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娜的父母和親屬是堵在了政斧門前,要求政斧幫他們主持公道。.
徐巖峰去政斧上班的時候見到了他們這一群人,但畢竟他是市長了,不可能遇到這種事件就親自去處理。
不親自處理不是說徐巖峰當了市長架子大了,而是說隨著級別的升高,很多事已經不適合由徐巖峰親自沖鋒陷陣的去處理了。
現在徐巖峰做為市長,那等于就是帶將的元帥,他只要管理好手下的將領,讓他們出面管理這些兵和解決問題就行了。
要是徐巖峰事事都沖到第一線,首先他也沒精力管那么多,其次也顯得他這市長沒水平,連運籌帷幄都不會,遇到事都要親臨現場。
不會運籌帷幄,那就當不好領導。
難道以后做了地級市的市長或是省長甚至是大相,還遇到事都親自去解決。誰見過一有信訪案件了,省長、市長親自去解決的。
要是下面的將軍解決不了了,才用他這個元帥親自出面解決。
徐巖峰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思,有信訪案件了,還是先交給信訪辦解決。這絕對是程序問題,而不是他當了市長裝.逼。
所以,徐巖峰也沒管,坐著車就往政斧走。
不過,也可能是孫娜父母心眼多,他們來的時候做了個橫幅,上面寫著官.官相.護,兇手邢飛逍遙法外等一些內容。
看到這幾個
,徐巖峰微微皺了下眉頭,但還是沒有下車。
回到辦公室后,徐巖峰通過窗戶看向大門口,發現信訪辦主任任永堂已經親自到了政斧門前解決問題。
信訪辦并沒有執法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問題轉到相關部門去解決。比如企業污染的問題轉給環保局、學校的問題轉給教育局、房子的問題轉給規劃、建設等部門。
所以說,信訪辦一沒權,二責任還大,是個非常難干的部門。
這次的信訪案涉及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的公子,任永堂能怎么辦?把事情上報政斧領導,那等于就是在給邢良宇穿小鞋。
要是領導真把邢良宇給辦了,那還好說。要是領導沒辦了他,那任永堂豈不是得罪了邢良宇。
所以,這件事最好的做法便是轉給松慶公安局,由他們解決。要是公安局不解決,那是公安局不作為,跟信訪辦就無關了。反正信訪辦沒有執法權,轉給公安局就已經是完成了任務。
任永堂在政斧大院門口拍著說了半天,說會處理好此事。終于把人糊弄走了,但他的處理方式就是之前想的,轉給公安局。
上午十一點多的時候,徐巖峰見人群散去,便給任永堂打了電話,把他叫到了自己辦公室。問了下剛才那些人因為什么事來政斧。
雖然任永堂不會主動把問題匯報給徐巖峰,但現在市長主動問起來,任永堂還是不敢隱瞞。
于是他就說了孫娜父母對邢飛的指控,同時他還替邢飛做了解釋,說了孫娜兩個同學的證詞。孫娜同學的證詞,是任永堂了解情況的時候從公安局知道的。
任永堂說完,偷偷看了徐巖峰一眼,見徐巖峰面色沒變,心中微微放了心。
徐巖峰又問道:“你是怎么處理的?”
任永堂干笑兩聲道:“信訪辦沒有執法權,我們只能將此事轉給公安局重新調查,我們會定期詢問進展,督促調查進度。”
徐巖峰哦了一聲,說道:“好。沒什么事了,你出去吧。”
徐巖峰可以百分百斷定,孫娜肯定是邢飛……的。只是因為他是邢良宇的兒子,所以公安局從上到下的一起包庇他。
徐巖峰一直想在松慶市打開一個突破口,邢飛這件事算不算一次機會呢?
如果要想依此事打開突破,恐怕松慶的力量一點也用不到。之前余寧說過,松慶公安局基本上是由邢良宇控制的,局長冀鐵兵在重大事情上根本做不了主。
所以,要想動邢飛,必須借用省公安廳的力量。
通過那次在酒店的沖突來看,邢飛身上不僅犯著¥孫娜這件事,恐怕他還涉嫌色問題,是否涉嫌賭和毒,現在還無法完全確定。
如果抓住了邢飛,那就能通過他打掉他的父親邢良宇,還有邢良宇這一派系的人。這些人恐怕都參與了包庇邢飛,以及包庇邢飛從事色生意的事。
邢良宇一倒,只要冀鐵兵使出些強硬的手段,就能達到控制住公安局的目的。而且邢良宇倒了,周亞碧怕會牽扯出他來,恐怕不會在冀鐵兵控制公安局的動作上限制過多。
徐巖峰基本上已經做好了打算,但是如果他請外面的人來控制住邢飛,打掉邢良宇,會不會讓萬繼增不爽呢?
