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誰敢不服
沒問清大光明劍的來龍去脈,就口口聲聲“問罪”。
莫飛鵲一心一意想要坐實談未然的罪名,也未免太迫不及待了。
許道寧似乎不聞不見,何平目光和蘇曼一個交錯,封子霜和寧如玉各自帶著淡淡冷笑。宋慎行怒意一閃,為莫飛鵲越過自己而擅自下令惱怒。
一行諸人只在一個呼吸之間,不知轉動了多少念頭。各有計較,當下不動聲靜觀其變。
見知峰上暗中下邊的偌大場地中,若干弟子從頭先種種之中,隱約看出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無不心中打鼓翹首望來。
事起突然,場地中的比試者,也不知該不該繼續。
宋慎行見狀,不由暗自頭疼不已,怎么這個談未然就總能惹出是非。說不得,也只有交代下去:“繼續比試,莫要被干擾了。”
此時,見禮峰的一名護法把談未然給抓了上來,一把扔在地上,正要向莫飛鵲行禮,卻駭然發現眼前一條身影晃動!
來者赫然是許道寧,輕描淡寫的揚起手一掌拍落下去,淡淡道:“你是什么東西,敢抓我見弟子!”
嘭的一個悶雷驚動,這護法只覺宛如一個炸雷在身體中來回滾動,一身氣血沸騰狂飆,當場就癱軟在地,七孔流血氣絕身亡!
從宋慎行往下,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飛鵲的一身鮮血好似全部涌在臉上,就好像一張口就是滿腔的怒火,一躍轟然和許道寧對拼一招,雙雙退開,厲喝:“許道寧,你想干什么!”
許道寧冷清目光挨個掃視,最后落在莫飛鵲臉上,一臉風平浪靜道:“莫飛鵲,你最好記住,你是見禮峰首座,只是見禮峰!你永遠沒資格越過宗主發號施令。”
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封子霜和寧如玉等人,眾人無不心中一凜!
莫飛鵲心中咯噔一下,余光掃視。宋慎行急忙站出來和稀泥道:“道寧師弟,飛鵲師弟是一時失言罷了。”
許道寧凝視一會,莫飛鵲心中憋著滿肚子怒火,奈何實在做錯。越過宗主下令,是一錯,抓見的人,是二錯。
在許道寧目光逼視下,莫飛鵲壓抑快要點燃的怒火,欠身道:“是本座一時失言,請許首座見諒!”
“不過!”莫飛鵲饒是喜怒不形于時也不由望著那死去護法,冰冷質問道:“許首座,本座倒要請教,哪一條準許你無緣無故因一點小事而殘害同門!”
許道寧面不改宋慎行微微欠身道:“十五年前,此人受見禮峰眾弟子收買驅策,明為指點,暗中伙同他人暗算當時見禮峰真傳弟子王傲!王傲因此散功。”
王傲。無疑是一個近年來相當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字。那是一個一度令人心動的出色弟子啊。宋慎行頓時s道:“竟有此事?”
許道寧晃身一把抓住一名驚慌失措的見禮峰護法:“此人是同謀!”瞇眼,頂住莫飛鵲道:“莫首座,你說,我殺不殺得!”
“該殺!”莫飛鵲臉變幻。
許道寧再不言語,緩步坐下來,閉目養神,似乎對一旁看戲的談未然視而不見。然而,此時眾人哪里敢忽略他的存在。
見不出手就罷了,一出手就會死很多人的。歷代追溯下來,首座都殺過幾個,遑論護法。從古到今,從來如此。
談未然悠哉自得,心知肚明自己為何會被抓來,知道將會面臨什么,可也格外的心情大好。
師父終于開始出手了!這是前世從來未發生過的,而談未然知道,這本就是他想要的最好的變化。
站了一會,談未然忍不住笑瞇瞇道:“誰來問?”
莫飛鵲隱忍怒火的目光掃過許道寧,再盯著談未然,分外厭惡這小子臉上的微笑,他冷道:“談未然,你可知,你今rì貿然上臺挑戰四人,是破壞了規矩!”
談未然聳肩反問道:“我是通玄第一,不能挑戰嗎?”
“你令得宗門大比因而中斷。此舉必須受罰……”莫飛鵲驀的有感,抬頭一眼看去,怒火幾乎當場就爆發出來:寧!”
許道寧一口吐出一道金色光芒,轟然一下將一名見禮峰護法的腦袋打得粉碎!
眾人s括封子霜等人在內,無不毛骨悚然,充滿的看著突然發飆的許道寧!
許道寧淡淡一眼迎向暴怒無比的莫飛鵲,淡道:“莫首座想出手?不妨試一試,且看我敢不敢誅你。”
宋慎行覺得腦子快要炸開了,半是呻吟道:“許首座,今次為何?”
