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郎心似鐵萬字++,請支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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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馳,越無雪被顛簸得死去活來。大文學
丑時,無情淡月靜懸空中,冷漠的清輝灑在地上,如一層虛幻的銀粉。
一行人在一座廟前停下,眾人換了裝束,讓人把衣服收去燒掉,領頭的一個抓住越無雪,大步走進廟里。
“主子,帶來了。媲”
領頭人把越無雪往前一推,低聲說道。
越無雪抬頭,只見堂前供著一尊金漆粉已經斑駁的佛像,一盞昏暗的油燈置于案桌上,中間擺著幾盤干癟的果子,光影搖動的時候,佛像的臉上就露出些許猙獰之色,令人望而生怖。
“越無雪,小王等你好久了。”
陰險的聲音從佛像后傳來,連渭穿著一身墨綠的錦袍,搖著一把玉骨折扇,一臉陰惡的笑,慢慢地走進越無雪的視線中。
越無雪猛地一震,居然落進了這惡人的手中,只怕今日不死也要脫層皮!
“越無雪,嘖嘖,沒想到吧?”
連渭彎下腰下來,伸手摸她的下巴,
“小王每日苦等,就等著這一天,能和雪妃娘娘共處一室……”
他一面說,唇角一面挑起了淫糜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栗。
“你要干什么?你不怕焱極天知道了,砍你的頭?”
越無雪抬起右手,用力打開他掐著自己臉的臟爪。
連渭臉色變了變,俯到她耳邊吹了口腥臭的氣,才小聲說:
“你以為你還能見到他嗎?小王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小王也想當皇帝……焱極天此次出征,有去無回,你信不信?”
“他果然養了一只惡犬。”
越無雪厭惡地皺眉,焱極天只怕沒想到連渭會做出背叛之事,還以為他只是只會拍馬屁的狗。
連渭并不在意她的責罵,還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手指扯住她一縷青絲,迫她往他的方向仰。
“嗯,惡犬當了皇帝就是惡龍,越無雪,要不要現在對小王呼聲萬歲,小王就饒了你,若你再叫一聲好丈夫,小王就疼你一回,如何?”
“那我就預祝你皇帝當得快樂威風。”
越無雪被他拉得頭皮都要掉了,又無力反抗,只能冷言嘲諷。
“呵,越無雪,你就是這樣辣,小王就是喜歡。”
連渭一聲笑,彎腰抱她起來,往肩上一扛,大步往佛像后面走。
“你帶我去哪里?”
越無雪費力轉頭看,佛像后有一道小門,出了門是一所清靜的院子,院中有菩提樹成蔭。
在這樣的佛門圣地,連渭還敢做這種可惡行徑——
當然,焱極天在華廟都做得出,何況這種賤男?
上梁不正下梁歪,連渭就是焱極天自己養出來的惡狗,既然選擇和連家聯手,他自己得承擔惡果!
“越無雪,現在求饒還來得及哦,里面的東西可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連渭故意放慢步子,手在她的臀上用力抓了一把。
“你要殺就殺,不許亂摸。”
越無雪也抬手在他臉上賞了一掌,打得連渭火冒丈,把她往地上一丟,抬腳就踩到她的小腿上,惡狠狠地指著她罵,
“越無雪,你以為你是什么好人物?小王告訴你,我家老太爺讓小王宰了你,為我妹子鋪平道路,是我私自把你留下,你得感激小王才對,等會兒,小王若不干得你哭爹喊娘,小王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你現在就倒過來念吧。”
越無雪做好了必死的心,他若敢侮辱她,她立馬咬斷他的喉嚨,手不能動,牙還有力,絕不讓他好過。
“好,極好,你骨頭硬,以為這里還有人給你撐腰?”
他從腰扯下鑲著美玉的腰帶,沖她撲頭蓋腦就打了過去。
“小王告訴你,越無雪,別人怕焱極天,小王不怕,別人怕晉王,小王也不怕,小王就是這里的天,這里的菩薩,你敢放蜜蜂蜇小王,小王今日就讓貓抓爛你的臉。”
越無雪用右臂擋著那腰帶,腰帶上懸著的硬玉,每一下都重重落在她的手臂上,骨頭都劇痛起來了。
“越無雪你求不求饒?”
