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

第335章 反擊(上)

第335章反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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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居雁走進屋子的時候,呂氏正靠在軟榻上吃水果。她沒想到云居雁這么快就找上她,她以為按照薛氏的習慣,一定會搜集了確實證據后再坐實云居雁的罪名。她不能憑白招惹其他人,但云居雁是晚輩,而她是沈家的四夫人,斷沒有讓侄兒媳婦白白看她笑話的道理。

呂氏見云居雁臉上絲毫沒有緊張哀求之意,更加覺得她并不知道于翩翩的事,轉念又有些同情她有薛氏那樣的婆婆。“快來這邊坐下,嘗嘗這李子,是我娘家的兄弟昨日才送來的。”她熱情地招呼她,神情中滿是勝利者的驕傲。

云居雁謝了座,抬頭看了一眼在呂氏身邊伺候的丫鬟,意思十分明顯。

呂氏看她神色沉靜,又隱有怒意,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她們妯娌幾人都知道薛氏的為人。她不會把我“賣”了?她在心中嘀咕,揮手讓丫鬟退了出去。

待房門關上,云居雁沉聲問:“四嬸娘,我可有什么地方得罪您了?”她這聲問話不低不也不高,語氣卻十分的咄咄逼人,又有種高高在上的輕蔑姿態。

呂氏愣了一下才沉下臉反問:“你為什么這么問?”

“四嬸娘,我剛從母親那邊過來。母親告訴了我一些事情,我這是專程來向四嬸娘請教的。”

她果然把我賣了,一定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凈!呂氏在心中暗暗責備薛氏,嘴上卻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你且把事情從頭到尾說給我聽。”她想知道薛氏到底說了什么。

“四嬸娘說是誤會,難道那個低賤的女人不是四嬸娘交給母親的?四嬸娘這是想干什么?挑撥我和相公之間的關系嗎?幸好母親深明大義,知道這是四嬸娘故意找來的……”

“故意找來的?”呂氏咬牙啟齒,“這是她對你說的?”

云居雁不答卻說:“若不是母親說四嬸娘身懷六甲,我一定請四嬸娘和我一起去祖父面前說個清楚明白!”

呂氏看著云居雁氣憤的小臉。心中疑惑的同時卻又痛恨薛氏再次的算計。她不止一次吃過薛氏的暗虧,她暫時不明白薛氏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堅信,她又在算計她了。面對云居雁的憤怒,她陰沉著臉說:“居雁,我是你的長輩,我可以不計較你的語氣,但是你跑來說這些無頭無尾的話。是什么道理?再說就算你母親說了什么,你也應該告訴我具體是怎么回事。而不是在這里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四嬸娘,難道你是想告訴我,你和那個低賤的女人一點關系都沒有?難道她不是你的娘家兄弟看著我和相公不在,故意偷偷把她送進府的?若不是母親攔著,你是不是還想把那個人送到祖父面前誣陷我?”

云居雁一連串的質問聽得呂氏心驚。最重要的是“誣陷”二字。當日,她的兄長告訴她,他偶然遇到了與沈君昊相好的歌姬,無意中聽到她說,云居雁因為嫉妒。下藥令她不孕,如今又逼得她離開京城。她一聽這事就覺得是機會,就算不能讓他們鬧笑話,也足夠他們夫妻慪上幾天的氣。后來知道歌姬居然是于翩翩,更加覺得如果能逼得沈君昊在新婚的頭一個月就收個歡場女子在屋子里。就算不可能為妾,事情也一定很熱鬧。那時候她只顧著高興。沒來得及證實于翩翩的話,之后于翩翩就被薛氏接手了。

難道于翩翩說的都是假的,而她發現了事情是假的,就要把一切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呂氏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在她眼中。歡場女子為了勾引男人,什么謊話都說得出口,而薛氏最是狡猾,定然會把責任推給她。最重要的,于翩翩是她的兄長帶進來的,薛氏定然能找到證據的。

呂氏越想越心焦,對著云居雁急道:“我只是想讓你的母親幫你澄清。”

“母親果然說得沒錯,四嬸娘當真是恨透了我。我看別說是什么澄清,恐怕是你教唆別人誣陷我!”

