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在溫泉水池中好好調理一番，但很不幸，好夢被小魔女打擾了。

甄誠有心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但惱人的是，小魔女不離不棄的坐在床前，像精神病人一樣的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你剛生產過，需要好好調理身體！”甄誠單手捂住雙眼，壓抑著內心的憤怒盡量溫和的勸慰。

“錯！是白靈素生產，不是我！我一點兒也不累！”看到甄誠痛苦，小魔女異常的開心，想了想，繼續補充道，“我睡了幾萬年了，不想再睡覺了！”

“——”甄誠很是無語，眼睛火辣辣的難受，一種胡椒面弄進眼睛里的感覺，甄誠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你陪我出去玩吧！”小魔女很好奇外面的世界，但一個人出去又有些擔心。畢竟時代不一樣了，萬一自己亂闖亂撞，回不到這個院子就麻煩了。

“你還是個產婦！現在出去，怎么對外人解釋？你不要忘記了，你現在是白靈素，而不是什么狗屁的小魔女，明白嗎？”甄誠移開手背，異常懊惱的看著小魔女，聲音中透著憤怒，幾乎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現在要好好休息，你懂嗎？”

“你休息不休息，關我鳥事！”自己的請求被甄誠拒絕了，小魔女的心情很不爽，白了甄誠一眼，氣呼呼的威脅道，“你不帶我出去，那我就自己出去！我既然是產婦，那我等下抱著孩子出去！”

“你敢！”甄誠氣憤的吼道，“你不要跟個精神病似的好不好？你不要忘記了，我們現在是合作關系！”

“合作？！你居然還記得我們在合作？那我問你，你要和我合作，都需要做什么，你還記得不記得了？”

“我要做什么？”在甄誠的記憶里，自己好像從來都沒答應過小魔女什么。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孔，甄誠感覺自己快精神分裂了。

“我要打架！我要殺人！”小魔女語氣冰冷的說道，“昏睡了這么多年了，再不去殺殺人，我都忘記鮮血的味道了！”

小魔女那張俏臉之上，泛著激動的紅光。殺伐之意，在小魔女的語氣中流露，甄誠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

“你覺得自己很能打是不是？”甄誠緩慢的坐起身，揉了揉紅紅的眼睛，一邊下床，一邊問道。

“廢話！我當然能打！”小魔女的嘴角漾起一絲不屑，很是得意的說道，“想當年，我一人可以對付一群修真界的高手！”

“你知道修真界？”甄誠穿好拖鞋，剛想起身，聽到小魔女的言語，異常驚訝的看著小魔女。

“修真界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們魔界可比修真界強多了。修真界那些人，都跟你差不多，虛偽的不得了！什么狗屁練氣期，筑基期，金丹期什么的，我一個人可以輕松解決一大把！”

“現在你還能嗎？”甄誠語氣中透著調侃，無喜無悲的問道。

“放屁！”小魔女站起身，轉了一個圈，然后指著甄誠的鼻子罵道，“你看看這身體，像是打架的料嗎？白靈素這身體，就適合和你在床上搞，打架，這小身板能頂個毛用！”

小魔女滿臉的氣憤，異常不滿的抱怨。

“那你還不趕緊物色一個身體好的，耽誤時間干什么！”甄誠趁機勸說，雖然知道，這根本就是對驢彈琴。

“物色個屁！”小魔女被甄誠撩撥的火冒三丈，繼續罵道，“你以為殘魂在任何人身上都可以重生嗎？”

“我可沒看到你有多困難！”原本準備起身的甄誠，干脆淡定的坐在床邊翹起了二郎腿。

“狗屁！你懂個鳥！”小魔女在地上轉著圈子，氣憤難當的威脅道，“你到底跟不跟我出去？”

“你身上有腿，愿意去哪就去哪，我懶得搭理你！”小魔女的眼神閃爍，甄誠篤定，眼前的殘魂一定有所顧忌，否則絕對不會哀求自己跟隨。

“啪啪——”小魔女氣得手舞足蹈，抬起手臂，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白靈素的皮膚嬌嫩白皙的很，抽了兩個耳光，兩張小臉之上，立刻多出了兩個紅紅的掌印。

“靠！你干什么！”甄誠氣憤難當，大聲爆著粗口罵道，“你想死是不是？”

“是！”小魔女眼睛中透著倔強，看著甄誠，毫不退讓的說道，“你不聽我的話，我就扇白靈素的耳光！你如果還不跟我出去，我現在就脫光衣服，跑到大街上去！”

“——”甄誠氣得想殺人，但看著面前這殺不得，打不得的小魔女，無計可施。出去是絕對不成的，但就這樣任由小魔女胡鬧好像也不成吧。外面的人姑且不說，小魔女再這么大呼小叫的，估計吳欣和燕九兒就會有察覺了。

