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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六的早上,大家一起去了方昕的府上,吳氏可是等著外孫們去給她請安呢。閱讀要是依著吳氏,昨天就一起來佟家了,可是方昕和雪慧都不讓,哪有當姥娘的去看外孫子這一說?所以吳氏也就耐著性子在家里等著。
辰時中,大家就到了方昕的府上,老太太的院子里,一下子坐滿了人。方氏夫妻領著五個兒子,還有玉嫻和曉彤、月涵、若雪、清羽等人,一起全都過來了。小六和小七沒來,被送到學堂了,云松不許他們耽誤了學業。倒是駿燁他們都是告了假的,好不容易兄弟回來相聚,再怎么也得請天假吧?
碧蓮夫妻也帶了兒子們和準兒媳一起,在云松他們后面進了方府。
駿烽和駿煊,還有博遠、博超四個人趕緊上前,給吳氏磕了頭,“孫兒給姥娘磕頭了,姥娘這些年可安好?”
“好,好,姥娘好著呢。姥娘還等著抱重外孫呢,你們可要趕緊的娶媳婦,別讓姥娘等的時間太長了。都快起來吧,別跪著了。”吳氏趕緊的讓外孫們起來,她有好幾年沒見這幾個孩子了,仔細的打量著四個外孫。“嗯,都長高了,也壯實了。好,看來出去這幾年倒是歷練了不少。”
吳氏看著眼前的八個外孫子,一個個都長得英俊不凡,比他們的父親要出色多了。再看看若雪和夢馨幾個,這心里就美的不知道怎么好了。“快,都坐下,我這屋子倒是有點小了,來,若雪,夢馨,清羽,樂雯,你們幾個坐炕上來。曉彤啊。你和月涵就多擔待點,姥娘和你們也熟悉了。”
曉彤就笑了,“姥娘,您看您說的,咱們平日里也是常見面的。哪像若雪她們,這可是第一次見姥娘呢。我們要是連這個都不懂。那還值得姥娘疼我們了么?”她和月涵相視一笑,誰還在乎這點事啊?
若雪她們就依著吳氏的話,坐到了炕上,這幾個女孩都是南方人,還真就不太習慣這火炕呢。
吳氏看著眼前這四個各有特色的女孩。自然是越看越歡喜。趕緊吩咐一旁的丫頭把自己準備好的東西拿來,這是昨天聽說駿烽他們都帶了意中人回來,吳氏就預備好的。正好四對碧玉的鐲子。一樣的款式,只是上面的花紋不太一樣,雕工精美,一看就不是凡品。這些年,老太太也沒什么花用,方氏和碧蓮也都沒少孝敬,所以老太太還是有不少的好東西的。“來,你們一人一對鐲子。姥娘也沒啥好東西送給你們,留著當個念想吧。”
若雪四人全都接了鐲子,然后道謝。吳氏就笑了。“哪里用什么謝,我這當姥娘的,頭回見面。咋地還不得給你們點見面禮?只要你們不嫌棄就好了。”、
碧蓮在一旁說道,“娘,你可是偏心啊,我們姐妹這么多年,你也沒說是給我們點什么。”她是故意說笑的。
“你啊,都要當婆婆的人了,還是這個樣子。你們是我生的,還用我給你們什么啊?”吳氏知道女兒在開玩笑,白了碧蓮一眼,然后自己也笑了。
吳氏看了一下玉嫻,“玉嫻啊,你這快要成親了,嫁妝都準備的怎么樣了?嫁衣繡了沒?”她只有兩個外孫女,自然是記掛著玉嫻的婚事。
玉嫻坐到吳氏跟前,“姥娘,嫁衣不用我繡,宮中有專門的人預備。我不過是在家做些別的針線,也沒啥好預備的,大件的東西我娘早就讓繡坊那邊準備了。其實要我說,根本就不用費這個勁,直接帶著銀子嫁過去得了。”玉嫻覺得這準備嫁妝實在是個繁瑣的活計,還不如銀子省事。
方氏瞪了玉嫻一眼,“不許胡說,這女人出嫁,哪有不置辦嫁妝的?你這眼看就要成親了,嘴怎么還是沒有把門的?”
