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的極致重生

第221章 風波起

緊接著,蕭南又發現不對了:為毛這‘金童,比‘玉女還高?

要知道她家小蘿莉比小長生足足高出多半個頭呢,兩歲的差距對于年齡尚在個位數的孩子還是蠻大的。

蕭南也不顧什么胡思亂想了,睜大眼睛仔細看著,果然,她看到‘玉女,臉上雖揚著笑,但那笑容里還夾雜了些許無奈和別扭。

蕭南終于發現問題了,她不禁莞爾,原來,面前兩只還是她的靈犀和長生,只不過兩只的裝扮卻掉了個兒:女兒男扮女裝,兒子男扮女裝。

嘖嘖,雖然兩只的年齡都還小,屬于雌雄難辨的年紀,但日常看慣了兒子一身小號{衫、女兒一身華美衣裙的樣子,如今卻看到他們同時‘變裝,,還刻意同時出現在自己面前,著實有幾分‘笑果,。

“呵呵~好、好一對粉雕玉琢的金童玉女呀!”

蕭南撐不住了,舀著帕子笑倒在熏籠上。

長生終于撐不住了,小小男子也是有尊嚴滴。

要知道在大唐,罵人的詞匯并不如后世那般豐富,罵來罵去也就那么幾句。比如什么市井奴、田舍奴、癡漢,罵奴婢也不過一句賤人或是賤婢,粗俗些的小百姓就罵個黑心肝的鼠狗輩,文雅些的就丟一句獠賊。

這年頭不流行問候女性的生殖器,像什么十三之類的詞兒,絕對沒人提及。

而罵男人的話呢,最惡毒的就是說他是個女人。

長生雖剛過了五周歲的生日·但卻是老相公親自啟蒙、三名士一起教導的,小家伙受著嚴格的封建士大夫教育,在他還不甚健全的認知里,也明白,對于一個男人來說,讓他著女裝是最大的羞辱。

否則當年孔明兄也不會送司馬童鞋一套女人衣服來嘲笑、咒罵他了。

今天,長生是被大姐掐著脖子,力逼著換上女式校服的,當然靈犀的話也很冠冕堂皇·“古有老萊子彩衣娛親,咱們換上新制的校服讓阿娘高興高興有什么?早上阿耶出門前,還叮囑咱們要想辦法逗阿娘開心呢,如今不過是讓你換個校服,你就推三阻四的······這些日子阿娘不高興,難道你都不心疼?不孝子!”

長生頓時急了,不孝子這個帽子可不好戴,再說了,姐姐說得輕松,既然是試穿校服·為毛不讓他穿那套男裝,偏偏讓他穿女子的衣物,這、這若是傳出去,他還怎么見人呀!

小家伙早慧,且是家中長子的緣故,小小年紀就對自己的要求很高,處處做到最好,力求成為弟弟們的楷模。

如今卻……

偏姐姐的話他又無法辯駁,畢竟她說的很有道理呀,人家老萊子七十歲了還能彩衣娛親·自己才五歲,貌似也不存在什么丟臉的問題。

再說了,這一切還有個‘孝,字做招牌呢·就算是傳出去,大家也只會說崔家的小郎君純孝,小小年紀就知道孝順母親。

當然,親眼看到阿娘一直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樣子,長生也很心疼,也想讓阿娘早日恢復往昔快樂的樣子。

于是,在靈犀的一通忽悠下,扭扭捏捏的穿上了那套女式校服。

進門前·小正太一直在心里反復勸慰自己:彩衣娛親·我這是彩衣娛親……嗚嗚,可是穿女裝真的很丟臉·而且還很別扭呀!

結果,蕭南這一笑·小正太好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設,一下子坍塌了,粉嘟嘟、胖乎乎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手腳無措,恨不得找個洞洞鉆進去。

靈犀卻很開心,拉著弟弟的小胖手,飛奔到蕭南身邊,歡快的說道:“太好了,阿娘,您終于笑了。”

蕭南一怔,目光在一雙女兒身上轉來轉去,很快就明白了,瞬間,她覺得又燙貼又愧疚。

燙貼的是,她的孩子們雖小,卻都如此的懂事、乖巧,小小年紀就知道彩衣娛親了;

愧疚的是,她這個母親真是太失敗了,竟然任由自己陷入奇怪的想法里,整日為了些還沒發生的事兒害怕個沒完,如今更是讓還在稚齡的孩子們安慰她、絞盡腦汁的逗她開心。

她、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有胡思亂想的時間,她還不如好好照看她的孩子們,再不濟,也可以忙一忙學院的事兒呀。

蕭南忍著眼底的酸意,一把將一雙兒女摟進懷里,她什么都沒有說,就那么緊緊的摟著。

兩只窩在母親馨香的懷里,雖然沒有得到阿娘的回應,但他們似是感覺到了母親心情的轉變——這是不是意味著,阿娘終于不再每日里皺著眉頭了?他們的計劃成功了!

