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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明妃一阻,明空驚怒交集:“你!”
明妃目送談未然從一旁狂飆而過,沒有一絲一毫阻擋的意思。一住反對明空嫣然一笑,這一笑著實嫵媚動人,可惜實則語氣冷酷:“誰敢阻擋宗前輩突破,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此一幕古怪到極點,就猶如兩方人跟宗長空的關系陡然顛倒了。
明妃冷笑,她與鐘岳苦心營造出這個結果,又豈容許明空破壞。至于談未然,一個靈游修士而已,在這種情況下又能做得了什么,索性就不以為意了。
權當是狗急跳墻的小丑表現,看著圖個樂子嘛。
聽說,這個談未然還是一個不遜于他們玉虛宗甘青棣宋幽若等人的天才呢。
電光火石之際,談未然狂飆而上,一雙深鎖的眉頭舒展,心神凝聚寶劍,揮劍一閃,如有一道光芒橫空出世。
一縷閃光,驟然而出,快到無與倫比,銳利到無法形容。
若然再細致一些,就會發現,一縷光猶如穿梭了空間,沿途所致,那筆直路徑上的每一粒正墜落的雨水,在一瞬間被掠過就此一分為二。然而,還沒等這些雨珠裂開,這一縷光就斬去!
方圓數百里,乃至數千里的靈氣瘋狂倒涌向宗長空所在,更仿佛莫名其妙在這靈氣之中增加了一些什么。那些靈氣之磅礴,幾乎就如同實質一般,漸漸竟然變得黏稠。
這化光的一縷劍魄竟可沒入靈氣之中一丈有余,憑著一股子無堅不摧的鋒利,生生刺入了又粘稠又如涌泉的靈氣領域。
幾乎就在這一霎,雄厚無比的靈氣反擊驟然到來。真真就如怒潮一般到來。轟然在一拍岸里卷起滔天浪頭,裹著摧人心神的威勢拍中談未然!
剛一觸及,談未然就覺身子幾乎要被拍扁了,眼耳口鼻潺潺流血,噗一口差點連內臟都要跟著一起嘔出。
明空大急,看也不看明妃。一晃就閃電般撲向談未然。明妃眼里一縷冷色閃出,再次一晃攔住他。
談未然這一刻完全是在生死線上徘徊,依著明空的性子,哪還顧得眼前是誰,擔憂和怒火直沖天靈蓋,毫不猶豫地拔劍:“給我滾開!”
縱是劍氣如虹,奈何明妃太強,只拂袖一震赫然就將這一劍給引導得偏向別處。
哧哧聲一時不絕,明空施出一身實力。可謂劍氣縱橫,不住把空氣割裂出一條條清晰可見的軌跡。明妃卻真個如仙子一般,輕飄飄地在這每一縷劍氣之中游走,每一動就逼近一分。
只得一眨眼,明空激射出不下成千上萬道劍。然而,明妃毫發無傷,悄然無息就已接近他,一掌看似輕飄飄落下。竟而形成百花絢爛的拳魄,轟得明空悶哼倒退。
這時。談未然在靈氣反擊中,猶如一枚炮彈轟飛,直接沒入二十里外的一個半山腰中。
明空一見眼睛瞬間就紅了,氣息一霎狂暴到極點,劍魄揮灑出億萬光影:“明妃,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明妃雙眉一挑。怒色一閃:“作死!”
就在這時,一個隱約的咳嗽聲穿來。赫然見談未然竟從那崩塌的半山腰泥沙中掙扎出來,卻是面無血色,咳嗽著扯開外套,再扯出套在里面的一件……破損法衣。
正是九階法衣!
低罵一聲粗口后。談未然一把抹去臉上的泥巴和雨水,用雙手撐著膝蓋彎腰大口呼吸:“要不是這件九階法衣,這回真他娘的沒命了。”
談未然心想著,苦笑不已,法衣這東西,你說它有用吧,它頂不住兩下子,跟金身與內甲完全沒得比。你說它沒用吧,偶爾有那么幾個時刻,偏偏又可能會救你一命。
等今次回去,必須得把十重金身推上七階了!
這會兒談未然一身全是泥沙,跟雨水混在一起,儼然裹得一身泥漿,深深吸氣調息幾下,踏足飛一樣再次毫不猶豫地沖向宗長空。
九劫雷音沒用!
霸世劍也沒用。
我施的招法愈強,靈氣領域的反擊就愈強,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別還沒破不開那些靈氣,就先給反噬死了。得有一個更好的法子,會是什么?
一路狂飆,連續蹬踏山崖,如利箭飛射。談未然靈光一閃,凝聚丹田真氣,殊途劍彈出一抹光明!
“我有光明無量!”
大片耀眼光芒,瞬間從那一縷光里綻放,把這個昏天暗地的大雨天照耀得猶如一片又白又亮。
鐘岳和明妃隨意一眼掃去,險些嗤笑出聲:“這小子從百里洞府出來這兩年,難道毫無進步?怎配與甘青棣相提并論。如是當真停滯不前,甚至退步,怕是再過兩年,連柳子然都能甩掉他一截。”
不是他們歧視談未然,也未必心存偏見。著實是這一劍太失水準了,太弱小,太不堪一擊了,但凡是常練幾次,也決計到不了這等破綻處處都是地步!