他收了腰帶,彎腰扳起她的下巴逼她,
“叫聲的好官人,用你身上的小嘴兒給小王好好服侍快活了,小王也讓你痛快一些。”
“惡狗,你用你自己嘴服侍你自己啊!”
越無雪啐了一口,憤怒地瞪他。
“好,嘴硬,骨頭硬,小王倒要看看,你下面那張嘴硬不硬。”
連渭拖住她的頭發,把她往屋子里面拖。
里面放著一條春凳,一張竹床,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看樣子全是要用來對付她的。
她得罪連渭好幾回,連渭又設計抓她,今日她有得受了!
連渭把她拖到春凳上,用繩子緊緊綁住她的腰,用一把锃亮的刀劃開她的衣衫,露出里面緊裹的白布。
“還纏這玩藝兒?還是焱極天喜歡你這樣纏著讓他玩?”
連渭又用刀去劃白布,大手順勢在她雪嫩肩上亂摸亂抓。
“是啊,你這也知道?”
越無雪冷笑,盯著他又說:
“你敢不敢松開我的手,就那樣和我玩?”
“呵,無雪果然辣!”
連渭笑起來,用那把小刀在她臉上輕拍,
“怎么,想刺殺我?”
越無雪眨眨眼睛,忍著惡心,看著他說:
“得了吧,你用計害我半邊身體麻木,我如今走動都不行,怎么殺你?你不是想快活嘛?這樣綁著有何快活,松開我,我陪你快活,我也是不能沒有男人的。大文學”
“有趣,你不能動?哪一邊?”
連渭樂了,用小刀在她的雙臂上亂拍。
“左邊。”
越無雪擰眉,暗思,難道不是這賤男干的好事,確實是毒蟲所咬?
“小王試試……當真痛不痛……”
連渭拿著小刀,在她左上臂上輕輕劃過,鮮血頓時涌了出來,越無雪沒感覺!
她冷冷地看著連渭,小聲說:
“男女之歡,要浪漫熱烈,你這樣劃來劃去,到底是想殺人,還是想尋歡?要不要我教你幾招,包你玩得暢快。”
連渭雙眼里光芒閃動,涌出幾分期待,丟了刀,開始解她腰上的繩子。
“越無雪,你還真不要臉啊!樓里的姑娘還不敢這樣和小王說話呢,你倒是能說敢說!小王現在就解開你,小王也不怕你跑,這四周都是小王的人,你敢跑出去,箭箭能射穿你這白嫩嫩的胸脯。”
越無雪坐起來,伸手捋了捋亂發,又擦右臂被他割壞的地方,然后才抬眼,對連渭一笑,媚意叢生的,笑得他骨頭都酥了,正想靠過一親芳澤時,又聽她慢條斯理地說:
“連渭,你不敢殺我,你如果敢碰我,敢侮辱我,我便讓和你做交易的人殺了你,你就做你的皇帝春秋大夢去吧。”
越無雪才說完,連渭的臉色大變,一把掐住她的咽喉,冷冷地說:
“你什么意思?”
越無雪迎著他的目光,直接了當地回他:
“你快別逗了,你想趁著交易的人來之前,在我身上占點便宜,我勸你也想想后果,既然對方不讓你殺我,自然是指望我有用,我若被你折磨了,等下心如死灰,不肯配合對方,就算他不肯要你的狗命,可我非讓對方剁掉你一只手腳,只怕也是行得通的。”
越無雪心中明白,連渭怎么可能好心不殺她?一定是想和某些人做交易,想用她換好處,比如——殺了焱極天,讓他能當皇帝!
