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側,皇后撩人

第二百五十四章 云羅,這是最后的機會

()“朕沒有騙你,朕饒了你,也饒了你的孩子。”

他的眼睛深邃無底,看得她呆愣了很久很久……

…禾…

“啊——”云羅猛地驚醒。她捂著心口劇烈地喘息。臉上干澀澀的,想是昨夜一夜痛哭淚水糊了一臉妲。

是夢!

她疲倦地起身,喚道:“沉香……”可是良久都沒有人應。云羅披上一件外衣,又喚道:“劉公公……”依舊沒有人回應。

良久,一位陌生的宮女匆匆地進來,跪下道:“淑妃娘娘要什么盡管吩咐奴婢。”

云羅掠起鬢發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不是夢!

昨夜的一切不是夢!

她的心重重被什么一撞,踉蹌幾步跌坐在床沿上。小宮女見她神色嚇人,急忙上前幾步小心翼翼地問道:“淑妃娘娘,您怎么了?”

云羅呆呆看著她,良久才問道:“劉陵和沉香呢?……”

小宮女支支吾吾:“奴婢不知道。奴婢也是昨兒才來的。娘娘,要不要用早膳?”

“沉香和劉陵呢?”云羅不回答她,猛地厲聲問道:“他們呢!快告訴我他們去了哪里?!”

凄厲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殿中回蕩。

小宮女嚇得哭了,抽抽噎噎地磕頭:“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娘娘饒命!”

云羅只覺得渾身都在發抖。前所未有的害怕攫住了她的心。他知道了!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孩子,他會饒了孩子嗎?……

她猛地站起身,向外走去。小宮女嚇得一把把她抱住,道:“娘娘要去哪?娘娘不能出去啊!”

“我要見皇上!我要見他!”云羅一把把小宮女推開,怒道:“我要見他!!”

“娘娘!”一聲平淡陰柔的聲音從殿門邊響起。

云羅猛地看去,眼中一亮,匆匆上前拉住那內侍的手,急切的道:“常公公,我要見皇上!我要見他啊。”

常公公微微一笑,對她道:“淑妃娘娘放心,皇上正在處理政事。等處理完政事就會回來了。”

云羅一顆心吊得高高的。她狐疑地看著眼前歷經風雨的老內侍,問道:“他真的肯來?”

常公公呵呵一笑,扶著云羅進了殿中,溫聲寬慰:“娘娘放心。皇上一定會來的。”

云羅的手在不停地顫抖。她不得不雙手緊緊交握才能止住由心底泛出的恐懼。她不放心。一點都不放心!

沉香走了,劉陵也走了。她就像是被單獨從水中拋上岸上的魚,不知哪一刻就會斷絕了呼吸。昨夜的一切如今想起來像是一場噩夢。

她被殷寐設計陷害,皇后劉氏也死了,死無對證,而她懷著鳳朝歌的孩子這件事也被李天逍知道了。

如今的她,死路一條。

她不明白為什么李天逍還要留著她和她的孩子?

常公公看著座上驚恐不安的云羅,眼底掠過淡淡的同情。他眸光一閃,安慰道:“娘娘放寬心,這樣胡思亂想對孩子也不好。”

孩子……

云羅緊緊扶著小腹,警惕地看著他。

常公公見她如此敏感,輕嘆一聲道:“娘娘,皇上不會傷害娘娘和孩子的。”

云羅緊緊抿著唇,一聲不吭。

她,不相信。

也許昨夜她在極度恐懼中真的相信了,但是現在的她一點都不相信。如果他真的放過了她和她的孩子,為什么要把劉陵與沉香調開?為什么要把她軟禁在鳳棲宮中?

常公公抬起渾濁的老眼看著云羅,淡淡道:“娘娘放寬心吧。目前好像除了這個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是嗎?”

許久,云羅嘶啞地問:“他什么時候發現的?”

常公公只是沉默。

云羅冷笑:“是不是殷寐告訴他的?”

常公公淡淡道:“有人證和物證。人證便是明敏郡主。物證便是彤書和太醫的供認。”

云羅笑了

,只是此時笑得分外苦澀。

她真的輸了。從頭到尾,殷寐都在盯著她。而她卻忘了有個勢均力敵的敵人在暗處窺視。

是她的錯!她的錯!

