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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長近百米,寬高均達到十數米的巨大坑道。
周圍的墻壁上,留下許多如利爪撓過的痕跡,地面許多碎石,沒有一塊超過拳頭。
“真挖啊!”燕明霞瞪大了了眼。
“真貪啊!”圖洺裂開了嘴。
“真行啊!”牙木衷心贊嘆。
“真……他娘的!”三名護衛爆了粗口。
震驚過后,眾人看向十三郎的目光又有不同,更加欽佩,同時還生出幾分警惕,心里想的無非是和這個毛過拔雁的家伙在一起,務必要看好家門,捂好口袋云云。
“都來了,正要和你們說說計劃。”
地面上擺著一堆碎石,從其形貌看,應該是妖獵森林的大致地圖。兩族聯手的第一項成果就是這幅地圖,大些的山川河流、絕壁懸崖均標注得很清楚。
十三郎沒就挖山壯舉做何解釋,手里拿一把飛劍比劃著,說道:“我打算從這條路……一直往南,途中臨時變向不去說它,總體方向是……青狼族的磨面山。”
“經過雕巢?”俠少爺馬上問道。
十三郎說道:“是的,不過你放心,這次我不會招惹它們。”
“那為何要從這里走,路程并不近。”一名滿臉胡須的護衛開口道,嗓門洪亮如同一面大鑼,周圍響起陣陣回音。
十三郎回答道:“上次我去的時候,就是在那里發現的獵妖使。照估計,他們應該會派人查看。”
他說道:“這個事情與霞姑娘說過,你們幾個還不知道,我想弄明白他們的聯絡方式,再尋找落單之人一一剔除。”
不管是打游擊還是打陣地,總要找到人才行,就如十三郎所講的,對方發現他們不容易,他們想找到獵妖使也很難。
十三郎說道:“不過不用擔心,在傷勢好轉之前。我盡量不讓你們出手。”
虬髯大漢說道:“神師已吩咐我等依照少爺的命令行事,您就是讓我去死,卡其絕無怨言。”
另外兩人似以卡其為首,紛紛點著頭表示贊同,其中僅余獨眼的壯漢仔細想了想,帶著幾分難為情的神色說道:“不瞞少爺,我們幾個經過這次戰斗,都有了破階的跡象,假如真能給我們留一些時間。或許效果更好。”
十三郎又驚又喜,說道:“有這種事!怎么沒聽卡其提過?”
神心婆婆臨走的時候只給他介紹過卡其。十三郎雖然知道神師護衛實力一定很強,但他們那時候受傷太重,連能否活下來都不一定,也就沒怎么放在心上。如今這幾名護衛能夠康復就是撿來的便宜,突然聽說他們都面臨破關瓶頸,怎不喜出望外。
假如三人都能破境成功,等于多出三名堪比元嬰的武靈!這樣的收獲,比撿到法寶不知道強出多少倍。
十三郎歷來重人輕物,尤其是眼下這個當口。任何能夠增加力量的辦法,都不能放過。
“前兩天我們都忙著治傷,有所好轉后發現少爺在閉關,沒敢打擾。”
卡其臉上有幾分羞愧,說道:“多虧了少爺的丹藥,若不然,我等只怕連命都保不住。更不要說破階了。”
聽到這里,獨眼大漢忍不住舔舔嘴唇,喉結上下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點什么。
十三郎笑了笑。說道:“是不是丹藥不夠?”
卡其立即點頭,隨后又趕緊搖頭,面紅耳赤如同上了花轎的新娘,配上一臉絡腮胡子,看得人心里磣得慌。
卡門看起來是個直性子,獨眼散發著貪婪的光,死死盯住十三郎不放。
十三郎把他喚到身邊,說道:“你叫什么?”
“卡門。”獨眼漢子回答道。
“……這名字真好。”
十三郎感慨著說道:“怎么都有一個卡字,是兄弟嗎?”
燕明霞忽而一笑,說道:“咔吧族人,名字里基本都帶有咔吧兩字中的一個,實在不行就弄個念起來一樣的,以此表示他們對咔吧之神的虔誠信仰。”
幾名護衛齊齊點頭,將右手扣在心口低頭念叨幾句,大約是類似與祈禱之類的玩意兒。
十三郎點頭說道:“嗯,是夠虔誠。”
燕明霞不屑撇嘴,說道:“虔不虔誠不知道,咔吧族人重名的情況可真不少,有時候隔著幾代的血親竟然叫一個名字,簡直亂了綱理。”
護衛們頓時大怒,紛紛朝燕明霞投以不善的目光,看樣子,若非事先有了安排,非得打起來不可。
“不可以拿信仰開玩笑,你可以不信,但不能鄙視。”
十三郎的話讓護衛們很受用,隨后說了一句讓他們更受用,也更焦灼的話:“不管是丹藥還是法器,都由我來解決,你們只管安心休養,務必破鏡成功。代價就不用說了,總之下次見到神師前,你們的命就是我的。”
三人哪里還說得出話,當即屈膝叩首,以咔吧之神的名義禱告一番,無非是些賭咒發誓之類,不足以細表。
不能怪這幾名護衛沒骨氣,只能說誘惑太沉重,重到讓他們沒有辦法拒絕。
此次破關,他們便要走出煉體士成長中最關鍵的一步:飛五星!