而且,只怕連渭做出這樣的反叛的事,連相和連冰潔都不知道。
連相當初是得罪了許多權貴,力助焱極天登基的人,他們兩股勢力之間再內斗,也是命運相連,共同對外,這就是焱極天一直忍讓連相的原因,他若倒臺,很多人不會放過連相一家,只有連渭作夢想當皇帝……
這不是異想天開嗎?他憑什么能當皇帝?焱極天死了,還有這個來和他做交易的人,還有焱家其他的皇孫皇子,你連渭算是哪個污水塘里爬出來的死王八?
越無雪一臉蔑視,讓連渭又氣又恨,沒想到越無雪居然全猜中了!
他一怒之下,把越無雪用力往春凳上一推,抄起鞭子就打,
“是,小王不能殺你,可沒說不能打你,小王就說是焱極天打了你,再喂你一副啞藥,挑了你的手筋,看你如何值錢,又如何在小王面前耀武揚威。”
他這幾鞭子下來,打得很重。越無雪滾下春凳,凳子替她攔了兩鞭,不至于傷得更重。
“你再用力一些打啊,看打死了我,誰會放過你!”
越無雪爬起來,往門邊退去。
“越無雪,這是你自找的!”
連渭丟掉了鞭子,惡狗撲食一樣猛地撲了過來,把越無雪重重地撲倒在地上,不管不顧,用力扯開她的裙子,大手用力地摸到她的腿上,一面揉,一面往上面走,嘴里污言穢語地侮辱她,
“小王今日非要得了你,看你能怎么樣!你就在小王身下大叫求饒,小王今天也不會放過你。”
他一面怒吼,一面撕開了她的綢褲,然后拉開自己的腰帶,露出那丑陋的家伙,的就要往她的體內頂。
就在這時候,越無雪猛地拔下頭上的發簪,用力地刺向了他的脖子,狠狠一扎,再用力拔出。
”賤婢,你敢暗算小王!小王今天非殺你不可!“
連渭毫無防備,硬生生捱了這巨痛,慘聲大叫,一手捂脖子,一手來掐越無雪,面容之猙獰,簡直像惡鬼。
就在此時,越無雪猛地又揮手,將發簪尖銳削薄的一端用力地扎向了他的下面的罪惡之處……這是天真在出征之前,連夜給她磨的簪子,就是為了這次出門,讓她防身用的。
越無雪正扎中他那地兒,從兩個球下面貫穿而入,扎過了,像串了一根烤腸。
連渭嚎叫起來,捂著那里,在地上打滾悲鳴,像被閹掉的獸。
越無雪這才拼盡全力推開他,拼命往門外爬去,這惡狗的污血已經濺了她滿身,一室的血腥,讓她想吐。
“賤婢,去死吧!”
連渭哀嚎著,瞪著血紅的眼睛,再度撲過來,用力抓她的腳踝,另一手拿起刀,要往她身上捅。
越無雪用右腳使勁蹬著,二人打成一團。
外面有侍衛,可沒人敢進來,都站在小廟外面,小院中只有他們二人。所以,他們聽到這聲音,還以為兩個人是那種戰況激烈,相視一笑,繼續聊他們的。
連渭因為兩處受傷,也不如剛剛厲害,開始就和越無雪打了個平手,在地上翻滾撕扯,不過很快越無雪的體力漸漸支撐不住了,眼看著她已無力再反抗時,突然門外閃進一道身影,黑衣蒙面,用力打在連渭的腦袋上,他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來人把越無雪抱起來,大步往外奔。
越無雪聞著他身上的味道,頓時愕然,
“白鶴軒?”
來人并未出聲,也沒有減緩奔跑的速度,從佛堂后面的圍墻跳出,躍上一匹快馬,把她緊擁在身前,疾速往前奔去。
“白鶴軒,你搞什么鬼?”
越無雪扯下他的面具,氣憤地問他。
確實是白鶴軒,他垂眼看她一眼,小聲說:
“等會兒跟你解釋,阿羅在前面等你。”
“阿羅……阿羅來了?”
