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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長安會所的時候,靜姝開車,車子開得很快;離開長安會所的時候,開車的換成了甄誠,車子開得很慢。
北辰靜姝的眼睛紅紅的,看著窗外不說話。餐巾紙用了一張又一張,甄誠膽戰心驚的陪著小心。
甄誠搞不懂,為什么女孩子分開久了,一見面就先哭上一番。北辰靜姝和靜慧見面是這樣的,吳欣和林夢薇見面也是如此。想想又有半年多沒見到林夢薇了,甄誠覺得自己這個做男人的很失職。想想林夢薇的胸脈,甄誠也不由悲從中來,神情有些黯然,默默的不開口,悶聲開車。
“你怎么不安慰我?”也許是看車窗外一側的景物看累了,靜姝扭轉頭,看著甄誠氣憤的埋怨。
“你也不跟我說為什么不開心,我怎么安慰?”甄誠異常無辜的看著天仙妹妹,哭笑不得的說道。
“江洛欺侮靜慧她們了,你要幫我修理江洛!”北辰靜姝也不知道怎么表達,只是在說道“欺侮”兩個字的時候,特別用力。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去干涉不好吧?如果靜慧真的忍受不了了,可以跑來找我!但現在這樣,我怎么幫忙呢?”甄誠看到靜慧了,看了一眼,就知道生了什么事情。靜姝的請求,甄誠不能不理,但這件事情,卻不能像靜姝說的那樣去處理。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靜姝氣憤的扭轉頭,冷著臉不搭理甄誠。
靜慧沒對靜姝說什么,但靜姝感覺到了。靜慧告訴靜姝,自己已經是江洛的女人了,靜姝才感覺到了不對。靜慧一年多來,修煉的境界一點兒都沒提升,兩人聊天的過程中,靜姝能感受到靜慧那種強顏歡笑的無奈。
靜姝不怪甄誠的拒絕,因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應該讓甄誠幫自己怎么修理江洛。但靜姝就是想泄,想埋怨,想無理取鬧,因為自己是峨眉派的掌門,看著自己的姐妹活得不開心,心里就不舒服。
“靜姝,靜慧年紀比你大,她知道怎么做才對自己好!從江洛借助靜慧來約我見面,就可以看出江洛對靜慧的倚重!龍組三老很快就到寒芒來了,江洛又不懂什么功夫,所有的事情都要讓靜慧她們去做。我想,只要江洛不傻,他就不會對靜慧她們太過分的!靜慧她們有功夫在身,如果不開心完全可以離開。但靜慧她們不想離開,你說,我怎么幫忙呢?說到底,人家還是內部矛盾的,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適合插手,你說對不對?”
甄誠知道北辰靜姝是一個心里裝不住事情的單純女人,輕聲細氣的開導,溫柔的解釋自己不能幫忙的原因。
北辰靜姝沒講話,但心里舒服了很多!至少在自己提出無理要求的時候,甄誠并沒有罵自己愚蠢。想想當初自己的決定,靜姝覺得,當初選擇甄誠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了。這也許就是命吧。
“靜姑和靜滅死了,你知道嗎?她們和靜慈的年紀一樣!”北辰靜姝的聲音中透著哽咽,“靜慧就告訴我一個結果,連兩個師妹是怎么死的都不說!你說她這個師姐是怎么當的,連自己的師妹都照顧不好,還好意思跟我顯擺她和江洛的關系!”
北辰靜姝的聲音很大,冷傲傷感的聲音中透著鄙夷和憤怒。
“我會關注這件事的!江洛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手下難免會有死傷!走仕途的人,更在乎的是權力和官位,但一樣會流血犧牲的!”甄誠隱約猜到了原因,但卻不能跟靜姝去講。
“嗯!謝謝你!”北辰靜姝神色黯然,看著甄誠,眼神中多了一份依賴。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靜姝喜歡把自己的情緒憋在心里面,然后找個沒人的地方去大喊大叫。在寒芒呆的時間長了,北辰靜姝不開心的時候,要么跟南宮婉兒講,要么就把甄誠當成出氣筒。
“我們之間還謝什么,應該的!只要你開心,我做什么都成;只要你開心,想怎么泄都成!”甄誠稍稍加快了車,微笑著說道。
“現在去哪里?”北辰靜姝雖然一直看著窗外,但卻一直渾渾噩噩的。看到甄誠行進的方向不是寒芒總部,也不是回四合院的路線,疑惑的問道。
“去燕子巷轉一轉!”
“那我一個人回寒芒好了,你在路邊停車,我下去!”北辰靜姝理了理凌亂的秀,鄭重的要求。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緣故,北辰靜姝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總感覺怪怪的。一種搶了別人東西,被別人用懷疑眼光打量的犯罪嫌疑人的感覺。雖然自己搶的是甄誠這個大活人,自己也不能輕易的放手,但北辰靜姝還是感覺到羞愧和丟人。所以,平時,只要沒事,北辰靜姝寧可坐在屋子里看電視,也不喜歡到處亂跑。
“陪我去總可以了吧?”甄誠笑容可掬的說道,“燕子巷是一個有山有水的好地方!現在就大師兄他們幾個人在,我們去看看,你也順便散散心!”
