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奪新夫很威猛

抓鬮的命運

風涼汐

病房。(。)

原本放在床頭柜上的暖水壺被用力揮出,打翻在阮云路的腳邊。

眼見著暖水壺飛出來,阮云路卻不躲不閃,噴濺出來的熱水不偏不倚的打在他的腳上,還有褲管上。

灰色的褲管顏色瞬間變深,還噗嗤噗嗤的冒著熱氣。

坐在病床上的阮麗霞看著他張了張嘴,但欲言又止,最后與阮云路對望著枳。

盡管他穿著軟底的牛皮皮鞋,可依然無法阻止那些熱水無孔不入的鉆入他的鞋內,但他好似毫無感覺,除了依舊寒著一張臉外再無其他表情。

阮麗霞喘著粗氣,而阮云路則冷眼看著這個如戰場的病房,所有阮麗霞手邊能抓到的東西,依舊全部被她丟在地上,更甚者是直接砸在阮云路身上。

他忽然勾唇笑道:“砸夠了嗎?還要砸的話就繼續,我等著。殖”

阮麗霞面色陡然陰沉:“為什么不躲。”

“躲了又怎么樣。”阮云路嗤笑道,“不躲也不過如此,要是鬧夠了我就讓人給你換個病房。”

“不用了。”阮麗霞慢慢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待會兒我會叫人進來收拾的。”

阮云路點了點頭:“那好,我先回去了。”

他轉身離開,阮麗霞喝道:“站住!云路,你真是越來越讓我失望了,現在讓你辦這么點小事你都辦不好了,你說我要怎么放心把那么大一個集團交給你?”

阮云路不以為意的轉身看著她,云淡風輕回答:“那你就留著自己慢慢玩吧,我不稀罕。”

“你!”阮麗霞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后無限惋惜道,“云路,你變了,你已經變得快讓我這個當媽的不認識了,你還是我引以為傲的兒子嗎,云路。”

看著泫然欲泣的阮麗霞,阮云路只覺得一陣陣的疲憊:“媽,我已經二十五了,我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我不再是握在手心里的傀儡,我知道對與錯,是與非,你要置沈少川于死地我管不著,但你別忘了我們身上流著一半同樣的血,我做不到,對不起,而且這是犯法的。”

“你給我閉嘴!”阮麗霞突然發怒,將手邊僅剩的一個枕頭朝阮云路劈頭蓋臉的砸過來,“云路上錯竹馬:萌妻來襲!你被人洗腦了是不是,那個人是我們的敵人,是我們的對手,他們的存在只會讓你失去父親讓我失去丈夫,讓我們這個家頓時變成一團散沙你明不明白。”

阮云路悲哀的搖頭:“我早就不需要父愛了,而且父親一直被你瞞在鼓里,如果他真的愛你,就算他恢復了記憶又怎么樣,他還是不會走的,但他如果不愛你,就算你強留著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這樣又有什么意思。”

阮麗霞驀然呼吸急促,雙眼泛白,伸手指著阮云路想說什么,但又說不出來,筆直的一頭從床上栽了下來。

阮云路愕然的站著,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媽——醫生——”

沈少川與朱啟光相對坐著,那張泛黃的老照片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桌子上。

兩個人都像是陷入了各自的回憶中,沉默而寂靜。

直到手機鈴聲打破這樣的沉悶。

朱啟光率先回神,嗯了一聲,抱歉道:“我接個電話。”

他拿出手機,是兒子阮云路打來的電話,便看著沈少川問:“我能接個電話嗎?”

沈少川做了個隨意的動作,又將目光轉向了窗外。

而朱啟光則在那邊說:“喂,云路,怎么了。”聽完那邊阮云路的話,他頓時緊張起來,“什么?好,我馬上過去,你等著!”

他急匆匆掛了電話想往外走,但拿起衣服時看到沈少川,動作立刻就慢了下來:“少……少川……爸爸有事……”

他顯然還不習慣沈少川這個名字,但他無可辯駁的認同了自己的身份。

沈少川依舊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

透明的玻璃窗上清晰的映出朱啟光或者說沈景陽那張尷尬自責又焦慮的臉。

沈少川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揮手:“你走吧。”

朱啟光張嘴欲言,但又不知從何說起,千言萬語匯聚喉頭,卻是有口難開,分別了二十多年的父子見面,并沒有什么溫馨的場景,因為沈景陽根本完全不記得當年發生的事情了。

他現在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全新的生活,沈少川的出現不啻于給他的生活增添煩惱與阻礙。

然而沈景陽走到房門口時,還是回頭問了一聲:“少川,你媽媽,好嗎?”

“好,挺好,所有人都挺好。”沈少川頭也不回的回答,但是玻璃上還是映出了他淺淡的笑容,祥和而平靜。

“那就好,你讓她好好保重,有生之年,我一定回去看她。”這是沈景陽離開前的承諾。

沈少川不知該替母親高興,還是難過。

見面了,找了二十年,終于找到了人。

但也僅僅是找到了人。

當年的那個沈景陽,的確死在了海底深處。

沈母等了一輩子,無非也就是等來這樣一個結果而已。

霍華德和關漠堯從門外進來,見沈少川依然一動不動坐著,霍華德率先開口:“川,你就這么讓他走了啊除天。我花了這么大力氣才把人給你找來,你就這么讓他走了啊,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啊。”

“不讓他走,難道還帶著他回國?”沈少川白了他一眼,“那你給我去帶去。”

“這有什么難得,你等著,不過一句話的事情而已,我滿世界的給你找人,費了這么大的勁,怎么能這么輕易的就算了呢。”霍華德憤憤不平的抱怨。

但外面隨即而來一個憤怒的聲音打斷了他:“到底是誰滿世界的找人,howard,你可真能王自己臉上貼黃金啊!”

