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燕大的傷痛（求花）

從農歷年底的二十七夜里開始，從Z省的山里到燕京，連著下了兩天兩夜的大雪，一直到二十九的深夜雪花才漸漸的停止。/www.//

對燕京這個冬季日均氣溫總在零下23度左右的城市而言，下了大雪，就會積攢下來。但這么大的一場雪，燕京近十年未見了。

瑞雪兆豐年啊，從政府到普通老百姓都默契的不去清掃路面，留著這場雪迎接農歷的除夕。

對于北方人而言，沒大雪的春節又怎么能稱之為年呢？

習慣了在大雪里行走的北方人冬季最動聽的音樂就是走路發出的“咯吱”聲，還差一刻鐘就年三十了，寂靜的燕子巷口，一個黑衣人站在甄誠送的風水石頭上。

離開這里多少年就牽掛這里多少天。對于燕大而言，自己一輩子的心酸快樂都因為燕子巷。

“龍姑，我離開你23年了，你還好嗎？”漆黑的夜里，燕大站在石頭上是那樣耀眼，那滿頭的銀發，那滿嘴的白色胡須，讓人很難想象到這是一位60多歲的老者。

“燕子巷變了嗎？小師妹會不會恨我？”燕大已經看見有黑影向自己的方向趕來。

“當年的自己，不也是這樣嗎？”燕大看著越來越近的黑影，仰天發出一聲長嘯，腳尖輕輕一點，像一只翱翔天際的大鵬鳥直插云霄。

“小師妹，師哥帶你去買糖好不好？”二十三年前的燕子巷口，一襲白衫的燕大逗弄著年僅四歲的燕九兒笑道。

燕大是燕子巷里年紀最大的，功夫最好的，也是燕子巷里最喜歡笑的。笑面閻王的稱號是因為在燕大的手下從來沒見到過有人活著。

喜歡穿古代的長袍，這是燕大多年追隨燕王養成的習慣；喜歡穿白色的長衫，這是多年來燕大的自己獨特的愛好。

在燕京城里，認識燕大的人最多，因為他那身白色長衫實在太吸引人的眼球，特別是那些喜歡懷春的少女的眼球。

一米八十多的身高，因為多年的鍛煉變得纖細而又修長。劍眉星目，鼻梁高挺，淡淡的笑容流露出桀驁不馴和溫柔多情。那束扎的滿頭長發更是燕大迷倒眾多少女的殺手锏。

燕大要出去，因為燕大戀愛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戀愛了。

但燕王不許，因為燕大太拉風，每天在燕子巷口徘徊的鶯鶯燕燕讓燕王和燕后很惱火。一群小師弟還需要燕大來教授武功，所以燕王對燕大頒布了禁足令。

燕大今天一定要出去，因為今天是兩人認識一周年的日子。能夠令師傅收回命令的只有這個小女孩。

“我要好多好多棒棒糖！”燕九兒剛在燕大指導下練完飛刀，滿臉上都是細密的汗水，但那淘氣的一笑，臉上“大師兄也想啊，但師傅不讓怎么辦啊？”燕大感覺臉紅，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卻要騙一個四歲多的孩童。但為了能見龍姑，燕大覺得還是要這么做。

“我去給爸爸講，你等我！”燕九兒雖然僅僅四歲，但已經體現出了極佳的練武天賦，僅僅只需看過一遍，就會完成燕大和燕王教授的功夫。在燕王和燕后的眼里，只要燕九兒開口就沒兩人不答應的事情。

“燕大，陪你小師妹去買很多棒棒糖！明天就過年了，順便買點年貨帶回來！”燕王臉上吩咐的嚴肅。但騎在自己肩膀上的燕九兒出賣了他那張公事公辦的臉。

“好，我一定盡快回來！”燕大壓抑著激動躬身說道。

“那快去快回，別把我的寶貝女兒弄丟了！”燕王看著燕大和燕九兒的背影叮囑著。

“放心吧，我要是丟了師妹，走遍天涯海角也剝了人販子的皮謝罪！”燕大向燕王一樣扛著燕九兒，開心的大步走出了燕子巷。

“咫尺天涯！我這一步邁出了二十三年！”站在距離大屋最近的一號樓樓頂，燕大流下了滾滾熱淚。

在大屋前的廣場上，一排對襟衣褲武者打扮的十一個男人滿臉激動的仰視一號小樓樓頂那個望天沉思的男人。

夜很黑，但夜下的燕大頂天立地；人很多，但仰視的人群寂靜的流著眼淚。

每年的農歷二十九對于眼前的十一個男人來講都是災難。因為二十三年前的這一天，燕王燕后痛失愛女，也失去了愛徒。

這一天是燕子巷傷痛的日子，因為就是在這個廣場，二十三年前的這一天，燕大親手拍碎了龍姑的天靈蓋。燕京龍金銀的大公主，也是燕京第一美女的龍姑含著笑死在燕大的懷里。

目睹這一切就是眼前這十一個當年大大小小的一群孩童，還有如今夜一樣，躲在屋中不知道如何處罰燕大的燕王燕后。

同樣黑的夜，燕家人都不想提及傷心的往事。但好像跨進了時空隧道，所有人又回到了那一天。所不同的是，原來一群充滿朝氣的青年和孩童，如今都已經成了當年的燕大。對燕大來講，還少了一個至死不悔的紅粉知己。

