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一百九十章盛裝而出
議事廳內,只有兩個人不動聲色,分別是如風和無歡。
銀色面具的如風安靜的坐在無歡的側邊,他沒有說任何話,也沒有任何擔憂,是的,不需要擔憂,這一場游戲,這一場結果都是無歡親自牽引的,她又怎么可能讓它如此早的便結束一切呢?
“自古以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霆王殿下如今正屬于一鼓作氣之態,其勢力必不可當。我們能做的便是將他的氣勢毀滅,這樣他剩下的便只能是衰竭二字了。”無歡笑了起來,又對那士兵說道:“你回去,告訴大家,讓大家放心,明日之戰,我定叫他退敗。”
那士兵領命退下。大廳之內,只剩下他們幾人。
青龍詢問道:“宮主,明日我們出兵多少?”
無歡站了起來,望著幽幽夜色道:“明日出兵一萬,滅賀蘭兩萬死士。”
“宮主如何得知明日賀蘭出兵兩萬?”朱雀再一次疑惑地問道。
回答朱雀的不是無歡,而是如風,“戰神霆王擅長估兵,明日一定出兵兩萬,余下八萬死士要留下攻入天山月神宮,月神宮可不比以往的戰場,難度自然高,更何況天山之上還有大祭司坐守。”
次日,不出無歡所料,軒轅霆野帶著兩萬死士再一次攻入玉翔關,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玉翔關出來迎戰的士兵與昨日的大不相同。
昨日,他出兵三萬對納西五萬。
今日,他出兵兩萬卻對納西一萬。
來不及思考其中計謀,如今他能做的便是,先滅了這一萬大軍。
很快軒轅霆野率領的死士便將一萬大軍盡數斬殺,就在這場戰爭將要結束之際,城墻之端飛來一抹紅色的身影。
這一抹身影軒轅霆野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絕色的女子就這么坐在城墻之上。
女子羅紗廣袖,舞裾飛揚,黑發如瀑,宛若天界中最美的精靈,今日她盛裝而出,一改往日的素顏,褪去所有的慵懶,換上了絕世的風華。她的額間點了一朵紅蓮花鈿,在陽光下,發出妖冶的紅光。
冬日的冷風吹襲,掀起了坐落在城墻高處的女子的黑發。
那樣滿身妖艷的紅裝究竟是在為誰綻放?整個戰場,或許就只有那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知道。
城墻之下,萬軍齊齊仰望,所有人,自然包括軒轅霆野都停止了所有動作。
在這場鐵血征戰的殺戮中,萬軍第一次見到如此鳳姿的女子,她就如風中遺世獨立的血薔薇,在絕望之中獨獨綻放著她的柔美與剛強。
念無歡目光往下一掃,帶著睥睨天下的姿態望著眾將士,當然她的目光早就如軒轅霆野一樣,鎖住了彼此。
初冬的日光,透著薄薄的塵煙,在一身銀色鎧甲的男子身上鍍上了一層金光,他就如地獄走來的使者,頭戴鋼盔,身披戰甲,即使只露出一雙鳳眸,念無歡依舊能一眼認出他來。
只因為,他渾身散發著天然的王者之氣,就算他身著普通布衣也永遠掩蓋不了他那非凡的氣度。
無歡淡漠的望著城墻之下的將士,嘴角一勾,廣袖一甩,銀色的血銀龍如蛇一般席卷而出,很快血銀龍又回到了她的袖中,此刻無歡的手中卻躺著一架古琴。
蘭花為案,七弦為琴。
無歡一攏衣袖,纖纖十指放置琴上。
‘錚’地一聲,琴響。
若是別人可能聽不出這一聲普通的錚響,但是軒轅霆野從這樣一聽錚響下,就聽出了這琴音的與眾不同,這分明就是上古的幽蘭古琴,念無歡究竟什么時候從西林閣取到的,他竟渾然不知。
城墻之下,萬軍之眾,她的眸光直直對上了那一身鎧甲的絕世男子,她笑如桃花,竟在如此冰冷的天際中平添了一抹紅艷,如沐春風。
指尖撥動,琴聲隨著她的纖指流瀉而出,如同空谷之靈的清脆,婉轉低嚀,將眾人的心弦緊緊扣住。
緊接著,她開口唱起了歌。
天籟之音無疑在這個時候更加撩撥數萬大軍的心弦。
原本冷靜的軒轅霆野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恨不得立刻飛躍城墻之上將她殺了,但是這一刻,他手中的劍再也無力提起,更無力指向那個絕色的女子。
只因為她的歌聲,這還不止,更重要的是,她唱起了阿璃曾經唱過的那首《誓言》不眠的云朵眷戀著自由的風那深情如我對你不變的執著你是我擁有最美的夢不愿夢醒如朝露散無蹤只要今生能為你分擔憂愁我無怨無尤多想在握緊你的手感覺你不偽裝的溫柔讓我化作微風穿越了時空擁你在我的懷中擦乾淚約定守候永遠等到花開的那一天真愛會再現這片天地,這個時刻,無歡天籟的歌聲比任何一個武器還要攝殺人心,直擊人心中最深沉的最柔軟的地方。
這首歌,是當年賀蘭霆王妃中秋比舞時所唱,當時在民間掀起一片狂潮,但是,奈何人們如何學唱,也沒有一個人能和霆王妃相比,人們就算用盡所有的唱功都達不到霆王妃那天籟之音的一半。
然而,這一刻。
歷史重現,時光仿佛就回到了那一刻。
城墻之上,那一身紅衣的盛裝女子,她用她清寧的天籟唱響所有人的心,撩撥所有死士的斗志。
軒轅霆野更是如此,死寂的心瞬間被挑撥而起,這首歌當今沒有一個人唱得能與阿璃相像,然而這一刻,又證明了什么?
無歡的歌聲完完全全與阿璃一模一樣,多年不曾再聽過的歌,如今再度聆聽,卻是這般場景,心中原本再也不可能出現的疑慮此刻又如巨濤一般拍打著他的心。
城墻之上,那一身紅衣的絕美女子,她——究竟是誰?
這時,城墻高處數萬的箭矢只射而下,還沉浸在她天籟之音的將士發出了悲痛的慘叫,接著一批又一批的死士倒下。
軒轅霆野這才恢復意識,臉色一沉,“不好,速撤回。”
再一次握緊手中的劍,擋住直射而下的箭,他的鳳眸從方才的柔和之色驟然變冷,他一邊駕馬撤退,一邊望著高墻之上的紅衣,他的眼就如她一身的紅衣般發出強烈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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