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文長沒說什么擄截之類的話之前。宋舞霞覺得皇帝即便再無恥,也不會從臣民府中綁個弱質女流回宮,而且她只是被告之回不去昌平王府了,卻沒說因為什么事回不去,宋舞霞不禁擔心仍舊留在府中的雁翎和雀翎。她想找丁文長問清楚,可他去了小老婆的院子后居然下令不許任何人打擾。由此他個人成功地從人渣升級為下濺的豬。
宋舞霞害怕萬一皇帝真的派人來,會連累丁立軒,所以她也不敢去兒子的屋子,只能獨自留在客居。陌生的環境,身邊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又在擔驚受怕中,所以她怎么都睡不著。無奈之下只能起床畫畫。想起下午設計的三只小雞的卡通形象,她索性用小雞啄米當劇情,畫起了影畫。(注:我忘記了那種把動作分解后畫在每一個書頁頁腳上,快速翻頁時看到連續動作的畫叫什么,暫且稱之為影畫吧。)
之前用桂花糕編撰的那個故事,充其量不過是小人書,一幅畫加一段劇情而已。它之所以吸引女人只是畫得浪漫,故事又纏綿悱惻。這次因為是給丁立軒畫的,所以完全以趣味性為出發點,力求啄米的動作連貫而流暢。所以她整整裁了一百多張紙,花了一百多只的小雞。因為卡通小雞的線條十分簡單,所以雖然有一百多只,畫起來倒也不費時間,最難的是調整動作,在中間補畫,然后再調整動作。這就好比電影修片時,為求真實,只能一絲不茍地一幀一幀修改,一分鐘的畫面有時要修改成百上千張的圖。
丁文長也是一夜沒睡。他說那番話倒不是嚇唬宋舞霞,只是他也沒料到一整晚居然平安無事地渡過了,什么事都沒發生。半夜的時候,在昌平王府監視的人回來匯報。宮里的人知道宋舞霞去了丁府以后,蘇四娘雖然沒有打開王府的門,但暗衛們都走了。子時,宋修文回了王府,坐的是宋維德家的馬車。
既然宋家的人都回城了,那么今天勢必會去早朝,所以丁文長決定利用散朝那刻,達官貴人,名門貴胄都在的時間,光明正大地請宋家的人去他家接人,他就不信宋修文敢再次關上昌平王府的大門。只要宋舞霞回了昌平王府,只要她和陸博濤的婚約還在,只要御史門眼中她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就不信皇帝敢冒著御史們血濺宮廷的危險,強行下旨納宋舞霞為妃。再說皇帝上面還有一個太后。大楚可是以孝為先的,皇帝會為了一個宋舞霞,不要孝順的賢名?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態,丁文長在出門前繞去客居看了一眼。跨進屋子就看到宋舞霞似小孩一般趴在桌上睡著了,身下壓著厚厚一疊紙。好奇心驅使下,丁文長本想拿出來瞧瞧,可他一使勁,睡夢中的人索性把東西緊緊抱住了,嘴里也不知道嘟囔了些什么。
他看著覺得好笑,本欲讓她去床上睡覺,告訴她會沒事的。可想起昨晚那場并不怎么愉快的對話,只是拿起塌上的薄被披在她肩上。他轉身欲去叫醒歪在腳踏上做五頭聚首狀的丫鬟,就聽宋舞霞輕輕咳嗽了兩聲。丁文長告訴自己,讓客人在自家染病傳出去總是不好。所以臨上馬車前,他讓小廝去找丁楚給宋舞霞把脈。
此刻天才剛亮,太陽還在賴床,臉都沒露。丁楚被小廝喚醒,臉都綠了,一聽是客居,立馬想轟人。幸好小廝忙解釋,不是陸菀菊。是郡主,他才不情不愿背著個藥箱去了。
作為丁家專屬的家庭醫生,看病是他的責任,可他痛恨陸菀菊明明沒病,一天至少請他去兩次,硬說自己有病,還死乞白賴地要求他去通知丁文長。好幾次他都想大聲告訴所有人:我是大夫,不是ji院的公。
一臉屎色地踢了踢坐在塌上,睡眼朦朧的丫鬟,語氣不善地說:“我來把脈的,病人在哪里?”
“病人?把脈?”丫鬟莫名其妙地望著他,貌似神志還未清醒,然后,突然間,她面露驚愕,“大少爺!大少爺真的來過,所以我剛才不是做夢!”她飛快地站起來,一頭撞向丁楚,來不及看他有沒有被自己撞傷,如火箭般沖進了屋子,叫嚷著:“郡主,您不舒服?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應該睡著的,奴婢該死!”
