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四十七起義的前夕
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就連朗特斯也同樣無法例外。
王維屹見到朗特斯的時候,這位之前還是“耶蒂里革命黨”領袖的人,好像看到了自己生命中最大的救星一般“嚯”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男爵,男爵,我們的事情暴露了,求您一定要救救我。”朗特斯哀聲哭訴道。
“啊,朗特斯,我想你大概弄錯了一件事情,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和我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王維屹糾正了一下他的說法。
朗特斯怔了一下,隨即道:“是的,是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但是,男爵,您得想辦法把我從這里弄出去。”
“你以為我真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嗎?”王維屹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你也同樣無法例外。沒有人可以救你了,沒有人。朗特斯,對你的處境我很同情,但是我不會因為你一個人而破壞整個計劃。”
朗特斯完全的傻在了那里,他怔怔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天啊,他完全在按照男爵的意思做著事情。不,也許在一些事情上他自作主張了,但是起碼也在按照大計劃進行著。但為什么到了現在,他忽然就被拋棄了呢?
可是他卻絕不愿意就這么放棄,他哀求著說道:“男爵,您和我的母親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你知道為什么我和你的母親是好朋友嗎?”王維屹看著朗特斯的目光充滿了憐憫:“因為你的母親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他從來都不會參與到任何的政治斗爭中,哪怕在成為了國防部長的妻子后,她也一樣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不應該做些什么。她平靜的過完了自己的一生。盡管這一生并不精彩,但卻起碼得到了善終。你呢?朗特斯?你總是在追求著并不屬于你的東西,總是在追求著那些對你來說其實虛幻無比的東西。你沒有敗給誰,你只是敗給了你自己而已。”
朗特斯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他孜孜不倦的追求著榮譽、地位,他費盡心思的鏟除掉自己前進道路上的攔路虎,但一位成功已經在向自己招手,但卻忽然發現。成功距離自己是如此的遙遠。
他希望自己做到和男爵一樣的人,他希望自己在法國的地位就能和男爵在全世界的地位一樣,但現在他卻發現自己距離男爵是如此的遙遠。
“那么我現在該怎么辦?”朗特斯的淚水流了下來:“難道您真的酒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去嗎?”
“朗特斯,你得知道我很想幫助你,但是我卻做不到。”王維屹嘆息了聲:“有很多比你的存在更加重要的事情在那里等著我,你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朗特斯。其實在這個時候你完全知道你該做些什么事情。”
朗特斯一瞬間便明白了。
他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用死亡結束自己的生命。沒有人會放過他的,利特姆不會放過他,“耶蒂里革命黨”不會放過他,就連亞力克森男爵也不會放過他的。
死亡或許對素有的人來說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下不了這個手,男爵,幫幫我,幫幫我。”朗特斯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淚水可以流了。他唯一能夠說的只有這句話了。
“我答應你的要求。”王維屹站了起來,走到了朗特斯的面前,然后抱住了他的腦袋。
他拿過了一個枕頭,然后捂住了朗特斯的鼻子和嘴,接著猛然用力,朗特斯瞬間便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呼吸了。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準備犧牲你了”
這是朗特斯在生命逐漸離開自己時候所聽到的。他的身子在不斷地掙扎著,但是奇怪的是這一刻他的意識卻是如此的清晰。
自己從來都不是什么黨魁,從一開始自己只是個犧牲品而已。
那些曾經有過的夢想是如此的虛幻。是如此的可笑。是啊,死亡是自己唯一能夠選擇的道路。
朗特斯的身子漸漸的沒有了掙扎,王維屹這才松開了手。
“你總是在追求著并不屬于你的東西,總是在追求著那些對你來說其實虛幻無比的東西。你沒有敗給誰,你只是敗給了你自己而已。”
看著朗特斯的尸體,王維屹忽然又想到了自己剛才說的話。
他擦了一下手,然后慢步離開了這里。
利特姆早就已經在外面等候著了。當他看到男爵出現,急忙快步迎了上去,然后帶著一臉的恭敬說道:“朗特斯現在怎么樣了?”
