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十二.最后的一擊
一則未經證實的小道消息正悄悄的在法軍軍官和士兵們中流傳開來。
由于第102裝甲突擊團的兵變倒戈支持起義軍,卡特里政府已經對51和51裝甲軍失去了所有的信任,并且正在準備逮捕并且殺害所有的軍官們。
這一下便震驚了這兩個裝甲軍。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軍官其實早已經知道了最高長官的選擇,那就是選擇站在革命的這一邊,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政府居然會在這個時刻做出如此狠毒的決心。
但是,從目前來說這還僅僅是流言而已,還沒有得到進一步的證實。
但是在晚上10點的時候,第51、52兩支裝甲軍全部中校以上的軍官都被羅伯遜將軍緊急召見到了他的司令部,看著將軍凝重的眼神,軍官們的心里開始有了隱隱不祥的感覺。
羅伯遜將軍在那沉默了一會,然后才緩緩地說道:
“我在政府的一個很有權勢的朋友,在半兄啊是前和我通了一個電話,他告訴了我一個非常可怕的消息,軍官們,由于第102裝甲突擊團的兵變,事態已經變得非常嚴重。卡特里總統和辛納格總理完全對我們失去了信心,他們為了所謂的避免局勢進一步的惡化,從而下達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命令,他要求秘密警察立刻逮捕我們全部中校以上的軍官并且加以不經過任何審訊的槍決!”
“轟”的一下,整個軍官團體都炸開鍋了。
傳言在此刻得到了完全的證實,還有什么是比這更加可怕的事情呢?
軍官們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怎么辦才好。現在,他們唯一的依靠大概只有羅伯遜將軍了。
“我們其實可以做出的選擇并不是很多”羅伯遜將軍坦然說道:“但是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所以,今天我請來了一個非常特別的客人,讓他告訴我們,我們該何去何從,讓他告訴我們。什么才是我們最正確的道路”
軍官們完全不知道羅伯遜將軍請來的是什么樣的客人
一個年輕人出現了,但羅伯遜將軍的表情看起來卻好像對他特別的尊敬
年輕的目光緩緩的從這些法官的身上掃過,然后用緩慢并且平靜的語氣說道:“我是德國元帥恩斯特.亞力克森.馮.勃萊姆!”
軍官們中再一次的炸開鍋了上帝啊,他們沒有想到亞力克森男爵居然會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王維屹似乎根沒有注意到這些法官們的表情:“我知道你們中有許多人都想殺死我,槍就在你們的手中。你們完全可以現在就拔槍朝我射擊!”
然后他什么話也沒有說就這么靜靜的看著這些法官足足幾分鐘的時間。現場確實如此的安靜
“那么我想我的生命暫時安全了”王維屹笑了一下:“命運掌握在你們的手中。法國大革命有人說爆發的毫無征兆,但是在我看來這卻是必然的。一個讓國民失望的政府,他們最終得到的結局只可能是被所有的國民所推翻。在法國的歷史上這樣的事情已經并不是第一次出現了軍官們。你們中的一些人也許會說我是個德國人,我代表的是德國的利益,當然會想方設法的來破壞法國。但是我想問你們一下,你們中有多少人曾經在德國的軍事學校里受過培訓?有多少人曾經和德官一起在喝下午茶的時候會去找巴黎街頭的一家咖啡談笑風生的過上一個愉快的下午”
男爵的話讓這些法官的內心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沖擊是啊,就在幾年之前法國和德國還保持著如此親密的關系,但是僅僅幾年時間這一切便都完全的改變了他們中幾乎每一個人都有幾個德人的朋友有的時候仔細想想,這樣的戰爭是否有些荒唐?