平地一聲雷,隨之八個孔武有力的黑衣男子迅速涌入房間,將霍華德團團圍住。

霍華德嚇了一跳,想跑,但四面八方全部被人堵住了,這樣強大的人墻攻勢讓他根本無路可走。

沈少川和關漠堯齊齊看向門口走來的男子,一身白色的西裝,奢華又充滿羅曼蒂克的裝扮,而袖口處和領口處金質的袖扣與手腕上名貴的手表都顯示著這個男人不凡的身份,偏偏他還生了那么英俊的一張臉,只是如今的怒氣匆匆破壞了平日里優雅的氣質,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關漠堯雖然有些驚訝,不過表現的相當平靜。這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其實氣質全然不同。

沈少川看著剛剛進來的男子,笑了,他站起來張開雙臂,與來人擁抱:“edward,歡迎來中國。”

“謝謝。你的擁抱真讓人懷念。”edward臉上的怒氣被笑臉所取代。

不過轉身的時候,立刻又變了一張臉:“howard,我已經容忍你來這里這么久了,現在請你馬上回去。”

“哥!”howard哀嚎道,“我不,那個位置本來就是你的,我是被逼的,我也不想坐,你是哥哥!”

“對,我是哥哥,所以應該聽我的!”edward吩咐手下的人,將霍華德強行帶回去。

但霍華德一聽就火了,沖那些人發火道:“還敢碰我!”

于是手下的人只能乖乖站在一邊。

氣氛陡然變得劍拔弩張。

霍華德穿了一身黑西裝,與edward的白色形成強烈又鮮明的對比。

他們如兩只憤怒的公牛,正在準備著決斗。

沈少川與關漠堯站在包圍圈之外,看著他們兄弟兩的決斗,但十幾分鐘過去,他們除了眼神的交流外,并無其他肢體動作。

最后,沈少川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峙:“嗨,兩位,我給你們出個主意吧,我們將這個交給上帝決定,如何?”

edward和howard同時扭頭看著他。

沈少川攤手,拿了房間內的兩張紙,一張寫了回去,一張寫了留下,然后簡單的幾個對折后丟進旁邊的一個筆筒里,又將筆筒遞到他們面前:“來吧,就看誰的運氣更好了,愿上帝保佑你們,阿門!”

他們兩兄弟的臉色是如此凝重。

這簡直就是一個攸關他們一生命運的決定。

雖然草率,但又如此鄭重。

他們都沒動。

沈少川又催促了一聲:“嗨,不敢了嗎?這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ok?不過既然你們都沒勇氣,那就算了重生之鬼眼商女。”

他準備將筆筒放回去的時候,霍華德大吼一聲:“誰說我不敢,你給我,我先來!”他如黑色的撒旦,帶著一身戾氣來到沈少川的面前,他一生的命運就在此了,他是個徒,于是在選擇之前,做了個簡單的禱告:“愿上帝保佑!”

然后眼一閉,將手伸入。

他翻來覆去的選了好久,臉上布滿猶豫之色,沈少川突然很同情他。

不過還是問:“選好了嗎?”

霍華德又猶豫兩次,最終拿出一個:“選好了。”他拿出一個來放在手心。

沈少川示意他打開。

霍華德嘴里一直念念有詞,看來他還是在祈求萬能的上帝保佑他,他慢騰騰的打開,就像打開一個潘多拉魔盒,結果無非悲或喜。

可是,這一次萬能的上帝到底還是拋棄了他。

拿著那個結果,霍華德萬念俱灰,一臉灰敗,身體搖搖欲墜。

沈少川和關漠堯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結果想當然爾,是不盡如人意的。

edward哈了一聲,快速指揮著:“還不扶著你們老大回去。”

霍華德雙目死死盯著edward,edward亦是一臉同情,不過還是安慰道:“弟弟,這是上帝的安排,我們要遵循神的旨意。”

howard做最后的垂死掙扎:“剛才上帝肯定是太忙了,我不管,咱們再來一次。”

“沒有必要了,howard,我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對自己的失敗要坦然接受,回去吧。下次不可以再貪玩了。”

howard沒有反抗,直接被人給請了回去。

后面的人都默默護送他,用眼神祝福他。

奢華的酒店酒吧一角,三個樣貌堂堂的男人聚在一起碰杯。

酒吧內人并不多,都是一些頗有紳士風度的老外,吧臺的舞臺上還有兩女一男的外籍帥哥美女組合在表演,唱著一些懷舊而經典的英文歌曲。

edward狠狠連喝三杯后才笑著說:“川,我真是太感謝你了,來,我再敬你一杯。”

“來,干!”沈少川與他碰杯,心情極好,不過還是笑著搖頭,“就是挺對不起howard,你說他回去要是想明白了,會不會后悔?”

“no。”edward回答,“就算他想明白了,也只能說明他不夠聰明,他會懊惱會悔恨,但不會后悔。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啊,哈,那個傻小子,還是回去比較好,外面的世界不適合他。”

沈少川挑眉:“是你更舍不得吧。”

“差不多,來,干杯。”

三人又碰了幾杯,然后隨意的聊天聽歌,關漠堯眼神一掃,突然抬腿碰了沈少川一下,沈少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阮云路突然上臺,強拉著其中一個女歌手準備下去。

不過女歌手并不愿意,兩人就在臺上發生了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