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的極致重生

第018章 仇人相見(三)

第018章仇人相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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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的三姐妹已經先行跟著其它來客來到了別業的正堂,幾個小娘一起圍坐在廳堂上聊天。//去讀讀

是以崔薇并不知道外頭的小插曲,當她接到丫鬟遞上來的球桿時,也只是感嘆嫂的體貼——唉,果然還是親嫂靠得住呀,連她沒有趁手的馬球桿都知道。

崔薇哪里想得到,她已經被自家嫂當了一回敲門磚,更不會想到,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的大名已經上了定襄縣主的黑名單。阿晼可不是寄人籬下的林黛玉,被人當眾嘲笑了只會生悶氣,她可是堂堂縣主,沒有當場抽武五娘的鞭已經看在主家蕭南的面上了,有火不能發,阿晼只能暗暗記下讓她不高興的人,待日后她會一一回敬。

而很不幸的,被小柳氏用來當借口的崔薇也被阿晼掃進了需‘回敬’的名單中。

更不幸的是,崔薇無端被拉了仇恨卻還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一件事,崔萱說了,今天參加馬球賽的還有幾位皇族宗親,據說,那位最喜騎射的蜀王也會在樂游原出現。

自打那日從蜀王府回來后,崔薇就開始積極做著各種準備,一方面派心腹丫鬟去打探蜀王的動向,一方面則努力練習馬術。期間,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崔薇并沒有將自己的心事告訴兄嫂,就連無人幫她打探消息的時候,她也不曾向阿兄求助,只是悄悄的將自己的私房全都拿了出來,好讓丫鬟打點。

另外,基于備胎原理,崔薇對李敬也是一如既往的每天遞紙條、寫情詩,繼續保持著勾搭關系。

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如今又有了這新制的球桿,崔薇抽出一根揮了揮,不知為何,她感覺這球桿貌似不是很結實呢。

不過。正合她意。

“阿姊,八嫂和南平郡主、襄城縣主過來了。”

崔萱一心兩用的一邊跟身邊的小貴女閑聊,一邊偷眼看著門口,不一會兒就看到了相攜走進來的蕭南與阿史那晼。[

]忙輕聲喚了聲崔薇和崔蘅,三姐妹齊齊站起來相迎。

這邊,蕭南正跟阿晼道歉。

阿晼是個爽利的人,聽了蕭南的話,連連擺手,“喬木,我又不是糊涂的。這事兒和你無關,哼,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那些人不過是打量著武才人在宮里混得不錯,真把自己當皇親國戚了呢。還有呀,自打過了‘春社’,京城便有流言,說圣人要東征。那些個武將家眷們也都活泛起來,我大嫂也天天接到帖呢。”

更不用說那個侯郡君,擺出一副閨蜜的姿態。不是給她寫信,就是邀她出來賞春……

拜托,大家都是在京城社交圈混的,誰還不了解誰?她阿史那晼是愛舞刀弄槍,可誰也沒規定喜武的人都是頭腦簡單的人呀,你老人家跟司馬昭似的,瞎也看得出你的企圖呀。

以上是阿晼每每收到侯郡君的信或者邀請時的吐槽,其實在阿晼看來,慢說侯郡君不是她的真閨蜜,就是鐵桿好基友。她也不會攛掇著父兄推薦侯郡君的老做東征的主帥。

開毛玩笑呀,侯尚書平高昌的時候就犯了大錯,若不是圣人仁慈,他老人家這會兒還在大牢里呆著呢,現在還想再次掛帥?

哼,就是有人舉薦。圣人都不會考慮他。

不過,這話牽扯朝政,卻不好私底下跟人閑聊。

還有一個原因,阿耶和阿兄都提醒過阿晼,她們史家情況特殊(突厥投降來的異族人嘛),又是掌過兵的武將,只能做圣人的純臣,爭奪皇位什么的、太諸王什么的,他們史家一概不摻合。

而蕭南呢,她的阿娘是圣人的嫡長公主,她的夫君是弘文館出來的新進士,不管蕭南本人怎么想,她的身上都打上了太黨的標簽。

阿晼和蕭南私交甚篤,可這種交情也只能限于私事,但凡牽扯家族利益的大事,她們之間還是保持些距離更好些。[]

蕭南對此也心知肚明,所以,有些事,比如她為皇后掌管小南山的事兒,她也沒有告訴過阿晼。

“嗯,這件事我也聽到了些風聲,不過我阿耶不領實差,郎君又剛剛考中新進士還不曾通過吏部的銓選,估計有戰事,我這邊也不會受影響。”說著,蕭南似是想起了什么,故作隨意的問道:“對了,提起吏部,我記得侯郡君的阿耶便是吏部尚書吧,哎呀,我竟忘了邀請侯郡君一起來打馬球,只希望侯郡君不要怪我才是。”

阿晼愣了下,隨即笑道:“她才沒功夫怪你呢,她呀,忙著呢。”

蕭南雙眸閃爍了下,“哦?忙?是了,侯尚書亦是當世名將,如今戰事在即,想必侯家定十分忙碌吧?!”

