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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瑤期忍不住笑出了聲。
見任瑤期笑了,蕭靖西和蕭靖琳兩人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蕭靖西憑感覺覺出任瑤期有故事,所以剛剛才會那般安慰她。
可是他又實在想不通任瑤期自幼在燕北長大,怎么會與太后身邊的那位盧公公有什么交集,據他所知盧公公從未來過燕北。
蕭靖西能想到的,只能是或許跟顏太后與獻王的恩怨有關,畢竟當年顏太后與任瑤期的曾外祖母是不死不休的敵對關系,當中有些什么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恩怨也很正常。
“方雅存的事情我讓人去幫你查查看。”蕭靖西對任瑤期道。
任瑤期聞言十分感激,她原本還想去請夏生幫她再走一趟江南的,可是夏生是獻王府的人畢竟身份敏感,所以任瑤期還沒有提。
但是現在任瑤期從蕭靖西這里得知了方雅存的上峰與顏太后有牽連,那她就更不能將外祖父一家拉下水了。
倒是如果由蕭靖西出面去查要好很多。
如果方雅存來燕北的原因與朝廷有關,那么蕭靖西及早得知早做防備也是好的。
平心而論,要讓任瑤期來選的話,她更希望蕭家能占上風,因為朝廷如果贏了獻王府就沒有活路了。
雖然任瑤期的母親李氏一直驕傲自己李姓皇族嫡系一脈的尊貴身份,任瑤期卻是認定自己是燕北人。盡管她上一世離開了這里之后就沒有想過要回到這個傷心地。
“多謝蕭公子了。”任瑤期覺得自己對蕭靖西道謝的次數太多了。
蕭靖西玩笑道:“不必謝我,誰讓我幾次三番的搶了你用的人?欠多了總是要還的。”
蕭靖琳皺眉插嘴道:“蕭靖西,你這是提醒瑤期欠了你的人情也要還嗎?你這人真是太計較了。”
被曲解了的蕭靖西眼皮子跳了跳,這話明明不是他說的。好在他心性沉穩,養氣功夫極佳,沒有被氣得當場跳起來。
任瑤期卻是想到,她確實是欠了蕭靖西不少的人情,可是她能怎么還?
知道這對兄妹是開玩笑的,任瑤期也玩笑道:“靖琳說的沒錯,若是蕭公子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直言就是,如果還看上了我手上的什么人也盡管開口。”
蕭靖西的目光在任瑤期臉上一轉,但笑不語。
蕭靖琳在一邊糾結地想自己要不要提醒一下任瑤期:蕭靖西他現在看上的是你了,這可不能他開口你就準。
可是蕭郡主糾結了許久,最后還是難得得沒有心直口快一回。她要是真的說出口,蕭靖西肯定會恨她的。
蕭郡主雖然總是喜歡不遺余力地打擊挑釁她哥,但是蕭郡主也是一個識時務的聰明人人,她只在蕭靖西的底線附近轉悠,是不是撓一爪子。但是只要一想起蕭靖西的狡詐手段,郡主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輕易越界的好。
這一日就這么不知不覺地過去了一大半。
蕭靖西似乎又要在白云寺休養一陣,只是不知道是因為身體不好的原因還是因為燕北軍的事,不過蕭靖琳卻是被王妃勒令要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府。
蕭靖琳要回去,任瑤期自然也要回白鶴鎮。
任瑤期拒絕了蕭靖琳送她,時候已經不早了,如果蕭靖琳送了她回白鶴鎮回燕北王府,太陽肯定要落山了,任瑤期怕她挨王妃的責備。
最后蕭靖琳只能退一步讓紅纓送她回去,蕭靖西身為男子自然不能送任瑤期惹出什么嫌話,不過他讓任瑤期熟悉的同喜給她當車夫,還派了兩個護衛隨車。
蕭靖琳看了一眼那一輛外表普通的馬車,想說什么,不過最后還是閉了嘴。
她看出來這是蕭靖西的馬車,要知道蕭二公子的車向來是不借人的,就連不得不坐他的車的傻妞上去之前都會被同賀給洗掉一層可憐的毛,害的傻妞現在看到蕭靖西的馬車就跑。
任瑤期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她也沒有認出來自己上的是蕭靖西的車,燕北王府的馬車從外表上看起來完全沒有什么大區別,細微處的一些區別任瑤期不是燕北王府的人所以看不出來。
在上車之前任瑤期與蕭靖琳話了一陣別,任瑤期囑咐蕭靖琳離開云陽城之前告訴她一聲,另外去了嘉靖關之后如果方便的話記得給她寫信。
蕭靖琳皆一一應下了,交代任瑤期每日都要練半個時辰的劍,不能偷懶,還告訴她如果給她回信就送去燕北王府給蕭靖西。