徐巖峰覺得邢良宇只是一個公安局副局長,被打掉了不會產生太大影響,萬繼增應該不會太過不滿。
只要不動田愛玲和周亞碧就行了。而且就算想動,也未必能動的了。
就算真能動了,徐巖峰也不打算動,一下子干掉兩個常委和一個公安局二把手,這樣造成的影響就太大了。松慶的常委班子會產生不小的動蕩,萬繼增肯定會出手干預。
如果知道這些事是徐巖峰搞出來的,那萬繼增對徐巖峰的印象就會大壞。
徐巖峰來松慶的目的是干事的,他不想總去斗來斗去。所以,一旦和萬繼增的關系破裂,那他今后的工作可就不好干了。萬繼增必然會聯合其他常委,暗中限制他。
目前徐巖峰在松慶沒什么勢力,還是先穩定的逐步發展比較好。一下子搞的陣勢太大,遭到松慶本土勢力的反抗,他也受不了。
當天下午,徐巖峰沒有去管孫娜和邢飛這件事。
第二天,徐巖峰給冀鐵兵打了個電話,把他叫到了自己辦公室。
計劃要實行,必須要冀鐵兵配合,事后也要把他這個公安局長掌控在手中。所以,事前必須要知道冀鐵兵的想法。
“冀局長,昨天政斧有人,我問了永堂,他說把問題轉到了公安局。不知道公安局有沒有開始調查這件事。”徐巖峰問道。
冀鐵兵知道徐巖峰說的是邢飛的事,但這事他還真管不了。松慶公安局有很多邢良宇的人,要是冀鐵兵有針對姓的對邢飛開展調查,邢良宇馬上就會知道。
冀鐵兵也沒辦法動手調查,只能裝蒜道:“昨天信訪辦轉的案子?我還不知道,我回去看看。”
徐巖峰知道冀鐵兵在裝蒜,說道:“那好,你回去問問。下午再來跟我匯報一下進展。”
冀鐵兵沒想到徐巖峰這么關注此事,下午來了后,便說了一番和昨天任永堂一般的說辭。
“你們傾向哪方的證詞?是孫娜的,還是她的兩個同學的?”徐巖峰問道。
冀鐵兵沉默了幾秒鐘,又看了徐巖峰一眼,他心中有點打鼓,不知道徐巖峰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是徐巖峰繼續挑明,說道:“如果孫娜真的是見網友,是被網友那啥了,悲憤后跳的樓。那你覺得為什么孫娜會說是邢飛那啥的她?如果她是想找個人訛詐一筆,她為什么挑中邢飛?訛邢飛的成功率要比訛上別人的成功率低上不知多少倍。”
徐巖峰說話的同時,也一直在看冀鐵兵。
冀鐵兵有點明白徐巖峰心中所想了,點頭道:“我覺得孫娜兩個同學的口供有很多不實之處。”
“不管誰有不實之處,公安都需要去調查,有了證據才能下結論。”徐巖峰道。
冀鐵兵先是嗯了一聲,想了幾秒鐘,道:“但這件事調查的難度不小,因為邢飛是良宇局長的兒子。”
徐巖峰笑了笑,他剛才已經窺探到冀鐵兵的心思,也不想和他再兜圈子,說道:“你是說由松慶本地的警方調查起來難度大?”
冀鐵兵沒答話,默認就等于承認了。
徐巖峰繼續道:“冀局長,你是不是該考慮下你的問題呢?你在局長的位置上也干了快三年了吧。但現在你竟然告訴我,你沒能力調查副局長的兒子。那公安局究竟你是局長,還是他是局長?”
冀鐵兵還是沒答話,他額頭有點冒汗了,徐巖峰這話說的有點讓他難堪了。
“好,既然你沒能力調查這件事,那我找省公安廳的警察來幫你調查。”徐巖峰一邊窺探冀鐵兵,一邊緊盯著他。
“我現在就問你一句,這件事你有沒有能力去善后。”徐巖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