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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二章:賀新郎(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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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二章:賀新郎(求推薦)

無名之輩2送走一批“閑雜人等”竹樓清凈下來,隨之而來的是氣氛轉變,再不似之前那樣輕佻。

并宗對嶺南是大事,火月變成山君五子,意味著整個水仙宗余部需逐個審查,假如不是十三先生在此力挺,全部抓起來也不為過。經過這樣一場劇變,水仙宗余下幾老均明白,宗派命運已不是他們所能掌握,或可說,順從是唯一明智的選擇。

所有人都明白,眼下平靜不代表什么,一旦雙盟發力,水仙宗毫無抗拒資格。

“先生放心,妾身等明白輕重。”

水月夫人冷峭的臉上有些黯煞,她明白,現在這個結果對水仙宗而言已經算不錯。首先三山老人畢竟是野修,縱有一幫人手幫村,總歸缺乏治理宗門的經驗;顯而易見,他需要依賴水仙宗打造班底,再借助五大勢力承認的時機整合嶺南各派,最終方能做到一統。而在這個過程中,三山本人只負責籌謀方向,之后便會坐關靜修,專心為沖擊化神做準備。

需要提到的是,十三郎所講“化神后守護終生”不會當成秘密,而是以新宗掌門第一道詔令的形式傳遍嶺南:如此一來,相信那些有心生亂的宗派會等一等,觀其成功與否再做決定。

化神、大修,一境之差,區別如天上地下。過分點講,嶺南未來干年能否真正安寧與十三郎的關系并不大,而是很大程度決定于三山。不過怎么說那都是以后的事,眼下而言嶺南短期不至大亂,等到三山破關而出,其原有嫡系與如今被其作為根據的水仙宗均已舔好傷口,大局便可順利掌控起來。

此外還有一事。并宗之戰,跨界而來的阿古王基本扮演了“送財童子”的角色,一身精元分成好幾份其中一部分經火月到厭靈蟻最后為蟻后進補,一部分被眾多修士妖獸直接吸收,真正大部分散落空中被成為天地養分口戰后十三郎命令將封山大陣重新開啟,這片區域被盡量封冇鎖起來,已然成為一塊修道寶地。而這是他讓三山選擇其作為化神之地的另一條因素,如再考慮到化神之后必定會有的天道灌輸,水仙宗山門本質或都因此改變。

這便是緩沖了也是變革。正所謂站得高才能看得遠,上位者喜怒哀樂便能引來風云變幻:時過境遷,十三郎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為了靈石辛苦制昏的小修,舉手投足令山川變色,影響到很多、甚至幾代人。

有了這么多手段,并宗這樣的大事仍不可能完全順風順水,可以預料的是,小打小鬧、借機生事在所難免,死點人,流點血悄失一些宗派家族……

有什么關系呢?或者說,誰在乎?

“其實,山君門下只有前十重要,后面的那些……基本沒什么用。”

大長老坐鎮這么多年,門下弟子從上到下多達數百,難保其中會有山君弟子隱冇藏口然而水仙宗暫時無人敢查,糾錯自清是唯一選擇,尤其火月老叟門下肯定需要梳理一遍。

火月自盡,大團疑惑因而得不到解釋,比如他通過何人傳遞消息,那個道院背影代表的又是誰還有道盟內部紛爭掌握幾何通通成了懸案。如此情形只有希望火月不要事事親力親為,若能從水仙宗內把中間人、或者獸給找出來,無疑會大有幫助。

查案,換種說法就是清洗:對何問賢搜魂、因而造成一條線索被掐斷的水月夫人內心沉重,因而對排查寄望頗大,臉色愈發顯得冰冷。十三郎很清楚這樣做會引來諸多私怨報復發生,冤假錯案在所難免遂著意叮囑幾句。

“火月有辦法影響人神智,夫人對其沒有警惕、難免會中招:所以……總之仔細些吧疑罪從無,盡量避免無辜。”

他也只能做到這樣,總不能什么事情都自己做,再說也無法讓人信服。

稍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似水仙宗這樣上萬人的宗門,七大長老各有門弟,內部怎么可能完全平靜。換個說法,那些英雄出世滅奸賊、天下至此朗朗乾坤、美好世界和諧萬載等狗血橋段只可能存在于書中故事里,對生活在有競爭關系的世界中的人們來講,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才是主流。

“是該說點正經事的時候,你們兩位……”

送走水月,連慕容沛也被安排去幫忙監督,現場只余四五人:如此十三郎再無顧忌的意思,直指僧道兩人問:“真打算一直跟著我?”