“他去了他應該去的地方。”王維屹淡淡地說道:“恭喜你,‘耶蒂里革命黨’新的黨魁。”
“耶蒂里革命黨”新的黨魁。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利特姆狂喜之色根本無法掩飾這其實同樣也是他一直以來在追求著的目標朗特斯、奧朗捷,兩個人為了獲得黨內的最高權力勾心斗角,但他們一直到死也沒有想通,最后的獲利者居然會是自己這個原本不太可能坐上這張位置,但卻到底還是坐上的人。
感謝上蒼給了自己這么樣一個機會,當然,更加感謝的應該是男爵。如果沒有男爵的話自己不過是個沒有任何權利的配角而已
“大革命將在規定的時間內進行。”王維屹的語氣變得冷酷起來:“任何企圖阻礙大革命的人,我知道你會清楚自己該怎么做的。”
“是的,男爵閣下。”利特姆保持著自己永遠恭敬的語氣:“也許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但我相信您一定會指導我怎么做的。”
他這并不是毫無目的的恭維,而是此時的他太清楚一件事情了,在男爵手下做事,不需要你有自己的思想,不需要你有自己的小算盤,你要做的只有一樣:不折不扣的完成男爵交代給你的任務就可以了。
這是成功的先決條件,甚至這可以說是生存的先決條件
一塊一塊的絆腳石被徹底的鏟除了。大革命前的浪潮正在暗潮涌動。而依仗著“獅子基金”和法國政府簽署的特別協議,大量的德軍突擊隊員在“獅子基金”的掩護下進入到了巴黎,進入到了法國的主要城市。
海森堡上校成為了這些事情的負責人,他的心態和利特姆或者伯克萊這些人是完全不一樣的,他不必去考慮什么如何向男爵獻殷勤,不必去考慮自己的未來,他只知道自己是個德國人。只知道男爵從來都不會辜負任何一個德意志的軍人。
“現在進入巴黎的總共有317名突擊隊員,在未來的兩天內還會有更加多的突擊隊員進入。”海森堡很快向男爵做了匯報:“如果羅比托能夠兌現自己的諾言,那么我想計劃將會進行的非常順利。”
“隊員們的任務都清楚了嗎?”王維屹看著掛在墻壁上的巴黎地圖問道。
“是的,他們的任務都非常清楚了。”海森堡很快接口說道:“他們都是從勃蘭登堡突擊隊中精心挑選出來的,都能夠說流利的法語,也都是最精銳的特種士兵。他們熟悉城市戰的一切。也懂得如何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優勢”
王維屹的臉上露出了贊許,這些德軍中的突擊隊員總是那么的讓自己放心:“海森堡,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情報,德軍在法國境內消滅了兩個師的法軍。”
喜色從海森堡的臉上一閃而過,隨即他便恢復了冷靜:“在您的帶領下任何的奇跡都會發生,我想勝利離我們已經不遠了。”
“海森堡,你也會說恭維話了。”王維屹笑了一下:“記得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而已,可現在,你卻成為德國最精銳突擊隊的指揮官。”
“我也記得第一次見到您的時候我渾身緊張的發抖。”海森堡接口說道:“我總是在想,恩斯特元帥是個什么樣的人?可是我很快發現,您和普通人并沒有不同,您會笑,會發怒,但是您總是和我們并肩戰斗在一起。無論您是將軍還是元帥。元帥,有一句話我一直都沒有對您說,謝謝您,恩斯特元帥!”
“不,我想應該表示感謝的是我。”王維屹凝視著自己的部下:“很多人叫我神奇的亞力克森男爵,但其實我非常清楚,如果沒有你們的英勇奮戰。所有的神奇根本無從談起。”
這沒有任何的自謙,王維屹知道憑借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絕對無法完成那么多的奇跡。所有的一切都是這些忠誠的軍人們協助自己一起完成的
“好了,不要再談這些事情了。”王維屹恢復了嚴肅:“海森堡,在計劃正式開始之前。我命令所有的突擊隊員必須最大限度的隱藏好自己,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輕取妄動。”
“是的,元帥閣下!”海森堡大聲回答道,然后他又指了一下外面:“羅比托和伯克萊已經等了您很久了。啊,他們還帶來了一個軍官。”
“讓他們進來吧。”
不一會,羅比托、伯克萊和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法國上將走了進來,羅比托很快介紹道:“男爵閣下,請允許我向您介紹,第51裝甲軍的羅伯遜上將,他將具體負責全部的進攻計劃。”
“男爵閣下,我沒有想到在我活著的時候還能夠見到您,而且我更加慶幸的是這樣的見面并不是在戰場上。”羅伯遜一開口便是這樣的話。
王維屹忍不住笑了,一個有趣的法國將軍:“我也很高興不是在戰場上和你碰面,羅伯遜將軍,告訴我你的計劃。”
