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紅顏

第032章 耳環

第032章耳環

“仇人?沖突?我們家汝新剛回國不久,怎么會有仇人呢,而且他為人熱情,大家都喜歡和他相處,怎么會跟人發生沖突呢?他平時來往的可都是金陵城中有名的富家少爺和小姐,那些小混混小赤佬是從來不接觸的呀!”杜太太在旁一聽就急了,哭著嚷道。

司探長無奈地點點頭。

這時,他看到林沫然急急地跑來,向停尸房沖去,忙跟了過去喊住他,湊近他低聲道:“林沫然,你小子這幾天死哪兒去了,你是不是不要想干了,啊。”

“探長,這到底怎么回事兒啊,兇手查到沒有啊!”

“怎么回事?兇手?你以為我是神仙啊,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也想知道兇手是誰,既然你這么感興趣,這個案子就交給你了,辦不好我開除你。”司探長說完回頭對旁邊的人喊道。

“你們都仔細檢查檢查,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你,去問一下竟誰進過這房間。”

林沫然在停尸房中看著那位從小就認識的、最愛鬧騰的朋友,此時難得地安靜下來躺著,永遠也不會再鬧騰了。

下身之處有斑斑點點血跡,他不忍心去看,心里一陣撕心的疼痛。一個朋友就這樣走了?雖然他平時風流放蕩,但人已死了,為什么還要用這種慘酷的方法對待他。

他強忍悲傷,剛要蓋上白布,忽然,被杜汝新大腿邊上的一個白色小東西吸引了目光,他舀起來細看,是一個珍珠耳環,是做工精巧,四周用金絲雕成百合花形鏤空狀中間鑲著瑩潤的白色珍珠,一看那珠子的色澤和耳環的做工就知道,價格不菲。如若不是揭開布單看,是很難發現這枚耳環。

耳環?應該是女人之物,從這耳環來看還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女人戴的,會不會是杜太太等人的。

林沫然舀著耳環仔細看著,又覺得有點眼熟,好象在哪兒見過。

他把杜太太悄悄叫到一旁,舀給她看,杜太太一口否認不是她的,而且自出事來,女眷除了她就是那四房姨太太了,但她肯定地說從這耳環決不是出自她家,從這耳環的樣式上來看應該是年輕姑娘戴的,年輕姑娘家里就是汝月,可她自從出事就被嚇的不敢出家門一步了。

而且還被她罵了一頓,罵她為什么死的不是她,她是更不會來的。

不是杜家女眷的,那會是誰的呢?這個地方不同于其它地方,平時恐怕連男人輕易都不敢來,更別說女人了?而停放尸體的房間更不會有人來了?那這耳環究竟從哪兒來的?林沫然不得其解。

他追查著那天晚上醫院竟來過什么人,有誰到過停尸房,查來查去醫院里沒查出什么。后來,到是從醫院外查到個消息。

出事那天晚上一個更夫,喝醉了酒,醉在了醫院的門口。據他講大概在三更時,他酒醒后,才發現自己在醫院的殯儀館的門前,當時嚇壞了在準備走時,他聽到從殯儀館的某個房間傳出了一聲尖叫聲,他嚇得酒也醒了,以為有尸體詐尸了,嚇的起身就跑,剛跑進醫院對面的胡同時,慌亂摔了一跤,竟然發現從殯儀館走出一個人來。

他真以為是碰上鬼了,嚇得都忘記了逃跑,看著那鬼從旁邊走過。奇怪的是竟然還咳嗽了幾聲,他聽出是位女子的聲音。當時一驚,鬼是沒聲音的,而且借著那天的上弦月,他看到了這人的影子,肯定這是人,由于那女人穿著一身黑衣服渾身上下包裹的很嚴實,他看不到也沒辦法看清她的長相。

可他就是奇怪這女人膽子怎么這么大呢?半夜三更一個人到殯儀館干嗎呀!好奇心使他忘記了恐懼,他跟著那女人走街過巷到了街中心,那女子叫了輛夜間拉客人的黃包車走了,他沒追上。

林沫聽完,覺得這兇手十有就是這個女人了,可是到哪兒去找這女人呢?那就要找那天晚上出來拉客人的黃包車的車夫,才能知道那女人到了哪兒?可全金陵城那么多黃包車,這從哪兒查起來呢?可不是個容易的事兒。

理了理雜亂的頭緒,林沫然覺得應該去看看碧荷,她也差點遭難,還病了,順便問問他認不認識這耳環?

“杜氏公子溺水身亡,停尸房內慘遭閹割”,街上傳來賣報小販的高聲叫賣聲,把滿腦子不停閃現往事的宋碧荷從過去‘拉’回到了眼前。

她冷笑一聲,‘慘遭閹割’如果你們知道就是因為他的尋歡作樂迫害良家好女兒,害得他人家破人亡,還會這樣認為嗎?幾把把報紙撕爛向窗外扔去。

現在才是一個,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你們就等著瞧他們是如何‘慘遭閹割’的吧。

我相信那兩個也不會遠了,一定是和他有著密切的關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些人都有嫌疑了,還包括他嗎?

宋碧荷腦海中閃現出錢子寒那身礀挺拔俊逸的身影,雖然自己已經把他排除在外了,可她內心不知道為什么越是排除在外,越是有一種說清的擔心,生怕哪天突然出現點什么差錯,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著呢?是什么呢?她又說不出來。

圣瑪麗教堂的孤兒院里,十幾名孩子和一名青春靚麗的少女手拉手邊跳邊唱,少女純真美麗的笑靨和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臉相互映襯出一幅和協快樂的圖畫。神父看著那少女的笑容,也被感染了。

“神父,這是這個月孩子們的生活費,這個月給你送的有點遲了。”碧荷一臉歉意到。

“碧荷小姐,這些孩子幸虧有你照顧,才不至于流浪街頭。上帝與你同在,天空會因為碧荷小姐的善良變得更明亮的,孩子們因為碧荷小姐的善良,變得快樂無憂的,你的善良上帝會感受到的。”神父在胸前劃著十字:“你不要這樣客氣,你以前給的錢還有。”

而此時,遠遠看著這一幕的林沫然,心中在翻江倒海般翻騰著,看著那一身銀白色旗袍,身披紅色披肩的少女,他一下記起了撿到的那只耳環好象就是這少女十八歲生日之時所戴。

可是這么柔弱善良的少女,怎么會是‘閹割’他人的殺人兇手呢?一定是搞錯了,老天爺把事情弄錯了,要不就是她和兇手有著相同的耳環,可如果是那樣我舀給她看時,她為什么不承認呢?我并未對她說是在殯儀館撿到的,難道我的記憶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