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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靖軒把冷言秋帶到了密室。
對這間密室,冷言秋也熟悉,密室里散布的影響人功力的藥物也是出自他的手中。
“腿骨恢復的不錯,再過段日子就能行走了。”冷言秋替林馨兒檢查過傷腿之后道。
“嗯,言秋,謝謝你。”林馨兒點點頭。
“你沒有其他要問我的了么?”冷言秋見林馨兒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問道。
林馨兒搖搖頭,“你幫我治好腿就夠了,謝謝你。”
從進了密室就一直默默站在旁邊的西門靖軒折身走出密室,石門緊閉,室內便只留有林馨兒與冷言秋。
也許這個時候,馨兒不愿讓他知道她已經廢掉武功,只留有一具身體,那樣她一定會覺得自己更配不上他。所以,西門靖軒一直在這件事上沉默不提,將剩下的事留給冷言秋去處理。
待西門靖軒走后,冷言秋也就不再隱諱,直言道,“你就沒有想過恢復功力嗎?”
“果然是言秋,瞞不過你的。”林馨兒淡淡的笑笑,沉靜這么多天,她已經可以面對這個現實,但是細想起來,還是有些不甘。
曾經擁有過的能力突然全部丟掉,她也有不舍。
現在,明里暗里的人都不敢輕易靠近她,都是忌畏她的武功,正因為這點,她才能夠安全的跟西門徹依瑤商談事情,沒有被偷聽了去。
如果讓人知道她已經是個廢人,豈不是危險很快就接踵而至?她的身邊也別想清凈安生了。
“之前我并沒有想到,也沒有發現。”冷言秋道,“是皇甫少主告訴我,讓我幫助你。剛才我趁檢查你傷勢的時候,也幫你檢查了一下身上的經脈。”
“怎么樣?”林馨兒問。
冷言秋能夠看到林馨兒藏在眼底的期望。
“經脈無損,只是任督二脈淤堵住了,想必這跟你之前服的藥物有關,當功力達到一定的程度,藥物便會受其影響,無法承受功力之重,造成類似崩塌的局面,將任督二脈堵封,便無法施展功力,呈現廢功。”冷言秋道。
“這么說,只是我任督二脈被封,如果重新打通,我便又可以練功了?”林馨兒似乎看到了希望。
“道理是這樣,只是你的任督二脈之前已經打通一次,現在又是被外因封住,你服用的藥物還殘存在體內,都是影響,要再次打通,不像第一次那么容易,首先必須將藥物清理干凈,那些藥物在你體內存了數年,已經與血液融合,想要清除也是有很大的難度的。”冷言秋道。
“言秋,你是用藥高手,可有辦法?不管受多大的苦,我都可以承受。”林馨兒道,她知道皇甫燕沖為了讓冷言秋幫她,一定將她成為武林高手的真相,也就是楚一天留下的那本筆記給了冷言秋。
她這個高手是被師父推動造出來的,其實是個走了捷徑的假貨?從習武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基礎要打好,但是萬沒想到她的基礎是如此不堪一擊。
她在想師父疼愛她是不是有些過頭?如果自己知道她是用藥物催長的功力,她會不會認同師父的做法,為了急速成長,不顧一切?
世間的如果不計其數,但是能返回去實現的寥寥可微。
現在,她不能怨天尤人,首先要做的就是重新努力,讓自己練成名副其實的高手。雖然功力全無,但是之前學到的招數還記得,還可以重新去練。
她要用事實證明,她憑自己的真本事也可以達到那個高度。
冷言秋明白林馨兒的不甘與決心,道,“既然你有此決心就做好準備,清理原本已經融合到你體內的藥物,就像親手將自己身體上的毒瘤撕掉一般,不是一般的痛,我能保證的只是你能活下去,你所承受的并非我能控制的。”
“不管怎樣,我都能承受。”林馨兒道,目光中迸發著堅毅的鋒芒,不管經歷什么,她都可以抵抗。
冷言秋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瓷瓶,這也是他來見林馨兒之前準備好的,本就打算裝她的血液。
林馨兒的決定也是他料到的,若是怕了苦,便不是他眼中的那個她。
“言秋,你就這么相信我?”林馨兒看了眼冷言秋手中的空瓷瓶,道。
“我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斷。”冷言秋笑笑,“就用你的簪子吧。”
林馨兒抬手將簪子拔下,握在手里似乎有千斤重。
這就是當時煙兒刺她用的簪子,她從錦華苑帶了出來后便一直插在自己的頭上,她希望有一天煙兒能夠相信她,她們是另一對好姐妹。
“我自己來。”林馨兒避開冷言秋接簪子的手,道。
冷言秋收回手,拿著瓷瓶做好準備。
林馨兒揚手用力的刺向自己的左手腕,正中那根動脈,血便順著簪子的尖朝外涌。
待瓷瓶裝滿血后,冷言秋從身上扯下一條布衫,幫林馨兒包住手腕。
冷言秋將瓷瓶收好,起身道,“我回去驗血,試著配些藥,解藥應該不難。”
“嗯,我等著你。”林馨兒看著那枚重新染上血的簪子,平靜的眸光中沒有任何波動。
“好,你們這里的事自己去安排吧。”冷言秋道。
“我知道,西門皇家的事你不愿插手,我自己也會有打算,不會再發瘋了。”林馨兒自嘲的笑笑。
經歷了這一切,她應該是一個能擔得了事的人了吧,就把一切的傷悲憤恨都埋在心里,平靜的去處理接下來的事。
“不會了,我相信你。”冷言秋淡然笑道。
冷言秋走向石門,敲了敲,西門靖軒從外打開。
冷言秋離開了,西門靖軒沒有進來。
林馨兒想,冷言秋知道她的情形,西門靖軒一定也知道了。
西門徹匆匆進了皇宮,直達錦陽宮。
西門靖烈聽明了來意后,目光炯銳的注視著西門徹,“你這是來找朕替你出頭了么?”
“父皇,現在只有您能夠與軒王相抗,請父皇出面,讓軒王交出林馨兒,他如今的做法不合朝規,父皇不能再對其縱容!”西門徹道。
“這不是你與軒王之間出現了矛盾?來朕這里鬧騰。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一個林馨兒,軒王懷疑她自有軒王的理由,難道軒王是徇私枉法之人?”西門靖烈道,“既然她是疑犯,關在哪里都是個關,如果她不是,遲早會被釋放,連太師都沒有說什么,你跑到朕跟前著什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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