越無雪一喜,連忙問。大文學
“是。”
白鶴軒點頭,讓馬兒奔得更快,像匹黑色的利箭,穿過暗色夜幕,往前疾扎而去。
越無雪又累又餓又痛,此時精神一放松,就在他懷里睡著了。
白鶴軒低頭看她,眼里閃過一道精光,又化成了溫柔之星。他將布重新拉好,蒙住自己的臉,從懷里掏出一枚暗色信號筒,拔開塞子,讓白煙彈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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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無雪越睡越熱,越睡越渴,越睡越難過,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在火爐上烤著,汗水如泉,涌個不停。
“無雪。”
有把低沉憨厚的嗓音在她耳邊回響,她睜了好幾下眼睛,還是沒辦法醒過來,她聽出來了,這是阿羅的聲音,她來阿羅身邊了。
“無雪,你快醒醒,你再不醒,小王都要急死了。”
阿羅的聲音又響,充滿了擔憂和沮喪。
“別太急,她是太累了。”
這是白鶴軒的聲音,原來他們兩個一直在一起,阿羅一直知道白鶴軒的下落,但是并沒有告訴焱極天,看來,阿羅真的記恨上了焱極天。
越無雪的呼吸急了急,額上和臉上有冰塊滑過,是在給她降溫,她猛地睜開了眼睛,明晃光的光線刺過來,她有些恍惚,緊接著,便看清了面前的兩個男人。
溫潤如古玉的白鶴軒,傻乎乎的阿羅。
“阿羅。”
她嘴角抽了抽,委屈地喚了一聲,抬手去拉阿羅。
阿羅連忙抓住她的小手,坐下來,把她緊緊地抱進懷里,輕拍她的背,小聲說:
“你別哭,小王來接你了。”
“你怎么才來,我快被連渭打死了。”
越無雪又委屈地問。
“那狗賊,小王說了不和他做什么狗屁交易,直接揍死他,你干嗎不殺他?”
阿羅一聽,扭頭就問白鶴軒。
白鶴軒沉吟一會,低聲解釋,
“連渭現在還殺不得,會激起連相的怒氣,我本無反意,若非他們苦苦相逼,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只要越雷收回他的話,我也能找到清白。以后自然有時間找他算帳,不急于一時,況且無雪也給了連渭教訓,探子來報,無雪扎破了他的……他已經廢了。”
“越雷那老不死的,盡搞鬼名堂……啊,無雪,對不起,小王忘了他是你爹。”
阿羅罵了半句,又猛地醒悟過來,急急地向越無雪道歉。
“我餓了。”
越無雪卻揪著他的袖子,往臉上擦眼淚。
“哦,來人,快端上來讓無雪吃,無雪,我給你準備了很多好吃的。”
阿羅笑瞇瞇地扶她坐起來,越無雪這才發現,她左手的割傷雖然已經處理好,可是左半邊身子還是沒知覺,沒辦法邁步。
“怎么了?”
阿羅見她不動,疑惑地問。
“我被毒蟲咬了,左邊身子全是麻的,動彈不了,像枯樹一樣。”
越無雪小聲說。
“什么?我看看。”
阿羅說著就要揭她的衣衫,越無雪連忙打他的手,小聲說:
“干嗎呢,你又不是大夫。”
“可小王是你夫君啊,你我有婚約的,小王看看不要緊的。”
阿羅摸摸后腦勺,不解地看她。
越無雪有些無奈,阿羅是認定那份婚約了……
可這也不是她自己給他的希望嗎?不過,阿羅最好了!她咧嘴一笑,推他走開。
“不許你看,你快走開,你去給我端好吃的來。”
“哦,哦,小王知道,無雪你害羞了。你等等,小王親自給你端來,小王親自喂你吃好吃的。”
阿羅呵呵笑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越無雪臉紅了紅,看向白鶴軒,小聲問:
“白將軍,我一直有件事想問你,我什么時候幫過你?”
