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的田園生活

第一百七十五章、鳳冠霞帔

福、祿先給了晴一百兩的銀票壓箱底,晴推辭道:“大哥,二哥,你們都剛分家,這銀還是自己留著吧。”

“傻丫頭,這是大哥二哥的心意,哪能不收下,本來,大哥還給你預備了這一件大禮,可是爹爹非跟我爭執了半天,他要親自掏這銀,大哥只好送了一件小些的。”說完,福把紅布拉開,然是一套鳳冠霞帔,前額的大金鳳凰,含珠吐翠的,晃花了晴的眼,晴迷糊了,大哥二哥成親時也沒見嫂們戴過這個,晴還以為是不允許呢?

見晴一臉疑惑地看向他們,福說道:“你嫂們是家里沒這個條件,這個是還是康平和爹爹同時想到的,他想親自送你一個,被爹爹拒絕了,爹爹捎信給我,讓我從京城給你定做一個好的,本來,這禮物哥哥想親自送你,可爹爹不讓,這霞帔就算哥哥送的吧。另外,還有一套你嫂挑的首飾。”福說完又遞過一只小木盒,打開來,金燦燦的。

這時,陳氏也遞過一只木盒,說道:“妹妹,二嫂的東西可能沒大嫂的好,可也是二嫂的一份心意。”打開來,也是金燦燦的。看著比劉氏的還大一些,只不過沒那么精致。

“還是我們晴的福氣大,這么多人搶著送鳳冠霞帔的,一般的人家,可是見也沒見過,哪里置辦的起?咱們家的孩,晴還是頭一份呢。看這兩個哥哥。壓箱底的銀一掏就是一百兩,兩個嫂,出手也都不小氣。弟妹家里的日的確越發紅火了。葉連帶著我們也借了不少光。”小舅娘蕭氏在一旁笑道。

“可不是,這孩小的時候也遭了不少罪,都是我這個做爹的不好。也沒守在孩的身邊,等我回來后,家里的事情左一件右一件的,我仍是沒照顧好她,唯一做對的一件事情,就是幫她挑了這個夫婿,希望她以后的日能平平安安的,我這做爹的,也就無憾了。”曾瑞祥說著說著眼圈紅了,大概是想起來這些年的過往吧。

晴忙靠了過去。

雖則這爹爹有些軟弱,關鍵時候應對不得力,可也總是真心疼她的,這次,然能想到送她一套鳳冠霞帔。全了她出嫁的心愿,也算難得了。

曾瑞祥摸著晴的頭,幾度哽咽說道:“晴兒,爹爹可真舍不得你,爹爹送你的鳳冠喜歡嗎?爹爹覺得,我的晴兒就應該風風光光地出嫁。爹爹想給你最好的。每一個女的心中,大抵都有這樣一個夢想吧,能有一套鳳冠霞帔,能嫁與一個良人,能被人用心呵護。晴兒,你須記住,無論何時,你都是爹爹掌心里的寶。”

眾人聽了無不動容,落淚。

晴洗完澡,臨睡前,沈氏過來了,抱著個小匣,摸了摸晴的頭,遞給晴一本舊小冊,說道:“孩,別的娘也不跟你多說了,你是個聰明的,陪嫁的兩千兩銀和鋪的房契,水田的地契都在這里,才剛人多,娘就沒拿出來。娘相信你會好好過日的。就是有一件事,明天晚上的事,每個女人都會經歷這一遭,第一次都有點疼,你要自己忍著,別亂發脾氣。康平對你做什么,你都依了他。娘怕你難為情,你自己一個人好好看看吧。”說完沈氏就丟下東西走了。

晴好奇地打開傳說中的小冊,紙質有些粗糙,畫工也不是很精致,只是能模糊地看出大概的人影和姿勢,晴從沒見過這些,雖說和劉岑好了幾年,但也僅僅是限于牽手,親吻的時候都不多。[]現在想來,也許,那時劉岑就是在為自己留了一條后路吧,也或許,是劉岑還當她是鄰家小妹呢。

次日一早,晴還在睡夢中,就被沈氏和劉氏拽起來了,說道:“你還挺心大的,還能睡這么香。”

不一會,小舅娘蕭氏也起來了,說要給晴開臉,晴怕疼,問沈氏:“娘,能不能不開呀?”

