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靖軒帶楊藍進宮的消息很快就傳給了克里木。
“爹,景軒這是打的什么主意?他不是懷疑楊藍的嗎?怎么還會帶她進宮?這讓我們怎么利用她下手?”羅義問。
原本他還想著國師不會帶著一個有疑點的女人進宮去壞事的,見外藩使者,那是何其重要,若是稍有差錯,就會驚動到外藩各個部落。
那些部落雖然小,但是眾聚成河的力量也是讓東渚難以招架的,景軒既然懷疑到楊藍,豈能不妨?
“正因為他懷疑,所以才帶著楊藍不離身,有什么事,他可以早一步照應。”克里木的眼睛瞇起來。
“爹的意思是景軒不給楊藍行事的機會對我們來說反而有利?”羅義想起克里木說過的將計就計的話。
“對,他對楊藍小心,我們就避開楊藍做事,另外也照常跟楊藍接頭,迷惑他們。呵呵,讓他們以為我的目的是藩使,其實不然。”克里木信心滿滿的道,“這一次我定要把東渚連根拔起!”
就在西門靖軒要帶楊藍進宮的前一天晚上,羅義偷偷的潛入梅花庭,對她進宮的事做了吩咐。
“這……不行……”
楊藍聽了羅義的話后,驚的不敢應承。
羅義讓她在宴會上找機會跟藩使敬酒,順便將黃泉水滴入對方的食物里,只要有一個藩使出事,這事就成了。
“這樣我也跑不掉的!”
“這是王上要求你做的唯一一件事,事成之后你就可以全身而退,跟著景軒去過你們自己的日子,若是景軒想留下繼續做國師也可以,王上寬容大量,也需要他這種人才幫他治理新的東渚。”羅義循循善誘,“何況,你出了事,景軒一定會想辦法救你,事成之后,我們的人也會幫你,到時候天下已經不是克里汀的,都由王上說了算,誰敢難為你?”
“當然,如果你不做,也可以。”羅義白臉完了又唱黑臉,“大不了你什么也得不到。實話告訴你,真正的馨兒還活著!如果你不想讓她出現在你們跟前,該怎么做你心里應該有數。”
“什么?她還活著?”楊藍驚愕不已。
“怕你不信,把她的一樣東西送給你,這是她的隨身之物,在景軒跟前,也是你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拿好!”羅義說著,將一個月牙般的石吊墜丟給楊藍。
這是他在抓到林馨兒的現場撿到的。
其實,就算有林馨兒的隨身物品,也無法讓景軒相信楊藍。這不過是羅義安撫楊藍的一個手段而已。
而對于景軒來說,若見了著吊墜,一定能聯系到吊墜的主人,為了知道真正的林馨兒的下落,也得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一個月牙吊墜,其實是克里木借以向西門靖軒傳遞信息的物件,是為了以后做鋪墊。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那月牙吊墜是林馨兒故意丟掉的,她也想讓西門靖軒知道她此時的真正所在,讓他心里有個底,遇事也好配合。
“靖軒,對不起。我沒有聽你的話,跟隨著你的腳步離開松林島。我說過,要跟你在一起,怎能看著你一個人離開?表面上答應你,是想讓你放心,不想因這件已經有了答案的事反復商議,等你看到我的時候,也只能無奈了吧?”
當日,西門靖軒前腳離開,林馨兒后面跟著就問沈婆婆返回東渚的路,沈婆婆也很希望林馨兒出去做事,便動了心思,認為是林馨兒逼問她而不是她慫恿林馨兒離開的,這樣西門靖軒就不能把賬算到她頭上吧?
地下城中,克里木來到關押林馨兒的石窟。
林馨兒剛剛睡醒的樣子,伸了個滿足的懶腰,看到克里木,道,“二王子,現在是什么時辰?”
“卯時。”克里木不知道林馨兒此問何意。
在地下城,任何時候都如同黑夜一般,若不是為了做事,根本沒有時間概念。
“早上好。”林馨兒確定了時間,笑盈盈的跟克里木打招呼。
克里木一愣,林馨兒問他時間只是為了跟他說聲早上好?
“現在可以說了嗎?”克里木不想讓自己受林馨兒的影響,主動發問。
“說什么?”林馨兒不明所以,又恍然明白,“哦……”
克里木見林馨兒打算開口,提起精神準備聽著。
“不瞞二王子,睡了一覺,又餓了,肯定是這么久餓過頭,肚子實在空的厲害。”林馨兒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的問,“二王子,除了那干餅,還有沒有別的好吃的?”
“你……”克里木怒氣蹭的升起來,又很快壓了下去,“好,我這就讓人給你弄。”
你敢吃,你就多吃點,吃了本王的東西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林馨兒將克里木眼底的狠意看的一清二楚,盈盈一笑,當做什么也沒看見,“那就謝謝二王子的盛情款待了。”
看著林馨兒將一盤子的地瓜拌飯吃的干干凈凈,克里木掩起眸中的狠毒,“現在可以說了吧?”
“還說什么?”林馨兒不明白了。
“通往太祖墓室的通道。”克里木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的清清楚楚,任林馨兒不能再裝不懂。
“哦……你瞧我這記性。”林馨兒恍然,拍拍額頭,“肯定是在地下困了這么久,人也傻了,我得好好的恢復一番才是。”
林馨兒說著站起身。
“你想做什么?”克里木警備的瞳孔乍閃。
“小解去。”林馨兒道,“等我回來。”
“帶她去!”克里木命令守在石窟外的人,想跟他磨耐性,他在這王陵守了這么久,誰的耐性能比得過他?
茅廁挨著黃泉宮,那條條黃河水不僅能夠腐蝕尸身,也能腐蝕穢物,林馨兒被帶到一個用茅草搭建的棚子里,這個棚子正好坐落在一條黃泉水道上。
進了棚子,林馨兒先將已經聚在掌心的毒逼出來。
說起來,克里木的這些毒跟冷家的毒相比算是最低等的,很容易就能排掉,對林馨兒來說簡直小兒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