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春色

第二百一十三章 鄭瑜的心聲

第二百一十三章鄭瑜的心聲

第二百一十三章鄭瑜的心聲

想了想,方老還是走到鄭瑜身邊,他看著蒼白著臉,搖搖晃晃站也站不穩的鄭瑜,慈祥地勸道:“孩子,放手到了這個地步,再爭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你現在還小,說不定再過個三十年回頭看來,會發現你現在的固執沒有一點意義不管如何,清清白白的和離后再找丈夫,是一定可以找到一個好人家的孩子的而如果被休了再找,那就不好說了”

這一次,方老的聲音一落,鄭瑜騰地轉過身來對上方老慈祥的臉,突然間,她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

再也顧不了顏面,也沒有注意到這是人來人往的所在,鄭瑜跪在方老的面前,伸手摟著他的腿啕啕大哭起來

她一邊淚如雨下,一邊哽咽道:“方老,方老……小時候,我來找長恭玩,你總是在一旁笑呵呵地看著方老,我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啊”

聽到這里,方老也不由紅了眼眶,他連忙扶起鄭瑜,溫言道:“孩子,別哭了”

鄭瑜掙扎著不讓他扶起,她淚水大顆大顆地流著,實在流得太兇了,便胡亂掏出什么抹一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中,鄭瑜絕望地說道:“方老,你動說說長恭,我是與他一起長大的啊,從小到大,他都對我那么好,我還是他親自求娶回來的可為什么,他現在對我這么狠,這么無情了?”

方老嘆道:“孩子,長恭的無情,也是為了你好啊你們這樣子拖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這個鄭瑜不想聽,因此她也沒有聽進她只是流著淚水,不停地搖著頭,“方老,你幫我說說長恭,他怎么能這樣對我?他怎么能這樣對我?嗚方老,我不要和離,那些男人,鄴城的所有男人就沒有一個比得上長恭的我明明可以得到最好的,為什么要去牽就一個差勁的男人?那樣我活著有什么意味?”

她不停地搖著頭,淚水橫飛,“自小到大,我要什么總是可以得到什么為什么我想得到長恭卻這么難?明明我是嫁給他了的,明明他娶我時,我的姐妹整個鄴城和晉陽的貴女,都還妒忌恭喜過我的可為什么他一定要與我和離呢?和離后,我再找的男人,肯定連我鄭氏一族的妹妹們的丈夫也比不上她們會笑話我的,她們一定會笑話我的”

最最重要的是,她永遠也不要對著那個奪了她一切的賤人行禮那賤人現在的榮光,以后的榮光,以后的一切通通都是屬于她的為什么她要拱手相讓,要讓她高坐在蘭陵王妃的位置上,而自己嫁一個沒有兵權也沒有什么能力的普通男人以后要站得遠遠的,聽著世人對她的羨慕和恭維?

鄭瑜一把眼淚一邊鼻涕地哭著,說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身前異常安靜的她,才抹干淚水抬起頭來

這一抬頭,鄭瑜對上了恍然大悟中夾著嘆息和憐憫,以及無奈的方老此刻的方老,顯然什么話也不想再說了,他只是盯了鄭瑜一眼慢慢轉身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冷意,鄭瑜不知不覺中松了手,而方老,則一步一步朝外走去不一會,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鄭瑜面前

一安頓后,蘭陵王便沐浴衣準備前赴皇宮剛剛來到院落處,管事領著一個太監走來,看到蘭陵王,那太監尖哨地說道:“正好遇上蘭陵郡王”

這個太監甚是面生,蘭陵王點頭笑道:“公公,這是有旨意了?”那太監對上蘭陵王,那是相當客氣,他笑容可掬地說道:“正是,咱家奉陛下旨意,前來召郡王和王妃入宮”

也叫鄭瑜?

蘭陵王轉過頭命令道:“把鄭氏叫來”

“是”

不一會,鄭瑜便急急走來,她顯然匆忙梳洗過,臉上的胭粉抹得有點不勻,可以看到胭粉下發腫的眼皮

一看到蘭陵王,她便抬起頭來,走到他身邊,她輕輕地喚道:“長恭……”喚了一聲,見蘭陵王不理自己,她一咬唇,低聲說道:“長恭,你都不愿意與我說話了么?”