想著這次一別,可能就會是兩年,任瑤期和蕭靖琳都有些不舍。
不過再不舍,該分別的時候也還是要分別,任瑤期揮了揮手上了馬車。蕭靖琳的車與她并行了一段路,在云陽城和白鶴鎮的岔路口處才分開而行。
任瑤期上了馬車之后才覺出有些不對,相較于蕭靖琳的那一輛馬車,她現在坐的這一輛從外面看的時候雖然很普通,但是一進去區別就來了。
與這一輛馬車相比較,蕭靖琳的車簡直可以稱的上簡陋了。
任瑤期立即就想到了這輛車是誰的,因為它看起來太有某人的風格了。
倒不是說某人華麗浮夸,這車上的每一樣物件都看不出華麗花哨,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難怪蕭靖琳總是笑話蕭靖西太講究。
難怪紅纓怎么也不肯上車來,非要去騎馬,她還以為蕭靖琳的丫鬟都與她有一樣的愛好。
任瑤期坐在不知道是用什么料子制成的柔軟舒適的靠墊上,不由得失笑。
“小姐,您要喝茶嗎?”有幸能沾任瑤期的光一起坐進馬車里來的蘋果見任瑤期拿起小桌上的一只黑不溜丟的茶杯在看,以為她想要喝茶,便小聲問道。
任瑤期看了看手中的杯子,笑著搖了搖頭,墨玉杯喝茶可是有不少講究,任瑤期怕蕭靖西知道她動了他的杯子喝茶,把這一套價值連城的玩意兒給扔了。
這可是造孽。
見矮桌上還放了一本書,任瑤期拿起來隨手翻了翻,是一本鑒賞名畫的小冊子,任瑤期饒有興致地翻了幾頁,想著看看書來打發時間。
只是不小心翻到扉頁的時候,任瑤期看到了兩行清俊的字,不由得愣了愣。
那是一一句詩:“從此綠鬢視草,添香,眷屬疑仙,文章華國。”
任瑤期記得有一次她和蕭靖琳蕭靖西兄妹見面的時候曾聽蕭靖琳小聲念過這么一句,當時她剛提筆寫完了字,正與蕭靖西在說話,蕭靖琳突然冒出來的這么一句實在是會引起別人的誤會,所以任瑤期就裝作了什么也沒有聽見以免尷尬。
現在在蕭靖西的書上也看到了這么一句,任瑤期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這是巧合嗎?
任瑤期合上手中的書,撫了撫上面的“品畫冊”三個字。
愣怔了半響,任瑤期將手中的書放下了,好好的擺回到它原本的位置,自己坐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蘋果見任瑤期看了一會兒書,又發了一會兒呆,然后又開始閉眼休息,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身為一個只做事不說話的丫鬟,蘋果很乖巧地放輕了自己呼吸的聲音,以免吵到她家小姐。
任瑤期沒有想到,她這一路還會不太平。
從白鶴鎮到白云寺或者從白鶴鎮道云陽城,她兩輩子加起來雖然來回的次數并不頻繁,卻也是走過好幾回的,她從來不知道這一路上還會有什么危險。
可是當在外面趕車的夏生突然發出一聲悶哼,然后馬車突然晃動了一下的時候,任瑤期立即就察覺到不對了。
蘋果沒有坐穩被撞了一下頭,反應過來之后立即警覺地坐到了任瑤期前面,眼睛死死的盯著晃動的車簾子。
外頭響起了打斗聲,有人躥上了前頭的車轅,迫使馬車停了下來,紅纓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任五小姐,你先別出來。”
任瑤期立即道:“同喜呢,他受傷了還是……”
同喜咬牙忍耐的聲音在外頭響起:“小姐,小的沒事,只是受了支暗箭摔下了馬車。您別害怕,先在車里等著。”
聽見他沒事,任瑤期松了一口氣,應了一聲就不再出聲了,以免他們分心。
任瑤期仔細聽著,來人似乎也不是很多,同喜,紅纓和兩個侍衛就能將他們攔下來。任瑤期不知道的是蕭靖西派來護送她的侍衛雖然只有兩個,卻每一個都能以一當十,而紅纓也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好手。至于同喜,他在獻王府的時候雖然武功比不上夏生他們,卻也絕對不弱。
所以來人雖然有六個,卻讓他們給生生攔住了。
任瑤期心里有數,這些人肯定不是沖著她來的,怕是沖著蕭靖西而來。她因為恰巧坐了蕭靖西的馬車才會撞上。
正在這時候,拉車的馬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動了起來,嘶吼著就往前跑,馬車也跟著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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