白鶴軒笑笑,在她身邊坐下來,伸手揭她的裙角,低聲說:
“小事久遠,你不記得也不足為怪。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口,不要誤會,我常行軍打仗,毒蟲蠱蟻,以及醫術之事,我也略懂一二,或者我能知道是什么咬的。”
越無雪想了想,扯掉布襪,讓他看自己的腳后跟。
白鶴軒凝視看了會兒,擰起眉來,
“這是沙漠里的一種蟲,叫沙魂,被咬的人先是麻痹,然后整個人都會變得僵硬,像木頭一樣。”
“就是這感覺,有得治嗎?”
越無雪連忙問。
白鶴軒沉吟一會,點頭,不解地說:
“只要找到這種蟲子,燒成灰,放進酒里服下,以毒攻毒即可,可是這種蟲子是生長在大漠中的,怎么會來中原?
“可能是環境污染,變異了,長了翅膀會飛。”
越無雪眼角抽抽,想到那方小潭,又想,自己穿著鞋,這蟲子的牙到底有多長,可以咬過去,難道不是在小潭邊上,而是在車里?有人把蟲子放進了車里來害她?
“什么?”
白鶴軒不解地看她。
“沒什么。”
越無雪搖頭,又問:
“那我們什么時候去捉蟲子?”
白鶴軒笑笑,小聲說:
“我派人去即可,你休息吧。”
“嘿嘿,雪兒,好吃的來了。”
阿羅的大嗓門進來,一雙大手里捧著老大一只盤子,重重疊疊地放著碟子,香膩誘人。
他端著菜過來,往桌上一放,過來抱越無雪。
“來來,小王抱你去吃。”
“你擺這里來吧,我自個兒吃。”
越無雪有些尷尬,白鶴軒還在這里呢,阿羅這樣親熱的,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哦,好,你高興就好。”
阿羅還是樂呵呵的,一碟碟的菜端過來,全擺在越無雪的面前。
肘子、蹄膀、紅燒肉、雞腿、鵝掌……越無雪的肚子咕嚕咕嚕就響了……她嘻嘻一笑,拿著筷子就開吃。
“還是少吃油膩、多吃青菜為妙。”
白鶴軒在一邊勸。
“沒事,我腸胃好。”
越無雪笑笑,她無肉不歡,又受了這樣的罪,不好好補補,她可沒力氣了。
阿羅在一邊給她壯膽,大聲說:
“沒事,我家無雪身體好,多吃肉身體就更好。”
“去你的。”
越無雪瞪他,阿羅嘿嘿一笑,伸手撕了一大塊烤羊肉喂她。
“呃,你也吃,白將軍也來吃。”
越無雪咬了,瞇眼一笑,又招呼白鶴軒。
“呵,好。”
白鶴軒也不堅持已見,自取了碗筷,拖了椅子過來,三個人就圍在榻邊上吃,被子上灑了好些油湯,三人都當看不到,似乎又回到了華廟那天,三人圍在一起烤肉吃的時候。
越無雪覺得她又幸福了,她有阿羅在身邊,如果天真也跟著她來就好了……
她感嘆,天真真傻,非跟著焱極天,你看,阿羅不是挺好嗎?阿羅最好!
三人說到她沙魂蟲,阿羅又氣憤了,一拍筷子,低吼,
“他答應小王要好好待你的,小王看,他就沒有一天好好待你。”
越無雪看他,心里很糾結——也有那么幾天好好待她的,只是焱極天太大男人,太自我,覺得一切女人都是他的附屬,覺得她最應該附屬!
“咦,我的鞋呢?”
越無雪突然想到她的財寶,連忙低頭找自己的鞋。
“都爛了,小王扔了,等會兒給你買新的。”
阿羅馬上說。
“啥呀,我的銀票全藏在里面呢。”
越無雪惱了,大聲責備她。
“呵,我已經給你拿出來了,就在枕頭底下。”
白鶴軒指她身后的枕頭,越無雪伸手一摸,果然全在那里。她拿著銀票,心里突然有點不舒服,白鶴軒這人太深不可測,怎么會知道她的鞋里有銀票。
見她臉色微變,白鶴軒不露聲色地說:
“你的鞋壞了,銀票都露出來了。”
“哦,謝了,你說說唄,我啥時候幫過你?”