許道寧的微笑落入眾人眼中,分外的冷酷,他道:“此人十三年前,與外人暗通曲款,出賣宗門珍藏的鏡海地圖!以至當年宗門收入和弟子損失慘重。”
宋慎行露出苦笑,只怕見大開殺戒啊:“此人果真該殺!其中罪行細節,此后再說。現在,誰來問?”
今次莫飛鵲怎也不吭聲了,寧如玉等人各自急忙謙讓不已,怎都不肯親自問話。誰肯貿然問話,許道寧頭先連殺兩三人,已足以表明態度。
須知,許道寧擔任首座以來,此前也不過出手一兩次不知是誰人,將其激怒,竟然露出一派大開殺戒的勢頭。
哪一個峰頭沒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扯爛污事情。你問一句,許道寧殺一個,這么下來,沒問完,人都沒了。
誰敢?
見一心一意抓把柄的莫飛鵲都絕口不問了,宋慎行嘆息道:“罷了,我來問。你貿然打斷大比,可承認?”
談未然露出一個微笑,利索道:“弟子認了!”
宋慎行驚訝,點頭又道:“大比是切磋為主,你連番重傷同門,是否蓄意殘害同門?”
談未然啞然失笑道:“宗主,弟子若要殘害,相信沒人能活下來。弟子只認出手過重!”
宋慎行點頭道:“那你可認罰?”
談未然撩眉,詫異道:“做錯事,自然要罰。弟子認罰!”
宋慎行沉吟,正考慮如何處罰,重了不好,輕了也不能服眾。此時,許道寧輕聲咳嗽道:“宗主,小徒所犯是否大罪過?”
“并非。”宋慎行承認不是。
許道寧微笑道:“那么弟子就交給本座來處罰就是,不必勞煩各位絞盡腦汁了。”
眾人冷笑不已,寧如玉干脆反唇相譏道:“許首座處事公道,我等佩服不已!”
許道寧眼中一點淡淡的光芒浮現,環顧眾人道:“我的弟子,我來管教。本座倒要看看,誰敢不服!”
此言端的是霸氣無比,威加諸人,赫然無人敢于出言辯駁!談未然不禁失態,他生平第一次看見師父和煦微笑背后的霸氣一面,不由心馳神往!
除了寧如玉氣量不大,糾結旁枝末節。莫飛鵲和封子霜等索追究其他,冷笑心想任憑你許道寧怎么東拉西扯,怎么把水攪渾,大光明劍這個最關鍵的核心問題總是避不掉的。
大光明劍,乃宗主的不傳之秘。非大功不能授人。
莫說別的,就是宗主想學,也要上任一段時rì之后,由前代宗主來傳授。
宗門萬載以來,宗主以外,得授大光明劍的,加起來十根指頭就足以數完。當年宗長空多大的功勞,可謂挽天傾之功,也不過是建支脈和習大光明劍罷了。
大光明劍是宗門最重要的秘傳技藝之一。歷代以來,不知多少宗外之人都曾經想要竊取,不惜派遣出色弟子來潛入當細作。
最危險的一次,是宗主將其中一名細作收錄問真傳弟子。可即便如此,那人最后沒坐上宗主之位,在暴露之前,也始終沒能見到大光明劍。
而今,竟然被一名入門一年余的弟子施展出來。
此等震驚,可想而知。錯非談未然是見弟子,皮都要被扒下三層!
宋慎行神情凝重,緩緩道:“大光明劍,你從何處習得!”一頓,意味深長的強調:“此事事關重大,你最好三思而后行,定然要一點不漏的說出來。”
談未然沉吟,大光明劍有這么重要,倒有些出人意表?前世今生加起來,在宗門也不過是五六年光多事都所知有限,也無怪他所知不詳。
再者,宗門知曉大光明劍的人,無非就是這些,完全沒必要此處無銀三百兩的處處傳揚告誡弟子們。
莫飛鵲拍案而起,怒斥道:“快說!你從何處得來。”
寧如玉冷冷的一眼掃來,冷道:“大光明劍引人窺覷是早有先例,就怕是外人派來的細作。”
封子霜點頭同意道:“不錯,此事事關重大,不可大意,定要追查根源。”
宗門大比在山下繼續御氣境的比試。而山上,一派劍拔弩張。凡是見著這一幕的長老護法等,無不隱隱往此地靠過來,暗自運氣蓄勢待發。
唐昕云等四名弟子都在,除了孫成憲外,各自都知曉大光明劍的來歷,也不由暗自揪心!各自或多或少的察覺,這些人非但劍指談未然,更有著把矛頭指向許道寧的意思。
談未然愈是不開口,氣氛就愈是凝肅,愈是劍拔弩張,隱隱似乎快要迸發火星了。
談未然環顧一周,怯生生道:“一定要說?那好。”
“大光明劍,我是跟宗長空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