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秦洛想開口拒絕,可是他根本沒給她這樣的機會,他狂肆的將雙唇壓在秦洛的嘴上,這次不像剛才只是輕輕地沾點一下,而是重重地壓迫著,秦洛似乎還可以感覺他的舌頭在她雙唇的縫中探著丫。
他的逗弄輕而易舉的引起了她全身的輕顫他,他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臉上,拂過她長翹的睫毛。
一瞬間,秦洛就像是全身的力量全被吸附的嘴吸走,她原本要推拒的雙手只能攀附在他的胸前,尋求依靠。
沈少川一手壓在她的后腰,輕輕地使力,將兩人的下半身貼靠在一起,另一手則撫上她纖細的頸項,慢慢地往弧度優美的后背滑下,最后在腰際和另一只手會合。
她的唇柔軟得讓沈少川沉醉得不能自己,她嘴里香甜的蜜津可比瓊漿玉液,讓他只想熱烈的吸吮著,與她滑嫩的小舌交纏。
當他離開她的唇時,秦洛只能拚命的呼吸,讓久違的新鮮空氣回到肺部。
沈少川看著被他吻得紅腫的唇正沾染著濕潤的光澤,微微地開啟,誘惑著他的感官,他恨不得再狠狠地欺上去。
不過這一次,秦洛聰明的選擇了退避,沈少川只能甚是遺憾的盯著她那嬌艷欲滴的紅唇垂涎,而她則惱怒的站了起來,然后又是重重的一拳垂落在沈少川堅硬的小腹上面——
“噢——”沈少川捂著肚子深吸兩口氣,一臉的痛苦,“秦洛,你這次還當真下手啊,你剛才已經狠狠咯了我一拳了——”
他嘶嘶直吸冷氣。
秦洛憤怒的撩開散落額前的發,面色紅潤又俏麗,沈少川無賴的躺在那里說:“給我揉揉吧,真的好疼啊,就算你愛我,也不用下那么大力氣的。媲”
“沈少川,你——”秦洛當真被氣的不行,干脆直接指著門口說,“你要真這么無聊純粹是為了到我這里來耍橫耍流氓的,那你贏了,請你馬上離開,如果你真的要耍,就跟你未婚妻耍去,別把我們都當傻子,還有,我媽在屋里睡覺呢,趕緊走吧。”
她試圖用秦海蘭來嚇走他,誰料他根本不為所動,反而舒展了手腳躺在沙發上,一邊揉著小腹一邊說:“秦洛,你就編吧,你媽去外地開醫學會議明天晚上才回來,你以為我不知道?”
秦洛一口鮮血嘔在那里,除了干瞪眼一時間也不知道拿他怎么辦才好。
他的確喝了不少酒,那股綿延的酒意在秦洛的嘴里逐漸的擴散開,醇厚卻不熱烈,看來應該是后勁十足的紅酒。
他們吃飯時他是沒喝酒的,那么現在,又是為了什么。
她站在一邊喘氣,而他則仰躺在那里,手慢慢停了下來,與她四目相對。
秦洛甩了甩頭,嘆了一口氣:“沈少川,這么晚了,我明天還得上班,麻煩你快離開吧,你這樣太影響我休息了。”
“不影響。”沈少川突然直起了身體,坐在沙發上滿目含笑看著她,“我跟你一起休息不就好了。”
在秦洛還反應之時他便如風,攜著她往她的房間而去。
他狀似隨意,可秦洛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勁。
沈少川進房后,就開始脫衣服,秦洛背過身去,他就嘲笑她:“怎么,秦洛,你的膽子就比針尖大一點啊,那天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讓我要脫就脫,現在我脫了你還不敢看了?”
他的戲謔也沒能讓秦洛轉過身來,罵了他一句無恥后面色開始發燙發熱:“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話音剛落,脫光了的沈少川就從背后抱住了她的身體。
她只穿了一條真絲的睡裙,有點短,剛到大腿根部,胸前開了個深V,真絲面料柔滑,他的手便在他的小腹上方來回撫摸,立刻激蕩的秦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掙扎著推開他,可是他卻收緊了腰間的手,埋首在她帶著清幽暗香的脖頸深處,深深的呼吸,他親了親她敏感的耳垂,才說:“洛洛,你頭發真香,用的什么洗發水。”
秦洛順手摞了一把耳畔發絲,漆黑發絲在五指間竄梭而過,暗香浮動,如蝶舞花園。
“……洗發皂。”韓國進口純手工純植物洗發皂,一塊價格昂貴,不過用的挺省,也還合算。
“是嗎?下次買兩塊給我也用用,真香。”他吮吸著她的脖頸,不讓秦洛逃避,“洛洛……”
秦洛一次又一次的拉下他的手,控制著慢慢紊亂的心跳:“你一個男人,用什么洗發皂,浪費,洗發水用用就好了。”
“我不洗,我放著聞聞都行。”他一邊纏著她吻,一邊說,“就好像你在我身邊一樣。”
他輕輕在她身上探尋,秦洛更加不安的扭動著逐漸燥熱的身體,一次次的泥足深陷,她真的怕!