不說壽元與戰力,單單一個“飛”字,足以讓人為之瘋狂。況且馬上要隨著十三郎轉戰南北,實力每提升一籌,活命的希望也就大了一分。
換個說法,十三郎給他們的實際上就是另外一條命,由不得他們不動心。
處理這樣的場面,十三郎早已輕車熟路,無非是說些勸勉的話,顯露一下仙師威嚴,同時在將神師與自己的關系拉得近一些,反正護衛們不知內情,大可隨便忽悠。
有那串手鏈做憑證,有神師臨行前的叮囑,由不得護衛們不信;牙木圣子很識時務地及時登場,將仙師拯救咔吧部落的威武悲壯著力渲染一番……
自然而然的,在回歸咔吧之前,這三人成了十三郎的私兵,誰都別想能搶走。
幾番口舌后,十三郎略有些好奇地看著第三名護衛,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心想這次我可有準備了,不會再被你嚇著。
“俺叫卡徒!”那名大漢滿臉振奮的表情說道。
“這名字咋樣?”牙木忍不住問道。
“……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十三郎澀聲回答道。
望著幾大護衛奴顏婢膝的摸樣,圖洺暗暗嘆了口氣,他不是燕明霞那樣的大小姐,怎么會不明白十三郎的用心,經過這么一處,這個臨時組建的團隊才真正掌握在十三郎的手中,誰也別想翻出浪花。
上前一步,圖洺朝十三郎抱拳,說道:“圖某見過蕭道友。”
十三郎抬起頭望著圖洺,好一會兒沒有開口說話。燕明霞察覺到了什么,眼里流露出思索的神情,牙木神情緊張,想開口說點什么,又不知該說點什么好。
唯獨咔吧與魔修本就是世仇,三名護衛見狀立即明確表明立場,毫不猶豫散開,隱隱將圖洺包圍在當中。
圖洺沒有做出反抗的舉動,苦笑著說道:“當年之事,老朽無話可講,蕭道友若要拿我開刀,只管出手就是。”
施展過魔宮保命秘術,圖洺的修為跌落至元嬰初期,由最強變為最弱,哪生得出反抗的勇氣。話說回來,就算他實力未損,在這樣地勢狹小的地方與十三郎作戰多半也是不敵,更不要說周圍群狼環伺,就連同屬魔修的牙木,恐怕也不會站在他這一方。
十三郎靜靜地望著他,半響才說道:“擺了半輩子姿態,不嫌累得慌。”
圖洺頭垂得更低,說道:“老朽不明白道友的意思……”
十三郎說道:“你很明白,所以沒有走,這很聰明。”
圖洺說道:“道友寬宏大度,老朽很感激。”
十三郎說道:“這種話沒意思,不要再說了。我只提醒你一件事,務必聽好了。”
圖洺誠懇說道:“道友請講。”
十三郎說道:“我不殺你,不是害怕殺了你靈魔不能聯手,不是因為我寬宏大度忘記了當年的事,也不是因為我們現在需要幫手,而是因為,我從你身上得到了這個。”
示意圖洺看著手里的那枚令牌,十三郎說道:“我要你告訴我:你怎么會有這個,可曾追到要追的人,或者感應到什么?還有持令的分別是哪些人,他們又如何對上峰匯報,一字不差,一個字都不能漏。”
他的聲音平靜,平靜到沒有一絲起伏,緩緩說道:“你可聽明白了。”
疑問的話,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六個字如同六枚釘子,牢牢地扎在心上;那個瞬間圖洺覺得,假如自己有半點猶豫的話,十三郎怕是會活撕了他。
臉上帶著苦澀,圖洺說道:“老朽不敢隱瞞,只是我所知道的情況不多,恐怕很難令你滿意。”
十三郎淡淡說道:“據實講就好,我自會分辨。”
圖洺嘆息一聲,說道:“因為降臨之戰,你的問題大多數都沒有了意義,只是有一條,或許還有些參考。”
十三郎神情微動,說道:“哪一條?”
圖洺如實回答道:“剛剛降臨的時候,老朽曾感應到令牌有波動,位置是……”
他指著地圖上的某個點,說道:“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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