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見陳怡忽然拿出了一把刀子頂住自己的喉嚨,不由大吃一驚,趕緊從床上跳了下來——他知道陳怡外表雖然柔柔順順,但內心極為倔強,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主。你若真的離婚,我就在第一時間向你求婚。”
陳怡輕輕地把他的手拿開,滿臉通紅地說:“,這是辦公室,你注意點影響……還有,我跟你說過的:我離婚與你無關,你沒必要因此愧疚,更沒必要因為愧疚而說要娶我。你即使真有這個想法,我也不會答應的。”
葉鳴不好再說什么,便問道:“姐,那你今天晚上怎么辦?李智還在碧苑小區嗎?”
“還在。我今晚不準備回去了,隨便找個賓館睡一晚。李智要是不回他的別墅去,我就從碧苑小區搬出來,另外去租房子住。”
“姐,你這樣做,是不是太明顯了啊!李智如果對你起了疑心怎么辦?”
陳怡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橫了他一眼,說:“你害怕了是不是?你怕李智起疑心,你就不要來找我呀!”
葉鳴聽她說自己害怕了,雄心陡起,忽然再次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有點霸氣地提高嗓門說:“我害怕?我怕什么?如果不是擔心你,怕你受委屈,怕你被人議論,我敢跟全世界的人說:我喜歡陳怡!我愛陳怡!我要娶陳怡!”
他的話還沒說完,陳怡就驚慌失措地站起來,伸出柔弱無骨的小手掌,捂住他的嘴巴,低聲埋怨說:“小,你找死呀!這是在辦公室,你想讓全局的人都聽到啊!”
不過,她口里雖然在埋怨,神色間卻是三分嬌羞、七分喜悅——顯然,葉鳴這段表白似的話語,正是她最想聽、也是最喜歡聽的……
就在這時,郝金斌忽然打葉鳴的電話,告訴他說:歐陽明不知從哪里得知今晚他請客,埋怨他為什么不請他。
葉鳴無所謂地說:“郝哥,那你就請他唄!你也不要說是請我,干脆就說是你們幾個個體組的人聚會,順便請我和劉局長、陳主任參加。”
郝金斌遲疑了一下,答應下來。
在葉鳴的勸說之下,陳怡最后還是答應跟他一起去吃飯。
歐陽明下午關掉手機躲到茶館打牌去了,并不知道林海等人被調崗之事,當然更不知道葉鳴已經略施手腕,把和他關系比較好的郝金斌、等人從他的陣營里挖了過去。
他打牌打到五點半,口袋里的錢輸光了,便打開手機找郝金斌借錢,并隨口問他在哪里。
郝金斌知道自己請客的事遲早會傳到他耳朵里面去,再說他也實在不想再借錢給歐陽明了——這段時間,歐陽明已經陸陸續續找他借了兩三萬塊錢,卻一直有借無還,估計,他現在可能已經在賭桌上輸爛了。而且,他還聽說他已經在外面借了高利貸,聽說數額還不小……
因此,他便對歐陽明說:“歐局長,我現在身上沒多少錢,等下還要請客吃飯,實在沒辦法給你送錢過來。”
歐陽明隨口問:“你今天請什么客?有哪些人?”
郝金斌猶豫了一下,說:“就是我們個體組幾個哥們,想一起和回酒,并沒什么特別的事情。他們要我請客時,正好葉局長、劉局長都在,所以我順便也喊了他們兩位領導。”
歐陽明一聽,立即敏感地嗅到一點不祥的味道,于是牌也不打了,對郝金斌說:“你在哪里請客?我立即趕過來。”
當葉鳴和陳怡來到郝金斌請客的“莫大姐土菜館”的時候,歐陽明已經先他們一步趕到了飯店。
看到葉鳴進來,歐陽明以一副主人的姿態坐在主賓位置上,高高翹起二郎腿,皮笑肉不笑地對葉鳴說:“葉大局長,你怎么也有雅興參加我們弟兄們舉辦的這種小聚會?我這些兄弟可都是喜歡敬酒的,到時候葉局長和陳主任可別推遲哦!金斌,你說是不是?”
郝金斌見他一來就霸占了自己準備留給葉鳴的主賓位置,心里很不痛快,又見他這樣說,便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歐局長,你和葉局長、劉局長、陳主任都一樣,都是我們的領導,我們都會敬酒的。”
說著,就滿臉堆笑地迎到門口,躬腰請葉鳴坐到里面去。
葉鳴卻在門口坐了下來,笑著對郝金斌說:“郝哥,都是幾個同事,沒必要這么客氣。我就在這里坐吧,你們也都坐。”
劉鵬程見他不去里面坐,便也挨著他坐在門口的位置。
郝金斌等人見葉鳴不坐里面,便也都挨著他坐下。由于包廂比較大,人相對較少,所以里面歐陽明坐的那塊主賓位置,兩邊都空出了好幾個位置,就像口腔里掉了幾個牙齒一樣,看上去空空落落的,很不協調,很不舒服。
而孤零零地坐在那個主賓位置上的歐陽明,就像高高在上地盤踞在丹陛龍椅上的皇帝,一下子成了孤家寡人。
云軒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