“沈少川,你別這樣。”她的呼吸已經有了異樣,身體上的毛細血管似乎開始張開,急切的呼吸著。
“洛洛,我想你了,別拒絕我好嗎。”他性感低沉的嗓音那么嘶啞迷人,秦洛的表情出現了恍惚的迷茫。
她的身體在他無處不在的撫摸下慢慢著了火,纖細脖頸微仰著,細細的叮嚀不可抑止的流瀉出來。
他的手,探過她柔軟飽滿的雙峰,滑過上面挺翹的兩枚尖端,舒服,戰栗,激動的令秦洛想尖叫。
他總能這么輕而易舉的挑起她的熱情,毫無懸念。
秦洛的淺短的裙底被他撩起,但她快一步按住了他的手,轉過身,面對著他,語帶急促的問:“你別這樣,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吧。”
她依舊被他圈禁在他的囹圄之間,跑不掉,掙不開,他卻不肯輕易吐口,始終堅持著:“真沒事,我就是想你了,特別想跟你親近親近。”
他拒絕了寧采的主動獻身,眼巴巴的跑來她這里,他就知道,過了這么多年,任他在官場上如何游刃有余摸爬滾打,他早就應該堅硬如鐵的心,遇到了一個秦洛,還是會軟。
“乖,洛洛,別躲,這里沒別人,你可以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說著又湊上來親他。
秦洛心一驚,立刻擋住了他再度湊過來的嘴,她到底在干什么,跟別的男人在她母親的房子里偷情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臉就更冷幾分,這一次,毫不留情的揮開了他的手,自責與懊喪泛在她苦澀的唇邊,氣餒的坐在床沿,頭發半垂下來,擋住她一半秀氣的臉龐:“沈少川,我求你了,快點走,行嗎?我求你別再來……別再來撩撥我了,好嗎?”
最后兩個字說的極輕,是因為她陷在了痛苦掙扎的矛盾之中。
無愛又折磨人的婚姻讓她身陷囹圄,開始隱隱期待有個人能將她救贖,可是,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沈少川!
要不然,她六年前也不可能那么決然的一走了之。
然而,命運始終在給他們不斷的出難題,開玩笑。
現在的情形,竟比當年復雜許多。
她的頹喪逃避看在沈少川的眼里,終于挑起了他長久以來的怒意,他走過去箍緊了她的雙臂,將她從床上拉起來:“秦洛,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什么叫我撩撥你,難道你就沒有撩撥我嗎?跟何振光離婚吧,守著這樣有名無實的婚姻你覺得有意思嗎?”
他激動的用了很大的力道,捏的她手臂酸疼,她帶著一層薄霧的眼光看著他:“離婚之后呢,你娶我?”
“是。”沈少川同樣回答的斬釘截鐵。
秦洛卻無動于衷,笑得有些哀傷:“你別傻了,寧采怎么辦,對不起,我真的不想被千夫所指,不論何振光的病能不能好,我們是不是會離婚,都跟你沒什么關系,而且,我從沒想過要離婚!”
秦洛從小到大堅守的信念便是要從一而終,她無法忍受離婚給她帶來的異樣目光,更加無法想象離婚背后的那些閑言碎語會如何將她擊垮。
因為她親眼目睹了秦海蘭的辛苦,親眼目睹了秦海蘭是怎樣含辛茹苦的將她帶到,以及背后所遭受的無數痛苦的責難。
她也不愿意回過頭來,重新走一遍秦海蘭的老路,那樣真的太辛苦了。
“不離婚,你就一輩子守活寡?”沈少川氣憤的提高了音量,“何振光根本就是個廢物,那何家人小人得勢的嘴臉難道你還沒有嘗夠?”
“啪——”秦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手起手落,一巴掌就出去了,聲音干凈清脆,震得她手掌發麻,很快,清晰的五指印便浮現在他那張無可挑剔的俊臉上。
他的眼中閃過怒氣騰騰的殺意,寒氣逼人。
秦洛半張著嘴,如擱淺的魚兒,呼吸困難,需要大口大口的喘氣,手心的麻慢慢向手掌攀升,她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會走到這一步。
可是沈少川的那些話,無疑也帶著侮辱她的成分。
她冷著臉,口氣凌厲的指著房門說:“走,你給我走!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絕對不會跟何振光離婚吧,你死了這條心吧,你馬上給我離開這里!”
