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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帝流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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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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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慧卿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小花圓圓滾滾的背影-就是那天晚上的事?!你也什么都沒有看見?!”
小花點了點頭,很是委屈,“我只知道那里有結界,還是很厲害的結界,我就把它啃開了。(一住本站跟著我一起來讀money錢ren人moneyren有錢人,記住本站,你就是有錢人。)可是里面的人好厲害,他只要你,不要我,一腳就把我踹出去了……”
榮慧卿忙用手捂住小花的嘴,不讓它繼續吱吱叫喚,低聲訓斥道:“胡說什么?哪有只要我,不要你?”頓了頓,又自言自語地道:“結界里面有人,然后將你踢出去,把我留下來了?”想來想去,想不明白,搖頭道:“不可能。后來的事你也不知道,大概我也跟著被踢出去了。”
小花翻個身,正面對著榮慧卿,聲音悄然傳入榮慧卿的腦海,“你是被扔出來了,還壓在我背上,疼得我的腿又斷了一次。”暗暗指責榮慧卿。
榮慧卿不好意思笑了,拎起小花一只肥肥的小腿瞧了瞧,“傷到哪里了?要不要我給你包一包?”
小花飛起小飛腿,往前踹了一腳,才讓榮慧卿放開手。
天色已晚,榮慧卿睡不著,目光在屋里游移,看見桌上放著的乾坤袋。
一個小小的袋子,看上去普普通通,黑色絨面,藍色絲線繡的海洋,金色絲線繡的紅日,正從海平面上冉冉升起。兩條金色的穗子打了個同心結,將袋口扎得牢牢的。
就這樣一個巴掌大的小絨袋,卻將昨天那些街坊送的所有東西都裝進去了·包括一柳條筐的首飾,還有那些異草、絲綢和毛皮。
不過可惜的是,榮慧卿一點修為都沒有,目前還打不開這個乾坤袋。只能帶在身邊,等她到了練氣一層,才可以打開這個袋子。
為了保險起見,胖大娘用了特殊的法子,將榮慧卿的一滴血滴在袋口,同乾坤袋一起煉化。
“這是我們家的獨門手法·這樣這個乾坤袋上你的神識就永遠不能被抹去,就算你自己不要了,這個乾坤袋也不能被別人占用。”胖大娘笑瞇瞇地道。
榮慧卿想起這些事,就對卯家上下,對葫蘆街的每個街坊都充滿感激。
她自幼就被教導,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而在葫蘆街,她受到的照拂,又何嘗只是滴水呢?
這個世上·好人總是多數吧……
榮慧卿一邊想著,一邊沉入夢想。
院子外面,卯三郎在她屋門外的回廊上來來回回踱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小花等榮慧卿睡著了,才睜開一只眼睛覷了覷,然后輕手輕腳爬起來。
卯三郎看見小花鬼鬼祟祟地從門縫里閃身出來,笑著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拎住小花后頸一撮淡黃色的軟毛,將它提了起來。
“深更半夜地·你又想做什么?”卯三郎瞇著眼睛打量自己手里的小花栗鼠。
小花再次一個后踢腿,大力躍起,踢中卯三郎的鼻子。這一次·可不像它對榮慧卿一樣留了一手。對卯三郎,它沒有什么需要腳下留情的。
卯三郎被踢中鼻子,淚穴一酸,差點留下眼淚。
“死花栗鼠,你作死啊!”
