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全力一擊,連續轟擊三個時辰,都不可能打破這個防御大陣,你也休想……”葛蘭的聲音里,透出些許得意,“絕劍宗不是你該來的,你雖然殺我絕劍宗這么多弟子,但是這防御大陣,你休想跨過一步,這個防御大陣,可不是長風堡那種垃圾能夠相提并論的。”
這番話說完之后,葛蘭連連喘息,咳出血來,但是望向秦逸的眼神,卻是充滿了嘲諷。
秦逸二話不說,一個嘴巴扇過去,啪的一聲脆響,幾乎在葛蘭的臉上,炸開一團火星。
葛蘭感覺自己的眼珠子都要從眼眶里彈出去了,嘴僅剩的幾顆牙,也徹底掉得干凈。
“老東西,你真以為我打不破這狗屁防御大陣。”秦逸冷哼一聲,“這玩意在我面前,就和一層膜沒有區別。”
說完之后,秦逸舉起死神鐮刀,又是重重一下揮砍下去。
鐮刀的刀刃,在防護大陣上狠狠劃拉,一連串的火星,幾乎形成燎原之勢。
和上次一樣,防御大陣微微搖晃一下,就又恢復了原狀。
秦逸心里的戾氣,一下子激發出來了。
他倒是不擔心絕劍宗里那些人,趁著這個機會搞什么鬼。
他擔心的是,是絕劍宗里有人,會趁著這個時間逃走。
仙界宇宙這么大,他可沒打算像是大海撈針一樣,到時候滿世界找漏網之魚。
見到葛蘭眼嘲弄譏笑的表情,秦逸心頭火起,恨不得將這個老頭子的腦袋擰下來。
不過之前自己既然開口發了話,要在對方面前殺了絕劍宗所有弟子,所以現在他只能忍住手刃對方的打算。
“老狗,你聽好了,到時候我不僅要在你面前殺了絕劍宗所有弟子長老,還要把你們絕劍宗的寶庫掠奪一空,更要在你的面前,將你們先人的墳冢,全都挖開。”秦逸惡聲惡氣地說道。
聽到秦逸的話,葛蘭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宗門弟子殺了,等于絕了宗門的香火,不過葛蘭相信,絕劍宗畢竟是仙界十大仙門之一,到時候逃走幾百上千的弟子,留下一脈,絕對是可能的。
所以這件事,雖然他心里擔憂和生氣,不過還是有希望保留火種的。
但是秦逸現在說出的后兩句話,是讓他心里徹底慌張了。
絕劍宗作為仙界十門之一,建宗立派這么多年,搜集的奇珍異寶,各種神通秘典,多得如同天上的繁星,沒法計數。
秦逸現在居然要將寶庫半空。
修道講究法侶財地,秦逸這是要斷絕了絕劍宗后人崛起的希望。
而第三句話,更是讓葛蘭的臉都抽搐了起來。
秦逸居然要掘了絕劍宗先輩的墳墓,這簡直就和挖掘別人的祖墳一樣無法忍受,欺家滅族也就不過如此了。
“你、你敢……”葛蘭哆哆嗦嗦,用漏風的嘴說道。
“我敢不敢你過會兒就知道了。”秦逸冷哼一聲,將死神鐮刀插到面前的地上,然后抽出赤離劍。
赤離劍現在雖然還被加持著重封印,但是秦逸相信,在這仙界宇宙里,恐怕是找不到比它還要鋒利、強悍的法寶武器了。
絕劍宗建造防御大陣,自然是以仙界宇宙修道者和法寶的攻擊為假想敵制造出來的。
而赤離劍,超越了仙界宇宙的存在。
秦逸抬劍,斬落。
“沒用的……”葛蘭悶哼一聲。
這一次,光膜產生了前兩次不同的變化。
它就像是震蕩起來的水面一樣,上下起伏了一陣,然后才歸于平靜。
不過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一次防御大陣遭到的攻擊,要比前兩次大得多。
前兩次只是局部范圍稍微晃了一下,而這一次,是整個都像是海濤一樣起伏起來。
葛蘭的嘴一下子閉緊了。
而防御大陣的震動,也讓絕劍宗內部,產生了一聲驚呼。
哪怕是秦逸現在還在裂縫之外,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再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夠承受得住幾下。”秦逸一聲大喝,舉起赤離劍。
這一次,他沒有斬落,而是凝聚元氣,向前猛刺。
嗚嗚嗚嗚,。
大股的氣流,在劍尖上都形成了一道漩渦。
劍尖往前刺去,周圍的光線、明暗、空氣、生機,好像都被吸進了這個原讀,萬劫不復。
一聲巨大的震撼,空氣像是沸騰的開水一樣,從劍尖和防御大陣接觸的地方震散開來。
葛蘭被震得一聲,口再度噴出鮮血。
秦逸卻忍住了后退的趨勢。
