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找了家僻靜的咖啡吧,又幫譚心影點了些東西,但譚心影根本沒心思吃,搖頭道了謝。
“算了,不吃就不吃吧,心影,這到底怎么回事。”
譚心影的眼睛紅紅的,精神狀態也不太好,但她對秦洛說:“事情不是像那些記者說的那樣的,我來醫院是因為身體不舒服來做檢查的,根本不是什么懷了漢陽的孩子,他們無憑無據的瞎猜測而已。”
“可是無風不起浪,空穴未必來風,譚同學,我覺得事情也沒有你說的那么簡單吧。”一邊的宋詩穎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
秦洛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但這么直白的話難免有些讓譚心影難堪,所以她底下輕輕碰了她一下,宋詩穎笑了笑,往嘴里塞了塊小餅干:“我只是就事論事,沒有別的意思,你愿意說就說,不愿意說我們也不會勉強的。榛”
譚心影咬著下唇,因為咬的用力了,使得原本蒼白的嘴唇突然布滿血色,秦洛安慰她:“心影,有什么事情你跟我們說,我們能幫你一起解決,這么長時間沒見了,沒想到我們又會在醫院相遇。”
“是。”譚心影驀地應了一聲,“對,秦老師,宋老師,我跟漢陽又在一起了。”
宋詩穎原本往嘴里塞餅干的手驀地停了,然后又若無其事的往嘴里送進去也。
秦洛吃驚之余正在思考如何接話,譚心影又說:“但我們是清白的,我們什么都沒做,我準備離婚,漢陽準備解除婚約,在這些事情搞清楚之前我們是不會做那些茍且之事的,所以你們放心吧。”
宋漢陽那邊的記者會終于結束了,他一個人在馬路上轉悠,看樣子是在找譚心影。
譚心影抿了抿唇,站起來說:“秦老師宋老師,我該走了,謝謝你們的關心,但我們自己會處理這件事情的,我先走了。”她重新帶上了口罩,朝門外的宋漢陽走去。
秦洛的擔憂之情溢于言表,宋詩穎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上演這樣的悲劇,兩情相悅的夫妻實在少之又少,沒事,看開點吧,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必須為自己做的事情承擔責任,也必定會解決好自己的問題。”
“但愿如此。”
“嗯,走吧。”
宋詩穎剛走到門口,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嘴巴張的老大,秦洛問她:“怎么了?”
“怎么辦。”宋詩穎緊張的抓著秦洛的手說,“我媽的電話——”
“那你接啊。”
宋詩穎緊張的有些手足無措,秦洛示意她趕緊接。
博爾曼一直處于營業狀態,但效益不佳,早已難以為繼。
沈少川看著王靜怡送進來的那些報告,感覺很是頭疼。
“沈總,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等等。”沈少川叫住她,“對于上次阮總想收購我們酒店的事情,你有何看法?現在的想法跟當初是否還一樣?”
王靜怡似乎早想過這個問題了,應對起來游刃有余:“其實我覺得博爾曼只是經營不善,缺乏一個能干的領導者所以才會越來越走下坡路,但是今天有沈總這樣的人物回來了,肯定會越來越好的,所以我還是覺得不應該賣掉,畢竟這是我們的心血。8”
她說的很漂亮,沈少川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然后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行了,你先出去吧,通知各部門一個小時后到會議室開會。”
陳川的死,就像是翻過去的一頁,徹底掩埋了沈少川過去的幾年,所以他現在的人生有很大一段是空白的。
只是過去的身份雖然死了,那些老板拿他無可奈何,但人在這個社會上總是有各種各樣復雜的關系,他這個人還是這個人,所以還是不斷有麻煩找上門來。
他們就是苦于沒有證據沒有辦法,但沈少川的手機每天都能接到不少威脅的短信。
更有甚者,會在公司門口堵他。
這可愁壞了edward,一直絞盡腦汁的幫他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
前一次,他異想天開的說少川,要不你再去整個容吧,這樣就真的沒人認識你了,改名換姓改頭換面,這可真是個釜底抽薪的辦法啊。
開會針對博爾曼的現實情況做了詳細的闡述,但是問題諸多,一開就忘了時間。
沈少川被談云平打來的電話給打斷,他接起,就聽到談云平在那邊抱怨:“老大,你也不看看時間,現在都幾點了,就差你了,你準備什么時候過來啊。”
“不好意思,”沈少川看了看時間,抱歉,“我正在開會,那好,你們等一下吧,我馬上過去。”
沈少川結束通話,對眾人說:“今天的會就開到這里吧,明天繼續。”
他走向停車場,便有人從暗處走了出來,看那架勢似乎將他形成一個包圓的姿態。
沈少川略微皺眉,不過很快,另一撥人又從他們背后走來,將他們也給圍攏起來,而且打扮與姿態比他們更高調。
原本走向沈少川的人腳步就退卻了,沈少川徑直走到車邊,檢查過后準備上車,edward的車子從另一邊開出,并且對著他叫:“少川,上車。”
沈少川上了他的車,系好安全帶后,edward發動車子離開,那些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并不敢有其他動作。
edward吹了聲口哨,沈少川則笑著問:“你怎么會來。”
“我要是不來,你以為今天你還能走得了?”