卯三郎和小花打鬧一番,才安靜下來。
一人一花栗鼠并肩坐在回廊的座位上,看著天邊的月色出神。
“小花,你說·我將我家的旭日訣傳給榮······姑娘怎樣?”卯三郎很是糾結·不知道應不應該。
小花猛地點頭。卯家的旭日訣可是不傳之術,據說是萬年前從卯家飛升的那位先祖那里傳下來的功法·別說外人,就連卯家的女兒都沒有這個福氣修習旭日訣。
“可是·我娘說的也有道理。榮姑娘資質奇佳,我們·····是妖修,功法怕不適合她,到時候反而害了她。”卯三郎從來就沒有這樣輾轉反側過。
這樣說也有道理。
小花偏了腦袋,想了半天,對卯三郎道:“我聽祖爺爺說過,你們家的旭日訣,剛猛中正,陽氣十足,就算榮姑娘是妖修,也未必能修習吧。”更何況她不是妖修,而是凡人。
榮慧卿是女人,而旭日訣卻是不折不扣的陽剛之道。
卯三郎嘆一口氣,平日里一向剛毅果決的臉上居然出現幾分遲疑,“我也是拿不定主意。不過我倒不認為這旭日訣是專門給妖修修習的。我爹說過,功法沒有人、妖、魔之分,只有修習人的心性決定一切。就算好的功法,在心術不正的人手上,也能練成邪功。我只是擔心,會陰陽不調。”
小花轉著滴溜溜的大眼睛,想著法子要將卯家的旭日訣給榮慧卿騙過來。—就算她不能練,也要騙到手再說。
卯三郎一看就知道小花在打什么主意,伸手重重地拍了它的小腦袋一下,“你別亂想。我會想法子的。”
卯三郎站起來,看著院子上空的滿月,雙手緩緩升起,在胸前環抱成球,丹田之中靈氣充盈,往上行走,在全身運轉一個小周天,然后是一個大周天。
面如冠玉的臉上漸漸變得青紫,又變得血紅,如此交替三次。
一聲清嘯從卯三郎胸腔奔涌而出,對著月亮吐出一陣青氣。
明亮的雙眸里很快金光四射,將那道青氣籠罩起來,和夜空的月亮之間行成一個通道。
月華在青氣催動之下迅速大漲。
再過一刻,庚申夜滿月成形,夜空陡然一暗,很快又亮了起來。葫蘆街的家家戶戶都開了大門,站在自家院子的中庭之內,對著天上的月華開始吐納。
萬丈高空的滿月之上,灑下萬千月輝·其中夾雜有無數橄欖型的光團,帶著金絲縷縷,緩緩降了每六十年一度的庚申夜滿月帝流漿,對妖修來說,是最好的大補之物。吸納一次,可以抵得過吸收千年的月華之精。
可惜不是每一次庚申夜都有滿月降下帝流漿。這一次等不到,就只有等下一次。平均來說,大概要每六百年,才有一次帝流漿從庚申夜的滿月月輝里降落人間。
小花趕緊盤膝坐下·兩只小爪子放在胸前,做出火焰狀,開始吐納起來。
帝流漿的時間很短暫,只有一瞬間,月華就逐漸從金色轉為銀白,橄欖狀的光團已經消失在夜空當中。
卯三郎手一伸,將剛才收集到的帝流漿注入月華靈玉瓶。
小花看見卯三郎手里的月華靈玉瓶,有些垂涎地吸了吸口水。
靈石對修士來說,當然是不可或缺的好東西,而靈玉是比靈石更好的東西。一個下品靈玉·也要勝過極品靈石。而一個月華靈玉,又是靈玉里面最頂級的,據說只有月亮上有這種靈玉,所以叫月華靈玉。現在整個東大陸,只有卯家有一個月華靈玉瓶。
“你們卯家從來不需要帝流漿的。你收集這么多做什么?”小花從地上跳起來,蹦蹦跳跳想摸一摸卯三郎手里的月華靈玉瓶。
卯家的旭日訣需要太陽的光芒幫忙修煉,卻不需要月華。
卯三郎將月華靈玉瓶收起來,看也不看小花一眼,轉身就走。
第二天,榮慧卿醒來·看見小花窩在她腳邊睡得正熟,便輕手輕腳地起身,出去洗漱。
吃過早飯·卯三郎就來到榮慧卿屋里,對她道:“我送你一樣東西。”說著,就將月華靈玉瓶拿了出來。
一個晶瑩剔透,如裝滿月華的瓶子,里面有些絲絲縷縷橄欖狀的金輝,一層淡淡的熒光籠罩在瓶身四周,一看就貴重無比。
榮慧卿伸手摸了摸那瓶子,觸手溫膩·輕靈無比。
“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榮慧卿舉著瓶子看了看·就放回卯三郎手里。
卯三郎一臉不耐煩地道:“給你就拿著。你難道不想修煉,只想一輩子躲在這葫蘆街里面·放過那些想要追殺你的人?!”
榮慧卿抿了抿唇。
卯三郎說中她的痛處。她確實想學本事,不說她自己被人追殺′她還有娘親在那個大惡人手里等著她去救,她是無論如何不會一輩子躲在這個城中之城葫蘆街的。
“你能教我?”榮慧卿抬起頭,看入卯三郎的眼睛里。
雖然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各人,但是有沒有人領進門,被什么樣的人領進門,差別還是很大的。
為了不輸在起跑線上,各位修士都是力圖進最好的師門,拜最厲害的師父,以求讓自己以后的修行之路事半功倍。
“你不介意我們的身份?”卯三郎眼里有了絲絲笑意。平日里總是繃得緊緊的臉上,有了些少年人的灑脫和自在。
榮慧卿窒了窒。自從胖大娘給她開天眼之后,她還是試著照胖大娘說過的法子,用天眼看了看這葫蘆街的眾生相。
她才確信他們都是妖修,不是人。
可是跟他們在一起,她比跟人界的那些人在一起還要自在。
“我為什么要介意?你們既沒有害我,也沒有利用我,反而冒著極大的風險給了我庇護。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榮慧卿斬釘截鐵地道,對卯三郎一拱手,“若是你能讓我走上修行之路,我拜你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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