僧道彼此交換目光,和尚回答道:“當然。”

十三郎問道:“不怕再被我利用?”

道士憤怒說道:“本道不是傻子。”

不凡緊跟說道:“和尚也不是。”

這話聽著就像傻子,十三郎卻笑不出來。他有事情要做,這么兩個麻煩貼身緊隨,殺不了趕不走,實實在在帶來太多麻煩。

暫無太多對策可想,十三郎無奈說道:“愿跟就跟吧。先講好,你們不能干涉我的行蹤做事,真要是翻了臉,我可不是善茬。”

僧道對此體會頗深,神情均有憂色。

想了想,不凡說道:“施主現在身處漩渦中心,何不耐心等上一等?只待確認了血域的事情屬實,和尚敢說活佛、真人會降下法旨,絕不容宵小之徒加以侵害,豈不兩全其美?”

道士一旁幫腔,勸說道:“先生那個自保的法子的確有用,但您想過沒有,正因為如此,若真有人想對先生下手,不動則已,動則必定雷霆萬鈞,恐不是那么好對付。”

總言逆耳,聽了僧道兩人的話,十三郎“哈!”的一聲笑,嘲諷道:“什么活佛哪個真人,兩位是怕死還是想害我?別忘了,如果不是我還有幾分力氣兩位的本事又不夠大,此刻已被你們押解上路,不定關在哪個籠子里。”

這話太難聽了知道辯不過,僧道干脆閉上嘴巴。

十三郎察言觀色,說道:“真替我著想,就把給你們消息的人說出來,我以名譽發誓絕對不對他怎么樣……”

和尚毫不猶豫搖頭,說道:“先生名譽珍貴,還是留給自己的好。”

道士多嘴,跟著和尚說道:“本道可以告知先生,假如你想從這條路追下去,方向一定是錯的。”

十三郎目光微閃,說道:“一定錯是不是意味著,與你們直接聯絡的途徑還是自家子弟,而不是道盟的某個人?又或者,明面上是道盟的人實際上是你們的人,所以會怕我知道……哈!世外之地也安插內奸?!”

一句話帶來這么多麻煩,和尚瞠目結舌,囁嚅半響憋出幾個字。

“佛祖在上,先生不要再想了。”

“這么說我猜對了。是不是?”

“佛祖在上,先生不要再問了。”

“讓我猜猜,他一定地位很高,法力無邊和尚不敢招惹。”

“佛祖在上,先生不要再問了。”

“破天觀呢?有沒有其它人,還是與和尚一條線?”

“真人在上,先生不要再問了。”

“呵呵道士就是不如和尚跟著打秋風來的。”

“真人在上,先生不要再問了。”

“……會不會算命?”

“真人在上,嗯?”

“問你會不會算命,嗯什么嗯。這方面你們比和尚強,替我開一卦,算算未來吉兇。”

“真人在上,先生不要再問了冇。”

“這都不行?”

“真人在上……”

“別念子!”

和尚道士各念各的佛任憑十三郎如何續」圈、勾引、威脅利誘,打定主意不再多說半字。

“了不起真真是了不起。”

最無奈便是閉口禪,除非十三郎下決心與之火拼,否則真就沒什么辦法可想。十三郎只恨自己不能修煉讀心術,無奈收起念頭說道:“好吧,下面和兩位說點正經的,再念佛可不行。”

僧道再度交換目光,小心翼翼的眼神望著十三郎。

“近期我要去外域,兩位跟著不是不行,但要解決兩件事:三枚令牌,還有你們倆的身冇份。”

“外域?還保密?”

僧道第三次交換眼神,均能從對方眼中看到擔憂,最后由和尚開口道:“先生去那里做什么?”

十三郎冷笑說道:“紫云真人在上,請兩位不要過問。”

呃的一聲,和尚面孔嗆到通紅:道士無奈接上去,說道:“提到紫云真人,紫云島近在眼前,先生難道不回道院?”

能言善辯的十三先生陡然沉默下來,良久才以極認真的態度回答道:“暫時不回去。”

“為何?”和尚問。

“不為何。”

“先生如有心事,不妨與我倆說一說,或能稍稍開解一二。”

“為我開解?呵命…”十三郎不知該說什么好,表情分明是想呸他一臉,只是沒好意思做。

“先生不要笑先生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突如其來的問題,十三郎為之一愣;凝目發現僧道兩人神情極其鄭重,內心越發疑惑。

“日子,什么意思?”