想到這一點,兩只都很興奮,就連長生,心中的小別扭也徹底消散,將小小的身子徹底埋入母親的懷抱。

靈犀更不用說了,她最擅長在長輩跟前撒嬌賣萌,這會兒窩在母親的懷里,乖巧妁就像只可愛的小貓咪,就差求撫摸、求順毛了。

感覺到兒女全身心的依賴,蕭南的心更是柔軟成一片,此時,她腦海里只有兒女,什么李敬、什么芙蓉園、什么畢力術,統統丟到了腦

宿命又怎樣?是夢境又如何?

只要她過好眼下的每一天,讓自己快樂,讓兒女幸福,那就足夠了。就算真逃不開命運的安排,她也要力求無憾。

相通了這些,蕭南的心結也似打開了,近一個月來籠罩在她身上的低氣壓統統消失,她又恢復了那個干練、樂觀的模樣。

傍晚,崔幼伯從外頭回來,還沒進葳蕤院,就感覺到家中的氣氛有了變化。四下里走動的奴婢也不再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有的說話間還帶了笑容,跟早上他出門時,奴婢們踮著腳尖走路、大氣都不敢喘的樣子截然不同。

崔幼伯眼睛一亮,難道娘子終于恢復正常了?不再一副病懨懨的不安模樣?

想到這里,崔幼伯精神一震,腳步也輕盈了幾分,快速的往葳蕤院走去。

倒不是說崔幼伯有多‘懼內,,老婆心情不好他就怕得什么似的。

而是最近一個月來,崔幼伯終于深刻的體會到蕭南對于這個家庭的重要性——

她不開心了,幾個孩子也都跟著不開心,就連最沒心沒肺的長笀小盆友,也乖巧了幾分。

下人們更是小心謹慎得過分,讓崔幼伯看了都覺得難受。

另外,崔幼伯不得不承認,見到蕭南整日皺著個眉頭,或是陰沉著張臉,他也覺得不安。他已經習慣了蕭南強勢的樣子,忽然看到她疲憊、郁結甚至恐懼,他很不適應的同時,也隱隱有些心疼。

如今雨過天晴,崔幼伯的心也瞬間變得陽光燦爛。

連門口服侍的小丫鬟,他也覺得格外順眼,甚至還大方的賞了對方一個微笑,驚得小丫鬟險些失態,通傳的時候,聲音都有些走調,顯得格外尖利。

對此,崔幼伯也沒有生氣,抬腿便進了門。

果然,他一進門便看到了娘子朝他走來,嘴邊掛著他熟悉的笑容。呼~太好了,娘子開心了,一切又重新恢復正常,生活真是太美妙-了!

既然一切恢復正常,那么晚飯后的‘八點八卦,節目也繼續開播。

崔幼伯和蕭南又像一個月前的每個夜晚一樣,夫妻相對而坐,各自守著一杯茶湯,開始商量家中庶務,以及八一八京城的新鮮事兒。

“…···聽說蜀王有意離京就藩,蜀王妃已經準備清點在京的產業了。”

崔幼伯輕啜了一口茶湯,低聲說道。

“什么?他想離京?”

蕭南一怔,她這個便宜舅舅不是死活不肯離京嘛,之前為了拖延就藩的時間,他找了各種借口,而且有的還挺可笑的,弄得圣人都不愿再提及此事。

崔幼伯點點頭,又丟了一句:“聽說,宮里的楊妃‘病,了,皇后殿下慈厚,特意許她‘閉門,靜養。”

蕭南聽得分明,崔幼伯特意加重了‘病,‘閉門,兩個詞的讀音,她不禁偷偷琢磨,難道楊妃做了什么事,惹得皇后大怒,竟以‘養病,為由軟禁了楊妃。

再聯想到蜀王的古怪請求,蕭南覺得楊妃惹得禍應該不小,否則向來不靠譜的蜀王也不會嚇得要躲出京去。

崔薇也舍棄了經營幾年的產業,要知道這兩年崔薇著實做了不少生意,尤其是風靡京城的馬球聯賽和馬球彩票,更是讓她賺得盆滿鍋滿。

如今馬球場的生意正火爆著,蜀王夫婦卻毅然舍棄,顯然是遭遇了更大的危機。

可、可楊妃到底做了什么?她一個久居深宮的女子,又能做什么?

崔幼伯又暗示性的說道:“去年殿下在驪山遇刺,當時殿下捉了個活口,經過大半年的審訊,那刺客終于‘開口,了······”

“啊?還有這事兒?”

去年的事兒,蕭南早就從李榮嘴里聽說了,但崔幼伯不知道呀,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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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她向前探了探身子,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問道:“難道那事與、與那位有關?”

崔幼伯沒有回答,而是繼續低頭喝茶。其實他這也是一種回答:默認!

“嘶~~~”

蕭南倒吸了一口涼氣,屋子里明明烘得火熱,她還是覺得有些冷,輕聲喃呢著:“京里又要有大事了吧……”

ps:嘿嘿,有點兒晚的二更,謝謝江蘇丫丫、rdchelleunq親的小粉紅,謝謝親們的訂閱,ok∩一∩ko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