她推著他往外走去,顫抖著抑制著那已經在滾動的眼淚,沈少川寒著一張臉,走到門邊抓著門框阻止了出去的勢頭。
秦洛急的跺腳:“你走吧,我求求你了,你走吧。”語帶哽咽。
沈少川沒好氣的怒道:“走什么走,你就讓我這么光著走出去啊。”
繁忙的車流有條不紊的向前推進,新的一天,陽光明媚。
陸飛揚看來心情極好的步入公司,公司的員工一一向他問候,他謙虛有禮的回以一笑:“早。”
“早,陸總,今天心情不錯啊。”
“早,早。”陸飛揚步履沉穩,可是的確神采飛揚。
他朝策劃部走來,人還沒到,策劃部里面的女同事就都翹首企盼,然后笑嘻嘻的站了兩排,恭迎他:“陸總,早。”
“早,早。”陸飛揚如君臨天下般,揮手致意,而后又笑著說,“散了吧,都干活去。”
他將那份策劃案丟回何晴云的桌子上,又從錢包里抽了幾張百元大鈔出來放在她面前:“這些夠了吧。”
何晴云嘻嘻一笑,笑容滿面的站起來一點,然后說:“多了一些,陸總,這樣吧,我這里還有一些優惠券。”她說著就打開抽屜,陸飛揚看到滿滿一盒積分券優惠券,各種各樣的商店的,應有盡有。
她在里面找了找,找出幾張西餐廳的塞到陸飛揚手里:“行了,陸總,拿著這樣咱們就兩清了,下次還要需要的記得找我。”
她啦啦啦哼著小調坐下來,發現陸飛揚還沒走,咦了一聲抬頭:“陸總,還有事?”
陸飛揚看著手中的那一把優惠券,嘴角輕微抽搐,再看何晴云那一張明媚的笑臉,他氣的將優惠券仍在她的桌子上:“謝了,多的就賞你吧,如有需要我會聯系你的。”
何晴云哈的一聲:“陸總,那不送了啊。”
被這個小丫頭片子調侃了,他倒不是真生氣,搖了搖頭,對這件事情一笑而過,回自己辦公室。
在辦公室門口遇到了林琴箏,她打扮知性而沉穩,漂亮的突出了自己的優點,也很好的給人精干而不強勢的印象。
“你這是怎么了,心情這么好,天要下紅雨才能看到你笑成這樣。”
不理會林琴箏的揶揄,陸飛揚倒是關心的問:“你怎么這么早來了,身體完全好了?不需要多休息幾天?”
“好了,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把身體里腐爛的東西剔除而已,還落得干凈了。”林琴箏打開了辦公室門,又突然回頭道,“對了,去秦洛他們學校講座的事情,你……”
陸飛揚抬手:“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跟進的,你忙七月份的展銷會去吧。那個比較重要。”
林琴箏愣了愣,隨即笑著應下了:“行。不過陸總,作為這么多年的朋友,我還是要勸你一句,秦洛不是你能玩的人,別碰她,要不然我會跟你翻臉的。”
陸飛揚臉上的笑意不減,看著林琴箏的眼神依然帶著些許玩世不恭,他握著門把道:“琴箏,這么多年,這還是你第一次這么認真的跟我說話呢。”
林琴箏沒有笑,只是吐出一口氣:“那你也跟我認真一回吧。”說著,就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秦洛坐在辦公桌前批上次的考卷,改了小半,但那寫的密密麻麻的字,看多了,眼花繚亂,竟像是在她眼前跳躍。
她甩了甩頭,又繼續聚集精神看下去。
結果那些原本雜亂無章的字竟然自行拼湊,幻化成了沈少川那張臉——
張牙舞爪的對著她笑。
“天……”秦洛一聲驚呼,立刻搖頭如搗蒜。
“秦洛,你一個人在這里自言自語干什么呢。”宋詩穎從她背后竄出來,在她肩上一拍,又給了她一下重創。秦洛的圓珠筆在紙上深深的劃了一道嵌痕。
秦洛撫著心口罵她:“詩穎,你這一驚一乍的,想嚇死人是不是。”
“哎呀,對不起了,秦洛。”宋詩穎打量她的臉色,突發奇想的問,“我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秦洛,你該不會懷孕了吧?要真是這樣,你可得早點告訴我啊,這罪過我可擔待不起啊。”
秦洛心一沉,面色稍差:“別胡說了,沒有的事情,你這么急急忙忙的干嘛啊。”
“沈俊軒回來了!”宋詩穎瞪著眼一臉的震驚,“你知道他爸媽是誰嗎?你知道他是怎么被送來的嗎?那排場,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
宋詩穎的滔滔不絕猶在耳邊,秦洛的面色卻越來越難看。
因為她知道,沈少川來了。
昨夜不歡而散,今日若是見面,必定是有嫌隙的。
“秦洛,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你知道他爸媽是誰嗎?”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橫豎只是我的學生,跟他爸媽有什么關系,倒是你,班主任啊,還不去鞍前馬后,別杵在我這里影響我光線,打擾我改作業,過幾天就要錄分了。”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過了好一會兒,她感覺身邊的黑影一直沒有離去,她稍有些不耐煩了:“宋詩穎,你今天怎么這么招人煩呢。”
結果,就看到了帶著五指印的那一張俊臉。