“十分感謝。”沈少川抱拳作揖。
edward卻充滿擔憂:“其實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少川,我的建議你考慮的怎么樣。”
沈少川回答:“你安心開車吧,其他的事情就別擔心了。”
“我不是擔心,我只是想看你恢復原來那張英俊瀟灑的面孔。”
沈少川望著窗外,似乎陷入了沉思。
edward安全將他送到了談云平家樓下,沈少川邀請他一起上去,他說:“不用了,你自己去吧,我約了別人。”
“那好,路上小心。”談云平聽到敲門聲走過去開門,看到沈少川就責怪:“就你來得晚,趕緊進來吧。”
屋子里很是熱鬧,原本還算寬敞的房子被擠得水泄不通,歡呼聲震天。
沈少川到來后就開飯了。
林琴箏在這里幫忙,等于是默認了大家的關系,談云平說:“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幫忙,我也沒有什么可以回報大家的,就先干為敬吧。”
不過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今天林琴箏將所有的酒都換成了飲料,也就沒有人喝醉。
告別的時候已經超過十點了。
沈少川讓談云平和林琴箏留步:“送到這里就行了,我們走了。”
“少川,大恩不言謝,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好。”
就在沈少川準備離開的時候,談云平突然靠近了他,低語:“少川,我最近收到消息說,胡璋劍已經出來了,你自己小心點。”
沈少川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我們走了,回見。”
等他們的車子開出,林琴箏走上前問:“你剛才跟少川說什么了?”
路燈照的她的臉上有一抹淡然的光暈,談云平如實告訴了她,林琴箏皺眉:“少川不是把他送進去了嗎?”
“一山還有一山強。”談云平注意著林琴箏的臉色變化補充道,“夏榮光的手段也是不容小覷的。”
“是他?”
“是啊,你覺得有問題?”
林琴箏忽然搖頭:“不是很清楚,你讓少川自己多注意點吧,我們上樓去吧,走吧。”
見她不愿意多談,談云平也沒有勉強。
只是路上的沈少川卻不得不考慮這件事情的后續發展。
見他有些走神了,秦洛當即提醒他:“怎么了,少川,云平最后跟你說什么了?你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沒有,只是公司最近事情有點多,有點累而已。”
秦洛將手放在他的手上:“你別這么拼命,我上次只是擔心你沒事干憋壞了,你現在這么忙,我倒寧愿你空一點。”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沈少川繼續往前走,秦洛隨開了電臺,正好聽到里面一個關于本市八卦的節目,而今天的主角,正是譚心影和宋漢陽。
譚心影的前夫跟宋漢陽的未婚妻在本市具有巨大的影響力,秦洛現在才明白譚心影跟前夫分居兩年,但沒有正式辦理離婚手續,而宋漢陽原本都訂了婚期,現在卻要取消婚約。
那兩家都是本市抖一抖腳經濟都要震三下的大家族,他們兩個若要在一起,無異于以卵擊石。
電臺主持人繪聲繪色的描繪著可能發生的事情,做著各種各樣的猜測,還不停有聽眾打電話進去參與話題討論。
這就是這個浮躁社會的現實。
落井下石津津樂道的人太多了。
沈少川關了頻道,秦洛回過神:“怎么不聽了??”
“宋漢陽和譚心影恐怕這次的麻煩不小。”
秦洛點了點頭:“我知道,今天我還在醫院遇到他們了,漢陽這孩子……真讓人擔心。”
沈少川安慰她:“他們都是大人了,應該為自己做的事情承擔后果,如果他們有反抗家族的勇氣就沒有什么好擔心的。”
“少川,你說——”秦洛剛想說話,突然從前方竄出來一輛大貨車,筆直的朝沈少川他們的車子撞過來,而且強烈的燈光照的他們睜不開眼睛。
沈少川猛打方向盤,朝旁邊的欄桿撞過去,秦洛失聲尖叫,情況十分的兇險。
車子在路中央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最后被堅硬的水泥路給逼停,連安全氣囊都彈了出來。
沈少川在危急時刻整個人撲在秦洛身上。
而撞他們的那輛大貨車停也未停直接就過去了。
沈少川來不及詢問秦洛的狀況,手機就響了。
他的頭有些發暈,他拿起來一看,還是接了。
那邊傳來方董的聲音:“沈總,別來無恙?”
“那輛車子是你派來的吧。”沈少川直截了當的問。
方總也不避諱的承認:“大家心知肚明,就不用多說了,我還是那句話,還錢,兩千萬,別以為有美國人保護你就能安然無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管你死了還是活著,我都會把你找出來!所以還是放聰明點吧。”
方總威脅著掛了電話。
沈少川罵了句該死。
秦洛有些頭暈,沈少川說:“我送你去醫院。”
可是等他去踩油門的時候,劇烈的疼痛驀地傳了過來。
原來在剛才的混亂中,他的假肢滑破了他的皮膚,而且以尖銳的姿勢穿入他的骨頭處,他根本無法開車——
秦洛嚇了一跳:“少川,你沒事吧。”
沈少川搖頭:“給edward打電話,快點。”
方總聶總,還有胡璋劍,這一個個的,似乎都有卷土重來之態。
沈少川對秦洛說:“洛洛,明天就給小寶辦個轉學手續吧,我想送他出國。”
“為什么?”
“別問那么多了,按照我的話做就可以了。”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似乎又開始狂風大作,在平淡無味的生活中掀起驚濤駭浪。
秦洛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
她也清晰的感覺到,危險,正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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