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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月一直沒換洗,卻求了另一個丫頭的換洗物冒充,這不是心虛是什么?”夏衣異常惱怒的訴說,“避子湯是管事媽媽看著她喝下去的,不會有問題,定是這丫頭事后自己扣出來吐了。風云網”
林若拙想想不放心:“別誣陷了人家,去請個大夫來瞧瞧。”
“娘娘!”夏衣著急,“不能請大夫,若是證實了,事情就不好辦了。”
“怎么會不好辦?”林若拙不理解。
平媽媽也湊了過來,一聽,大急:“這還用問?娘娘,若是她真有孕,是生還是不生啊?”
“當然要生。”林若拙堅定的道,“生命本身是無辜的。”見平媽媽猶有意見,又解釋:“這府里總要有孩子的,丫頭生還是段娉婷生有區別嗎?”
平媽媽卻誤解了她的話,恍然大悟:“是,等孩子生下來您抱養了,也是一樣。”
“……”林若拙想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不過見夏衣也一臉贊同的表情,便算了,就讓她們先這么誤會吧:“還不快去請大夫。”
大夫請來一看,朝云果然有了身孕,兩個月不到。朝云跪在地上哭:“娘娘,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避子湯我都喝了的。”
聞訊趕來的段娉婷冷笑:“誰知道你后頭有沒有吐出來,當旁人都是傻子么?”
“好了,段側妃少說兩句。”林若拙喝止,轉頭吩咐:“將朝云姑娘攙起來,給個座兒。長史拿了七爺的貼去請太醫,再給好好看看。”
“姐姐。”段娉婷挑唆,“您可不能心軟,任由這些小賤/人無法無天。”
“段側妃。”林若拙臉一板,冷冷道:“你要是無聊就回去。想呆在這兒就別說話。我怎么做事,輪不著你來置喙。你想要做主,可以。等你什么時候當上七皇子府的正妃再說!”
段娉婷一口氣差點沒噎住。臉紅一陣白一陣。心里恨不得將林若拙給撕了。居然在下人和通房面前當眾給她沒臉!
很快太醫來了,檢查結果和前頭大夫完全一樣。林若拙給了賞錢,命人送他回去。
“去給七殿下送信。”這件事該煩惱的人不是她。
赫連熙正在和幕僚商議去西南的事,冷不防接到府中傳信,怔住。一股荒謬的感覺涌上心頭。
上輩子,他的長子是段娉婷生出的。在此之前并不是沒有通房懷孕。不過多數在知曉前就由這樣那樣的意外小產了。當然,后來他知道,這里面有段娉婷出手的,也有林若涵出手的。另一位側妃也參與其中。這三人,就沒一個是雙手干凈的。
比起朝云有孕的消息。林若拙的舉動才叫他想不通。請太醫診治,來府衙通知,豈不是等于變相公開了這一消息?難道。她就大度的任由庶長子出生?
除非……
他眸光一閃,林若拙知道自己生育無望,想抱養這個孩子。
她,究竟是誰?
抱著這個信念,赫連熙對于七皇妃的后續一系列舉動也就不足為怪。
林若拙進宮了,林若拙請段淑妃派了兩個有經驗的女官來照看朝云,林若拙給朝云挪了單獨小院,安排周到。
段娉婷在屋里咬牙切齒:“林六。她就是個笨蛋!笨蛋!”
李媽媽安慰她:“如此正好,娘娘,您也可準備懷上了。”
段娉婷氣的罵:“懷上?沒男人怎么懷上!表哥一下衙門就去了三省居。我拉都拉不過來!再過些日子。他都要出遠門了。誰知道這一去要多久,弄不好等他回來,朝云那小賤/人孩子都生了!”
李媽媽也很郁悶。卻不氣餒:“總會有法子的。咱們好好計較計較。”
這主仆二人計較怎么拉赫連熙過來嫖,林若拙瞅見某男邁步進院的身影,都想哭了。
正常情況,這人不是該去看孕婦的么,一回來就上她這兒算怎么回事?
古代男人的思維她了解的還不夠透徹,赫連熙很不在意的道:“不過一個丫頭,能容她將孩子生下已經是天大臉面了。還想怎么樣?”又表明態度,“孩子生下來,就抱你房里養著。”
林若拙有些齒冷,什么叫能容她生下來已經是天大臉面了?有種你射墻上呀。睡了人,有了孩子,還一幅施舍的嘴臉。真是令人……唇亡齒寒。
冷聲道:“我不替別人養孩子。誰生的誰養。我什么都不管。”
赫連熙認定她說的是氣話,玩笑著兩手作揖:“好了,我知道七皇妃委屈了,我給您陪個不是?”
林若拙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伸手,一把扯開他的衣服。
赫連熙又驚又喜,這是,想激烈的歡好?
尚未回神,就覺肩頭劇痛。林若拙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用力之深,跟殺父仇人也差不多了。
“嗷――!你住口,你給我住口!”赫連熙氣勢敗壞,他真傻,傻透了。他就不該對這女人有一丁點兒期待,怒吼:“趕緊給我住口,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林若拙一松口,哇的大叫:“你打呀,有本事你就打呀!不敢打你就不是男人!”撒潑撒的一塌糊涂。
長期壓抑不易于生理健康,她要是這么憋屈的過個四五年,非得癌癥不可。索性放開來鬧:“我就撒潑了,我心里不痛快,不咬你咬誰!”
