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來到交城
那時姚笛還愚蠢的問她為何要準備五輛空車,而她只是笑了笑,回答道:“姚將軍,若是把所有糧草又都放回一輛車上,其弊有二:其一馬車自然笨重不好押送,送到的時間就慢;其二若是敵軍發現糧草是假的,再來偷襲之時,定是直取那一輛糧車,若是取不走,自然放火一燒便什么都沒了,至于那五輛放上糧草的車,全軍皆聽我安排,每一輛分別由四千兵人押送,隊中兩萬人馬分批把守共五隊,每隊切忌縱向隊伍押送,需一改從前,以方塊模式橫向押送,這樣即安全又快速。”
這些皆是昨夜里清舞對他們說的,結果一切都言中了。她的話似乎比萬千軍馬廝殺的還要厲害,只憑如此就能將所有劣勢化作反擊,自此姚笛更是對她刮目相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姚笛的隊伍用最短的時間迅速按著清舞的指令轉變,每四千大軍押送一輛糧草,形成方塊形隊伍,這樣敵軍來劫斷不可成功,若是縱向必然危險,敵軍一擊便立馬亂了陣腳,只有前后有人把守,左右則空,敵軍便會趁隙從左右攻入,直斬軍隊,切入要害,奪得糧草。
夏日的烈陽炙烤而下,連空氣中的微微清風也越發熱了,然而面前浩浩蕩蕩的軍隊卻絲毫不懼炎熱,直挺挺的走著,他們皆為了剛剛一戰而高興,更為了隊中能有如此圣人而心升敬重。
形成清舞安排的這種模式走向后,五批隊伍非常順利的通過每個地方,快速而又安全……
跟在中間的豪華馬車轆轆而行,車內的女子懶懶一笑,嘴里正叼著春桃替她剝開的荔枝雪肉,甜甜的果肉與汁水自她的櫻嘴漸漸淌進她的心中,是的,她知道她很快便能見到他了。喃喃道:“有的軍隊先到,有的者后到,不管先到后到皆是有兵馬和糧草支援。這樣霆野一定會高興的。”
“是啊,王妃,你真是聰明,王爺真是何等幸福,娶到了你。”雙兒拿來一把瀟湘紗扇正替她扇風。
她一把扯過扇子,自顧自的扇著,涼風吹起了她的發絲,她揚起下巴,嬌嗔道:“你們哪里懂?今生有我相伴,那便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呢!”
軍中所有士兵皆當這馬車里的女子是神一般,一切都掌握在她手中,她的馬車在隊伍中間,車里時不時的發出陣陣笑聲,傳入于耳,聽得他們心曠神怡,好似愜意……這樣的炎熱夏日有了清舞的笑聲便不覺的那般酷熱了。
交城軍營
“報……”一名士兵激動地沖進軒轅霆野的營帳內。
“何事?”他正在看著桌上張開的地域圖,頭也沒抬,幾縷發絲凌亂的落下。這幾日,他必須盡快找出更好的計謀來對付東籬剩下得九萬大軍,如此長期耗時于此便是對自己大大不利,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那士兵俯身行軍禮道:“回王爺,姚笛將軍的兩萬兵馬,現已到達了四千兵馬還有一車糧草。”
軒轅霆野一聽,立馬抬起頭,望向他,見他雙眸皆有喜色,臉上無比激動的表情更是印證了這話的真實性,他笑道:“居然如此之快,當真是太好了。”剛剛自己還在多加擔憂,擔心此次取分支而行,東籬大軍損折一萬如今又遲遲未動,定是打上了糧草的注意,如今看來,是他太過多慮了些。
“士兵們已經開啟城門迎接支援了。”
軒轅霆野上前一拍他的肩膀,道:“做的好,想必他們這幾日為了加快速度定是日夜不停的勞累奔波,安排下去,叫他們好生休息。”
連續幾日,陸陸續續的支援越來越多。
這日到了夜晚。
“報……”一名士兵上前跪地又報道:“王爺,又來了四千兵馬和一車糧草。”
“嗯,知道了,姚笛將軍可在這隊中。”
“姚將軍就在此隊,已經在前來的路上了,說是有要事要和王爺稟告。”
軒轅霆野單手一揮,道“你下去吧,本王親自前去。”心中暗納姚笛究竟有何事稟告?
撩開帳幕走出了營帳,夏季夜晚的蟲鳴之聲好似在這安靜的軍營中唱起了興奮的歌曲。
坐在馬車里的清舞緊緊拽著裙裾,心情有些忐忑,她已來到他的軍營中,自己終于要見到他了,只是不是霆野見到自己會如她一樣高興么?
軒轅霆野剛走出幾步,便遇見快步前來的姚笛。
姚笛單膝跪地,抱拳道:“末將拜見王爺。”
他連忙扶起姚笛,激動得在他胸口處捶上一拳,笑道:“快快請起,姚笛這次你真的不負本王重托啊。”
“快隨本王到營帳里吧。”軒轅霆野眼前只顧和姚笛說話,卻沒有望見姚笛身后不遠處正駛來的馬車。
“等等,王爺。”
“何事?難道還能比你我相聚更重要?”軒轅霆野輕笑,硬是拉著姚笛往營帳走去。
姚笛這才使力拉住他,抬眸對上軒轅霆野某明奇妙的神情,露出久違的笑,道:“王爺,末將有要是稟報。”
“何事急于這一時?”軒轅霆野放下正拉住他的手,認真的問道。直覺讓他覺得今日的姚笛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事他卻有些好奇起來。
“王爺,請看那兒。”姚笛伸手往身后一指。
軒轅霆野順眼望去,便看見一輛漂亮而大的馬車在離自己不遠處的地方停著,馬車的豪華裝飾讓他眼前一亮,心中暗忖,這車內究竟是什么人?又瞥見在外駕車的車夫竟是自己大婚那日搶婚不成的南宮如風,心中立時一緊。
南宮如風跳下馬車,幾步來到他的面前,如風雙手負于身后,淡淡道:“如風見過王爺。”
“如風將軍……這車里……”能請得動如風駕馬的人世間并不多,然而能請得動不受朝廷束縛的如風也許只有她。不知道他是不確定心中想法還是不敢相信她真的會來一樣,他此刻竟變得談吐不清。是的,他不敢問下去,他怕問出后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從何時起,想來不受拘泥狂野不羈的他會變得如此猶豫不決,好像每每與她有關的事都會令他失去原本應有的分寸與最初的冷靜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