玉嫻趕緊的往姥娘身邊靠了一下,“姥娘,你看我娘。我不過是說句玩笑話,她就訓我。”玉嫻趕緊告狀。
吳氏笑呵呵的拍了一下玉嫻的手,“你這個孩子啊,這能怪你娘嗎?你娘說的沒錯,女人出嫁,嫁妝可是最終重要的,那可不是銀子的事情。”吳氏摟著玉嫻,“以后嫁人了,說話什么的,也要注意些,你的身份在那呢,別讓昊宇丟了面子。”
玉嫻點點頭,不敢在瞎說了。
這邊韓雪慧一看親人們全都聚齊了,自然是趕緊的讓人準備酒席,今天要在方府再熱鬧一把。
吳氏看著一屋子的人,心里很是滿足。自己這三個孩子,如今也都兒女齊全,大女兒連孫子都抱上了。“碧蕓,碧蓮,你們也該趕緊的把這幾個孩子的婚事定下來,趁著他們這陣子在家,就把婚事辦了。要不還得再等,都年紀不小了,趕緊成親,你們也能安心。”
碧蓮和方氏趕緊點頭稱是,“娘,正想著和您商量呢,您說要是這幾日定親,年前成親可好?咱們挑個日子,就讓他們成親算了。”
吳氏點頭,“嗯,我看就這個月的十六吧,先把親事定了。然后等著臘月十六,就讓他們成親。這樣,還不耽誤過年。另外,這個成親的物件,也不用預備的太多,換成銀子給了他們,畢竟這幾個不能在京城常住。等過兩年安穩了,再給他們置些產業就是了。不過,銀子不許少,你們兩家如今的日子也過得不錯,多給些銀兩,好讓他們安家。”吳氏是唯一的長輩,她就說了算。
碧蓮在一邊笑了,“娘,看您說的,我早就盼著他們成親了,還能虧著他們不成?銀子早就預備好了,就等著他們成親了。”
方氏這邊也說,不會給少了的,吳氏也知道,兩個女兒不會虧待了她的外孫子,所以就沒再多說什么。“對了,碧蓮,博文的親事,你定在什么時候了?要我看,不如一起算了,你這一下子萫湃齠備荊誥┏且彩峭芬環萘恕!
碧蓮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這幾日就讓人去把那鐘家姑娘接來,這離著遠些,還真就是不方便。”
若雪幾個女孩一聽要給她們操辦婚事了,一個個的都有些害羞,也有些期待。女人有哪一個會對自己的親事沒有期許呢?想著未來的日子,一個個的心里全都甜絲絲的。
女人們自然是聊著辦婚事的一些東西,男人們就在這坐不住了。方昕一看,就請兩個姐夫去自己的院子坐坐,大家也自在些。于是,方昕和云松、瑾瑜,帶著駿燁他們去了方昕的院子。男人們一走,屋里就空了些,女人們也都放開了說笑,倒是更熱鬧了。
玉嫻和曉彤月涵自然是要恭喜若雪她們四個的,“若雪姐姐,你們也快要成親了哦。多好,這下子,今年過年咱們就能好好的熱鬧一回了。”
若雪幾個心里高興,這臉上卻紅紅的。女兒家,自然是有些嬌羞的心思。即便是像若雪這樣的巾幗英雄,也是一樣的。再爽直的女人,談起婚事來,也是欲語還休的,哪像玉嫻,啥都不在乎。
方昕的院子里,大家也在談論著婚事。“駿烽啊,你們能在家住多長時間?這次你們回來,江南的事情怎么辦?昨天也忘了問,如今風云的形勢如何,義軍有把握攻打都城嗎?”方昕一連串的問出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舅舅,我們這次回來,大概可以住到正月末,等黃河開化了再回去就行。風云的朝廷,畢竟是經營了百年多,根基還是有些的。風云的十九個州城,如今已經有十個在義軍的手中,雙方算是勢均力敵吧?不過,朝廷的軍隊軍心有些不穩,不像義軍。所以等再次開戰的話,應該沒什么問題。更何況還有昊宇他們送去的五門大炮,這可是好東西,風云的將領,如今可是怕的很呢。”駿烽一點點的給大家講著如今江南的形勢。
“師父的舊部有不少人才,這次我們回來,就是留他們在義軍里主事。風云朝廷如今只能龜縮在都城附近的幾個州城里,不敢出兵的。我們就是想著出來三年了,也該回家看看親人。另外玉嫻要成親,我們這唯一的妹子出嫁,咋地也得回來送嫁不是?舅舅放心,南面不會有問題的。”駿煊也說著。他和博遠、博超后來一直在義軍里,所以對軍情也是了若指掌。
方昕和云松、瑾瑜聽了孩子們的話,這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你們能夠做出這樣的大事來,我們這些長輩也是高興的。好好干,為了江南的百姓,咱們不圖什么留名青史,只是莫要辜負了你們師父的苦心教導就好。”
云松在這邊也說道,“我也不懂什么行軍打仗的,只是有一條,就是要善待百姓。別忘了,咱們就是農戶出身,農人的辛勞,你們也是親身體會過的。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做那些欺壓良善的事情,明白嗎?”
駿烽幾個全都點頭,“爹爹放心,兒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