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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母一屁股坐在病床上,“唉喲!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不斷地唉聲嘆氣的。
文母看著三個大男人,“快說呀!怎么辦,難不成真讓人把俊彥給隔……關起來。”
“方醫生不是說了,燒退了就沒事了。”文嫂子小聲地說道,“我們怎么辦,真的要孩子他爸被隔離,關鍵我怕好人被治壞了。”
“廢話,當然要走了,留在這里繼續浪費錢啊!”文俊彥催促道,“阿娟,你趕緊收拾東西,趁他們忙起來的時候,我們溜!”
“對!出院手續走了之后再讓俊浩來辦也行。”文父斟酌了半天拍板定案道。
“俊浩,去打探消息去。”文父揮手道。
“噗嗤……”大頭文偷笑道,“弄的跟逃跑的犯人似的。”
“去!話都不會說。”文母拍著他的后背笑罵道,“哪有這么說自己的。”
大頭文打探了一圈消息下來,“李主任這會兒很忙,等著看診的人都排隊,排到門外了。等著掛水的護士也忙的不可開交,所以現在是個好機會,沒人注意咱們。”
“爸、媽你和嫂子先走。”大頭文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和大哥隨后就來,咱們坐出租車回去,就別省錢了!媽!”
“對對!坐出租車,別讓人給逮回來。”文母點頭如搗蒜道。
“媽!這會兒您老不省錢了。”大頭文朝文母眨眨眼,調侃道。
“臭小子!找打呢!打趣你媽!”文母拍拍著他的后背咚咚作響。“快點兒!別廢話趕緊走。”
文家五口人,趁著醫生、護士‘混亂’的時候,是‘勝利大逃亡’。
回到家后,大頭文迫不及待地給利國棟打電話,“喂!國棟,是我大頭文。我剛剛拿到我大哥的血檢報告,血液里還有殘留的傷寒桿菌。那個李主任說要隔離,我們偷跑回來了。”
“他們的醫術我現在實在信不過。”大頭文氣憤地說道。“現在用不用在喝湯藥了。”
“你稍等一下!”利國棟握著聽筒,把事情地來龍去脈告訴了方默南。
方默南聽后在紙上寫下幾味藥。把紙推倒他面前。“大頭文,拿紙筆記下來,藥方,吃上一個星期,調養一下,多喝水,就好了!”
“記下來了吧!”利國棟問道。聽到電話那頭的復述,他又笑道,“別氣了,沒必要生氣。他們也是履行職責,只是中西醫看病的方法不同而已。”
“我早就不氣了。”大頭文笑道,“要是氣早就跟醫院鬧起來了,和他們置氣,最后氣得反而是我們。”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利國棟笑道。
“好了。不跟你聊了,我去抓藥了。”說完,大頭文掛斷了電話。
利國棟放下電話搖了搖頭,現在的醫生離開機器、各種化驗單,就看不來病了。人都‘變笨’了,這也許是科技進步的副作用。
傳統醫學靠的是人的三根手指、眼,以及種種的經驗等等。
一個星期后,在家修養一段時間的文俊彥感覺自己沒什么了,就上班去了,身體全好了。
事后很長一段時間,作為當時人的文俊彥只要提起這件事,還是氣鼓鼓的如青蛙的。
轉眼間半個月就過去了,姥姥已經整裝待發,浩浩蕩蕩地走了,農場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姥姥走的時候,把小蘿卜頭兒們都帶走,反正還有十來天就要開學了。
吃過晚餐,“少了孩子們的吵鬧,真是冷清啊!”熊報春搖著大蒲扇,坐在搖椅上悠然愜意道。
“晚上天氣轉涼了,又能睡個好覺了。”方默南拿著指甲刀,在修剪指甲。
“莫嬸他們在國外好嗎?”連嬸把剛剛洗好的葡萄放在石桌上道。
方默南放下手中的指甲刀,洗了洗手,丟了顆葡萄進嘴里。“給樓上送了么?”
“送了,洗干凈送上去的。”連嬸笑道,“放心,我叮囑過了,有些人不能吃,他們心里也明白。”
“那就好!”方默南點點頭道。
連嬸也坐了下來接著說道,“莫嬸還適應那邊的生活吧!”
“好著呢!小姨有請人的,而且有大寶、二丫這倆機靈鬼帶著,反正他們倆還有時間陪姥姥,正好適應一下那里的生活。
姥姥現在除了睡覺,一天都跟著小姨,就連去公司她也不會放過,全天候的照顧。”方默南說著就笑了起來,“現在有老佛爺坐鎮,小姨不敢忤逆嘍!”