宋舞霞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見手上的畫整整齊齊,并沒散開,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不解地看著丫鬟以及丫鬟身后臉臭得像掉進糞坑的男人。看看窗外,天已經亮了。而她依然在丁家,輕輕喘一口氣,吩咐道:“我沒不舒服,你打水來給我洗漱吧。”
“咳!”丁楚重重咳嗽一聲,放下藥箱,“郡主,我是來把脈的,手!”他已經認出宋舞霞就是昨天中毒的女人。看到她的毒已經解了,不禁又看了她一眼,笑瞇瞇的,心中嘀咕:都帶回家了,認定馬上要多個大少夫人了。仔細瞧瞧,直覺上他認為眼前的人比陸菀菊順眼多了,所以心情頓時明亮了起來。只是郡主?世上有姓郡的嗎?
“姑娘,郡主是你的字,還是號……”
“丁大夫,這是皇上封的孝和郡主,是小少爺的姨母!”丫頭翻翻白眼,不好意思地對宋舞霞說:“郡主不要見怪,丁大夫沒有其他意思的。”丁府的人都是喜歡丁楚的,因為只要有他在,對所有病人他一定一視同仁,也不介意偷拿主人家的好藥為下人療傷。不過即便如此。大家還是希望他能跟著大少爺有多遠走多遠,因為他總是時不時惹怒大少爺,還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丁楚并不在意公主,郡主什么的,因為師傅教過他,大夫的眼中只有病人。不過有件事他很好奇,轉頭問丫鬟:“丁家現在真這么有錢嗎?”
丫頭不好意思地朝宋舞霞笑笑,低頭道:“丁大夫,你正在為郡主把脈呢!”
“我知道!”好似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的手指隔著絲絹在宋舞霞手腕上動了動。“我只是很奇怪,不會是皇帝想借錢,所以要把郡主嫁過來吧?對了,你是怎么中毒的?不會真是丁大少下的吧?”
宋舞霞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她終于記起昨天隱約間好像有個大夫給她把過脈。幸好丫鬟以為丁楚又在說瘋話,沒細思他話中的含義。宋舞霞急忙找了一個理由把丫鬟支開,強作鎮定地說:“丁大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是來探望軒兒的。”
若是普通人,馬上能聽出宋舞霞這是不愿往下說了。可丁楚不是普通人,他一邊收拾自己的醫療器具,一邊說:“丁大少雖然好色一點,但他不碰良家婦女的,放心,他幫你解了毒就一定會娶你的。哦,對了,你身體挺好,沒啥大事,待會讓丫鬟煮一點姜茶就行了。我走了,你不用送。”說完便往外走,嘴里還不滿地嘟囔著:“沒事偏偏讓我來把脈,這種事,也不是今天做,明天就能知道的。”
丁楚認為自己正在替丁文長說好話,而最后那句話他指的是懷孕,可聽在宋舞霞耳中完全是另一層意思了。
丁文長好色,但不碰良家婦女,意思就是他經常眠花宿柳了?丁文長天剛亮就叫大夫給她把脈,大夫還說那種病不是馬上能知道的——她記起,據說性病也是有潛伏期的。她的臉馬上由紅轉黑,再轉白,急急叫住了丁楚。
試想一下,當一個情場失意的良家婦女難得一次去酒吧買醉,第二天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床上醒來,那個男人看起來一副經驗老道的玩咔樣,重點是,晚上他們沒帶套。那女人第一反應會是什么?
此刻宋舞霞的心情就像那女人一樣,既害怕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暗病,又擔心會不會搞出人命,她恨不得能重新穿越一次,或者時光能倒流。可現實畢竟是現實。
“郡主,您還有什么事嗎?”丁楚大大打了一個哈欠,覺得有些奇怪。他不是把話都說清楚了嗎?
宋舞霞一臉難色,“丁大夫,那個……”有些話即便在現代她也不敢直接對男大夫說,更何況當下還是古代。
丁楚想了想,覺得自己明白了,點點頭,“放心,丁大少一定會娶你的,如果他賴賬,我幫你作證!”
宋舞霞嘴角有些抽搐。生怕丫鬟馬上回來,她又沒臉向其他大夫訴說事情的經過,不得不揭過丁楚的話題,快速而急促地問:“按照您剛才說的,大概什么時候能確診?有沒有預防的方法?”
“不是我自夸,以我的醫術,一個月一定能給你準信。至于預防,這種事要怎么預防?”丁楚說的依舊是懷孕的問題。兩人很徹底地演繹著雞與鴨子的對話。
宋舞霞可不想擔心受怕一個月,至于預防,她不是學醫的,唯一知道的就是避孕套了,可這個時代哪里有這種玩意?她焦急地抿著嘴,一籌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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