她心中悲憤欲絕,可偏偏無從說起。

常公公看著她殷紅的眼眶,繼續勸道:“其實娘娘不必擔心,皇上還是很喜歡娘娘的。起碼廢后劉氏之死,皇上都不忍心苛責娘娘……”

“劉莞兒不是我逼死的!”云羅厲聲道:“我去見她是為了揭發殷寐!是她才是這一切的主謀!是她當年設計害死了阿離和她腹中三個月的孩子!劉莞兒就是因為這個秘密而死的!”

常公公神色不變,淡淡問道:“就算娘娘說的是真的,但是皇上不會相信你的。”

只這一句就把云羅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間。

是的。他不會再相信她了。

她騙了他一次又一次。

她已經不值得他再相信。

云羅捂住眼,輕輕地笑道:“是。他不會再相信了。”

常公公嘆道:“這就是后宮,多一步少一步都可能死無葬身之地。娘娘應該慶幸自己恩寵在身,不然的話昨夜娘娘按理早就該陪著廢后劉氏一起上路。”

“這就是失敗者唯一的路,死。”他說得清冷透徹,只是聽起來冷得入骨。

云羅放下手,眼中一片干涸。她木然地問:“皇上真的會饒過我嗎?”

“會的。”常公公篤定地道。

云羅轉了眸子看向他,又問:“他真的會饒了我的孩子嗎?”

“會的。”常公公道。

云羅輕輕一笑,吃力起身,柔聲道:“可是我不信呢……一點都不信……”

廢后劉氏的死訊第二天報給了內務府,死的緣由是不堪勞作,自盡而死。這個理由太過蒼白籠統,只是似乎誰都不愿再探究到底劉莞兒到底是怎么死的。

云羅聽到這個消息只是沉默。

人總是如此,寧可自己欺騙自己都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失敗帶來的痛楚。因為結果太過沉重,太過不能承受。所以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肯相信。

到了正午時分,御駕到了鳳棲宮中。

云羅做在妝臺前整整一個早上。她慢慢梳著長發,只是不知為何這一頭柔順的發始終梳理不完。銅鏡中出現了他模糊的影子,她手中的象牙玉梳猛地掉在地上斷成了兩截。

李天逍上前撿起梳子,漆黑的眸子看向銅鏡中的云羅,淡淡問道:“云羅,你怎么了?怎的早上不用早膳?”

云羅幽幽看著他,良久不言。

李天逍輕嘆一聲,坐在她的身邊,為她梳理長發。他慢慢道:“朕的話,你不信嗎?”

云羅輕聲道:“想信,卻不敢。”

“為什么?”他問。

云羅卻不回答,眸光哀切地看著他,問道:“皇上要怎么才能放過臣妾的孩子?”

李天逍手中的梳子在半空中頓了頓,良久才道:“朕還不至于為難一個無辜的孩子。”

云羅眼中的淚又簌簌滾落。她似乎真的信了他。

李天逍拂去她臉上的淚水,微微一笑:“你心思總是很重不肯輕易相信別的人。朕說不會傷害你的孩子就不會傷害你的孩子。”

“那皇上要怎么處置他?”云羅猛地抓住他的手,哀哀地看著他:“皇上怎么處罰臣妾都好,一輩子讓臣妾做牛做馬都行,只要皇上告訴臣妾,要怎么處置他?皇上……”

李天逍靜靜看著她,忽然問道:“你想要朕怎么處置?”

云羅一愣,呆呆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她唇不住的顫抖。他在給她選擇。可是哪一種選擇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要怎么辦?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是她的骨肉!是她懷胎十月好不容易留下的骨肉!

良久,李天逍抬起她的下頜,問道:“朕給你最后一個機會,也給你孩子最后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云羅眼中一亮,仿佛看見了最后的曙光。她緊緊抓著李天逍的手,目不轉睛

地盯著他。

“你修書一封給鳳朝歌,讓他把孩子接走。”李天逍淡淡地說,“他的骨肉,還給他。這是最后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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