“德國和法國完全沒有任何開戰的必要”王維屹重新開口說道:“保持德國和法國的友誼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如同美國希望的那樣,讓德法之間的戰爭為他們帶來巨大的利益。軍官們。德軍已經在法國土發起了強有力的進攻,我可以確定的是,在十五天的時間內德軍就會出現在巴黎城外。凱旋門將再一次經過德國人的部隊。這對于軍人來說大概是你們最大的恥辱了這一切是誰造成的?不是你們,而是那個蓄意破壞了德法同盟關系的卡特里政府這樣的政府昏聵無能,這樣的政府完全沒有任何繼續存在下去的必要就連你們自己的國民也在反對你們的政府”
王維屹的語氣開始加強起來:“我很為你們擔憂,在德意志軍隊的支持下。起義者們最終會奪取整個法國的政權,那么你們將何去何從?你們可以繼續支持政府,然后在革命勝利之后遭到新一屆政府的嚴厲懲罰。啊,我幾乎都忘記了,卡特里總統和辛納格總理已經下達了逮捕并且殺害你們的命令了那么讓我奇怪的是。你們還在猶豫什么呢?為什么不拿起你們手里的武器去支持那些即將為法國帶來真正自由和光明的同胞們”
他的話已經嚴重動搖了大量法官的內心是啊,看起來這個政府嚴重的失去了國民的支持,整個巴黎和整個法國都在反對這個政府。而且現在就連他們自己的生命安全都已經無法得到保證了。
得為自己考慮考慮了,得好好的為自己考慮考慮了。生存或者死亡這樣的結局其實并不是特別的難選擇
“我已經和革命者的領袖取得了聯系”王維屹此時已經勝券在握:“他們保證你們如果能夠支持革命,他們非但不會追究你們的任何責任,反而會把他們視為革命的功臣。大概你們中的一些人認為那些革命者所說的并不保險,那么我還可以向你們透露,當革命成功之后,你們所敬愛的羅比托將軍會被革命政府晉升為元帥,并且擔任新生的共和國的第一任總統”
這一些軍官們的臉上頓時便浮現出了滿足的笑容是啊。羅比托將軍是他們所尊敬的將軍,雖然他在戰場上并沒有取得什么太顯赫的戰功,但是這一些法官們中有許多人都曾經是他的部下。如果羅比托將軍能夠成為共和國的總統,那么他們便完全不用再去擔心一些什么可怕的情況了
“我個人和羅比托將軍在這段時間以來也保持著非常友好的私人關系”王維屹繼續說道:“我也可以保證,當革命勝利之后。德意志政府將全力支持你們在法國的地位。請相信。這是一個男爵最鄭重的承諾!”
這是一個男爵最鄭重的承諾這是亞力克森男爵最鄭重的承諾
“你們還在等待著什么呢,我的軍官們!”羅伯遜將軍驟然太高了自己的聲音:“為了法蘭西而戰吧!革命萬歲!”
“為了法蘭西而戰,革命萬歲!”軍官們爆發出了震天動地的呼聲。
1966年8月2日。在亞力克森男爵的策劃下,法軍精銳武裝第51裝甲軍和第52裝甲軍宣布兵變。是夜10點30份,羅伯遜將軍宣布他的武裝力量將支持巴黎革命,并要求卡特里政府立刻倒臺并接受國民議會的審判!
這一消息簡直讓卡特里政府感受到了巨大的震驚
上帝啊,兩支精銳的裝甲軍竟然叛變了,而此時卡特里政府手里可以利用的武裝力量已經非常之的少了。
國民第一衛隊師正在和那些暴動者激戰著,而這時他們能夠用來保衛自己的只剩下了第28裝甲師了。要憑借一個裝甲師去對付兩個完整而精銳的裝甲軍,就算卡特里和辛納格再不懂得軍事也知道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在這樣危急的局面下,已經六神無主的辛納格被迫再次給美國大使羅賓打了電話。在電話里辛納格強烈要求美國立刻武力干預
但是羅賓大使的態度卻非常的曖昧,并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其實羅賓的這一態度也是有美國方面的考慮的。從目前的局勢來看,平民的革命已經延伸到了軍隊中。軍隊一旦失去控制,那么這個政府還有沒有繼續支持下去的必要就很難說了而且更加重要的是,美國在短時期內根無法調集到足夠的兵力來干涉法國的內政一旦在美軍主力到達之前卡特里政府就倒臺的話。那么美國政府就勢必徹底得罪新一屆的法國政府
在這樣心態的驅使下,羅賓必須只能采取繼續觀望下去的態度
隨后,法國革命者們也和羅賓大使取得了聯系,他們鄭重的告訴羅賓,他們所進行的革命只是為了反對卡特里政府。這完全是法國的內政,他們不會對在法國的美隊或者普通的美國僑民有任何的傷害,但是這一前提是美國應允不會直接出兵的基礎之上的
好吧,這和羅賓希望看到的是完全一樣的他再次嚴厲的要求和溫格上校,不允許美軍出現任何的閃失,否則他將會遭到嚴厲的懲罰!