“那就去吧!”北辰靜姝不善言辭,更不善于反駁。答應一聲,低下頭想著心事。
龍家一戰,燕子巷的人員一下子又少了很多。老一輩的,就剩下燕大、燕四和燕十二三人。燕子巷的小鷹剩下孫景龍、程俊豪、趙力力、辛小林、徐樂唐、鄭金勝、藍海、阿布等八人。
古墓這一次歷練下來,孫景龍等小鷹成長的很快,雖然沒有牛娃子他們那么逆天,但也都到了玄階中后期。半年多的時間,八只小鷹已經漸漸的融合在了寒芒這個大家庭里。燕大喜歡呆在燕子巷,但小鷹們卻喜歡住在寒芒。
燕子巷太壓抑了,壓抑到一種悲壯的程度,這種感覺不適合年輕人,更適合行將就木,喜歡懷舊的老人。
燕十二和劉瑩本來就熟悉,每天也喜歡呆在寒芒不回燕子巷。
燕四每次回到燕京,都會好好的放松消遣,除了晚上睡覺,白天的時候,很少在燕子巷中出現。
昔日燕京人聞之色變的燕子巷,以一種看得見的度沒落了。雖然人們還是不敢踏足燕子巷撒野,但卻沒有像以往那樣懼怕了。
路邊的攤販,最近經常能看到燕子巷里,一位留著長,長相俊美威嚴的老人在燕子巷口長久的佇立。
燕大想記住燕子巷的一草一木,這是自己從小就長大的地方。那些故去的長輩,那些已逝的兄弟,燕大都能通過這里的一草一木想起并反復的緬懷回味。
燕大想在這里終老,但卻不能!燕大渴望戰斗,渴望像兄弟們那樣戰死。古墓的半年多歷練,燕大已經突破到了地階巔峰大圓滿。想想半年多的經歷,燕大最近長長的想,如果自己早個十幾二十年遇見甄誠這個妖孽,那會怎么樣呢?
“別呆了,我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么樣了?”甄誠和北辰靜姝走到靜靜佇立的燕大身后,甄誠故意大聲問道。
“免談!”燕大擺了擺手,冷聲拒絕,連身子都沒動一下。
“難道你就讓這里荒蕪下去鬧鬼嗎?”
“那些鬼也都是燕子巷的兄弟,沒什么好怕的!”燕大回答的很是干脆。
“我就要后面那做小山,建幾間小屋子就成!”甄誠不依不饒的繼續墨跡。
“一塊石頭都不給你!”
“你沒有后人,這地方早晚還是我的!”甄誠嘴角掛著微笑,很是惡毒的打擊燕大。
“滾——”燕大好像被甄誠觸到了痛處,轉身對著甄誠怒吼,須皆張。
“我們走吧!”北辰靜姝沒想到燕大這么慈祥的老頭,起瘋來這么可怕,拉了甄誠衣袖一把,小聲的嘀咕。
“不能走!離開這里,你們峨眉派去哪里找這么好的風水寶地!”甄誠拍了北辰靜姝的小白手一下,低聲說道。
“老東西,你可不能忘恩負義,你可別忘記了,你能到現在這個境界,全是我幫忙的!你可是——”
“滾——”燕大很想使用毀天滅地,看著甄誠,很想掐死這個無恥的家伙,自己不答應讓出燕子巷,這臭小子居然開始翻舊賬了。見過無恥的,從來沒見過這么無恥的。
“呵呵!你別激動!有美女看著呢,注意風度,風度!”甄誠看著燕大那怒的樣子,氣死人不償命的微笑著勸慰道,“我又不是要霸占你這地方!人家峨眉派在峨眉山有自己的領地,只是暫時借用你燕子巷的后山建個臨時基地裝裝樣子!這么大個峨眉派,總不能說沒就沒了。燕子巷原來陽氣挺重的,這么多年下來,這里都快成墳場了。峨眉派來的都是不能出去征戰的小姑娘,就是象征性的來住幾天,也不常住這里!這樣也能給燕子巷增加點兒人氣!再加上,你也要和我一起去金三角的,這些叔伯長輩的靈位總要與人幫著照看吧?我讓北辰玉竹他們過來,一下就了結了兩家人的心愿,你說你反對個什么勁呢?”
燕大沒說什么,依然倔強的堅持。北辰靜姝的俏目中含著粉淚,如果燕大不在,北辰靜姝一定會撲進甄誠的懷里哭的稀里嘩啦。
“峨眉派不會褻瀆了燕子巷的神圣!你就不要再堅持了!”甄誠像個不達目的不死心的媒婆,看到燕大不講話,繼續勸慰。
“唉!”燕大仰天出一聲輕嘆,肩膀微動,拂袖而去。
“那就算你答應了,不帶反悔的!”甄誠對著燕大的背影大喊,然后拉著北辰靜姝的小手,向燕王燕后大屋后面的小山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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