“今天是祭日。”

和尚合十道士稽首,認真到近乎虔誠的表情說道:“大先生與老院長,皆于今日歸天道。”

“不可能!”十三郎的目光陡然銳利,說道:“我得到的消息是,老師遺夕于十月末飛”

和尚擺手說道:“那是外域的時間,與紫云祭日無關。。”

道士隨后說道:“當年,恰臨新春岡過,紫云島一夜梨花開遍,三日后落盡,片葉不存。”

和尚接著說道:“陸老院長靜觀三日梨花落盡,為之大笑三聲又大哭三聲,隨后便接到大先生歸天的消息。”

道士再說道:“又三年,同一天,紫云島梨花再度逆時而開,清河八百里水圓魚兒齊躍,硬沖出七尺白浪,濤若驚雷。”

和尚繼續說道:“至夜,紫云上空有大星如斗,沖牛之勢墜入傳功崖,眉師當即趕往查看,后來就傳出消息說先生,先生?”

“嗯?喔,我沒事。”

十三郎抬手抹了把臉,笑著說道:“祭日在同一天,倒也省心。”

言罷,十三郎起身走到案前,放出神念才發現,自己的戒指里堆滿打量寶貝材料,卻連最最尋常的祭拜之物都沒有。

“神仙盡孝,真真是笑話。”

嘴里嘀咕著,十三郎神情有些自嘲,想了想,他干脆拿出兩座紫煙爐擺在正中,雙手靈魔兩氣同時催動:頃刻間,六道紫煙升起,但不像尋常煙霧渺渺,而是如六支夕,鋒銳直破穹空。

旁邊大灰意識到什么,用腦袋拱著小不點、上前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只等時機到了嚎啕大哭。小不點明顯被弄得楞住了,懵懵懂懂跟著灰叔叔跪在案前,眼睛一個勁兒的轉。

蹭的一聲,天心蛤蟆不知從哪里蹦出來,一竄跳到大灰頭上,占據海拔最高的位置跪倒。

虛影迷離,啞姑不知何時出現在案前,火紅雙眼火紅的辮子,顯得格外喜慶。

童乖悄悄走迂來跪倒,兩條細腿支撐著寬大身軀重重跪倒,讓人擔心它們會不會斷掉:一直沉默的上官馨雅跟著走過來,默默跪在案前,并不言語。

“先生這是要……祭拜?”

望著眼前這不倫不類的一幕,僧道兩人啼笑皆非但又不敢笑,和尚微諷說道:“先生若有心,不如我們即刻啟程,或許能及時趕到紫云。”

道士嘆息說道:“祭拜總要有祭拜的樣子。靈冢遺物自不必說,這里既無牌位也無畫像,實實不成體統。”

和尚試探說道:“傳功崖上立有功德碑,記有老院長與夕尊生平,后面還有眉師親筆書寫、八大尊者分別刻印封禁的祭文”

“一點小事情,弄那么麻煩做什么。”

揮斷兩人的話,十三那略想了想,說道:“什么都沒有確有些不像樣,我寫篇祭文。”

僧道面面相覷,心里想咱們超度亡魂還要做做樣子,哪怕隨便畫張畫,也算不辜負別人燒的紙錢。你這兒將重要的事情都省掉,光有祭文算咋回事兒?

那邊十三郎不理會他們怎么想,鋪開宣紙凝死片刻,提筆揮毫,一蹴而就。

北望紫云路。試平章、這場私事,怎生分付。記得須彌山百丈,曾為尊前駕馭。今把作、握蛇起虎。君去妖靈豪杰喜,想投戈,下拜真吾父。談笑間,定齊魯。

清河蕭瑟惟狐兔。問當年、先生去后,有人來否。多少魁魅翹勉客,誰夢中原塊土口計恩仇,須由人做。莫笑癡兒心膽烈,向關中,敢把天穹破。

再舉杯,塞鴻去。

書罷,十三郎擲筆,屈身,率一家老小叩首,后朝兩側看了看,忽然笑起來。

“您、還有您都不知道,學生早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今兒不太齊整,等哪天學生找著她們,定給兩位大人補上這炷香。”

想想沒有別的話要說,十三郎平靜站起身,抬起頭,挺起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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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之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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