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紅顏

第099章 了愿

第099章了愿

終于,醫生出來道:“病人醒了,你們可以進去了。”幾人一聽都向門里沖去,被醫生攔住了,“病人失血過多,還很虛弱,你們可不能讓她再受刺激,時間也不要太久,她需要休養。”

幾人連忙點頭應承。

“宋碧荷臉色由于失血,顯得很是蒼白,見眾人進來,流下淚來,聲音虛弱地道:“爹……媽……讓你們……擔心了。”

宋太太一見拉著她的手就哭了:“碧荷……我的好女兒,菩薩保佑……你終于醒了,嚇死媽了。”

宋德源也在一旁安慰著:“碧荷,好好養傷,什么也不要想了,一切事情有爹呢。”

碧荷看看錢子寒和林沫然沒說話,轉頭看向宋太太:“媽……少白……他怎么樣了。”

“碧荷,你現在需要好好養傷,一切都等養好傷再說,不要多想了。”宋太太安慰道。

“媽,爹,告訴我……少白……怎么樣了?”宋碧荷顯得很是著急。

宋德源和宋太太互相看看實在無力說出口,找話搪塞著,宋碧荷看向林沫然道:“沫然……你……告訴……我,少白……怎么……樣了?”

林沫然想了想道:“碧荷,你別激動,好好養傷,我相信少白在那邊也不愿意看到你傷心。”

“那邊?沫然你……是說……少白……已經……。”說完閉上了眼,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

“林沫然,住口!……”宋太太怒叱道,“你不知道碧荷不能再受刺激了嗎?”

“媽……不要……怪沫然,他沒錯,你們……出去吧!我想自己待會兒。”

宋太太和宋德源忍不住嘆口氣,宋太太安慰碧荷:“好女兒,不要瞎想,要好好養傷,好好活著,爹媽可不想你再有什么閃失了呀!。”

錢子寒看著宋碧荷的樣子,心似刀絞,可她正眼不看自己,他還是忍不住道:“碧荷,為了伯父伯母,你也要好好……養傷……”說著這兒,聲音哽咽。

宋碧荷看也沒看他,把頭扭向一邊,叫住了林沫然:“沫然……你……等一下。”宋德源夫婦看了林沫然一眼,宋太太叮嚀道:“不要再刺激她了。”

錢子寒看看林沫然又看看宋碧荷,眼神落寂地默默出了病房。

見幾人出去了,林沫然快步到了碧荷床前,小聲道:“碧荷,真的是‘我們的人’打死沈少白的嗎?”

宋碧荷沒理他的問話,反問道:“沫然……沈少白……真的死了嗎?”

林沫然沖她用力點點頭:“是真的,被打了兩槍,送到醫院時就斷氣了。”

宋碧荷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他……終于……得到了報應。”

“只是,連累你也受重傷了,差點……,唉!他真是到死了還害別人。”林沫然氣憤道。

“好了……沫然,我不會……有事兒的,你放心吧。”

沈少白死了,宋碧荷心中翻騰著,夜晚她勸走了宋家人,表現出精神很好的樣子,無須她們在這兒陪著,回家照顧翠柳,別讓她為自己擔心,免得她著急動了胎氣。

夜,已經是很深了,宋碧荷卻沒有一絲睡意,看著護士忙進忙出的,閉上眼睛裝做睡著了,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外面傳來三更天的更聲,她豎耳聽聽外面的動靜,輕輕拔掉了身上的輸液針,忍痛從床上堅難地慢慢爬起來,顫抖著下了床,從桌上摸索到那把她早就看到的水果刀,和一支蠟燭,赤著腳輕輕地把房門開了一道縫,向外看了看。

夜,依然安靜,安靜的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見沒什么動靜,她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左臂的疼痛使得她身子不穩,她一手托著左臂,晃晃悠悠地地向停尸房走去。

到了門前貼著門向周圍看了看,又聽了聽動靜,才把門打開,一閃身進去了,眼睛適應一下光線,把蠟燭點燃,向著沈少白尸體走去,她看著這具令她痛恨萬分的尸體,恐懼早已被那深深的恨意所代替,她想都沒想,手起刀落,干凈利落地把沈少白‘男根’割了下來,剛要離開,燭光照在沈少白腹部,宋碧荷一愣,她移近蠟燭仔細看向沈少白上身,只見從他的胸部一直到他的腹部,除了她打的那兩個槍眼,并無其它傷口,那兩個槍口就如兩個可怕的猙獰猛獸之口,顯得很是嚇人,她有點不相信地把蠟燭湊近了細看,見槍口上方有一道痕跡很淺的劃傷外,再也沒發現其他傷口,她納悶了,他當初為父親受的傷在哪兒?受了那么重的刀傷,不可能這么快就一點傷疤也沒有?可她看到的事實就是他那腹部完整平滑并無什么傷疤。宋碧荷一下子明白了,不由心中暗罵,原來他為父親受的傷也是假的,就是想讓宋家對他們沈家心存愧疚和感激之心,讓父親受制于沈家,他真是可惡至及,死一萬次都活該!

金陵城再次被轟動了,去年杜汝新的‘閹割’案還沒聽說偵破呢,這沈少白被打死不說也被人‘閹割’了,人們議論紛紛,各種傳言猜測滿天飛。

只是苦了林沫然,杜汝新的案子他找了個判死刑的犯人交了差,隨著杜家的破產也沒在深究,不了了知。這到好,如今又出了這樣的案子,馬局長把案子交給了司探長,司探長照樣把這‘燙手’的山芋拋給了林沫然。

林沫然心中苦悶,像沈少白這種人渣、漢奸,早就該死,還要為他查案,他是滿心的不情愿,本來他要出城去聯系金陵城的地下黨同志們,幫著聯系周隊長問明事情的經過,為什么還要傷宋碧荷。沒想到,又出了‘閹割’案,連他都氣憤了,這究竟是什么人干的?也太令人發指了,割哪兒不好,偏偏……他想想也是很生氣。

這樣一來,他再不情愿,就算做樣子也得做給沈家看,不得不又開始查‘閹割’案了,否則沈盛昌又是警察局,又是政府哪兒,又是登報的折騰了。

‘閹割’事情在醫院一發生,宋太太他們到醫院聽說后嚇壞了,看到宋碧荷安然無恙,才算放心。

此案一出,宋德源夫婦覺得醫院不能再呆了,一是晦氣,二是害怕,沒有安全感可言,如果真是共產黨干的,這碧荷沒死,說不定還會對她下手,跟醫院說要把宋碧荷接回家去,這下正合了宋碧荷的心意,她大仇已經報,可不想再和這個仇人同在一個醫院了。不過她對宋氏夫婦說的是沈少白死了,又被庵割了,她要遠離這個使她傷心的地方。宋太太見她的樣子,真怕由于沈少白的事兒,再把她打擊一病不起,趕緊讓她回家養著了,有許大夫照顧可比在這兒恢復的快。

錢子寒到醫院后,才知道事情的經過,他還是到了宋家,可宋碧荷不見他,宋太太見錢子寒還忘不了碧荷,心中不由又活泛起來,一時間竟然也熱情起來。可碧荷卻對錢子寒的探視是視而不見,宋太太以為她心中還在為沈少白傷心難過呢,也只好等她心情好了再做下一步打算了。

想不明白的還有翠柳,她知道碧荷一直愛的是錢子寒,如今沈少白死了,她也不能為他一生不嫁吧,也要為自己的以后著想吧,無論她如何小心翼翼地地探詢,碧荷不是一言不發就是岔開話題,她摸不著頭腦了,只能也認為是沈少白的死打擊了碧荷,也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