越無雪歪著頭看他,這是她第三次問他,他沒有一次正面回答,若他還不肯說,越無雪也就不信了。
白鶴軒沉默了會兒,低聲說:
“你可記得兩年前你去胡域國的邊界換馬的事?”
越無雪擰了擰眉,那年她新釀了一些酒,便去胡域國和焱國交界的集市那里賣掉,再販彩染布回來賣,中間賺了一百多兩銀子,一時間心里歡樂,便去酒肆里聽熱鬧。
邊境的酒肆可不比城中的,那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聽得到,看得到,越無雪最愛去那里,從中得到不少商機。
那天她扮成商人的小廝,坐在角落里,樂滋滋地啃烤羊排,聽鄰桌的人講最近發生的新鮮事,哪頭牛生了三只腳的小羊,又有哪家女人偷漢子被捉住了,聽得更有味,突然有人跌跌撞撞進來,不小心碰到了正要出去的幾個壯漢,被壯漢給揪住,非讓他跪下去給他把腳上的灰舔干凈。
越無雪看不過去,就把正在窗邊玩的一個小童叫過來他給他幾枚銅板,讓他買果子吃,教他在外面大喊,后院走水了……
小童嗓門大,喊得人心惶惶,全都往外涌,那人也趁機走了。
越無雪出來的時候,那人又牽著兩匹馬站在一邊,想賣掉一匹換錢,越無雪想了想,覺得他是遇到了什么難處,就花了五十兩,把那價值千金的寶馬給買下來了,當然,她還很好心地給那人指了最近的離開集市的路……
“不會是你吧?”
越無雪都記不清那人的樣子了,有些尷尬地問他。
白鶴軒笑起來,低聲說:
“正是我啊,那時遇到些急事,易容出門,又不能顯露武功,盤纏在那里被偷了,總不能讓我去偷去搶,這不是我想做的,而且我有兩匹馬,也不方便行走。”
“你武功這么厲害,怎么會盤纏被偷掉呢?”
越無雪不解地問。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那人是有名的神偷,見我騎著好馬,就對我下手了。”
白鶴軒搖頭,說得自然大方。
越無雪點頭,的確,在那個地方,別說普通的小偷,江湖大偷也常出沒,在那里交易從難惹的大戶人家偷來的寶貝。不熟悉地方,初來乍到的人,常會吃虧。越無雪也吃過好幾次虧,后來才學聰明了,知道怎么把錢藏著最安全。
“你們在說什么?”
阿羅左右看看,一臉疑云。
“說你好能吃。”
越無雪低頭,她最愛的烤羊排只有骨頭了,頓時就惱了。
“我的羊排,你給我再烤一盤來。”
“哦哦,小王就去,對不起啊,小雪,小王一高興就吃光了。”
阿羅連忙往外竄,越無雪看著他高大健壯的背影,滿臉笑意。
她以為,今后和阿羅在一起,就會快活了!
起碼阿羅不會像焱極天一樣,打她罵她折磨她……
“我們這是在哪里?”
她拈了烤羊排的盤子里一點碎肉,放到嘴里,一面嚼,一面問白鶴軒。
“在仙河鎮。”
“啊?”
越無雪一怔,立刻想到了焱極天就在這里,小心肝猛地懸起,這不是闖進老虎嘴巴里去了嗎?
“放心,他已趕回去,不在這里了。”
白鶴軒低聲說道,拿出一方疊得整齊的錦帕給她擦額上的汗,臉上的油漬。
越無雪往后仰了仰,有些尷尬,繼爾立刻發現他手里的帕子,正是她上回繡了,讓他拿去義賣的那一方。
“我自己留著,以你的名義拿了一百兩捐了出去,夠嗎?”
白鶴軒眼睛彎彎,一笑。
他笑起來挺好看,本來就長得好看,若非覺得他深不可測,就沖著他好脾氣,越無雪也會表揚他幾句,想親近他。
“沒羊排了,豬排可不可以?”