嚇得她將椅子硬生生撇開好遠。
“沈少川,你……”她局促的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他的臉,似乎在無聲的控訴著她的心狠手辣。
辦公室內還有其他老師在,秦洛說不得什么,趕緊換了一張生硬的笑臉:“沈秘書……你……好啊,喝水嗎,我給你倒杯水。”
沈少川沒說什么,等她的水倒回來,他長身玉立在她桌前,那刺目的掌印無疑破壞了他酷帥的美感,而且十分扎眼,惹人懷疑,可也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問什么。
秦洛心有戚戚焉,訕訕道:“沈秘書,喝水,關于沈俊軒同學的事情我真是十分抱歉,你放心,今后在學校我一定多加注意,不讓他再出任何意外。”
“好。”他只說了這么一個字,“秦老師,現在有時間嗎?我有些私事想與你單獨談談,不知道方不方便。”
“不方便!”秦洛回答的如此迅速,甚至惹來其他老師的側目。
她指著桌上的作業呵呵說:“沈秘書,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也沒有什么不方便的。大家都是同事嘛。”
“好啊,秦老師,那咱們就來談談昨夜床——”
他話未完,秦洛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而后驚懼不定的撤回來,生氣的繃著臉擠著笑:“沈秘書,算了,屋子里熱,還是去外面走廊談吧。”
沈少川勾唇冷笑,做了個請的姿勢,率先走在前頭。
秦洛尷尬的在其他老師審視的目光中走到走廊上。
走廊盡頭有一個開闊的陽臺,視野很好,最主要是陰涼,平日里只有一些男老師在那里抽煙,盡頭他們運氣好,沒有人。
沈少川背靠著欄桿站立,頎長的身體隨意的姿勢,眼底卻透著虎視眈眈的霸氣。
秦洛緊抓著手指,做賊心虛的催促著他:“你到底想跟我說什么,現在就說吧。”
“俊軒身體不好,但不想其他人知道,所以這件事情還是希望學校能夠保密。”
“我們知道,劉主任已經說過了,不過他的體育課程會改成體育與保健,不能參加劇烈的運動。”秦洛淡淡說著。
“那就好,另外,別讓邱靜安再接近他了,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
秦洛猛然抬頭:“什么叫控制不住自己啊,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有教朋友的自由,我們做老師的,有什么權利阻止。”
沈少川沒有生氣,笑容一直淡淡的:“那你希望他死嗎?”
秦洛瞪著眼睛,卻無從說起。
沈少川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手撐在身前的欄桿上:“秦洛,誰不是從這個年紀走過來的,別跟我說你看不明白,可是俊軒他,肯定是不行的。”
秦洛抿著唇,竭力反駁:“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剝奪他生存自由的權利啊,哪怕真的要死,我相信他也會愿意選擇以最快樂的方法去生活的,你這樣做,太殘忍了!”
“秦洛!”沈少川驀然喝止他,“如果他是你的孩子,你希望他是希望他過一場肆意飛揚的青春還是多在自己身邊留下幾年?”
邱靜安與沈俊軒之間那似有若無的情愫秦洛不是感覺不到,可是上一次沈俊軒說的話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按著大人給他規劃好的人生,已經艱難的活了二十年,他已經厭倦了這樣的日子,他想過與別人沒什么兩樣的大學時光。
可是這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奢侈!
然而沈少川說的也沒錯,做父母的,誰不希望兒女健健康康的承歡膝下?
“我知道了。”她默默的垂了頭,她誰也不是,不能代替人家做任何決定,“但這事你還得跟詩穎說下,畢竟她才是班主任。”
“已經打了招呼了。”
“哦,那我先回去了。”
“秦洛,”沈少川叫住了她,“給我點時間,把與寧采的事情處理好,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如果你現在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不勉強你,但是你那個掛名老公,你最好給我離他遠點兒。”
他說的那么輕,可是落在秦洛的心里,卻那么重,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他越好,她就越覺得受之有愧。
她的指甲深深的掐入了掌心的肉里,她挺著背脊云淡風輕回頭看他:“沈少川,我說過,我不需要你負責,你也給不起我要的人生,你真是為我好,就讓我這樣平平靜靜平平凡凡的生活著,我不想對不起寧采,她真的是個好女人,所以請你不要讓我成為千古罪人,我跟你,只是一場純粹的交易,無愛無關!我們之間,沒有瓜葛!”