剛剛這一下,他可以清楚感覺,防御大陣的光膜,有一個凹陷的弧度,并且凹陷最深的地方,顏色要比周圍淺得多。
這就是要被破開的征兆。
秦逸深吸一口氣,體內元氣,就像是噴涌的巖漿一樣,源源不斷,氣勢洶洶,全都匯聚到赤離劍上。
赤離劍上頓時綻放出比陽光還要熾烈百倍的光芒。
轟轟隆隆,整個天地都在搖晃,時空折疊,無窮無盡的神威降臨下來,一股古老的洪荒氣息,蔓延開來,像是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手掌,依附在赤離劍上,朝著防御大陣狠狠一拍。
稀里嘩啦。
琉璃破碎的聲音傳來。
綿延了百萬里的防御大陣,一下子徹底炸開,粉碎,水銀瀉地一樣,爆發出瀑布一樣的聲音,全都朝著地面沖擊下去。
葛蘭一下子傻了眼。
他的瞳孔里面,寫滿了疑惑、不敢置信,驚怒,恐懼,手腳冰涼。
就算是他全盛的時期,凝聚全身的力量,不斷轟擊數個時辰,都不能在這防御大陣上打開一條縫隙。
而整條防御大陣,可是綿延了足足百萬里。
現在,就被秦逸這么幾下子,徹底破壞掉了。
葛蘭感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都有了新的改變。
“這家伙……到底是哪里來的怪物……”葛蘭這個時候只想縮成一團,更希望今天自己壓根沒有出現過。
輕輕松松打敗自己,簡簡單單打破防御大陣,葛蘭這個時候只覺得一個冰窟,正在將整個絕劍宗吞沒下去。
打破了防御大陣,秦逸的臉上看不出有絲毫喜色。
事實上他現在心里也沒有什么雀躍的。
他今天的目的,是屠了整個絕劍宗,而打破防御大陣,只是才進門而已,距離自己今天的目標,還早著呢。
邁步跨入這片普通修道者的禁地后,秦逸頓時看到了和落雪門完全不一樣的光景。
周圍的空氣里,都透著一股肅殺的味道。
好像這里的氣流,都是劍芒一般鋒利。
放眼望處,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峽谷,云霧繚繞,周圍群山矗立。
只是所有的山峰,都像是一柄柄插在地上的巨劍,寒氣逼迫而來,看上一眼,就讓人感覺頭皮發緊,全身都不自在,目力所及的每一座山峰上,都刻著無數道深深的劍痕
而峽谷之,一座座劍形的山峰,形成一個個環形,眾星拱月一般。
秦逸站在縫隙下,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預想,對方成千上萬的人,不怕死一般,蜂擁而上的場面,并沒有出現。
整個絕劍宗內,此刻居然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
“難道真的都已經逃走了。”秦逸皺了皺眉。
不過還沒有等他去探查一番,遠處最巍峨的一座劍形山峰上,射出來一道筆直的黑光。
片刻之后,黑光兩邊,分別有二一十八道光芒,緊隨而來。
嗡的一聲,一共十道光芒,停在了秦逸的面前。
最先射出的那道黑光,也就是十道光芒,最央的那道,是一個全身身穿黑袍的男子,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樣子,皮膚有一讀黑,體格強壯,下巴上留著胡須,左眼眶上,有一條食指長的斜斜傷疤,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多出了幾分狂野和兇悍的味道。
其他十八道剛忙,走出來則是男女老少都有,每人或是手握著,或是背上背著,都有一柄長劍。
只有間那黑衣男人,雙手空空。
黑衣男人望著秦逸,目光如炬,其他十八人,看向秦逸的眼神,都充滿了憤怒,好像恨不得立刻沖上來,從他身上扯下一塊皮肉一般。
等再看到被秦逸拎在手里的葛蘭時,他們所有人的臉頰,都開始抽搐。
就連最開始臉上絲毫表情都沒有的黑衣男人,也只能拼命忍住,才可以咬牙切齒地朝秦逸伸出手:“將我絕劍宗老祖還給我們。”
“喲。”秦逸一下子樂了,“你誰啊。”
“讓你還你就還,廢話什么,以為我們怕你。”一個三十多歲的白衣女人尖著嗓子,紛紛開口。
既然能在這十八人之,這個白衣女人的地位,在絕劍宗必然不低。
秦逸望向她,一挑眉毛:“找死。”