想起電話里,小姨‘訴苦、訴冤’,真是孫猴子再鬧騰,也逃不出姥姥的五指山。不過說歸說,小姨還是非常喜歡姥姥來看她,而且還能住那么長的時間,看到媽媽,她心里是高興的不得了。
有個嘮叨的媽媽在身邊是件幸福的事,想起《媽媽之歌》,方默南莞爾一笑,媽媽的工作永不結束,孩子們不需要知道理由!這就是媽媽!
“叭叭……”汽車的喇叭聲響了起來。
“這又是誰來了。”方默南嘀咕道,“外地的牌照?”
很快就得到了答案,“helloeverybody,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噗……咳咳……”連嬸拍著方默南的后背,直接拍出一顆葡萄。
“南南,你怎么樣?”連嬸擔心地問道。
還真是胡漢三又回來了,一來就驚天動地的!
“沒事?”方默南擺擺手道。她抬眼瞪著頭頂著太陽眼鏡,頭發染成了黃毛且燙成鋼絲爆炸頭的女人,“黃依琳我不是說過,不想見到你了嗎?”
“哎呦!難得南……”在方默南的注視下,她改口道,“難得方醫生還記得我。就算被罵也無所謂了。”
黃依琳幾步走到方默南身邊,幽怨地哀聲道,“哎呦!不要這樣嗎?這次真的要你救命啊!”
“看來你把我的話給忘了。”方默南淡淡地說道。
黃依琳忙不迭地擺手道。“你說的話,我一刻都沒敢忘記,不然的話。你這里的門檻早被人家給踏破了。”她越說聲音越小,眼神還偷偷地瞄著方默南的臉色。“給你送錢也不賺!”
“嗯!”方默南挑眉抬眼靜靜地看著她道。
黃依琳看著她清澈般如泉水的眼睛。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以她的大嘴巴個性,她不會讓自己這么清靜的,到現在就說明她還算‘老實’。
黃依琳看著她的神色未變,硬著頭皮說道,“這個不是我介紹來的哦!你也認識的,我只是跟著他來的,來看看你們。”
“真的!以上帝名義發誓。”她畫了個十字架道。
黃依琳趕緊朝轎車招手。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下來兩個高大的男人,走到后排座打開車門,兩人小心翼翼地從里面牽出一個男子來。
“李易峰!”方默南詫異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初次見面的風度翩翩男子。此時由于車禍造成了嚴重地顱腦損傷,手術后,有嚴重的后遺癥,偏癱,這很明顯已經看出來了。被人攙扶著出來,腿腳不利索,手不停地顫抖。
“方……醫生,我……”李易峰困難地斷斷續續地說道。
伴有言語不清的后遺癥,對于一個正當壯年的男子。治不好的話,這輩子完了。
“方醫生,我這不算違規吧!”黃依琳得意地笑道。
“先去把你的頭發給我洗回來,頭發給我拉直了,不然別出現在我面前。”
方默南看著她的腦袋就不舒服。
“我現在馬上就去,我把頭發弄回來,是不是就可以住進來了。”黃依琳看著她的臉色小聲地問道。
“呶!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黃依琳邊退邊走道,“不準反悔啊!我現在就去做頭發。”
“還是原來的房間,連嬸,連嬸,拜托了,房間給我備好!”黃依琳雙手合十拜托道。
“易宏哥,我先走了啊!”黃依琳拍拍李易峰地胳膊道,“放心,我們不算違規,她一定會治你的。”
黃依琳踩著高跟鞋,蹬蹬的頭也不會的跑了,生怕方默南反悔!
“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敢染發。”方默南看著她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氣憤地說道。“真是的!病才好了幾天,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不知道染發劑,都是化學原料啊!”
“呃……方醫生,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易峰的大哥李易宏,這位是他的二哥李易祥!”李易宏說道。
“坐吧!”方默南一手搭在石桌上,一手放在翹著二郎腿的膝蓋上,淡淡地說道。
熊報春趕緊起身,又搬來兩把竹椅,放好。
兄弟二人相視一眼,眼神中迸發出驚喜,攙扶著李易峰坐在搖椅上,李易宏匆匆趕里,拿著超大的塑料袋走回來坐在椅子上。
“這是阿峰的片子,還有病歷!”李易宏把片子遞給了方默南。
方默南接過片子,兄弟倆真是好高興,李易峰的眼神中更是迸發了希冀,連黃依琳都能治好,他的病也應該可以吧!
反正他就是莫名的相信,反正不來試試怎么都不死心。
可是看見方默南看也沒有看,直接把片子仍在了石桌上,瞬間有種絕望的感覺,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酒后駕車!”
李易峰激動地掙扎的坐了起來,“方……方醫生!”
“一頭扎進后八輪的屁股下面,嘖嘖……這條小命能保下來已實屬萬幸,做人不該太貪心。”方默南直接丟了一顆葡萄進嘴里,粉嫩地嘴唇,吐出來如此惡毒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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