她感覺自己好殘忍,她看著他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被冰封,最后剝落的面目全非。
“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我說,我給你我的身體,你幫我的老公升職,這是交易,沒有人需要為此負責,我只想盡快忘了,而不是你這樣的一次次不停的來提醒我。”
心痛的像是在火熱油鍋里被煎炸過,從刀刃上走過,而她根本沒得選擇。
如果昨夜只是寒雨凄清,那今天可算得雪上加霜了。
天氣這么熱,她的身體卻在顫抖,她被一種巨大的不安和恐懼籠罩了。總覺得有什么會發生,但她控制不了。
那命運張開的大齒輪,會將她攆的粉身碎骨。
于是這一整天,她的心情真是糟透了。
宋詩穎多方打探,問她到底跟沈少川說了什么,他走的時候臉色那么難看,就連一直賠笑臉的劉主任還被嗆了聲,搞得顏面全無下不來臺。
秦洛哪里知道后面發生的事情,只得避重就輕的說:“沒什么,沈俊軒跟靜安之間,他要我阻止,我覺得他太霸道太過分,就吵了幾句。”
宋詩穎露出恍然的笑容:“這件事情啊,沈俊軒的父母還特地跟我談了,哎,他媽媽啊,真是氣質出眾啊,高翻局出來的果然不同凡響啊。”秦洛從宋詩穎的眼中看到了閃亮的崇拜光芒。
而她無緣得見,想必的確有過人之處。
秦洛的手機響了,她們的談話只好打住。
宋詩穎推著椅子回了自己的座位,秦洛有些胃痛的看著來電顯示。
“喂,媽。”
張文英說:“洛洛啊,今天晚上回來吃飯吧,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獅子頭,宮保雞丁,還有……”張文英說的興致高昂,秦洛卻聽得興致缺缺,其實張文英不知道,這些都是何振光吃的,她都很隨便。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張文英突然這么熱情的給她打電話,想必肯定事出有因,說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也不為過,當然,這話就有些過分了。
秦洛壓著性子說:“媽,有什么事要不就電話里說吧,我這幾天有點忙,可能需要加班,我就不回去了。”
“那怎么行呢,洛洛,人是鐵飯是鋼,再說了,你是我們老何家的媳婦,老是回去打擾親家母多不好啊,今天晚上開始你就回家住吧,好了,就這么定了,我先掛了啊,我們等你回來吃飯。”
不給秦洛拒絕的機會,張文英就掛了電話。
秦洛喂了兩聲,只剩嘟嘟的忙音。
回還是不回,似乎又不給她選擇的機會。
唯有回去。
回去的路上路過水果攤,秦洛買了個西瓜和一些桃子,還有蘋果。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銀鈴般的嬌笑聲,聲音清脆悅耳,像極了六月掛在門口隨風擺動的風鈴。
秦洛開門進去,果然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妙齡女孩,時裝的打扮,時尚而搶眼,氣質與寧采差不多,不過身上比寧采多了幾分嬌氣還有些目中無人的傲慢。
“洛洛,你回來了啊。”何鐵軍正在倒水,看到秦洛立刻笑著說,“人回來就好了,干嘛還買東西呢,家里都有。”
張文英也回頭,看著秦洛買的水果說:“是啊,今天婷婷帶了不少進口水果過來,老何,洛洛買的這些先放冰箱里吧,回頭再吃。”
婷婷,這個名字秦洛并不陌生。
上一次在陸飛揚的車上張文英便興致勃勃的提起過許多次。
如今看了真人,倒真是亭亭玉立,楚楚動人。大學剛畢業,年輕的臉上是面如芙蓉的艷麗。
“你就是表嫂吧,你好,我叫韓婷婷。”韓婷婷很高挑,從沙發上站起來的時候,尤其是那一雙修長的美腿,堪比時裝模特兒。
可她那睫毛太翹,而且生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就顯得心機很深,很活,總之秦洛對她說不上好感,但還是禮貌的握了握手:“你好,我是秦洛。”
“我知道,表嫂,我聽表哥提起過你,說你聰明美麗,大方又體貼,最主要的是善解人意。”她夸起秦洛來倒是真不余遺力。
伸手不打笑臉人。
秦洛也說:“你比我漂亮多了。”
“有嗎。”話雖如此,語氣里還是掩不住的驕傲。
張文英坐在沙發上說:“那是,我們家婷婷啊,從小生的花容月貌,人見人愛的,現在長大了更加不得了了。”張文英是怎么看怎么滿意的,“洛洛,婷婷不但是振光的遠房表妹,而且還是他的干妹妹呢,以后就跟你妹妹沒什么區別啊。”
何鐵軍端著飯碗出來:“好了,可以吃飯了,別聊了,你真是老王賣瓜自賣自夸。”
“爸,我幫你。”秦洛覺得留在客廳里,不如給何鐵軍打下手來的舒坦。
“好,洛洛,你來吧。”何鐵軍可能也知道她的不自在,對她點點頭。
滿桌子的菜,看上去琳瑯滿目,種類繁多。
秦洛在里面拿筷子的時候,何鐵軍便說:“洛洛,你媽就是心直口快了些,刀子嘴豆腐心,你別放在心上啊。”
“我知道,爸,你放心吧,我不會的。”秦洛笑了笑,走出外面,韓婷婷正扶著張文英坐到桌邊來。
“婷婷,自己做吧,我沒事,我可以自己來。”張文英笑著招呼秦洛,“洛洛,你也趕緊坐吧,這都是你愛吃的菜吧,振光沒少跟我說。”
放眼望去,的確有秦洛喜歡吃的,可絕算不上都是她愛吃的,她笑了笑:“謝謝媽。”便坐下來。
“來來,都吃飯吧。”張文英招呼著開飯,又對韓婷婷說,“婷婷,別客氣啊,咱們都是自家人,就不用見外了。”
“我知道,干媽——你也吃。”韓婷婷甜甜的叫著,又香又糯,秦洛想,要是男人聽了她這樣的叫喚,肯定心都酥麻了。
“好好,你吃,你吃。”張文英幫她夾了一個雞腿,回過頭來,又幫秦洛夾了一塊雞肉。
“謝謝媽,我自己來就行了,你也吃吧。”
愛屋,可以及屋,厭屋,也可以及屋。
秦洛聽著席間他們開心的互動,覺得自己像個格格不入的多余的人。
這頓飯,其實有沒有她并沒有什么區別吧。
而張文英也在此時將話題引回了她的身上:“洛洛,其實媽今天還有件事情想跟你說說。”
呵,終于還是來了。
秦洛一臉聽話的模樣:“媽,你說吧,我聽著。”
張文英可真能厚臉皮的直接進入主題:“洛洛,你跟那個陸總還在聯系嗎?”
