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四章刺頭太多
川上雪子則是看著懷里粉雕玉琢的小孩滿眼欣喜,快步跑進了屋里,跪在了茱莉亞的面前,驚喜無限道:“茱莉亞,他真的不怕陽光,他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茱莉亞已經是顫抖著雙手,把兒子從川上雪子的懷里抱了過來,無比疼愛地摟在了自己的懷里,不斷用臉摩挲著兒子粉嫩的小臉蛋,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哽咽中帶著滿臉的驕傲。
血族害怕陽光,恐懼陽光,但是誰又知道血族是多么渴望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陽光下,無懼于黑夜和白晝,徹徹底底融入于這個世界,做一個無拘無束自由的生靈。
他們是人類眼中的異族,人類同樣是他們眼中的異族,他們鄙視人類的弱小,可他們又何嘗不羨慕人類的自由,那些能仰望星辰又能擁抱于燦爛陽光的人類是多么的幸福啊而每當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們只能卑微地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那一刻,他們能感覺到,他們相對于人類來說,的確是異類,見不得光的異類。
生命向往自由的渴望是無分種族的,茱莉亞太為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了,整個血族苦苦渴望的夙愿,自己兒子卻輕而易舉地抓在了手里,自己兒子能光明正大地融入這個世界,自由地擁抱日月星辰……這就是她茱莉亞的兒子,上帝的寵兒。
川上雪子看出了茱莉亞哭泣中的幸福,伸手幫她擦拭著眼淚。笑道:“茱莉亞,小心幸伙著涼了。”
“嗯。”茱莉亞點了點頭,兩人雙雙站了起來,抱著小孩回了房間,重新放回了床上,小心幫其蓋好毯,呵護不安分的幸伙睡覺。
好不容易讓幸伙閉上了眼睛。坐在床沿凝視著兒子的茱莉亞突然瞳孔一縮,后背涌起陣陣寒意,霍然抬頭看向了川上雪子。眼神里滿是驚恐害怕。
“你……”川上雪子愕然道:“怎么了”
茱莉亞驚恐搖頭道:“我不能再呆在這里,我必須盡快回,否則會害了他。”
川上雪子不道:“你不是要等幸伙半周歲后再離開嗎”
“不。離開的時間太久了,我爺爺會派人找我的,一旦他們發現他無懼陽光,會將他抓的。”茱莉亞滿臉的不寒而栗,她無法想象那種后果,他們會舀她兒子做各種試驗,不斷地抽血化驗,不斷地從身體組織上搞切片,不斷舀來做各種研究,那種生活比死還慘。她可以無視別人的不幸,但是無法接受自己兒子成為血族的小白鼠。
血族曾經就有那么一位‘圣靈’,就是因為受不了那種悲慘的生活,悍然背叛了整個血族,逃跑了。
茱莉亞把這種恐怖后果告訴川上雪子后。川上雪子看向酣睡中的幸伙,一想到那可怕場面,也是一陣不寒而栗。
茱莉亞一把抱住了川上雪子的手,哀求拜托道:“雪子,從今天開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是我的兒子。就當我從來沒有生過這個兒子,把他當做你自己的兒子,讓他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健康康的成長,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和血族有關,哪怕就算是凱撒還活著,也不要告訴,可以嗎”
川上雪子凝視她良久,最終用力地點了點頭,道:“茱莉亞,從他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把他當做了我的親生兒子。”
“謝謝”茱莉亞猛然張開雙臂摟住了她,嗚嗚哭泣不止,真的不舍得和兒子分離。
受到感染的川上雪子也忍不住淚流,她能理一個初為人母的母親有兒子不敢相認的痛苦心情……
華南公司駐東海分公司,原柳甜甜的辦公室內,原本是柳甜甜秘書的邱健,背手站在窗前,漠然看著窗外。
人生的際遇就是如此的奇怪,年還是這間辦公室主人秘書的他,當時只怕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轉眼就會成為這里的主人,掌控整個東海的地下勢力。灰溜溜地離,趾高氣揚地回來了。