“是的餓,男爵閣下。”羅伯遜來到了地圖前:“51、52裝甲軍已經全部進入巴黎,將全部由我統一指揮。51裝甲軍的任務是控制從凱旋門到巴黎第十九區,而52裝甲軍的任務是控制龐貝勒到愛麗舍宮的一線范圍”
羅伯遜仔細介紹了全部的作戰計劃,這一點無疑也讓王維屹非常滿意。
兩個裝甲軍的龐大力量,足夠在巴黎掀起一陣風云了。而面對王維屹最關心的問題,羅伯遜很快也做出了自己的解釋:“對于駐扎在巴黎的美軍武裝,我們會命令他們呆在自己的軍營,我們并不會主動對他們發起進攻。除非我們率先遭到了攻擊。我會抽調出兩個步兵團和一個炮營來監視住他們。美軍在巴黎的部隊并不是很多,我們完全不必擔心。”
“你們做的很對。”王維屹點了點頭:“一旦巴黎的動亂開始,美國人會措手不及,尤其是你們的忽然兵變更讓他們很難在短時期內決定該做什么,而一旦攻擊的話,反而會迫使他們提前下定決心。先生們,時間對于我們來說將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警察和秘密警察除了負責維護巴黎治安外。還將承擔起監視愛麗舍宮和那些卡特里政府主要官員的任務。”伯克萊不甘示弱地說道:“我們相信,在兵變發生之后,卡特里和辛納格會迅速動用他們的武裝力量進行抵抗,并懇求美國政府直接出兵干涉。如果可能的話,我甚至想直接逮捕他們,但是這僅僅靠警察和秘密警察是不夠的。”
“我會派海森堡上校協助你們。”王維屹表情嚴峻地說道:“317名勃蘭登堡突擊隊員已經進入到了巴黎。他們是一支最可靠同時也是最值得信賴的部隊。伯克萊先生,我希望你所有的事情都能夠和海森堡上校仔細商量。”
“當然,我完全會這么做的。”伯克萊的回答毫不遲疑。
如果有德軍突擊隊,尤其是勃蘭登堡突擊隊這樣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士氣就聲名顯赫,戰功累累的精銳部隊協助,那么計劃實行起來便要方便許多了。
“巴黎的第一國民衛隊師和第28裝甲師是卡特里和辛納格能夠直接控制的武裝,和我們的交涉進行的如何了?”王維屹忽然問道。
“男爵閣下。我不得不承認結果讓人沮喪”羅伯遜聳了聳肩:“他們的指揮官曾經是我的部下,我在進入巴黎后和他們進行了一次晚宴,并且在晚宴時對他們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試探,然而,我發現他們完全忠誠于卡特里政府,我相信沒有任何力量能夠促使他們做出任何的改變”
“那就真的非常遺憾了。”王維屹毫不在意的一笑:“我原來想所有的人都應該是革命者,但是結果卻讓我非常失望。既然他們不愿意站到革命的隊伍里,那就讓他們徹底的站到革命的對立面吧。”
羅比托和伯克萊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兩個人的嘴角都露出了一絲笑意
既然他們不愿意站到革命的隊伍里,那就讓他們徹底的站到革命的對立面吧。
所謂的革命,在許多人的眼里看起來都是神圣無比的,但是在亞力克森男爵的眼中,無非就是一場游戲而已。他把整個巴黎,整個法國都操縱在了鼓掌之中。而那些正在熱血沸騰準備著爆發起義的革命者,他們無非就是一枚枚可以加以利用的棋子而已可悲的是他們自己到現在還不清楚目前的處境
當然。還有那些繼續效忠于卡特里政府的軍官和官員們,他們很快會后悔的。即便他們不會遭到男爵的懲罰,革命者的怒火也會把他們徹底的淹沒。
“伯克萊,你的表現讓我非常滿意。”王維屹忽然把目光轉向了伯克萊:“你的出色表現讓法國政府和美國人變成了瞎子、聾子。他們根本不知道在巴黎,在整個法國即將發生什么,他們還依舊沉浸在他們的美夢中。一旦革命的怒火在巴黎燃燒,你猜他們會是什么樣的心態?”
“他們依舊會心急火燎的詢問我在巴黎為什么會發生這些事情的。”伯克萊的回答里充滿了自信:“而我會告訴他們這些事情發生的實在太突然了,沒有任何人會想到發生這些事情,當然,我進出愛麗舍宮的機會也就更加大了。”
“瞧,我們未來的法國總理表現的是多么的自信。”王維屹笑著說道:“當然還有你,羅比托元帥,未來的法國總統。以及你,羅伯遜將軍,未來的法國國防部長。”
一個未來法國政府的底子已經在這里形成了。
王維屹并不相信那些所謂的革命者,如果讓革命者奪取了法國政權,那么他們會變得非常的難以控制,即便是利特姆效忠于自己也也無法讓所有的部下都聽命于自己。
而這些法國軍官和官員們就不同了,在他們的心里考慮更多的是自己的利益,而不是法國的未來。
這樣的人永遠都是讓人喜歡,也更加容易控制,更加能夠加以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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