阿羅又回來了,一臉是汗,手里抱著大盤子,里面是香噴噴的烤肉。
“呆子。”
越無雪樂了,嗔怪了一句,招呼他過來坐下,抓了那方帕子給阿羅擦汗。
“你讓下人去做啊,你干嗎跑進跑出。”
她靠他靠得很近,身上香幽幽的,阿羅的臉一下就紅了,連忙抓開她的手,背對她坐著,腰也彎了下去。上回在華廟的時候,他也這樣,突然就跑開了。
越無雪有些不解,白鶴軒的臉上卻也有了些赧意,轉開臉不出聲。
越無雪突然明白過來,臉上一紅,捂著臉就說:
“你們都出去,我要休息了。”
阿羅跳起來,弓著腰往外跑,白鶴軒也跟著往外走,當然,他不會像阿羅那樣沖動,阿羅畢竟是真情流露。
可阿羅跑到一半,又跑回來了,抱著越無雪說:
“小雪,你反正是小王的王妃,你、你就給小王吧……小王真的很喜歡你……”
越無雪猛地瞪大眼睛,腦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回答。
“那也得三媒六聘,正式拜堂。”
白鶴軒背對著門站著,給她解圍。
“可是焱極天不是也沒拜堂就……”
越無雪的臉越漲越紅,最后狠狠推開阿羅的手,小聲說:
“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
“不是,不是……我……我是忍不住了……”
阿羅見她惱怒,立刻就慌了,抬手就打自己的嘴巴,
“小雪你不要生氣,是我的錯,我該死,你在我心里,就像雪蓮一樣的,我真不是……”
“你出去吧。”
越無雪勾著頭,有些無精打彩。還真讓焱極天說中了,哪個男人,最后想的都是這事。
可男人要不想這事,當女人的她,也不也要郁悶了?怎么這么糾結呢?
她推推阿羅,要躺下。
阿羅只好讓人進來,收走了榻上的盤子,又給她換了一床被子,灰頭土臉地出去了。
越無雪仰臥著,想天真這時候怎么樣了,會不會在想她?
還有焱極天,一定氣炸了吧?活該!
————————我是惡狠狠的分界線————————
焱極天坐在臨時扎起的大營里,一臉鐵青地看著抬進來的連渭,他的人在附近發現了連渭和他的人,連渭倒在血泊里,尤其是那地方被扎破了,流血過多,現在人已上氣不接下氣。
“怎么回事?”
他站起來,走到連渭身邊,冷冷地問。
“微臣……微臣得到消息,有人要暗害皇上,所以前來護駕,不料發現雪妃和白鶴軒一起,他們、他們要私奔……微臣想攔住他二人,卻被他們給抓住,還折磨微臣……哎喲……”
連渭又哀嚎起來,他身邊的侍衛連忙抬起頭來,向焱極天證實此事。
焱極天的臉色越來越黑,他并不信連渭的話,這小子心邪歹毒,越無雪這段時間一直在宮里,不可能和白鶴軒有聯系,唯一能聯系的人是阿羅,可阿羅并不在這里。
“雪妃娘娘和白鶴軒其實早就有勾結……”
連渭還要胡說,焱極天卻一拂袖,拔出了自己近侍腰上的寶劍,一劍就穿透了給連渭作證的那個侍衛。
拔劍時,鮮血噴涌,飛濺了連渭一身,嚇得他連聲大叫起來,
“皇上、皇上饒命,微臣所言句句屬實,皇上明鑒,只要找到他們,看是否在一起,真相就大白了。”
“皇上。”
有人匆匆進來,貼著焱極天耳邊小聲說幾句話,焱極天的臉色猛地就變了,緩緩舉起了寶劍,逼近了連渭的咽喉。
連渭的血都嚇得凍住了,此時只聽焱極天一字一句地說:
“朕現在就去找他們,若你有半字騙朕,朕將你千刀萬剮。”
“皇上明鑒,皇上明鑒啊。”
連渭暗暗叫苦,只能求饒。
“先關起來,你們跟朕去仙河鎮。”
焱極天丟了寶劍,大步往帳外走。大文學