“你這是什么態度!”呂氏依然端著嬸娘的架子,“總之我問心無愧,你不該偏聽別人的片面之詞。”

云居雁生氣地瞪著呂氏,后悔地說:“我不該答應母親的,我應該去請祖父評評理,看看四嬸娘對我到底有多么大的怨氣,居然用如此惡毒的計謀陷害我!下一次,我絕不會和母親一樣善良,我絕不會就這樣算了!”說完不等呂氏反應過來,她已經拂袖而去。

呂氏錯愕地看著云居雁遠去的背影。前前后后半盞茶都不到的時間,她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廊下的紅色身影依然在她眼中。回憶云居雁說過的每一句話,她更加肯定薛氏又把她擺了一道。她輕輕撫摸著肚子。

我懷著身孕,這次我不會吃下這個暗虧的!

呂氏對著自己承諾,轉身坐回了身后的椅子上。在她眼中,云居雁說得很明白,薛氏說她找人誣陷云居雁,薛氏不讓云居雁去找沈滄。

她不讓我去找父親,我就偏去,她說是我誣陷她兒媳,難道我就不會說是她的主意嗎?反正就算大鬧一場,我懷著沈家的孩子,總比她占便宜。

呂氏這般想著,越想越覺得自己就該這么做,可是一想到沈滄,她又有些害怕。沈家上下,沒有人不怕他,沒有人敢在他面前睜著眼睛說瞎話。

“或者我應該直接找她把話說清楚!”呂氏暗自嘟囔。

她知道自己說不過薛氏,或許根本占不到便宜,可是如果她假裝摔倒,再嚷幾聲肚子痛,請個大夫什么的,就足夠薛氏喝一壺了。她覺得相比面對沈滄,這個辦法似乎更好。可她又怕不小心真的傷了孩子,這可是她的骨肉。

呂氏猶豫間,云居雁已經回到了凝香院。她對呂氏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暫時她能做的只有等。因為她是兒媳,她不能和薛氏明著斗爭,否則“不孝”兩個字就夠她受的。不過她也知道,呂氏絕不是薛氏的對手,所以事情捅到沈滄面前之后。她還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中午時分,沈君昊并沒回來。也沒有遣人回來交代。玉瑤擺了午膳,小心翼翼地說:“大奶奶,大爺昨晚還是回來了。奴婢說句討人嫌的話,今晚您對大爺說句軟話。”

“為什么?”云居雁低頭吃飯。

玉瑤真的很擔心。有時候她覺得兩個主子的感情很好,比云平昭和許氏都好,可他們總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的也不是辦法。“大奶奶,大爺真的對您很好,前幾天您不舒服的時候。他急著要奴婢去請大夫,昨天也是,才剛打雷,大爺就馬上去玉衡院接您了……”

玉瑤絮絮叨叨說著,云居雁靜靜聽著。默默想著:有時候不知不覺的,但真要細細數數。他果真為我做了很多事。就算只是為了讓他安心,我也要把事情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云居雁暗下決心,只道讓玉瑤不要擔心,又吩咐她找小丫鬟悄悄注意著呂氏和薛氏的動靜。

大約未時一刻左右。小丫鬟告訴云居雁,呂氏往楓臨苑去了。云居雁吁了一口氣。如果呂氏再不去,恐怕她不得不想辦法再刺激她,不然等她的丈夫回來,他們商議過后,不知道會生出什么變數。

過了一刻鐘左右,從楓臨苑出來兩個小丫鬟,一個往玉衡院去了,而另一個向云居雁傳話,沈滄請她過去。云居雁早已換了衣裳,直接跟著丫鬟過去了。

楓臨苑的堂屋內,沈滄坐在太師椅上,而呂氏由丫鬟扶著,正坐在一旁抹眼淚。云居雁忽然覺得這情景很熟悉。不過她知道沈滄畢竟不同于云輔,亦不會顧念祖孫之情。她上前行禮,也不多話,只是垂手而立。

“你今日去找過你四嬸娘?”沈滄沉聲問,微微睜眼斜睨著云居雁,嘴角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是。”云居雁輕輕點頭。

“都說了些什么?”雖然只是極平淡的問句,但沈滄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一旁的呂氏嚇了一大跳,眼睛直直往云居雁身上掃去。

