒什么治病。”方默南無奈地說道,“修復筋脈必經的過程,我也不想的。”
“老肖,俺不笑你了,你是條漢子。”關大山拍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說道。
老肖也是一條胳膊廢了,被炸彈給炸傷了,雖然沒有截肢,現如今只是擺設而已。
經過方默南的治療,總算好了。老肖當時疼的直流眼淚,關大山還笑話他來著。
當年在戰場上受傷了還繼續拼殺都沒有這么慫,怎么現在連這點兒疼都受不了。
“哎呀!……爹地、媽咪,我好疼啊!救命啊……”谷天朗嘶吼道,聲音沙啞漸漸的細不可聞。
“方醫生……救命啊!”谷宇珩大聲地喊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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