除了光,就是光,光明無限。
幾乎同時,與明妃激戰在一塊,明空仰天一聲激昂狂嘯,雙掌一揮竟然有無數劍氣彌漫,成千上萬道身影伴著劍氣,將明妃所在這一片天地給封閉。
只是他實力與明妃相比差太多,只轟一下,那無所不在的劍氣竟被明妃一掌打得分崩離析,無數百花拳魄繽紛落下裹住明空,語氣冰冷:“劍法不錯,勇氣可嘉。可惜,只進不退,有勇無謀!”
嘴上說的話似贊更貶,手底下毒辣不客氣,眼看繽紛落花將把明空絞殺成一灘肉泥。
一聲傳音暴喝傳入明妃耳中:“住手!”
此聲赫然是二十里外鐘岳所發,聲音暗藏怒意:“別殺他!我跟你說過,現在這個情況下,誰都可以死,只有他們兩個不準死,絕對不準死!”
“莫忘了,今次若是宗長空突破了,他就是瑤臺境……即便他突破失敗,仍然是那個一人滅一宗的宗長空。”
關于這一點,沒人會懷疑。
宗長空恐怕是幾萬年來,滅門最多的個體修士,他的殺心之強,不說人盡皆知,至少玉虛宗在來之前是查得清清楚楚了。
萬法城當年盛極一時,未必遜色“六大”,宗長空一個人一把劍就登門直接鏟平萬法城,又豈會畏懼“六大”。
實力強大到宗長空這種沒有七八九個渡厄境聯手就絕對殺不了的地步,就真真一個人堪比“六大”了。玉虛宗玉京宗等六大的綜合實力,肯定比宗長空一個人更強大許多。可是,說起威懾力,更在其上。
宗長空一沒親族后裔,二沒朋友,三沒宗門,一旦將其激怒,那會是何等之恐怖,明眼人一看就知。倘若再缺乏責任心和道德底線,那絕對是荒界的噩夢。
換了別的時間地點,談未然和明空死了就死了,鐘岳和明妃眼皮都不會抬一下。
可現在這個情況下,兩人萬萬不能死。只要死了一個,哪怕不是他們殺了,也絕對百分之兩千會被算在玉虛宗頭上。
明妃殺意一滯,一聲嬌笑:“我知,我沒忘了,手底下自有輕重,他死不了……”
輕飄飄的一掌驀然一收,猶如空間對外膨脹,漫天飄飛的繽紛落花吹拂四面八方,愈是顯得美麗而致命。
明妃含怒一擊,縱是收了一些,仍然噗的一聲轟中明空。鮮血沖上喉頭,張口就是一道血光噴射,雙手一搓中噴出的鮮血,竟然把血珠凝出不計其數的細小劍光,威勢驚人地打向明妃!
“混賬!”明妃怒氣勃發,一掌摧枯拉朽。
無數血色劍氣竟而一個個生生被凌空碾壓打爆,明空這回連嘔血都來不及,人如流星筆直倒飛,連續撞倒三座山峰,方才掉落在五十里外的泥濘里。
霎時間,明妃忽有一種皮膚收縮繃緊的錯覺,一身的汗毛仿佛都在這一刻炸得直立。她甚至沒看明空,而是在直覺強烈不安,心里發毛的情況下,緩緩脖子發出咯咯聲響。
二十里外的鐘岳死死盯著宗長空!
昏暗的天色下,大雨傾盆,源源不斷的撒下人間。然而,就在這一刻,方圓千里內正在從云端墜落人間的雨珠,忽然變慢,并停止墜落,懸在空中。
往天上一望,第一眼首先見到的,一定是那密密麻麻的雨珠子,每一粒都懸浮空中。
不是一處所在上演這一幕,而是方圓千里,凡是在下雨的地方,均是如此。
說來話長,其實這一幕僅僅是在那一息之間的停止,給人的感覺就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都突然停頓了那么一息。
一息之后,整個世界恢復原貌,突然按原來的軌跡動起來。
一息之后,宗長空睜開雙眼。
一眼環顧,宗長空抬手,凌空一掌拍下。
普普通通的一個動作,釋放出令人震撼的威能。只一掌,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令得方圓十里內的所有雨水驟然按照這個方向,悉數跟上這一掌拍下。
“糟糕!”鐘岳顏色狂變!
“拳中真魂!”明妃驚駭,這一擊看似平凡,實則浩大無比,她根本難以躲避。面對這股令人窒息的氣息,她尖叫一聲,本來明艷的面容扭曲幾分,從袖口斬出一刀。
繡花刀!十成刀魄!
當刀魄繡出令人顫栗的“花兒”,挾著怒濤的一掌猶如驚濤拍岸,將刀魄打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