云居雁依舊面色沉靜,不慌不忙地說:“祖父,您一向公正嚴明,定然不會偏信一面之詞。不如等母親來了,再一并把話講清楚。”這一刻她有些感激云輔。若不是以往的經驗,她恐怕做不到如此冷靜。

稍早之前,呂氏聽沈滄低聲罵了自己一句“蠢貨”,以為自己著了云居雁的道,受了她的挑撥,這才跑來狀告薛氏。如今看到云居雁的鎮定自若,她相信她說的是真的,所以她一定會與薛氏死磕到底,把之前的恩仇也一并報了。

很快薛氏也來了。她向著沈滄行了禮。云居雁上前給她行禮。呂氏依舊坐在一旁“嗚嗚咽咽”的。

“四弟妹,你這是怎么了?”薛氏關切地詢問,心中已經開始設想無數的可能性。她的目光偷偷朝云居雁瞥去,只見她低頭而立,神色與往日無異。轉頭又見呂氏不止沒回答,反而瞟了她一眼。她只能轉而面對沈滄,卻并不敢抬頭看他。

沈滄面無表情,沉聲道:“我前幾天才說過,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是不能踏入我沈家大門的。”

他這一句話讓薛氏和云居雁俱是一怔。相比云居雁純然的詫異,薛氏心中立馬猶如吊了十五個水桶。其實薛氏若沒有想太多,最多也就是向沈滄請個罪,把于翩翩何以出現交代一遍罷了。可薛氏覺得沈滄這是在針對她,不由地開始思索自己是否做錯了什么事,惹得沈滄不快。

就在薛氏思量間,沈滄接著又道:“你沒有話對我說嗎?”

云居雁再次偷偷朝沈滄看去。她懷疑沈君昊可能對沈滄說了什么,不然不會薛氏一到,他立馬說了這兩句話擾她心神。她相信沈滄一定比她更了解薛氏,更加知道薛氏能從這兩句話中聯想出無數的可能性。

薛氏在短短幾年間獲得了沈倫的信任,生下了兒子,又從幾個妯娌手中把管家的權力牢牢握著,當然不會因這兩句話腿軟。她低下頭,恭順地回答:“回父親,昨日兒媳見到一位于姑娘,請她去我那里把一些事情說清楚。因為事情尚未完全明白,所以暫時沒有回稟父親。”

薛氏沒有牽出呂氏,是想賣呂氏一個人情。可呂氏一心認定薛氏要把責任推在自己身上,急道:“父親,那個女人確實是我的兄長帶入府中的,可她說的那些鬼話絕不是我們教的,根本是有人居心叵測……”

沈滄只當沒聽到,繼續問薛氏:“是什么事,都過了一夜還沒問清楚?”

薛氏清楚地聽到了呂氏的話。她知道云居雁去找過呂氏,她原本以為她是去賄賂呂氏的,如今她知道自己可能被云居雁擺了一道。不過一時間她也無法確定云居雁到底在計劃什么,只能對著沈滄說:“父親,那位姓于的姑娘說話一時一個樣,媳婦實在不知道她哪句話真,哪句話假。”她想為自己留一條后路,更不想直接與云居雁撕破臉。最重要的,于翩翩的話完全沒有證據。

呂氏雖害怕沈滄,但她最是厭惡薛氏永遠置身事外,一副清高賢良的模樣。她擦了擦眼淚,對著薛氏說:“大嫂,既然你什么都沒弄清楚,為何又對居雁說那樣的話,害得她那般誤會我。”

“四弟妹,你何出此言?”薛氏說著朝云居雁看去,問道:“你和你四嬸娘之間有什么誤會嗎?”

沈滄的目光同時落在了云居雁身上,不緊不慢地說:“你母親對你說了什么,而你又是如何對你四嬸娘說的,就在這里原原本本說清楚。”

云居雁知道,終于輪到自己上場了。她幾乎可以肯定,沈君昊一定在背后做了什么,才會讓沈滄有心偏袒她。她忽然有種勝之不武的感覺。當然,她也知道在事情未有結局前,什么意外都可能發生,她決不能掉以輕心。(。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