“嗯?”話題突然跑到陸飛揚身上,秦洛敏感的察覺出韓婷婷的身姿都變得直了起來,眼神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臉上,似乎在探聽什么。
“應該是有聯系的吧。”張文英熱切的看著她。
“不算多。”秦洛回答的頗為冷淡。
張文英終于熱切的推出了韓婷婷,“洛洛,你看婷婷剛剛大學畢業,學的又是英語專業,正要找工作呢,她就想找個外貿那方面的,你看能不能讓陸飛揚幫幫忙,去他們公司上班啊。”
這也太直接了一點吧。
秦洛捧著飯碗坐在那里看著韓婷婷和張文英,片刻后才回答:“媽,這個事情我哪里說得好,我跟他只是點頭之交,公司是人家的,你上次不是問他要了名片嗎,怎么不自己給他打電話呢。”
“我不是怕這么唐突不好嗎,洛洛,你跟他熟,不如你請他到家里來吃頓飯,讓他當面見見我們婷婷,你說好不好。”
秦洛如鯁在喉,好不容易咽下嘴里如同嚼蠟的飯,笑得十分勉強:“媽,我這段時間學校期末考試,我還有幾個論文要發表,我真的很忙,陸總也很忙,這樣有些強人所難,不太好吧。”
“洛洛,這怎么算強人所難呢,”張文英看起來有點不高興了,“都是自家人,難道你不希望婷婷有個好出路?”
“不是,媽,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洛真是相當的為難,她知道回來肯定沒好事,可是這也讓她太為難了一些。
陸飛揚跟她總共就見過幾次面而已。
她思來想去,只好說:“媽,要不等振光回來再說吧。”
“振光還有大半個月呢,婷婷哪里等得了。”張文英語氣十分強硬,“不就打個電話,有那么難嗎?”
“媽,我真沒有這個意思。”其實秦洛更想說,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自己打呢。
見氣氛有些擰了,何鐵軍立刻開口:“你別老為難孩子了,都是點頭之交而已,憑什么要人家幫忙,依我看,婷婷,你就自己去投簡歷,要是他們沒看上你,是他們沒眼光。”
韓婷婷幽幽笑著,可也難免幽怨的說:“干爸,關鍵他們公司現在不招人,我簡歷都沒地方投呢。”
“不可能,”秦洛一口否決了她的話,“陸飛揚他們公司馬上要在我們學校開講座,就是為了招聘新員工的,如果你真想找工作,可以來我們學校,一起聽講座,那時候你就能見到陸飛揚了,或許你可以親自把簡歷遞給他。”
韓婷婷微張著嘴,顯然這與他們開始設想好的情況不一樣,秦洛心知肚明,但沒有戳穿。
“婷婷,那是個好機會啊。”張文英漆黑的眸里閃著某種異想天開的興奮,再看韓婷婷,那張年輕的還未過多踏足社會的臉上卻已經有了明顯的野心,讓秦洛本能的反感。
“呵呵,干媽,可是那里那么多大學生,他未必瞧得上我啊。”
“只要你有工作能力,你怕什么。”秦洛忍不住道。
“表嫂,你可能不知道,現在找工作,可跟你們那會兒不一樣了,哪個不是要看背景看家庭的,就連一個公司小小的秘書都有人搶破頭呢。”
“……”秦洛再度無言。
韓婷婷則干脆憂傷的嘆了一口氣:“算了,干媽,既然表嫂覺得為難,那就不求她了,俗話說求人不如求己,還是咱們自己努力吧。”
這叫求她?