投鼠忌器，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頭等熟語不斷的在甄誠的腦海里蹦出，但甄誠還真不能就這樣答應了小魔女。

玩個自殘，自己就從了小魔女的心愿，那萬一下次再來個新花樣，自己怎么辦？

甄誠看了小魔女一眼，站起身，緩步向沙發處走去。

看到甄誠離開床榻，小魔女心里一喜，當看到甄誠走到沙發前，打開電視的時候，小魔女氣得俏臉通紅，揚起手臂，又想抽自己耳光。

“等下再扇！”眼角瞥到小魔女的動作，甄誠急忙阻止道，“你剛才說自己如何能打，你現在過來看看，你有沒有這里面的人厲害！”

電視機里播放的是軍事節目，陸海空三軍演戲的畫面，正在電視機里如火如荼的上演。

“轟——”

“嗖嗖——”

“轟——”

電視機里傳出的導彈攢射的聲音，一聲連著一聲。小魔女的目光瞬間被電視機上的畫面驚呆了。

殘魂的記憶，還停留在古代！生活在甄誠的四合院里，這種古代的感覺還很強烈。早晨回來的時候，一直坐在車子里，殘魂沒感覺到怎么陌生。哪里想到，眼前電視里的畫面，自己居然看不明白。

那黑黢黢的導彈攢射出去，爆炸的威力瞬間抹平了一座小山。在殘魂的記憶里，即使當年肢體健全的自己也做不到這一點。

炮彈爆炸的塵土彌漫，小魔女看到了一輛輛方方正正的坦克車。那碾壓一切的速度和迅猛，小魔女看得陣陣心驚。

“你有他們能打嗎？”看到小魔女的表情呆滯，甄誠趁機勸說道，“不是我不帶你出去，而是怕你不適應！”

“那我現在怎么辦？”剛才還想帶兵四處砍殺的小魔女，滿臉頹敗的問道，“我就是想打仗，想殺人！”

“你聽我的，我就能滿足你這要求！”甄誠溫和的樣子，很像一只披著羊皮的大灰狼。白靈素厭惡血腥，但卻偏偏被一個嗜好殺人的殘魂侵占了軀體。人這一輩子，還真難預料，自己明天會怎么樣。

“不騙我？”

“我騙你干什么！”

“那我聽你的！”小魔女雖然在跟甄誠講話，但眼神卻始終盯著電視。

看到電視里面的演習，很快要切換到登陸戰了，甄誠急忙關掉了電視機。以小魔女的聰明，一定能發現，即使現代的戰爭，最終決定勝負還是要靠人的。這一點，甄誠可不想這么快讓小魔女知道。

“怎么沒了？”對于電視機，小魔女還是知道的。以前潛伏在白靈素的軀殼里，不知道這方方正正的東西是什么，但這東西會發聲音，小魔女還是清楚的。異常疑惑的看著甄誠，小魔女的眼中充滿了好學的。

“想知道不？”

“想！”

“那就聽我的！”甄誠笑了笑，自然的伸出手，想拉住小魔女的白皙的玉手。

“滾遠點兒！”甄誠的大手即將抓住小魔女的玉手時，小魔女突然冷聲呵斥道，“你少跟我來這種暗度陳倉的把戲，如果你敢亂來，我現在就咬下白靈素的手指頭，你信不信！”

“咳咳——”甄誠急忙縮手，心里暗叫好險。感情寄居在白靈素軀殼里的殘魂，還不是一般的麻煩，居然還是一個性冷淡。

“教授我知識！”殘魂知道，自己要想在這個世界生存，就必須明白眼前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么。如果還按照自己殘存的記憶生活，那自己真的會在無聲無息中灰飛煙滅。

“好說！”甄誠暗自松了一口氣，站起身，急忙去電視柜里拿自己收藏的軍隊演戲碟片。

甄誠沒什么業余愛好，組建寒芒之后，更是沒時間搞這些東西。但每次上街，甄誠還是喜歡買一些跟軍事有關的碟片或紀實的片子。

買回來就丟進柜子，一年多來，有些嶄新的碟片上都掛滿了灰塵。甄誠沒想到，自己的無心插柳，今天居然能派上了用場！

“看吧，把這些都看完，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差了！”甄誠動作緩慢的演示怎么把碟片放到影碟機里，按下播放鍵，滿臉嚴肅的叮囑小魔女道，“乖乖的學習，我去睡覺！”

“轟——”

“呼呼——”

“嗖嗖——”

回答甄誠的是一聲聲震耳欲聾的槍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