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莊地底。
誰也不知道避暑山莊會有一座如此恢宏壯闊的地下大廳,這里儼然就如同某些電影中所呈現的那種歷史悠久的古代宮殿,你所能看到的全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風格。前后左右共計九根粗壯渾圓的巨大圓柱支撐著整座大廳,每根圓柱上全都雕刻著精致古樸的紋路,所有紋路到最后全都匯聚成為一個圖案,這個圖案便是鼎。
就是鼎。
無數鼎環繞在九根圓柱上面,一尊尊古鼎中都向外勾勒出道道云彩,中所描述的那樣宛如煉丹般瑰麗壯觀。四周墻壁上則懸掛著一幅幅裝裱精美的畫卷。這些古畫可并非臨摹品,全都是古代畫家的真跡,很多外面只是流傳卻沒人見識過的真跡,全都懸掛在這里。
古畫所特有的那種山水韻味,讓這里多出一種濃烈的歷史厚重色彩。
大廳的正中央是一個高臺,上面端端正正擺放著一張巨大的座椅,其他別無旁物,只有這么一張椅子矗立。
高椅,頗有種孤家寡人的意思。
按照常理來說,偌大的一座宮殿,怎么都應該擺放一些桌椅之類的家具,但卻只有這么一張椅子,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多余的擺設。
“怎么說我遠來是客,難道你就是這么招待客人的嗎?”南造云子就站在大廳中,雙手后負,姣好的身軀藏在黑色衣服套裝中。仰頭望著前方的高臺,臉色頗為不悅。
隨著南造云子的發問,一道身影從高臺后面緩緩走出,這是個身材挺拔,玉樹臨風的男子,五官清秀容貌俊逸,背負著雙手的他,嘴角始終露出一抹笑意,就是這種笑意讓原本陰暗的宮殿多出幾分燦爛。
他的眼神很明亮。看著你會讓你有種面對太陽般的灼熱,雙眸中散發出一種不加掩飾的高傲,那是從骨子里面透露出來的高傲。
聽到南造云子的質問,男子嘴角微微一動,略帶不屑的挑起眉角,走到中間那張椅子坐下后。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扶手,漫不經心道:“遠來是客?難道我有請你過來嗎?”
“你什么意思?耍我嗎?當我服部家族好欺負不成?”南造云子絲毫沒有被男子擺出的架勢震住,神情漠然,話語中散發出一種慍怒。不管是誰,只要敢對服部家族不敬,她都會視作敵人。
“哼哼。服部家族?”
男子不以為然的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冷笑,眼神也從炙熱中變的陰森寒徹。
“難道服部家族很厲害嗎?難道如今的服部家族還能像是以前那樣囂張嗎?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從哪里來的自信心,敢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既然被服部家族派遣過來當作信使,就應該知道我是誰。在知道我身份的前提下,還敢這樣和我說話,你莫非認為我不敢將你扣留下來嗎?雖然說我對你們島國沒有什么好感,但對你們的媚術我還是比較喜歡的。像你這樣的留下來當個暖床丫頭,想必感覺應該不錯。你說呢?”
“趙青兜,你想死嗎?”南造云子怒喝道。
趙青兜?
這個男子叫做趙青兜?
他就是叫做趙青兜。這個名字聽上去的確是有點不倫不類,不過就是他在外面行走時所使用的標志稱號。他看著從進來后,表現便有些不對勁的南造云子,嘴角的笑容陡然換做冷峻。
“大膽,不要說你,即便是服部慶雄站在這里都不敢如此和我說話,你卻敢這樣張狂,你到底憑借的是什么?難道你還有什么特殊身份嗎?據我了解應該沒有吧。你應該清楚這次咱們要交易的東西是什么,面對這種東西,我相信只要拿出來,舉世都會震驚。我愿意給服部家族一次機會,純粹是因為我和服部慶雄曾經有過幾面之緣。“
“不過現在看來,服部家族派你過來當信使真的是很失敗,你讓我心情很不好,我這個人心情要是不好的話,就沒有任何合作的興趣。所以說和你們服部家族的這次交易,我宣布取消。你帶著你可憐的高傲給我從這里滾出去,不要讓我再見到你,除非服部家族愿意讓你成為我的奴隸,不然再見時就是你的死期。”
一股危險氣息從趙青兜身上猛然釋放出來,直勾勾壓制而來,南造云子渾身汗毛唰的就豎立起來,那種像是走在草原上突然被狼群盯上的驚悚感覺,讓她整個人都感到莫名的毛骨悚然。
怎么回事?