秦洛非但不能理解她的邏輯還越加覺得韓婷婷身上有一種圖窮匕見不可一世的自我膨脹感。
張文英怨怪的看著秦洛,然后唉聲嘆氣的拉著韓婷婷的手說:“算了,婷婷,人家看不上咱們,不愿意幫咱們,咱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那一唱一和的,唱作俱佳的功夫,不停的將秦洛往絕路上逼。
“媽,我真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你別說了,吃飯吧。”
秦洛無力坐在那里,感覺渾身不得勁:“算了,我試試吧,但我不保證他會答應。”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洛洛,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張文英又高興的招呼著秦洛吃飯。
秦洛放下碗,站起來說:“爸媽,婷婷,我學校還有個論文要趕,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
然后不顧身后人的叫喚,拎著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
直到關門聲傳來,她緊繃的肩膀,才最終微微放下。
屋內傳來歡聲笑語。
她卻一人站在墻外,背貼著墻壁,顯得孤苦又伶仃。
這原本應該是她的家,可是現在,一墻之隔,她竟是那個多余的闖入者。
墨一般濃的夜幕下,道路兩邊的霓虹如一朵朵眼花,次第亮起,七彩流光。
何振光的電話打來時,秦洛正坐在路邊供人休息的長椅上乘涼,或者說發呆更確切一些。
城市的街道那么繁華而熱鬧。
可是她卻在這里踽踽獨行。
因為她的家,被人侵占了。
鳩占鵲巢嗎?好像不是。因為那里從來不曾真正屬于她。
“洛洛,”何振光的聲音隔著看不見的電波從遙遠天邊傳來,沒有一點真實感。
秦洛有氣無力的應著:“嗯。”
“洛洛,你怎么了?”何振光倒是細心的發現了她的異樣。
秦洛手拍著從一邊橫斜逸出蔓延到手邊的綠葉,淡淡說:“今天你干妹妹來了。”
“婷婷?”何振光一下就反應過來了,語氣還顯得頗為興奮,“這丫頭今年該畢業了吧。”
秦洛呵呵兩聲。
“怎么了,洛洛,是不是她來了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秦洛兩條腿在空氣中踢蹬著,她只是覺得好累,這種有家歸不得的感覺太凄涼了,“振光,你什么時候回來啊。我……”
她真的是很不安。沈少川無休止的糾纏令她疲憊不堪,還要應付著這蠻不講理的何家人,她快扛不住了。
“洛洛,你乖,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受委屈了。”何振光輕聲哄著她,“等我回去一定好好補償你。”
“……你去醫院了嗎?”秦洛到底還是說,“如果你真的想補償我就趁著這段時間在C城好好治病,這樣的機會是很難得的。”
“我也是這么想的。”何振光回答,“這幾天一直在培訓,沒時間,明天下午有半天休息,我打算過去看看。”
聽他主動這么說,秦洛松了一口氣,表情也沒有剛才那么僵硬:“好,那我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洛洛,你現在在哪兒呢。”何振光道,“如果在家就上網,咱們開視頻聊天吧。”
“你在賓館嗎?”她的語氣有些悵惘。
“是啊,抱著筆記本在床上呢。”從他平常的語氣里,秦洛卻聽出了一種幸福。
真好,一臺制冷的空調,一張柔軟的床鋪,還有一臺能夠飛速上網與外界聯系的電腦。她只能說:“不了,我現在在外面,還有事情要辦,你好好休息吧,我先掛了。”
東方曙光漸露。
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已經開始放亮。
秦洛揉了揉酸痛的雙眼,自電腦前離開,站起來活動了一下通身麻木的筋骨,她端起桌上的茶杯想喝一口咖啡,才發現杯緣已冷,咖啡已盡。
她嘆了一口氣,精神不濟的看著自己熬了一晚上的成果。
也不算太糟糕,八月才要發表的論文倒讓她提前整理出來了。
只是一晚沒睡,熬了兩個熊貓眼,確實難受。
昨夜咖啡喝得太多,現在胃跟著受罪不說,就是她明明很累,睡意濃重,可眼皮閉不上,一閉上,腦子里就是各種千頭萬緒的紛紛擾擾的嘈雜情緒。
末了,她重新坐下來批改卷子,打分。
宋詩穎來辦公室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啊,秦洛?你今天怎么來的那么早?”一般來說,他們辦公室總是住在學校的宋詩穎第一個到,現在又有了一個喜歡晨練的男朋友嚴謹成,自然就到的更早了。
說起這個晨練,自從宋詩穎跟嚴謹成好上之后,她就坦白從寬,其實自己是一個不喜歡運動的懶蟲。
結果嚴謹成信誓旦旦的說,她不喜歡運動,他會讓她變得喜歡運動的——
現在每天早上的手機鈴聲對宋詩穎來說,可真是甜蜜的負擔啊。
秦洛抬頭看了容光煥發的宋詩穎一眼,一朵像含苞待放的嬌艷牡丹,一朵像干癟暗黃的昨日黃花。
宋詩穎被秦洛那兩個深濃青紫的黑眼圈給嚇到了,放下包便忍不住靠了一聲:“秦洛,你這是干嘛,做什么拼命三娘啊,你別告訴我你昨晚在這里呆了一晚上?”