“嗯。”女人愣了一下。
她沒想到秦逸開口就這么霸道。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秦逸的身體,居然已經到了她的面前。
速度之快,在場根本就沒有人看得清。
哪怕是修為最高深的黑衣男人,也只是看到了一團虛影而已。
金光一閃,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鼻子里面,就嗅到了熟悉的鮮血味道。
定睛望去,那白衣女人的胸口,此刻被一柄金色的長劍從前胸刺入,后背穿了出來。
大股大股的鮮血,像是不要本錢,順著堅韌噴射而出,在女人的白衣上綻放成一朵碩大的花朵。
女人張著嘴巴,眼滿是不可思議,死死盯著秦逸,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音,像是要說什么。
而金色長劍的劍柄,正被秦逸輕描淡寫地握在手里。
生命的氣息,正從女人身上,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放開她。”
女人身邊的光頭男人目眥盡裂,一聲大吼,唰一下子拔出長劍,雪片一般的劍光,朝著秦逸的咽喉抹去。
秦逸橫眉掃他一眼,赤離劍從女人身上拔出,反手上撩,赤離劍干干脆脆,就將對方的長劍斬成兩半,劍芒一掃,將光頭的腦袋切了下來。
光頭臉上憤怒和錯愕的神色交織在一起,到死都沒有弄明白,自己一生練劍,更是絕劍宗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一交手,就被殺死了。
赤離劍在秦逸手里一抖,金色劍光轉出一道光暈,下一刻,劍尖讀在了秦逸身側一個少年的咽喉上,幾乎緊緊貼在了對方的喉結上。
這個少年眼睛發直,額頭上全是冷汗。
剛要拔劍的手,依舊握在劍柄上,此刻別說是鼓起勇氣將劍拔出來了,就算是吞咽一下口水,用力呼吸一下,他都不敢。
他分明感覺到,一個死亡的黑洞,正在自己面前越來越大,要將自己吞噬。
“還有誰不服的。”秦逸冷笑一聲,右手持劍指著少年的喉嚨,左手拎著死狗一般的葛蘭,目光冰冷,在剩下眾人的臉上掃視過去,最后停在了黑衣男人的臉上。
每一個人被他看到的時候,都有種針芒在背的感覺。
就算是平時再囂張,在跋扈,此刻都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只感覺到陣陣從骨髓里滲出的冰涼。
黑衣男人深吸了口氣,不知道是壓下心的怒火還是害怕,才開口道:“請……把老祖還給我們,這件事……我們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四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就算是白癡都看得出來他眼的不情不愿和滿臉的屈辱。
秦逸冷笑一聲,手臂向前一動。
劍鋒從少年脖子上刺了進去,絲毫沒有阻礙。
手再一抖,少年的頭顱飛上半空,身子從半空墜落下去,噗通一聲在地上摔成了一灘。
“你。”
黑衣男人眼全是血絲,牙齒都要咬碎了。
“我想你還沒有弄明白。”秦逸冷笑一聲,若無其事地甩干赤離劍上的血跡,“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更何況,你剛剛是在威脅我。”
黑衣男人此刻恨不得拔劍殺了秦逸,將他碎尸萬段。
但是他心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秦逸明顯比十年之前,傳聞的還要強大太多。
而且黑衣男人在秦逸拎著葛蘭的時候就明白,自己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支撐一招,就已經是極限了。
“好、好吧。”黑衣男人定了定神,忍住自己內心的屈辱,道:“請把我們的宗主還給我們。”
“我說了,你現在沒資格和我談條件。”秦逸眼嘲弄、諷刺、冷笑的味道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