阿晼沒有說話,只是笑著點點頭,一副‘咱們都懂得’的表情。

蕭南卻沒有按照阿晼的意思結束這個話題,而是繼續說道:“既是如此,那以后咱們就少打擾侯郡君,阿晼,你說呢?”

阿晼扭頭看向蕭南,見她表情恬靜柔和,一時也不能確定她說這話是不是有什么深意,比如提醒她離侯家遠些。

“呵呵,看什么,沒見過美女?”

蕭南感覺到她關注的視線,微微側頭笑著說道。

“切,美女沒看到,小胖豬倒是有一頭。”

阿晼鄙夷的撇撇嘴,笑鬧間便把剛才的話題丟到了一旁。

不多會兒,蕭南邀請的女賓全都到齊了,一番寒暄后,她便引著眾人前往馬球場。

一行人且說且行,還不等靠近馬球場,便聽到了里面震天響的說笑聲、馬蹄聲以及鼓樂聲。

“咦?他們已經開始了?”

這年頭男女大防還沒有后世王朝那般變態,像打馬球這樣的全民運動,男男女女的湊在一起做觀眾倒也不算傷風敗俗。

是以一群大小娘們并沒有扭捏不前,而是大大方方的走進了球場,來到蕭南提前準備好的看臺。

看到黃沙鋪就的場地上,二十幾個穿著兩種不同顏色騎馬裝的矯健男策馬奔馳,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握著馬球桿,而在一片細細飛沙間,一個系著紅、黃等顏色彩帶的馬球上下飛舞著,而場地兩側的球門洞后的鼓樂響動,好一派熱鬧的賽馬球場景。

蕭南扭頭看向紅花,“那著紅色騎馬裝的是郎君吧?他也下場了?跟他對打的是誰?”

四個紅字輩的丫鬟中,紅花的馬球打得最好,所以被蕭南安排來馬球場負責巡視。

紅花福禮答道:“稟郡主,是郎君的同科好友李家大郎,李郎說杏園探花的時候,他與郎君同為探花使,卻未能分出勝負,今日既來打馬球,不妨在球場上再較量一番。”

李郎?李敬?!

蕭南心里狠狠的抽動了兩下,剛剛松開的手掌再次握緊,她極力用柔和的語氣說道:“哦?可是隴西李氏的李郎?與劉郎君交好的那位?”

紅花點頭,“是,劉郎君聽了李郎君的話也來了興致,當場命人取了塊金鋌做彩頭,說看好咱們家郎君,賭紅隊贏呢。”

蕭南的嘴角一抽,緊握的手又松了開來,暗自大汗:額,還真是賭性堅強呀。

隨口問了句,“除了劉郎君,可還有人下注?”

阿晼也圍過來湊熱鬧,“是呀是呀,呵呵,若是有人坐莊,我也賭兩把。”

紅花低頭擦汗,恭敬的回道:“劉郎君坐莊,我們八郎君和李郎,還有韋郡馬(即韋源),吳郎君等都下了注。”

蕭南掃了眼馬球場中間的記分牌,哦,此刻雙方還都沒有進球,便又問了句,“八郎君和李郎也下注了?他們也是下了一鋌金做賭注?”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時候的李敬處境并不好,幾乎都要靠典當過日了。

唔,若是能讓他大大的出上一回血,貌似也不錯哦。

紅花已經回道:“是,兩位郎君對自己要帶領的球隊都十分有信心呢。”一鋌金可不是小數目呀,放在普通百姓身上,能夠好幾年的花銷呢。

蕭南唇角勾起,叫過紅蕉,附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便擺手讓她下去了。

阿晼好奇,“你要干嘛?”不知為毛,她覺得喬木這笑容很詭異的說。

蕭南搖搖頭,笑道:“沒什么,就是讓小丫鬟幫我去下一注,支持支持我家夫君而已。”順便給‘莊家’提點兒建議,小小的坑某人一把。

“哎呀,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也要玩兩把呀,我、我這兒還沒說呢。”

阿晼著急了,忙轉身要叫住那個跑出十幾步遠的紅蕉。

紅花見狀忙恭敬的說道:“縣主莫急,婢愿幫您去下注。”

聽了這話,阿晼才扭過身,命丫鬟取了張‘飛錢’(類似銀票的東東)遞給紅花,“嗯,我也賭崔八贏。”

一旁的南平也命丫鬟取了張飛錢,“我賭李郎君。”雖然她很喜歡崔玉郎,但與蕭南作對已經成為一種慣性。

四周的貴女們聽了,也都紛紛表示要賭一把,只看得蕭南暗自搖頭:還真是全民皆賭呀,難怪上輩她的馬球彩票能這般火爆。

唔,這輩她要不要順著這個勢頭再發行一回呢?

正想著,崔薇開口了,“這樣單純的下注不好玩兒,八嫂,諸位貴客,咱們要不要玩點兒更刺激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