學校老師通宵加班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通常是論文到了最后關頭實在是趕不及了,才會迫不得已的留下來趕個通宵,但這種情況畢竟是少之又少。
像秦洛這樣的情況宋詩穎還是頭一回遇到:“你沒事吧。”
秦洛若無其事的在卷子上打分:“沒事,事情比較多,還要幫忙安排講座的事情,拖不得。”
“那也不至于這么拼命啊,再多的事情也不用……”
宋詩穎突然打住了話題,嘆了一口氣:“算了,你還沒吃早餐吧,走吧走吧,我陪你去食堂。”
秦洛接受了宋詩穎的好意,喝了一杯溫熱的豆漿,又吃了一份早餐,才沒有那么難受了。
“秦洛,如果你遇到什么事情需要我幫忙千萬別跟我客氣啊,別一個人死撐著啊,你要是真沒地方去,干嘛不來找我,何必在辦公室受罪呢。”
秦洛邊走邊笑:“真沒事,我暑假的時候打算出去旅游,除了這個論文還有其他的呢,你也知道我拖了很久了,早點趕出來這樣玩的比較暢快。”
“那也沒必要……”
“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啊。”
宋詩穎無奈,秦洛要是吃了稱砣鐵了心,任她說破嘴皮子都沒用。
“那好吧,你抽空休息一下吧。”
“知道。”
一整個上午秦洛忙進忙出,幾乎每個人都被她的臉色嚇到了。
劉主任也關心的說:“小秦,你臉色不太好,要不早點回去休息吧。”
“不用,”秦洛現在的確精神抖擻毫無睡意,“飛揚家具的陸總剛剛打電話說馬上就到了,我還要接待他們。”
劉主任一聽,立刻對秦洛說:“小秦,我現在發現我們學院真是少不了你,好,既然這樣,你先出去吧,多注意身體啊。”
秦洛苦笑,在樓下等陸飛揚到來。
陸飛揚一看到她也嚇得不輕,不過他很好的掩飾了,但秦洛還是心知肚明,她扯出一個笑容迎上前打招呼:“陸總。”
“秦洛,你……”
“不礙事,昨晚趕論文,熬夜了。”韓婷婷的事情盤踞在她的腦海里,秦洛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契機,想著如何跟陸飛揚開口。
場地何晴云已經開始布置了,秦洛也派了學生會的干部過來幫忙,橫幅下午就能拿過來,桌椅上面也鋪上了紅色的絨布。
陸飛揚檢查了一圈后又開始舊事重提:“秦洛,昨天的事情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秦洛啊了一聲,眼神有點迷茫,陸飛揚看她那樣子,也知道她忘了,于是又提醒她一次:“這是我們公司的資料,我還是想讓你來擔任這個司儀,你拿回去看看吧。”
秦洛雖然接了他遞過來的折疊文件,突然間心念一轉,對他說:“陸總,不知道你晚上有沒有空?”
陸飛揚挑眉看著她,似真似假的問:“你難不成想請我吃飯?”
秦洛呵呵笑了兩聲:“是啊,不知道陸總肯不肯賞光呢。”
陸飛揚幾乎沒有考慮就直接答應了:“好,吃飯這種事情我倒是從來不會錯過的。”
秦洛沒想到他這么爽快,原本想好的一堆措辭現在都省了,陸飛揚還十分體貼的說:“到時候我載你去吧。”
“多謝。”
“那這個司儀的工作,我就當你答應了。”陸飛揚徑直下了決定,手機響了,他到一邊去接電話。
秦洛也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告訴張文英晚上陸飛揚跟她一起回去。
張文英在那邊大為高興,秦洛聽到她尖銳的叫著韓婷婷的名字,去買菜之類的云云。
陸飛揚回來了,秦洛立刻掛了電話,歉疚之于,也算是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到時候陸飛揚會怎么反應,可她,也是萬般無奈的下下策。
大半個下午,秦洛都在猶豫徘徊中度過。
不過會場已經已經初成規模,等明天中午過來將橫幅一拉,晚上就可以開講座了。
秦洛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秦洛。”陸飛揚在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秦洛猛然回頭,帶起那一頭烏黑秀發,發梢滑過陸飛揚的鼻端,他聞到了那淡淡的茉莉香味:“陸總,你叫我。”
陸飛揚又細細品味了那氣味,才笑問:“秦洛,你用的什么洗發水,味道這么好聞。”
“……”秦洛一時間怔在那里,沈少川的影子猛然從腦海里竄出來。
那天晚上,他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明天后天2萬字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