赫連熙很想回一句,你咬誰都行,就是別來咬我。可惜不能,扭頭一看,肩膀齊齊兩排牙印,都出血了。
“絲――”他咬著牙抽吸,“你簡直就是個潑婦!”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渣男!”林若拙回吼。
赫連熙不知道渣男是什么意思,不過想也知道不是好話,氣的白了臉:“好,好。你鬧,你自個兒慢慢鬧!”
怒氣沖沖的扭頭就走。
平媽媽不知所措的端著湯在門口:“這是怎么了,七爺怎么又走了?”
林若拙痛快的用手扇了扇涼風,露齒一笑:“誰知道呢,第一次當爹的人。有些神經兮兮的很正常。”
身后的畫船、銀鉤齊齊低下頭,深深汗顏。
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赫連熙雖氣的半死,也只能忍氣吞聲。不好以此責罰林若拙。畢竟新婚不滿半年通房就懷孕,作為正妃的確受了很大的委屈。況且林若拙處理的又很大度、賢惠。沖他發發脾氣,真不能拿出來說嘴。
咬傷他是過分了,可問題是他難道能說出去。說自己被正妃給咬了?別開玩笑了!
赫連熙只能一邊走一邊自己生悶氣。誰知沒多時,段娉婷打扮的妖妖嬈嬈給撞上了。
“表哥,您怎么一個人。不是說去了姐姐院里么?”她故作驚訝。
赫連熙看著那張做作的表情就覺得假。恰到好處的時機,誘惑的打扮,段娉婷為什么來的。他很清楚。為了孩子。她想生孩子。
想到自己被當成供貨商,赫連熙十分膈應。這還不如林若拙那樣撒潑的,至少真實。沒聽見別人有孕就急吼吼的想拉他上/床。
對比之下。愈發不能忍受:“我有事去書房,你自個兒回去吧。”冷冷的回應一聲,大步前行。
肩膀上的傷沒好之前,可不能讓這些女人看見。該死,他忘了一件事,都出血了,這牙印不會留疤吧?
他一個大男人,跟太醫要去疤痕的膏藥?赫連熙恨不能仰天長嘯:林若拙。你就是個掃把星!
日子在養傷中過去,七皇子忙于公事獨宿書房,直到新年來臨。
新年中。段娉婷使足渾身解數,也未能勾得赫連熙在她房中過夜,反倒是三省居占了幾次鰲頭。心中更恨。
林若拙見到赫連熙的肩膀就明白了他堅決不去的原因,嗤之以鼻。赫連熙素了好些天,加之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再收通房,美人在懷焉有不饞之理。無奈該美人脾氣太壞,非得方方面面照顧周全才肯順遂相歡。想來想去,只好主動表示,自己可以洗一洗。
既然都洗一洗了,后面的事發生的順理成章。魚水之歡后,林若拙看著枕邊男子英俊的睡顏,心有觸動。
從表面看,赫連熙已經做到了正常古代男人能容忍她的極致。
段娉婷牽扯到段家,關乎楚帝的看法。不能現在處置。除此之外,無論是提拔林家還是抱養庶子,可以說,赫連熙是真正想和正妃過好日子的。尤其是她幾次挑釁,他吼的再兇再猛,最終也沒有動手還擊過。
換了這個時代的女子,恐怕早該感動了。
但是她不敢。她永遠記得夢中,端著毒酒杯的那張冷冷的臉。
刻骨不忘。
新年過后,朝中主要有兩件大事。
一件,是黃河治水工程正式開拔。另一件,則是封七皇子為欽差安撫使,巡視西南山區。
林海嶼、陳頊前腳離京,后腳,林若拙就忙著給赫連熙收拾行李,安排隨行仆役。因為唯一的通房懷孕了,便派了兩個貌美的丫鬟。能不能上進就看她們自己。
赫連熙笑問:“怎么,不吃醋了?”
林若拙冷哼:“我倒是想你潔身自好,可能么?你真要有心,別碰她們呀。”
赫連熙大笑,擰了擰她的鼻子,揭過這一茬。
皇子欽差團走了。府中安靜下來。
段娉婷一直沒嫖到赫連老七,自然也沒懷上,怨婦情緒終于止不住的爆發。
“李媽媽,我不能再忍了。”她冰冷的道,“表哥還不知什么時候回來,朝云肚里的孩子不能留。”再留下去,真要生出庶長子了。
李媽媽心領神會:“您放心,保管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就是正妃的失誤,看她怎么交代!”
林若拙也在琢磨,老七走了,段家這個豬隊友沒了制約之人,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楚帝看中赫連熙的仁厚。如果他知道,赫連熙暗地里有自己的勢力,甚至是黑色勢力,又會怎么樣呢?
帝王的底線就在于,他可以給你權利,卻不能忍受你覬覦他手中的權利。
夢中,段家就是幫著赫連熙處理黑暗事務的。這里,應該也不會例外。
是或不是,試一試就知道了。
電腦還沒有拿回來,借用別人的這臺,鍵盤常常失靈。很不方便,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