這一次,蘭陵王沒有回答,倒是那個太監在一側笑道:“蘭陵王妃,陛下要見你,你與郡王有什么話,還是呆會再說”

鄭瑜連忙回頭福了福,“是”

一行人坐上馬車,不一會,便來到了皇宮中

望著皇宮熟悉的景色,蘭陵王瞟向一角,那里正在建一個樓閣,雖然才只建成了三分之二,可看那架式,便是極盡奢華

只是看了一眼,蘭陵王便收回了目光

不一會,眾人來到陛下最喜歡居住的春華殿剛剛站住,那太監還不曾通報,蘭陵王便聽到高湛的笑聲從里面傳來,“是長恭回來了?讓他們夫婦進來”

“是”

春華殿中,飄蕩著一股龍涎香,一層層紗幔在春風中吹起又落下,把這個穹偉的宮殿,平白添了幾分曖昧和溫暖

高湛正倨坐在幾后翻看著什么,見蘭陵王和鄭瑜到來,抬起頭笑道:“長恭過來,好小子,一年半沒有看到你了,還別說,叔叔怪想你的”

面對高湛的親近,蘭陵王只是低著頭,恭敬地說道:“長恭不肖,讓陛下掛念了”

“好了,別說客氣話了,坐坐,鄭氏,你也坐”

“是”

等蘭陵王坐下后,高湛饒有興趣地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嘿嘿笑道:“不錯不錯,比朕剛及位那會精神多了”說到這里,他身子向前欠了欠,促狹地說道:“長恭,被朕騙回來的感覺如何?”

那一封逼著蘭陵王回來的信件中,高湛說,突厥人攻入了北桓州,可實際上,蘭陵王一入齊國便知道了,此事壓根是子虛烏有,高湛竟然就家國大事,跟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突厥進攻之事,他一個國君,竟也隨口編來蘭陵王垂下眸,好一會他才甕聲甕氣地說道:“叔叔童心未泯,長恭是你的侄兒,也只能如此了”這話大不甘

可高湛聽了高興,他哈哈笑了起來一邊笑,他一邊拍著高長恭的肩膀道:“哈哈,你還怪我不成?誰讓你小子一出去便是一年多,朕這不是想你了嗎?”

笑嘻嘻地解釋到這里,他朝蘭陵王擠眉弄眼著,“怎么,張氏追回來了?”

“是”

高湛這時已移了塌,干脆與蘭陵王勾肩搭背起來,“我說你這小子啊,回來就回來,怎么一入府便拿鄭氏開刀?你這婦人別的不說,對你還是很忠貞的你身為丈夫,不夸獎于她,怎么還能當著下人的面,這么削她的臉呢?這樣不好,很不好”

鄭瑜一直低著頭安靜地坐在一側,自從那一次見過高湛后,她對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皇帝,已有了畏懼之心可現在,聽到他這么一番維護自己的話,饒是鄭瑜自認剛強,這會也眼淚汪汪的了

有多久了?似乎從秋公主嫁后,她就沒有感覺到被他人一心維護的感覺了

面對高湛地指責,蘭陵王抬起頭來他認真地看著高湛,徐徐說道:“陛下此言錯矣”他一板一眼地說道:“有所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臣是領兵之人,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說到這里,他從塌上站起,退后幾步,蘭陵王朝著高湛深深一揖,朗聲道:“陛下既然提起這事,那臣也有一求,臣想請陛下做主,解了臣與鄭氏的婚約”

語氣鏗鏘,嚴肅認真地說到這里,蘭陵王看向淚水汪汪,臉色蒼白而絕望地望著自己的鄭瑜,慢慢的,吐詞清晰地說道:“阿瑜,前錯已經鑄成,豈能將錯就錯?你年不到二十,又還是處子之身,與我和離后,還有大好的前程在等著這樣耗下去,只怕你我最后的一點兄妹之情,也會消耗一盡”

他這話,冰冷而嚴肅,既是說給鄭瑜聽,也是說給高湛聽他用他強硬的態度,嚴肅的語言,在告訴高湛和鄭瑜,他不是在開玩笑,他也不想就這樣的事開玩笑

因此,說完這番話后,蘭陵王全是一揖不起,低著頭,等著高湛地決定

在蘭陵王開口提到解去婚約時,鄭瑜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此時是,幾乎是蘭陵王的聲音一落,她已趴在塌上,嗚嗚的飲泣起來哭聲雖然不響,可那悲傷和絕望,卻還是令聞者動容

主塌上,高湛向后倚了倚,剛才還笑嘻嘻的他,此時臉色一陰,冷冰冰地,嘲弄地說道:“長恭,你這是在逼朕么?”

逼他?讓他主持一個和離,怎么談得上逼他?剎那間,蘭陵王臉色變了好幾次,好一會,他低下頭向高湛跪下,“臣不敢”

“不敢就好”高湛不耐煩地瞪著他,冷冷說道:“你自己做下的破事,憑什么扯到朕的身上來?”

說到這里,他把手中的酒樽一舉,“你們可以退下了”

“是,陛下”

目送著蘭陵王和鄭瑜退下的身影,高湛臉上的冷意慢慢消去,漸漸的,他又是一臉笑容和士開從幕后走來,伏在他身后小聲喚道:“陛下?”

“士開,你怎么看?”

和士開最是了解高湛此人,他早在出來時,便把高湛的表情收入眼底,當下說道:“微臣看來,這高長恭似乎還與以前一樣……求粉紅票()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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