沈氏一巴掌就佯拍過來了,說:“胡扯什么呢?老實地呆著別動。”

正說著,田氏和三婆婆也過來了,還有晴的大娘和幾個姑姑,春玉倒是一直沒敢上前,大概是添妝那天被眾人笑話了去,回去又被田氏好一頓埋怨,今日在座的還是那些熟面孔,只得在墻角里貓著。

一個剛煮好的雞蛋剝了皮,在晴的臉上滾來滾去,然后,三婆婆嘴里咬了半截棉線,手剛摸上晴的臉,晴“哎喲”一聲叫了,三婆婆笑道:“這孩,我還沒開始呢,你哎喲什么?”眾人聽了哄堂大笑。

經過三婆婆的一番蹂躪,總算開完臉,晴都感覺這臉發木了,不像是自己的了。劉氏給打來溫水,讓晴洗臉,然后侍候晴更衣,晴早已偷偷換上了大紅的文胸,貼身的紅內衣,貼身的小薄紅棉襖,大紅縷金鳳穿牡丹的蘇錦掐腰棉襖,下身是紅棉底褲,套上和棉襖同色的蘇錦棉裙,然后才是大紅的嫁衣,上面的鴛鴦戲水是晴親自繡的,寬寬松松的,幾乎及地。

“妹妹這一身真是太漂亮了,我見了都晃花了眼,妹夫要見了還不得傻了。一會可得好好多要幾個大紅包。”劉氏笑道。

旁邊的一屋女眷也笑著認同,紛紛說道:“還真是,晴是我們這輩見過最漂亮的新娘。說是鄉下出來的,估計誰也不會相信。”

這時,沈氏端出了鳳冠霞帔,自然又晃花了眾人的眼,紛紛湊上前去,說要好好看看女人一輩的奢望,看向晴的目光,有羨慕,有嫉妒,也有真心祝福的。

“這晴,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命,我也算開了眼了。嘖嘖,又是金又是銀的,還有這些個珍珠寶石,見都沒見過,這要多少的銀兩才能打做一套?”周氏說道。

“這才開眼呢,哪里見過這個,還別說戴了?我出嫁時要也能戴上一套這個,還有這身嫁衣,這輩也值了。可惜啊,沒人家那好命。”秋玉嘆道。

“表妹這輩是沒指望了,還是好好賺錢,將來給你自己的女兒打一套吧,讓她風風光光地,也算全了你的心愿。說起來,我們沈家這邊,這么多個孩,晴是頭一份了。”蕭氏說道。

“我們曾家這邊不也是,大表姐,那時你家的條件也算可以了,我姑怎么沒給你弄一套?”秋玉問道。

“可以什么?也就比一般人家略強一點,誰家舍得花上百兩銀做一個這個,那會整個家產還不知有沒有一百兩呢?還別說我的嫁妝。”蕭氏笑道。

“啊,這要上百兩銀?就在頭上戴那一會兒,以后也不能用了,只能留著干看著,弟妹可真是舍得。那弟妹家里得有多少銀?”周氏嘆道。

“有幾個我表妹這樣有福氣的,好幾人爭著搶著送鳳冠,生怕手里的銀發了霉。”蕭氏的大媳婦王氏笑道。

秋玉幾個聽了好奇,忙問緣由。蕭氏接過去,說道:“還能有誰,我妹夫和福兩個,還有康平,嘖嘖,我妹夫也說了,我這外甥女吃了不少苦,尤其是還被那些不開眼的人害的差點抬不起頭來,這回,我妹夫要風風光光地嫁女,讓那些沒好心眼的都瞧瞧,我家晴兒一樣可以過好日的。”

蕭氏說完,屋里的幾人都看向了春玉,春玉正扯著脖巴巴地看著晴的鳳冠呢,沒承想大家一下都看向了她,登時有些臉紅了。田氏也變臉了,找了個借口拉著春玉出去了。萍也是心酸不已,同是一個房頂下長大的女孩,如今的境況可真是云泥之別,到底是從哪里開始差的呢?萍也想不明白,便也跟著田氏他們一同出去了,三個人坐在一起哀嘆各自的命運。

換好衣服,三舅娘家的大兒媳王氏開始給晴梳頭,盤頭,因為有鳳冠,所以晴的頭上并沒有戴什么復雜的頭飾,只在髻上插了一圈珠翠,劉氏給晴畫了一個淡妝,這是晴自己要求的,本來她的皮膚又紅又白的,常年堅持喝羊奶,甚至還偷偷用羊奶洗澡,所以稍稍上了點胭脂就顯得嬌媚無比。“妹妹真是天生麗質,都不用畫就美的讓人看呆了,一會,我那妹夫可真的要傻眼。”劉氏笑道。

“那是,咱家的妹夫才是個有福氣的,我瞧著這一年妹夫對妹可是真疼愛,這要娶了家去,還不更得捧在手心里了。”陳氏說道。

“有你們這樣做嫂的,一天到晚就知道笑話我?好大嫂,我餓了,麻煩你給我拿點吃的來,好嗎?”一早起來,忙了好幾個小時,晴肚咕咕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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