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改革小組總共有正副兩個組長,正組長當然就是蘇沐,副組長就是戚伽。[
而手中掌握大權的蘇沐,對這個改革小組的領導層有絕對任命權,戚伽的副組長就是蘇沐任命的。工作小組的組成人員,工作小組的副組長,這能夠是對等概念嗎?煙蝶縣問題倘若說解決掉,論功行賞的時候,當然是副組長所會得到的政績要多得多,這是壓根都不用去想的事情。
這好事怎么會落到自己頭上那?
難道說就因為自己剛才所給出的兩條道路嗎?
不能怪宋琛瑋胡思亂想,畢竟在商務廳那邊,他也是屬于沒有后臺的人,能夠走到現在這個位置,靠的就是純粹的個人能力。所以就算有人要當這個改革小組的副組長,宋琛瑋認為輪到誰都不會是自己。
但事實就是這樣。
蘇沐要任命他為副組長。
機會降臨,不能夠把握住的人活該被社會淘汰掉。宋琛瑋能走到現在,當然比誰都清楚這點。他的年齡要求他必須果斷做出選擇來,他沒有那么多時間繼續相耗。
“組長,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認真的,你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嗎?”蘇沐笑道。
“我敢,我不但敢,我還保證絕對會在你的領導下,將煙蝶縣的問題完美解決。”宋琛瑋眼神清明,態度端正。
“那就這樣,從現在起你就是改革小組的副組長。稍后我會在咱們小組的見面會上宣布這項任命。”蘇沐就像是做出一個無關緊要的決定,卻不知道因為他這句話,將會給宋琛瑋帶來何等翻天覆地的變化。
幾年后當宋琛瑋成為商務廳廳長后,每當回想起來在煙蝶縣的這幕,他心底就會對蘇沐感恩。
咚咚。
就在這時郭輔從外面敲過門后進來,“主任,有事情發生。”
“什么事?”蘇沐抬頭本能問道。
“是煙蝶縣除卻九號基金外的九家代表前來咱們這里,說是想要見您。”郭輔說道。
“他們又來了?”宋琛瑋聽到這話后臉色唰的就不悅起來。
“什么叫做又來了?”蘇沐收拾著眼前的鋼筆,眼神冷靜。
“組長,事情是這樣的。只要是咱們的工作小組過來。他們那些債主是必然會上門來逼債。前三次的工作小組每次過來都是這樣。他們全都像是商量好似的。除卻九號基金外,其余九家是每天都會過來。關鍵是人家有著正當理由,人家前來索要的是欠債,你又不能夠對他們如何冷眼相向。更不能夠驅逐。”宋琛瑋解釋道。
原來如此。
這就是所謂的逼宮吧?
除卻九號基金外其余九家全都過來。要說這其中沒有九號基金的影響誰相信?煙蝶縣所欠下的外債中。這個九號基金扮演都是最為重要的角色,三百億外債光是這一家就占有著百分之六十多,近乎二百億的欠債。而每次都是九家前來。九號基金卻是保持著沉默觀望態度,說出去這話有人相信嗎?
你們九號基金就真的是這么大度不成?
“要不然我去將他們打發走?”宋琛瑋望著蘇沐臉色小心說道。
打發走嗎?
蘇沐搖搖頭,沒有這個必要。反正遲早都要見面,那么晚見面就不如早見面。蘇沐也想要見識下這九家是什么意思。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蘇沐早就對這一幕了若指掌,要不然也不會讓戚伽宣布那個消息。如此肥美誘餌不相信九號基金的秦朕不上鉤。在韓虎那邊得到的資料中,就有秦朕對那處軍事基地的覬覦。
蘇沐不過是順勢出手而已。
“讓他們全都前去招待所的大會議室中,同時通知咱們改革小組的人旁聽。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所謂的王道之術是什么嗎?很快你就會知道。”蘇沐臉上非但沒有任何驚懼厭煩,反而有種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九家的沖動。
這讓宋琛瑋當場無語。
要知道以前三個工作小組,哪怕組長是副省長帶隊,都沒有誰想要見到這九家債主。看到九家債主后能夠躲避就躲避,像蘇沐這樣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們的情況簡直就是逆天舉動。
蘇沐到底怎么想的?
王道之術果然威力無窮嗎?
