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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早已漆黑,黑暗籠罩住世界。
涂州大營之外,縱然黑暗也阻擋不了殺戮,若干修士激戰不休,激蕩出一層層的光芒漣漪,蕩漾著無處不在。猶如開在暗夜里的花,顯得十分妖嬈。
激戰中的三生道修士發出吼聲,震耳欲聾,似要以這樣的方式來振奮,來威懾荒界修士。不過,涂州這里經過一天的戰斗,顯然這點意義不大了,也許更多是為了給自己打氣。
刀魄、劍魄!
鬼體修士,武魂!
不能不說,打得轟轟烈烈,戰得漂漂亮亮。
這個時候,封肅之的眼神緩緩掃過眾人,仿佛有一種力量可以洞悉一切。面對這位渡厄強者的眼神,不少人都不由別過臉去,或是垂下頭來。
沉寂中,封肅之淡淡發出一言:“大勢已去啊……”
“斗百雄,你們派人通知一下大家,再合計一下,做好準備就開始撤離。”
斗百雄等人應聲點頭,各自紛紛忙碌起來,去知會他人,去做準備,以及去與他人合計,如何防備荒界修士的追擊等等。今次來堵涂州大營的可是有上千名修士,要想在荒界修士眼皮底下順利撤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微微一頓之后,封肅之凝聲道:“還有,派人通知晁公武與鄭遷他們,告訴他們……”
“丑時來臨之前,不管他們成功或失敗,圍獵戰果如何,都必須撤離。”
眾人之中頗有一些人頗為咬牙不甘心。當然不甘心。打了一整天,難道就這么算了,怎么也要打贏了才走。
誰也不想在失利的形勢下,再灰溜溜逃走……
由勝到敗的轉變,可沒人樂意。就算撤退,也該狠狠教訓荒界修士一下。然后再走。
不甘心,是有斗志的表現,是一種優秀品質。然,這絕不表示事情就一定會按這些人的想法發展。
不論再不甘心,也不論戰斗打得再如火如荼,同樣掩蓋不了三生道正在漸漸精疲力竭,漸漸鎖不住涂州大營的勢頭。凡是有一定眼力的人都看得出,局勢正在漸變得不利于他們三生道。
對涂州大營的封鎖,顯然漸漸力不從心。
與白天相比。這時的戰斗雙方顯然都露出了疲憊之態。一整天的連場大戰,無疑是一種摧殘,即便這些修士強大,也不等于不會累。
最顯疲乏的,顯然是三生道修士。大多數人眉宇之間都透著一股子酣戰過后的疲乏,不僅是身體,也有精神的疲累,仿佛從內心散發出來。
他們三生道特地從別的戰線調來了不下數百上千名修士。即便如此,人數仍然大大不如涂州大營。當然。這些荒界修士本身實力比較良莠不齊就是了,因此,三生道的總體實力也就遜色一籌兩籌的。
三生道會耍陰招,大營里的荒界修士也并非頭腦簡單。
輕輕松松一招輪流出戰,就把人數上的優勢放到最大。每一次都全力以赴,逼得三生道不得不竭力應對荒界修士的出擊。于是,三生道修士楞是被一次次輪流出擊打得漸漸筋疲力盡。
人數的優勢,實力的優勢,經過一天一夜的激戰,早已體現出來。
當一點一滴的積累。便成了現在的局面。
哪怕再樂觀的三生道修士也清楚,他們漸漸將要頂不住了,涂州大營遲早要突圍出來。
實際上,在傍晚的戰斗里,就已經有零零星星的個別荒界修士可能已經成功突圍了。譬如牧人邪就是傍晚時分趁亂突破的,三生道不是沒察覺,而是無能為力。
三生道選擇入夜之后,再圍堵的涂州大營,給己方圍獵年輕天才爭取了一夜的時間。如今,報應來了,涂州大營的突圍大戰,絕對會在今夜發生……不,就是現在!
封肅之、斗百雄等人這時,似乎感應到什么,紛紛昂頭凝視涂州大營:“要開始了嗎。”
只見無數修士浩浩蕩蕩地從大營之中出來,每個人臉龐上都充滿了擔心與殺氣。很多人的子侄后輩都是被三生道圍殺的一分子,迄今為止一天一夜了還沒消息,這些長輩們早已經把擔心轉化成了殺氣。
經過一天一夜的擔心與戰斗,到了這時,這些荒界修士們的心思已經變得高度一致。
如果自家子侄后輩沒命了,盡量殺戮三生道修士,權當償命!
如果還活著,就同樣需要多殺敵,才能突圍闖出去救援!
不知是喊殺聲,還是宣泄的吼聲,這一霎仿佛火山噴發,所有荒界修士之中口中爆發出的聲音噴薄著沖上云霄。轟隆,像爆炸一樣聲勢驚天!
