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如初

第三十章 祁佑的心思

第三十章祁佑的心思

“好了,都起來吧,我有點餓了。(天天中文)”

“是。”

云書抹了眼淚,有條不紊的安排大家去忙,很快,精致的飯菜便擺在華如初面前。

和平時一樣吃了兩碗飯,裝涼菜的碗更是干干凈凈的一點不剩,華如初這才滿足的擦了擦嘴,道:“云書,晚上再給我用菜莖做個涼菜吧,想吃了。”

“也就您喜歡吃這些百姓都吃膩了的東西。”云書端了水過來給她漱口,又拿了帕子給她凈了手臉。

“天天煮著吃自然沒什么味道,涼拌著吃不錯。”

看小姐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受影響,云書這才微微放下心來,可另一方面心卻懸得更高了,姑爺是不是聽了那番話才這么不給小姐臉面去了綠柳那里?

如果真是如此,那小姐該怎么辦?以小姐的性子斷無可能去示弱,她要怎么做才能化解了這件事?

“云書,下午你出去一趟,好好安撫琳瑯閣過來的人,吃穿用度上面都不要虧了他們,讓他們別著急,安心住著就是,你多帶些銀錢出去交給馬柏,讓他這段時間多去打聽打聽他認為對我們有用的消息以及他覺得異常的事,還有,告訴他們,琳瑯閣三個字不準再說出口,冀州沒有琳瑯閣,只有——假面閣。”

馬柏,華如初的外管家,七年前華如初救下來的武林中人,后來助他報了滅門之仇,他無處可去,也沒了野心,干脆就跟了華如初,幫他打理生意。

琳瑯閣最被人熟知的是云書公子,可揚州人同樣知曉,琳瑯閣還有一個不愛出面,卻非常有頭腦手段又年輕的馬管家,只是沒有云書長得好,名聲自然也就沒有他響亮。

“是,婢子一定讓他們記住,以后只有假面閣,還有春玉,小姐,婢子想讓春玉在外面呆一段時間,等她病好了再讓她回來,要是把病過給您或者姑爺就不好了,正好讓她在外面管管事,婢子暫時不想開您身邊,您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婢子不放心。”

“云書,你家小姐我沒那么容易被欺負,你不用擔那么多心,不過把春玉帶出去也好,要是你們都病了誰來侍候我?至于其他的事我再好好想一想,不急。”

“是,小姐,您精神不太好,去歇一會吧。”

掩嘴打了個呵吹,華如初起身,“也好,你們也輪流歇一陣。”

那邊院里,綠柳溫柔如水的在留人,“大公子,這會太陽正烈,您就在這里歇會覺吧,綠柳給您打扇子。”

祁佑看綠柳一眼,眼神深沉,綠柳不由得顫了顫,趕緊道:“大公子,綠柳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讓您曬著。”

祁佑不置可否,起身離開,什么話都沒有留下。

雖然早就習慣了大公子的寡言,可這次,綠柳卻感覺到了不一樣,態度上的不一樣,以前大公子來她這里不會這么心不在蔫,不會總不理會她的話,更不會拿那樣的眼神看她,這讓她非常不安,好像,好像事情起了她不知道的變化,而且,這變化對她極為不利。

捏緊了帕子,綠柳挺直脊梁回了屋,她要好好想想,想想。

中午最是疲乏沒精神的時候,祁府這會少有人走動,除非被主子吩咐了什么事,不然仆人都找了地方躲懶去了,祁佑以比平時慢上兩倍的速度來到了還有著新痕的院落。

從小在陰謀詭計中長大,拋卻一時的情緒,在去到綠柳院子后他就清楚今天的沖動會給新夫人帶來怎樣的后果,不是不后悔,可一想起聽到的那些話他就沒辦法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當時他甚至想如果今天他就歇在綠柳這了如初會如何?

會生氣嗎?還是會傷心?

可能,以如初的性子還會賢惠的給自己送補身子的藥來吧。

綠柳的祈盼他懂,三個妾室里他也最喜綠柳的貼心,想借用她的貼心來撫慰自己一番,可心不但沒靜下來,想到的卻更多了。

在綠柳挽留他時心里竄出來的怒氣更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當時他在想什么呢?對,他在想綠柳太不知輕重,怎能如此置新夫人的臉面于不顧,怎能給新夫人惹來閑言碎語。

跨入院門,心中煩煩擾擾的情緒在看到大樹底下空置著的桌椅時驀然就沉淀了下來,環眼四顧,院子早不復一開始的空蕩,細微處添置的東西讓院子看起來鮮活不少,不知道如初說的驅蚊花草有沒有找到,她那身比三房妾室里皮膚最好的綠柳還要細膩的肌膚被蚊子叮上一口恐怕就會長出一個大包,冀州他手底下的人熟,還是他派人出去找找吧。

侍候好小姐睡下,又把春玉好好叮囑一番安排出去后,云書就心神不寧的在屋檐下走來走去,等了許久也不見姑爺回來時她心就冷了半截了,要是姑爺今天就歇在綠柳那里,小姐這臉面就真要丟光了,府里那些嘴碎的還不知道會說出怎樣的難聽話來。

正打算回轉進屋,眼角余光就瞟到祁佑走了進來,看他站在院門口沒動她也強迫自己站在原地沒有迎上去,她不能表現得太迫切,不能讓姑爺覺得她心虛,她還得……還得露個口風給姑爺知道,小姐并不知道她說的話被姑爺聽去了。

祁佑也終于覺得太陽太烈,抬步往里走去。

云書這才迎過來行禮,“云書見過姑爺。”

“你家小姐呢?”

從語氣里聽不出來什么,云書斟酌著道:“小姐在午歇,她夏天都有這個習慣,婢子這就去喚小姐起身。”

“不用。”沒有去內室,祁佑直接在花廳坐下來,“春玉你安排出去了?”

云書愣了愣,心下暗暗訝異,嘴里卻回話道,“是,春玉偶感風寒,婢子擔心她會把病過給小姐,就安排她去了小姐出嫁的那座別院,等她完全康復了再讓她回來。”

“偶感風寒?”

一樣的表情,一樣的語氣,云書卻聽出了嘲諷的味道,卻還是不卑不吭的道:“是。”

“欺上瞞下,自作主張,恩?”祁佑何等聰明人,哪會看不出來云書的打算,他還在想要如何面對如初時哪想到她的丫頭根本沒把這事上稟,這樣膽大包天的丫頭,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教出來的,就不怕有朝一日為她引來禍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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