站在這里俯視窗外,他找到了掌權者的快感,怪不得古人說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
在他身后,左右各站了位壯漢,兩人的氣神都極為飽滿,垂放的雙手指節粗大,手掌厚實粗糙,滿是老繭,一看就是外功夫練到了一定地步的高手。
這兩人是華南幫內八堂刑堂的人,事實上邱健現在就是刑堂大爺的人,這次赴任,刑堂大爺自然要派兩位高手來協助,不能弱了刑堂的威風。
穿著短裙的秘書韓麗芳敲而入,稟報道:“邱總,牛強他們來了。”也是邱健帶來的人,嬌艷中透著明,戴著一副黑框平光眼鏡。
“讓他們進來。”邱健背對著淡淡說了聲。
“好的。”韓麗芳轉身離,不一會兒便領了十個人魚貫而入,為首的正是牛強。
小刀原來統領青木堂的時候,手下有十位香主,牛強雖然不是香主,但是地位和香主差不多,在堂內稱為‘巡堂’,是專負責幫小刀跑的,絕對是小刀的鐵桿親信。
十人進了辦公室站成一排,發現邱健站在落地窗前頭也不回的背對大家,等于是初次上任擺架子了。十人相視一眼,牛強咬了咬牙,率先拱手,他手下弟兄也立刻跟著拱手,齊聲道:“堂主。”
邱健這才緩緩轉過了身來,面對眾人笑道:“大家都是熟人,就不用再互相介紹了。”他朝牛強招了招手。
牛強硬著頭皮了過,問道:“堂主有什么吩咐嗎”
邱健伸手拍在了他的肩頭,道:“聽說你們這幫人正在保護‘童話莊園’的老板娘,那位童老板和我們也沒什么生意上的來往,我們青木堂也沒道理做她的保鏢,從今天開始,把人撤回來。”
牛強偏頭看了看拍在自己肩頭的那只手,回道:“堂主,童總和柳堂主是朋友,這是柳堂主離開前的吩咐,您是不是問問柳堂主的意見”
邱健緩緩收回了手,抱臂在前,道:“牛強,你別忘了如今的青木堂是誰當家,照我的話辦,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牛強顯然是不太配合,原地不動道:“堂主,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建議您打個電話給柳堂主。”
邱健盯著他的兩眼瞬間一瞇,心中已經是冒起一股邪火,不是自己的親信果然是不好用,自己剛上任就有人敢抗命。
他微微偏頭看向一旁,眉頭一挑,一旁垂手而立的刑堂高手呼地閃身過來,‘砰’地橫踹一腳,牛強當場飛了出,‘咣當’撞翻邊上的紅木桌椅。
牛強的九名手下一驚,迅速跑了過來,攔在了牛強的身邊,虎視眈眈地盯著那位緩緩踱步而來的刑堂高手。
邱健回頭看來,冷笑一聲道:“你們想陪他一起抗命嗎莫非當幫規是擺設,處置不了你們”
九人緊握拳頭,一臉的憤怒。他們身后的牛強踉蹌爬了起來,伸手將人分開向兩邊,沉聲道:“一邊站著,沒你們的事,不要牽連進來。”
他也不是傻子,率眾抗命的后果可比他一個人抗命的后果嚴重多了。再說了,他是雷少的鐵桿親信,他就不信邱健剛上任就敢打死雷少的親信,想清洗青木堂也不是這樣搞的,但是他的手下就不一樣了,真要被邱健給死了,造不成多大的影響,畢竟地位不一樣,所產生的影響也不一樣,人家新官上任挑個星祭祭殺威棒,也是應該的,上面不會有人說什么。
九人剛咬牙分開,面無表情上前來的刑堂高手又是一記鞭橫掃,這次的力道可大多了。
然而牛強依然沒還手,因為他知道一倒手了,質就變了。等于是硬扛了這一,‘砰’當場橫飛了出,能聽到肋骨‘嘎嘣’斷裂的聲音,砸落在地面翻滾趴地,涌到嘴邊的鮮血沒憋住,‘噗’地噴了一地。
他九名手下立刻沖了過來,將他扶起,一個個怒目盯著邱健,牙齒都快咬碎了。
“滾開”牛強倔犟地揮臂推開一幫手下,‘呸’偏頭吐了口血沫子,盯著邱降道:“堂主,我只是提個建議,并沒有做錯什么,你如果想借題發揮,我也無話可說,無非一死而已,我牛強爛命一條,打死也不會皺下眉頭,你盡管動手。”
那位刑堂高手又再次了過來,邱健淡然道:“住手,給他點教訓就行了,再有下次定不輕饒。牛強,我再說一次,童話莊園的事不要再插手了,滾”
沒找到過硬的借口,他的確不敢輕易死牛強,牛強也沒讓他找到好借口。想清洗也不能吃相太難看,否則要鬧得自己下不了臺,反正大權在握,想創造點機會還不容易么
“堂主都發話了,還杵在這干什么”牛強對一幫手下吼了一嗓子,一手摟著被踢斷的肋骨大步向外面,一群人咬牙尾隨而出。
辦公室里安靜了一會兒,邱健慢慢到秘書身邊,淡然道:“把平常在堂內不太得志的人列出一份名單給我,資料要詳細一點。青木堂的刺頭太多,是該重新整頓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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