想不明白宋琛瑋就不去想,他知道蘇沐很快就會展現出來。如此他安靜觀看就成,相信不但是他,其余人同樣對蘇沐有很強好奇心。蘇沐要能夠在稍后的會議室中,能夠將那九家說服,他在改革小組中的地位就將一下穩如磐石。然而倘若蘇沐這邊有任何不對勁失敗的話,恐怕這次前來煙蝶縣又會是白來。
真的到那時候,能做的除卻破產還是破產。
大會議室。
這家會議室對眼前的九個代表沒有任何生疏感,這半年多他們幾乎就泡在這里。出現在這里的時間比他們在家中睡覺的時候還多,每次過來他們都是趾高氣揚,都是不可一世。就算面對當初帶隊的副省長,都沒有誰流露出任何謙恭。沒有辦法,我們是債主,我們為什么要低三下四?我們要我們錢,我們有白紙黑字的合同,你們敢違約我們就告死你們。
欠債的是大爺。
這話盡管有道理,但卻要看運用在什么地方,倘若說像這種場合,就不可能套用。畢竟政府要是因為欠債不還而耍賴的話,會將整個社會的風氣帶壞。九家債主就是把住這個命脈,所以來到這里才會是那樣囂張跋扈。
“不能夠再拖欠我們的錢了吧?我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過來的。”
“必須給我們個說法,要是不給。我們今天就不走。”
“你們就算再來幾個工作小組也沒用,欠債就必須還錢。”
會議室中那九家掌權者全都是微微瞇縫雙眼,保持沉默。但跟隨他們前來的秘書,卻是已經開始七嘴八舌喧嘩起來。每次他們都是以這樣形式開場,各種各樣的話語不絕于耳的響起,只要是能夠帶來刺激的,全都是一股腦倒出來,你說不要聽,不聽都不行。想要不聽的話簡單,還錢。只要我們錢。我們轉身就走。
戚伽如今就坐在會議室中招待著這群人。
除卻戚伽外,像是黃祿和陳鳳典在收到消息后也都趕緊過來,站在戚伽身邊。只不過他們是無可奈何眼前這種場面,你就算是再有權力又如何?難道說你們還能夠對九家動手嗎?真的要是能動手。還輪到他們在這里耀武揚威嗎?是早就會滅掉他們的威風。毫不留情的踩在腳底。使勁的蹂躪。
憋屈啊。
堂堂一級政府被這群商人如此折騰,顏面何存?
更為關鍵的是直到現在為止,菏璧市都沒有派遣夠份量的市委常委過來坐鎮。難道說你們真的想要置身事外嗎?要知道煙蝶縣宣布破產那刻。菏璧市所有市委常委都會顏面無光。唇亡齒寒這么簡單的道理,你們菏璧市的那些領導們怎么就是不知道那?或許你們是知道,你們就是不過來,就是想要煙蝶縣這樣破產。
一股悲哀情緒在黃祿和陳鳳典心中升起。
被當作棄兒的感覺會好受嗎?
“老陳,你說那位蘇組長到底會如何面對這個局面?他會不會露面?”黃祿低聲問道。
“我哪里知道,安靜等著吧。”陳鳳典無奈道。
戚伽將兩人的話聽在耳中,卻沒有解釋什么的意思。有些話不是說非要講出來,戚伽比誰都相信蘇沐既然擺出這種陣勢,就必然有絕對把握收拾掉這九家債主。你們將蘇沐當作以前那些組長,你們會后悔的。
除卻九家債主外,改革小組所有成員全都到場,這次小組總共是有三十個人,他們全都井然有序的坐在會議室四周,維持基本秩序。就算以前彼此不認識,但從前來煙蝶縣那刻起,每個人都開始交談起來。煙蝶縣這個破產問題能不能解決沒有誰知道,但在這之前,趁大家都是一個工作小組的機會認識下,擴展下人脈關系,這個很有必要。。
蘇沐很快就在宋琛瑋和郭輔的陪伴下出現在會議室中。
黃祿和陳鳳典看到從他們身邊經過的蘇沐時,眼珠子都瞪的圓圓的,嘴巴都不由自主的張開來。他們兩個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盡管是知道蘇沐很為年輕,但要不要這么年輕?就這樣的年輕人能夠辦成煙蝶縣的事情?這次不會是省里面準備破罐破摔,所以派遣蘇沐這個年輕人過來應付差事吧?
這事我看又夠懸。
黃祿和陳鳳典露出苦澀笑容。
震驚的不是只有這兩位縣委常委,坐在會議室中的九家債主,在看到蘇沐走進會議室,徑直在主位上坐下后,也全都瞠目結舌。他們不敢相信所看到的這幕,難道說這就是改革小組的那位神秘組長?
要不要這么夸張?
還沒有開始討債,九大債主就從心底迸發出一種蔑視,他們沒有誰將蘇沐放在心上,都認為蘇沐不過就是推出來當作犧牲者的角色。想到那塊軍方基地宣布出來歸屬改革小組全權處理,又在看到年輕的蘇沐,九個人心底就升起相同的念頭:這次吳越省是真的準備徹底放棄煙蝶縣。
吳越省恐怕是要讓蘇沐扮演交易者的角色。
只不過那樣的話,他們投出去的一百億就要打水漂,最起碼短時間別想能掙回來。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開始吧,就算暫時要不回一百億,我們都要將心中那口惡氣宣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