不是說自己要見的這個趙青兜就是個紈绔,就是家大集團的執行總裁嗎?怎么感覺他竟然像是一個古武者,而且還像是一個能夠帶給他最強威脅的古武者。
“你最好不要亂動,不然我不介意在你的身上開幾個洞。”趙青兜聲音陰冷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南造云子勉強控制著心中的畏懼,竭力保持臉色的冷靜沉穩,但她的心中卻真的是已經開始有所驚懼,早知道趙青兜是這樣的古武者,自己怎么會自信到獨自過來?
要知道這趟京城之行,知道她來這里的人是少之又少,而且她還沒有動用服部家族埋藏在京城那些眼線的想法,這就讓她失去了援兵。在這種情況下,要是被制服的話,根本沒有誰會來拯救。
早知這樣,真該多帶點人過來。
但話說回來,即便是帶著再多的人過來又有什么用?這里是人家的地盤,人家趙青兜想要見自己的話,難道還會讓其余人都跟進來不成?想到這種無奈尷尬的局面,南造云子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等待趙青兜的發話。
“我想做的很簡單,讓你們服部家族重量級的人過來,最起碼也得是服部慶雄過來,你!還不配和我做交易。”趙青爐收回所有殺意,重新變成漫不經心的模樣,慵懶的坐在椅子上后,變戲法拿出一個指甲刀開始修剪起來指甲。
讓服部慶雄前來京城重地?
南造云子想都沒想便否決掉這個要求,她暴露的話最多也就一死,無關緊要,畢竟她的身份在服部家族算不上多重要。但服部慶雄卻是絕對不能出事,他要是出事的話,整個服部家族就會遭遇到后繼無人的尷尬局面。
不是說服部家族只有服部慶雄這么一個繼承者,而是其余人根本就沒辦法和他相比。
“對不起,這事我不能做主,我要回去稟告。”南造云子只能這么說。
“是嗎?那你就回去問問吧。”趙青兜倒是沒有阻攔。
“趙先生,剛才得罪之處還請您多多見諒,我并非有心想要冒犯您。”南造云子彎腰鞠躬說道。
“無所謂了,我也沒有放在心上。”趙青兜打了個哈欠說道。
“告辭了。”
南造云子說著轉身就要從宮殿中離開,然而就在她身子剛轉過來,還沒有邁出腳步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陡然在宮殿中響起,讓南造云子聽了是如同雷震,看著眼前這個詭異般冒出來的男人,她雙眼瞪得渾圓,心跳陡然加速,身體向后倒退的同時,臉上更是布滿難以掩飾的驚恐。
“既然來了,就留下吧。”
趙青兜雙眼倏的瞇縫成一道線,眼神陰狠的盯著突然冒出來的這個男人,雖然說仍然坐在椅子上,但身體卻像是一根蓄勢待發的弩箭,只要有任何異動,都會立即彈射出去。
“你是誰?”趙青兜冷聲道。
“他是蘇沐。”南造云子已經退到墻角處,不過卻是和蘇沐趙青兜呈三角形對立,她不會相信蘇沐同樣也不會相信趙青兜,一個剛才還想要取走她性命的人,你讓她如何能信任?
有時候,這女人還是得靠自己,不靠自己只會被男人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下半點。
出現在這里的人當然就是蘇沐。
當朱槐笛發現這里后,蘇沐就已經悄悄潛入進來,原本他還想要聆聽趙青兜和南造云子之間到底有什么交易內容,誰想到兩人只是簡單說了幾句就要散了,那自己當然不可能繼續隱藏身形,該露面時就要露面。
至于說到他們的交易內容,他自然是有辦法知道,他也很好奇一個古武者和島國的服部家族能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蘇沐是誰?”趙青兜眉宇間閃爍著不解,不過很快他就將這種不解拋在腦后,對他來說不管蘇沐是誰,只要知道自己的秘密,就必須不能活著從宮殿中離開。
任何人都不能將這里的秘密泄露出去。
“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難道是楊容透露的嗎?”趙青兜陰冷道。
“呵呵,我估計楊容就是你的人,要是沒有你在背后支持的話,他是絕對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聲勢,嗯,我再猜猜,你既然在這里,外面的古鼎集團正在舉辦什么黃金高爾夫賽事,如此說的話,你應該就是古鼎集團的幕后老板了吧?我之前以為楊容就是古鼎集團的老板,看來是錯了,你才是真正的掌權者。”蘇沐站在臺階上隨意說道。
“你猜的沒錯,古鼎集團就是我鼓搗出來的小玩意,楊容不過是我扶植起來的傀儡而已。”趙青兜一語道破天機。
叮鈴鈴。
就在這時趙青兜的手機響起來,即便是古武者,并非不食人間煙火,也要和這個社會相融合,所以使用現代高科技產品是必須的。而當他接通后,那邊傳來的消息,讓他臉色微變后,猛然抬起頭鎖定蘇沐。
“再說一遍,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蘇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