“師傅，我回來了！”燕大輕嘆了一口氣，腳尖輕點，修長的身形，隨風起舞的長發，緩緩的落到燕二的邊上，沒有激起半片的雪花兒。

二十三年前，燕大就經常這樣飄落到龍姑的面前逗弄她笑，二十三年前龍姑就是笑著倒在了這個位置！

燕大不恨，也不悔。因為某一天自己會用同一只手在這里拍碎自己的天靈蓋去向那個女人贖罪。

“九兒，出去見見你大“九兒不會飛啊！”燕九兒的聲音中帶著迫切、焦急、害羞。

“真的找到了，真的是九兒的聲音！”燕大這么多年，腦海里只有燕九兒的音容笑貌，根據變聲原理想象了燕九兒長大后的聲音會變成什么樣子。十多種的可能，燕大都時刻的記得，因為人群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燕九兒。

“你行的，按照媽媽教你的口訣飛一下，你不會不如那混小子吧！”燕后聲音很溫柔、很動聽，言語中飽含著母愛。

“哼，他就那點兒出息！學了一個月，就學會了輕功，也不知道爸爸能不能抓他回來！啊！”燕九兒苗條的身影突然斜著從窗口飛出。

“啊！”燕九兒驚慌之余，突然感覺到一股氣浪輕輕的將自己的身體扶正，轉眼間落在了雪地上，一雙小腳深深的扎進了雪殼里。

“這什么破功夫啊！我不要學，以后都不要學了！”燕九兒看著三樓的窗戶跺著腳。

“小師妹，大師兄對不起你？”燕大走到燕九兒身前，雙膝一彎就要跪下。

“你給我停！”燕九兒急忙跳開。“你個老東西，胡子都白了，給我下什么跪！死一邊去！”

“我是大師兄燕大啊，扛著你買棒棒糖的燕大啊！”燕大神色激動，胡須顫抖。

“我不認識你，我最討厭棒棒糖，我不要聽！”燕九兒感覺到頭很疼，蹲下身子抱住腦袋大聲吼道。

“燕大，算了吧，別說了！”紅襖紅褲，一個看上去也就四十歲身材窈窕，姿容絕佳的女子站在了燕大身前。

“拜見師母，徒兒愧對師父師母，也對不起小師妹！”燕大噗通一聲跪下，其余的燕家十三鷹也無聲的跪在了燕后的身前。

“大家都起來了吧！因為九兒這丫頭，我們燕家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燕大未老先衰，燕二性格大變，我用那張核桃臉活了23年，你師傅也戴了23年的假面具。二十三年的苦日子今天結束了，明天年三十，燕子巷放煙花！”燕后和燕九兒很像，但那古裝女子的打扮，素面的容顏更顯一種雍容華貴。

“謝謝師母！”燕大為首的十二鷹一起叩了頭，聲音齊整的回答了一聲站起身。

“你真的是我大師兄嗎？”燕九兒靜靜的蹲在雪地里看著眼前這個白胡子老人。

“如假包換，就是我當年把你弄丟的，我有罪！”燕大看著眼前這個和師母長的極像的小姑娘彎了彎腰鄭重嚴肅的說道。

“反正我也不記得了，我也不怪你！但你要想讓我叫你大師兄，你要答應我一件事！”燕九兒也搞不懂為什么，看著眼前這個“你說，我一定辦到！”燕大聽到燕九兒的“不怪你”就已經熱淚盈眶，當聽到燕九兒會喊自己大師兄的時候，更是想都不想的就答應。

“幫我把甄誠抓回來！燕王追了一天了，現在還沒抓到，沒用死了！”燕九兒想跺腳，但腳還在雪里面。

“有這么厲害的人，他是坐飛機的嗎？”燕大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疑惑的問道。

“燕京城大雪，一天前路上已經禁止任何車輛了。火車，飛機也都停飛了，要年初一才恢復！”燕二補充了一句，然后又恭敬的站好。

“那師傅會追一天都追不上？”燕大想不明白。

“甄誠是你師妹的男人，你師傅想傳功夫給他，一個月里，你師傅發了多少次火我都不知道了，但甄誠什么都學不會。但不知道怎么搞的，輕功一學就會。昨天晚上大雪封路，你師傅擔心你回不來。出來走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甄誠就沒了蹤影！”燕后上前苦笑著解釋。

“給我照片，我去抓他！”燕大對燕九兒說道。

“給，你將就著看！”燕九兒紅著臉遞給燕大手機。

“我靠，師妹這么勁爆！”燕大看了一眼，把手機還給燕九兒，肩膀微動，轉眼間人已經到了巷子中間。

“九兒，給師哥看看！”燕四看到大家都高興，逗弄道。

“看你個頭！少兒不宜！”燕九兒趕緊紅著臉把手機放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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