荒界修士們猶如怒潮,對著嚴陣以待的三生道發起兇猛的攻擊。
突圍戰,開始!
荒界修士的總攻之勢像狂風暴雨,像驚濤駭浪,令人望而生畏,單單那殺氣騰騰的氣質就顯得不一樣。
“這次,恐怕守不住了。”
封肅之斗百雄等人見到氣勢驚人的場景,腦海里掠過如此一念:“希望晁公武與鄭遷他們此時已經殲滅了那些修士!”
封肅之等人還不知,鄭遷戰死,精心策劃的圍獵失敗了一半。
失敗的陰影,籠罩在陰鐸等無數人身上,那仿佛比黑暗來襲的世界,要更為猙獰,更為影響一個人的心情,令得許多人揮之不去。
數十近百名三生道修士,在黑暗里御氣飛行,越過河流,翻過高山,穿過峽谷。雖還剩下近百人,然受到之前的挫敗影響,人人垂頭喪氣,連說話都欲望都快要喪失了,就像是被失敗釘在恥辱柱上。
氣氛并不凝重,卻散漫沮喪,精神不振,像是進了洞房才發現不舉。
這種氣氛不妙,若放縱著繼續下去,可能就會漸變得死氣沉沉。
陰鐸等人合計一會,終于大聲喝道:“失敗不可怕!”
“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們人還在,就不是最壞的下場……大家全軍覆沒,那才是最壞的局面,你我,還有大家沒有誰想遇上那種事。”
“我們費盡心力來到大荒域界,不是為了跟他們打這種不必要的生死仗。你們想啊,我們來到這個大荒域界,是多么不容易,對嗎……”
“這次沒能殺了那些大荒域界的小崽子,還有下次,反正他們的什么狗屁‘狩獵’不是還有一年嘛。夠了,哈哈哈!”
一番話不是沒有道理,雖然圍獵宣告失敗,可到底沒把他們大多數人給葬送進去。想到這些,漸漸地將那份低落的氣氛給扭轉不少,當這批修士抵達另一個戰場,找到晁公武等人的時候,至少看不出剛吃敗仗了。
結界之中,楚人雄等荒界修士已然察覺到大批三生道修士的到來,個個心頭就是一激靈,知曉情況不妙。
有人留意到:“這批剛來的三生道修士,人數可能超過……七十人。”說話時,咕嚕吞了吞口水,這可是至少七十人啊,之中可能有十來名破虛強者。
這邊的形勢已經搖搖欲墜了,來了這一批強者,就真的雪上加霜了。
楚人雄包沉等修士嘶啞交代:“大家都準備吧,接下來,可能就是……決戰!”
“失敗了?”
同一時間,晁公武等人一臉不可置信。陰鐸等人滿嘴苦澀:“被那些小崽子們突圍了……”
晁公武這邊的修士們嘩然不已,怎么可能失敗?行動是精心策劃,他這邊與鄭遷那邊不屬同一個宗派,為了成功,都甘心派出陰鐸等人前往增援了。可到最后,卻得到“失敗”二字。
當聽到陰鐸等人對另一邊戰場的描述,從晁公武到酆橫天越政等人無不臉色難看,忽然有相當不好的預感:“你們那件攻擊器具,不知可帶來……”
“被破壞了……”
晁公武一剎那有種吐血的感覺,他派陰鐸率人去增援,難道真因為他這邊形勢更好?狗屁。他們這邊才最吃緊,派人增援就是指望鄭遷那邊速戰速決,然后借那件攻擊器具來用……
現在如何是好?
“不,沒了器具,還有人!”
一個時辰后……
轟!轟!轟!
承受了一整天持續不斷的輪流轟擊,防御結界受到的傷害不大,然損耗卻是相當大。隨著攻擊驟然加劇,能量損耗太大,防御結界不可避免地呈現行將崩潰的征兆。也許還撐得了一個時辰?半個時辰?誰也不知。
楚人雄等人根本沒有組織反擊,這時反擊就等于送死。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在結界里十分被動的苦苦等待,做好充滿的戰斗準備,甚至面對死亡的準備。當結界被打破的那一刻,就是他們迎來最終決戰的時刻。
不是生,就是死!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坦然面對生死,有人也在顫抖著,哆嗦著;也有的人表面看不出什么,可內心早已幾近崩潰,骨子里早已軟成面條,只差跪倒在死神面前了。
還有的人嘗到恐懼,知道害怕,但他們手里的刀劍仍然握得緊,并且硬朗著隨時可以沖殺;對更多人來說,也許畏懼,也許恐怖,也許并不坦然,但他們并沒有完全喪失勇氣。
防御結界的顫抖越來越猛烈,似乎下一秒鐘就要崩潰……
就在這時,遠方百里之外響徹一個高亢入云的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