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枯燈,一個男人,一團黑影。[就到]黑影與男人席地而坐面面相覷,男人說:“他們在哪里?”聲音低沉穩重帶著一絲剛強。黑影答道:“在霸州,準備起兵造反,來勢洶洶可惜不過是黃粱美夢而已,不成氣候。”一股涼意隨著黑影的回答飄滿整間屋子,
“能不能幫我直接殺死他們?”男人有些乞求的問道。黑影低低的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最后好似洪鐘一般:“你以為我是誰,你以為你又是誰?讓我替你殺人你配嗎?我們只不過是玩了一場交易而已,我能幫你已經是很給面子了,鬼巫開出的條件可比你高,你說呢?”
男人沉默片刻聲聲音變得不卑不亢起來,說道:“你記住我是天地人,而不是鬼巫,要不是為了大明的江山我是不會跟你交易的。”黑影又一次笑了起來只是這次的笑聲是多變的,一會變成女人的聲音以后變成老人的聲音接著又成了小孩的天真無邪,笑了好久那黑影才開口說話:“天地人?你還承認自己是個天地人,一個天地人準備剿滅所有天地人,這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話啊。不過你這個出類拔萃的天地人的陽壽可真好吃。[就到]”
男人苦笑著說道:“你走吧,繼續觀察他們的動向,我還有些事要做。”黑影鄭重的點點頭,然后突然身體抽象起來伴隨著奸笑黑影的身影四分五裂,充滿了整間屋子,整間屋子的房梁到墻面到地面到處充滿了黑影,無數雙眼睛盯著那個男人,邊笑邊說著:“天下第一大笑話,哈哈哈,天下第一大笑話。”然后呼的一聲,消失不見了。屋子里男人的背影恢復如初,那盞枯燈依然那樣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方清澤大大咧咧的歪坐在太師椅上,喘著粗氣說道:“你說這個商妄和那個叛徒程方棟真是有點本事,我們走到哪里他們都能追尋到,看來命運氣三樣的修行已經遠高于我輩了。”慕容蕓菲搖搖頭說道:“那不見得,韻之,說實話現在的你與石先生相比如何?”
“家師自有獨到之處,我本不如師尊大人,但是自從我受傷以來,雖然身體大不如前虛弱得很,可是這算卦驅鬼的秘術卻比以前用的得心應手。”盧韻之說到這里突然感到喉痛一陣癢,咳咳的咳嗽起來,喉嚨一甜吐出一口血痰,然后繼續說道:“雖然每次運用之時身體都很是難受幾近崩潰的邊緣,可是就此刻的我來說我已經高于師尊了,所以我才能略微觀祥師父和二師兄的命運。[]”
方清澤點點頭,說道:“嫂嫂,你看我說吧,有人要害我們中正一脈,而我們所有人竟然未曾察覺,我們聚到一起卻依然可以算透我們的逃亡路線,這人不是絕世高人還是什么,不是我漲敵人士氣滅自己威風,而是事實可能的確如此,這次看來我們是危險重重啊,或許.....”
“在劫難逃是嗎?你記住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同心同德其臭如蘭。只要我們堅定報仇雪恨,重振我們中正一脈的信念,就算對手是老天爺又能如何,就算是天下又有何妨。擋我者殺!”曲向天目光堅毅的掃視著眾人說道。
慕容蕓菲低頭思考一番,然后用手從桌子上劃了起來,她抬頭對著盧韻之突然說了一句:“韻之,你想沒想過,除了對手技法高深,能算透我們以外,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
盧韻之渾身一震,卻搖搖頭答道:“嫂嫂多慮了吧,沒有人可以驅動它的。”大家疑惑的看著兩人,英子卻突然身體抖擻起來,然后說道:“你們說的是不是影魅!”
眾人都紛紛發出“啊”的一聲,看向英子,盧韻之看到英子顫抖,緊緊地抱住英子,問道:“你沒事吧,英子。”英子搖搖頭,卻依然很是恐懼,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我見過影魅,太可怕了,當年我們誤入了一個山洞,就在亦力把里附近,結果除了我和我哥哥豹子之外,我們一行五十多人群不死在洞中,當時眾人是拼勁全力才送我和哥哥出洞的,我和哥哥走出山洞的時候聽到山洞內發出了凄慘的喊聲,作為一個食鬼族來說,頭可斷血可流但是疼痛的喊叫卻是令人瞧不起的,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哥哥拉著我沒命的逃跑,我去感覺永遠甩不掉背后那雙詭異的眼睛,我們后來被還是被追上了,或許是說從一開始他就牢牢的跟著我們,哪里有什么追趕。隨風飄曳的火把在那個深夜好似催命的鬼燈一般,帶動著我們的影子,我們的影子扭曲了,變得支離破碎又重組起來,變成奇形怪狀的影子,而那英子發出一陣奸笑,然后好似貓玩老鼠玩膩了,大發慈悲放老鼠一條生路一般,聲音清晰的說了一聲:‘滾’,我和哥哥不敢多言,立刻逃離了那里,我至今仍無法忘記那聲音,如同抽絲一般有氣無力,卻好似討命的咒語一般的聲音.......”
眾人面色沉重,知道如果真是如慕容蕓菲猜想的那般,事情就麻煩了。影魅,惡鬼之首!
就在眾人沉默之時,石玉婷悠悠的睜開了眼睛,然后看到依然俊秀如初,衣冠楚楚的盧韻之總算放下心來,哭著撲進了盧韻之的懷抱,守著石文天夫婦盧韻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笑了起來。
石文天和林倩茹卻是莞爾一笑相視而對,眼中充滿了對彼此的愛好似從這對小夫妻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模樣。
方清澤卻冷眼看著石文天,他能理解林倩茹點昏石玉婷帶石玉婷離去,石玉婷沒有經過修行,剛才如若兩兵相接反而是影響大局拖了大家的后腿,可是他無法想象石文天一聲不吭的就逃離,他至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石文天當時那雙膽怯的猶如懦夫般慌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