美國人的曖昧態度讓辛納格一籌莫展,卡特里總統幾乎每半小時就會和他通一次電話,詢問他事態的進展過程。雖然每次都被辛納格以“局勢一切都在控制”中搪塞了過去,但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繼續堅持多久了。
“你一再遭到了失敗,伯克萊。”在指責法國警察總監的時候,辛納格的語氣里卻并沒有多少的憤怒:“你沒有能夠偵察到暴動,也沒有能夠逮捕我要你逮捕的那些軍官。你讓我感到了巨大的失望。”
“是的,總理閣下,對于我的失誤我也感到非常痛心,所以我愿意以辭職來表達我的歉意。”伯克萊平穩地說道。
“不,辭職只是所有懦夫才會做的事情”辛納格一口拒絕了伯克萊的辭職請求:“現在我要求你做的是如何彌補你的錯誤。你想好了嗎,伯克萊?”
伯克萊搖了搖頭。
辛納格嘆息了聲:“局勢正在失控之中,我無法預見到未來會怎樣,但我可以確定的是,那些該死的暴動者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啊。還有那些該死的美國人。他們之前的那些承諾現在都飛到哪里去了伯克萊,你現在必須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一旦發生了最可怕的事情你是否能夠保護政府的主要官員安全的離開巴黎”
他終于說出了內心最想說的話伯克萊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那里沉吟了一下才說道:“我想,這也是我的職責之一。總理閣下,我可以向您保證,我一定會把政府的重要人物帶出巴黎的,但是,這其中卻有一點是讓我非常擔憂的”
“說出你的擔憂吧,現在已經沒有什么可以隱瞞的了。”
伯克萊于是說道:“第102裝甲突擊團叛變了,第51裝甲軍和第52裝甲軍也叛變了,我不知道還有多少忠誠者。也許他們會喪心病狂的對你們下手的。那樣,即便是我也無法做出任何的承諾了”
辛納格害怕的打了一個哆嗦伯克萊的擔心完全是有必要的
“所以我個人有一個建議”伯克萊一邊觀察著總理的表情一邊繼續說道:“我準備從我身邊挑選出一批最忠實的人來進入愛麗舍宮保護你們的安全。但是這么做必須得到安全局長和您的親自批準才可以。”
此時的辛納格在巨大的恐懼下已經沒有任何的遲疑了:“我會親自給安全局長打電話的,至于我這里現在就可以給你簽署特別文件。”
伯克萊的一顆心徹底的放了下來這是他和男爵之間所策劃的最后一個步驟了
“辛納格已經完全落入了我們的圈套里。”在面對亞力克森男爵的時候伯克萊如此說道:“男爵閣下,我想我們可以給予他們最后的致命一擊了。”
“我在追求著恐怖,辛納格同樣也在追求著恐怖。”王維屹并沒有太著急:“而我們之前不同的是恐怖很快就會降臨到他的身上。伯克萊,你做好迎接勝利的準備了嗎?”
“是的。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了。”
“那么你呢,海森堡上校?”
“德意志的軍人每一份每一秒都在做著準備。”海森堡上校堅定地說道:“我們每一份每一秒都在等待著您的命令!”
“那么就開始吧!”王維屹站起了身子:“風暴就在巴黎的上空盤旋,我們要做的就是要讓這風暴徹底的摧毀這座城市!”
外面傳來了激烈的槍炮聲,那是第51裝甲軍和第52裝甲軍正在行動。整個巴黎都在行動,從普通的國民到那些倒戈的士兵們。
巴黎的天空正被一層黑色所籠罩著。那是足以改變一個國家一個時代的風暴。
現在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這個時代的改變了!
“將王權關入囚籠并不那么簡單。從來沒有一種權利來自施舍,所有的談判結果取決于雙方實力的制衡。急于改造世界的理解者總將希望寄托于革命,但摧毀一種不公平的秩序并不代表能建立另一種更公平的秩序。當革命變成一種暴民在街頭的歇斯底里時,無數罪惡就假自由之名而行。”
王維屹忽然想起了這些話來,這些都是羅伯斯庇爾曾經說過的:
“起義,以誰的名義?人民?國民公會原就是人民選舉出來的代議機構,總不能以人民的名義對人民宣戰吧。國王?一年半前已經和王后被押上了斷頭臺,只留下最后的遺言:但愿我所流的血,能成為醫治法蘭西民族傷口的凝結劑。上帝?革命之初,教會就是革命的對象,許多教士脫下教袍參加革命而更多的教士被送回上帝身邊——通過斷頭臺!烏托邦大廈已經轟然崩塌,夢中的共和國已經成為一個無秩的由群氓主宰的暴力世界!”
夢中的共和國已經成為一個無秩的由群氓主宰的暴力世界!
當吉倫特派的領袖羅蘭夫人被押上斷頭臺時,在群眾的歡呼聲,她仰頭面對廣場上的自由女神像,發出了“自由,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而行!”的臨刑感言。
現在的法國正在經歷著同樣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